作者:离九儿
皇上这眼神怎么好像是在控诉?
到底是看着皇上长大的,自从皇上出生第一天,王权就伺候在左右了,他终于明白了帝王的意思,试探性问道:“皇上,今晚可需翻牌子?”
封衡没有翻牌的习惯,以至于王权时常会忽略这桩事。
封衡今日在桦木林没有真正得逞,又将美人给欺负哭了,他总觉得得弥补一下。那桩事没完成,他心中难以安生。
“摆驾重华宫吧。”封衡似乎不经意随口一说。
一言至此,就见帝王已经起身,大步流星往御书房外走去。
王权内心呐喊。
皇上大抵是,早就想去重华宫了吧。
整个后宫都是皇上的,皇上大可不必这般端着。
不多时,轿辇停靠在了重华宫外面,只见一盏灯笼左右晃荡,里面尚存微弱的烛火。
封衡的脸隐在月华之下,也是半明半暗,乍一眼看似是透着冷意。
王权也不由得心惊——
昭嫔娘娘究竟是心思过于单纯?还是当真和皇上闹了罅隙?
她难道不明白,入夜后不掌灯,就是不欲侍寝的意思么?
不亚于是直接拒绝帝王。
王权小心翼翼看向封衡,然而,封衡今晚没有闹性子,他下了轿辇,往重华宫径直走去。
虞姝眼下还是嫔位,身边伺候的人并没有增加。
阿贵今晚守夜,他早已在打盹儿,听见动静,一睁开眼就看清了来人,当即吓了一跳,却被封衡低喝,“别出声。”
王权和林深也止步于殿外。
封衡轻车熟路,在黑灯瞎胡之中,很快就来到了床沿。
虞姝此时是醒着的。
她听见了微弱的动静,睁开眼就看见了映在了里侧幔帐上的人影。
还有冷松香和薄荷掺和在一起的气味,很是好闻。
皇上怎又无声无息的出现了?
倘若她不是惊梦醒,还不知道皇上会来呢!
虞姝背对着封衡,一动也没动。
可就在她的背后肌肤上感觉到指腹轻抚的触感时,她才猛然惊觉,身上只有兜衣。
虞姝方才嫌热,掀开了薄衾,裸/露在外的整个后背都落入了男人眼底。
封衡的眼睛早就适应了黑夜,何况,月华倾泻而入,平添了几分旖旎气氛。
封衡凤眸微眯,昏暗中喉结滚了滚。
果然,头等的美色,是消除疲劳的一剂良药。此刻,他一整日的疲倦消失殆尽,还甚是亢奋了起来,觉得自己又可以多活五百年。
修长指尖轻挑,轻易就解开了兜衣系带。
虞姝捏紧了指尖,醒也不是,不醒也不是。
她其实已经想明白了自己这几日的情绪失常。
大抵是对皇上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了。
若只是奢求荣华富贵,又哪里会在意他身边的其他女子?
就如姨娘,倘若只是想在将军府好吃好喝,便再无烦心事。可姨娘偏生爱惨了父亲,哪怕得知父亲失忆之前有过发妻,她宁愿为妾,还是跟着父亲一块来了京都。
整日抹泪过了半辈子了,也不见她得到父亲的真情。
姨娘为何总是想不明白,父亲起初看中她,无非只是她年轻时候韶华正好,生得美貌,又对父亲言听计从,仅此而已。
千工床轻晃。
虞姝看着映在幔帐上的人影覆了过来。
她立刻闭上了眼,明知自己最应该没心没肺的争宠,可她一时间不知如何面对。
尤其是这个关键时刻!
封衡倒是毫不客气,美味当前,没有委屈自己的道理。
一日操劳下来,此刻只想在榻上好生享乐。
就算是他的昭昭不醒,封衡自诩也能凭借本能玩出诸多花样出来。
他像是得了一件中意的宝贝,只要得了空,就会爱不释手。
带着热气的呼吸洒在耳畔,虞姝心跳如鼓。
许是想要查看她的心跳,帝王的龙爪伸了过去,仔仔细细、反反复复的探查。
虞姝脑子里一片混乱之际,帝王附耳轻笑,“昭昭,你醒了么?为何心跳这样急?”
虞姝,“……”
作者有话说:
封衡:原来,昭昭亦未寝,甚好~
虞姝:(⊙o⊙)…
————
宝子们,咱们傍晚见啦~
第五十五章
这下, 虞姝想继续装睡都不行了。
今夜起了风,重华宫的寝殿甚是宽敞,东西两面墙壁皆有两扇茜窗, 穿堂风而过,薄纱帷幔拂起,仿佛引了月华进来, 榻上的光景一清二楚。
封衡没有听见动静,就更是肆意妄为, 他绝不会承认自己贪图美色,定然是怀中妖精过于妖娆, 枭雄爱美人是天经地义的事,他又不是柳下惠, 更不是无能男子。
再者,虞姝与别的女子不同,纵使她起初也是带着目的接近他,却并非为了荣华富贵。
单凭两次的救驾,封衡就能在榻上完全信任她。
他不喜人近身伺候, 从来都是自己亲力亲为,也不喜与人坦诚相待, 可在虞姝面前,他恨不能一整日都彻彻底底“坦诚”着。
这烦热盛暑, 最好是能□□才叫舒坦。
封衡知道怀中人醒了,他能感觉到她轻微的颤抖, 还有混乱的心跳。
胆子不小,竟学会装睡了。
罢了, 不气。
得了些许满足的霸道帝王, 自是任何事情都可以包容。也变得甚是大度宽厚。
“今晚用了什么花露沐浴?甚香, 朕很喜欢。”封衡附耳,故意低低道,还不忘耍小心机,临了还故意呵了口气。
引得虞姝又是身子一僵。
虞姝睁开眼来,试图推开帝王压人的结实臂膀。
虞姝就不明白,为何偏偏是她?
皇上也该腻味了。
后宫嫔妃哪一个不是标致的美人?若说细腰,淑妃的腰也是纤细如柳。
今日白天在桦木林,两人闹得很是不愉快,封衡更是身心俱不好受,他捉住了虞姝的一只纤手,一腔埋怨,“昭昭,你真是好狠的心。”
虞姝哑然。
论起狠毒,她可不及皇上呢。
再者,她哪里狠心了?
皇上近日来的言辞举止总是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虞姝被迫转过身来,两人面对面,在月华之下看清了彼此的脸,而封衡更是动作麻利,已经彻底褪了个干净,那繁琐的龙袍暗扣也不知是被他如何轻易解开的。
虞姝总觉得,皇上他无所不能,有些细枝末节的小技能也叫人惊叹不已。
“说话。”没有得到回复,封衡再度催促,嗓音喑哑,低低沉沉,磁性极了。
虞姝不知该说什么。
难道承认自己狠心?
封衡提醒她,又问:“用了哪种花露?嗯?”
原来是询问沐浴之物。
虞姝很是诧异,日理万机的皇上为何会对这些小玩意儿感兴趣?
她被掐着后腰,被迫贴近了帝王,都快被他灼烫到了,如实交代,“就是寻常的栀子花露,没甚特别的。”
封衡今天白日里有多郁结,此刻温香软玉就有多么心情愉悦,“朕倒是觉得甚是特别,等一会朕就用栀子花露沐浴一番。”
喷香的美人在怀,喜洁的年轻帝王觉得,他可以迟一会再沐浴。
然而,就在察觉到虞姝眉心微微蹙起,似是对他一身汗味颇有些排斥时,封衡止了动作,他随手拉过外袍,下榻之际裹在了身上,高喝一声,“来人!备水沐浴!”
知书和墨画都在瞌睡,闻声立刻去照办。
皇上是几时过来的?她二人竟然毫无所觉。
洗澡水没有抬进来之前,封衡没有再挨近虞姝,他想留下一个好印象,总不能美人喷香,他自己却是一身汗臭吧。
虞姝拉了薄衾把自己盖上,一双水眸不知该往哪里看才好,封衡轻笑,“昭昭别急,且等朕沐浴。”
虞姝,“……”谁急了?
她隐隐紧张,但已经不是一开始入宫时的后怕和恐惧,更多的是悸动。
想到在今日白天在桦木林的情形,她就不由得面红耳赤,扪心自问,她入宫之后似是没见过皇上宠幸旁人,她内心逐渐有了虚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