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姜之鱼
管家将沈经年今明两天需要换洗的衣物都放在外面可以看见的地方,沈经年随手拿起,带进浴室里。
关青禾正要松口气,男人忽然转过身。
他深邃的黑眸不错眼地望着她:“关老师,哪边是热水?”
关青禾轻声:“右边。”
进了浴室里,沈经年站了会儿,忍俊不禁,弯唇笑起来,关青禾的反应太过可爱。
他一句什么话她都要思考。
好像他说什么,她都会往夫妻生活上想。
当然,也是好事,自己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屋子是老房子,隔音并不好,平时胜在园子大,没有外人进来,自然就不会听见。
听着浴室里的哗啦水声,关青禾心跳快了许多。
等沈经年裹着浴袍出来,她也愣住了。
他穿的不是浴袍,而是用了她浴室里的浴巾,围在腰间,水滴顺着硬挺有型的身体往下滑。
偏偏他没事人一样,擦着头发。
沈经年说:“李叔好像忘了带我的浴袍。”
关青禾抿唇——管家是不是故意的。
她垂下眼睫,从他身旁进了浴室,路过那一瞬间,扑面而来的热度与水汽,还有男性的荷尔蒙。
关青禾对着镜子看自己,整张脸都是红的。
关青禾今晚要洗很久,沈经年有预料,不在意,指尖在屏幕上滑过,回复容羡的消息。
容羡:【怎么我今天去你家,你不在?应酬去了?】
沈经年回他:【搬家了。】
容羡:【宁城还有比静园更好的地方?你新发掘的?】
沈经年眉梢一挑:【当然有。】
他手指动了动:【沈太太家。】
容羡:【?】
沈经年又回:【我是有家室的人,晚上是私人时间,容总有空也少发消息。】
容羡:【。】
此时此刻,一个句号比问号更能表达自己的心情。
揶揄完容羡,沈经年适闲地打量着关青禾的卧室,看见了梳妆台边的木架子上摆放的木盒,都是沈家的礼。
当然,也有他沈经年的礼。
浴室门忽然被打开,他侧过脸,门口明亮的灯光下。关青禾穿着件睡裙,锁骨隐隐若现。
乌黑的长发被松开,垂在身前与背后,衬得身形更加单薄,但却有料。
之前穿旗袍时大约是穿了偏小的内衣,刻意遮掩,现如今在宽松的睡裙里,变得明显了许多。
关青禾拢着头发从他身旁过去,一下一下地梳着自己的头发。
沈经年说:“我来吧。”
关青禾从镜子里抬眸看身后的男人,想了想,还是把木梳放在他手心里。
沈经年掬起她浓密的秀发,木梳从上穿过,动作轻缓:“关老师的发质真好。”
关青禾柔声:“还好吧。”
沈经年忽然问:“你喜欢中式婚礼还是西式的?”
话题转太快,关青禾还没反应过来:“啊?”
沈经年弯下腰,目光越过她的肩膀,看向镜子里明眸善睐的面容,嗅到她身上的淡香,令人沉沦。
他忽然开口,嗓音低沉。
“阿婆说喜婆婆也是这样梳头的,还有一首什么俗语。”
呼吸的温热气息洒在关青禾的耳后,蔓延至脖颈身处,令她有些难以承受,她微微动了下。
关青禾回他:“有的,是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沈经年笑了笑:“好像是这个。”
关青禾说:“不是好像,就是。”
沈经年将木梳放下,手指捋起她的青丝,漫不经心地动作着,随后搭在她的肩上,说:“转过来。”
关青禾面向他,他站着,她坐着,要仰起脸才能看他。
沈经年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再试试别的?”
男人的目光灼热,丝毫不加掩饰,关青禾一下子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指尖颤了下,轻轻嗯了一声。
她忍不住低下头。
“关老师这样,我要怎么吻呢。”沈经年轻笑了声,修长的手指从她的肩头转到脸侧。
关青禾绯红的脸才抬起,面前就落下一片阴影。
她的背抵上梳妆台坚硬的台面,下意识地出声,但同时也没有发出声音,反被男人勾住错漏。
关青禾微微睁大眼睛,呼吸不稳,卷翘的睫毛刷过沈经年,被他肆意掠夺。
他的手探向她身后,从她背后下滑,快要往腰间去,顺滑的青丝穿过他的手臂。
关青禾被他带得向他贴近,茫然又羞涩,完全没反应他垫着她方才的背后位置。
梳妆台的镜面照出两个人的身影。
关青禾第一次接吻,从不知道这样,只觉得呼吸不过来,手抵住沈经年的胸膛。
自然而然地,毫无准备地触碰到他露在外的腹肌。察觉到此,关青禾整个人更热了,飞快地缩回手。
沈经年放开她,见她呆呆的,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抬眼看她此刻艶丽多姿的容颜。
“我……”
“感觉怎么样?”他低声问。
“……”哪有人这样问的。
关青禾脸皮薄得很,抿着唇半天不吱声,视线不由自主地瞄了下他漂亮的薄唇。
她别过眼,“太……”
沈经年耐心十足:“太什么?”
关青禾声音变小许多:“……太久了。”
沈经年弯唇:“那我下次快一点?”
关青禾也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之前这男人体贴温柔,她觉得很好,但落到亲密相处上,这样体贴,事无巨细地询问。
她着实羞赧。
关青禾叹了口气:“你下次不要问我了。”
沈经年手掌托着她的脸颊,拇指指腹轻轻摩挲,不急不缓道:“那样岂不是很冒犯。”
关青禾摇头:“不冒犯。”
她实在不想回答这些羞涩的感觉了。
沈经年低笑:“那你之前说,要在开始之前征求你的同意,这也不要问了吗?”
关青禾水润的双眸倏地睁大,咬唇轻轻回答:“这个……还是要问的,刚刚那些……可以不问。”
沈经年朗声笑了起来。
关青禾第一次听见他这样大声的笑,又忍不住唉了一声,耳垂藏在头发里,热得吓人。
她还在出神,沈经年已低下头,这次是浅尝辄止,衔着她的唇瓣,好似品尝美味。
关青禾猝不及防,沈经年说:“关老师叫我不要问的。”
“……”
平时关青禾是九点左右就躺上床,看半个小时的视频,或者浏览新闻,然后入睡。
今晚后面的这些都省了下来。
趁沈经年打电话给管家,她爬上床的里侧,钻进被窝里,只露出一个脑袋,不时地往下看。
沈经年回来问:“要关灯么?”
关青禾点点头。
卧室里顿时黑了下来,木雕窗外的月色透进来,映出床上的一点玲珑剪影。
关青禾能听到沈经年在自己身旁躺下的动静,以及他平稳的呼吸声,都近在可闻。
只不过,男人一直没动过。
关青禾疑惑,睁开眼去看,借着月光,瞧见他硬挺的眉骨与线条优越的下颌,就连喉结,似乎都能看见。
这是今晚不准备继续了吗?
“睡吧。”沈经年声音磁沉。
就在关青禾发呆的时候,沈经年忽然翻身,背朝她。被子被抬起,她与他之间的空隙里钻进空气。
这不在关青禾的预料之内。
她想了片刻,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先是碰了下他的手臂,随后试探地抱了过去。
自己没有想象得那样抗拒。
关青禾见他没反应,想要收回手,下一秒就被捉住,黑夜里被子摩擦出声音。
他强硬地分开她的五指,扣进她的指间。
沈经年重新转过来:“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