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姜之鱼
沈经年笑说:“容总大气。”
容羡回神,若有所思,自己这是被带沟里了吧,忍不住敲了下自己的额头。
“饭,可以吃了吧。”
沈经年说:“这和吃饭有什么关系。”
容羡吐出一口气:“……那破瓶子还给你。”
沈经年不急不缓道:“投资商与赞助商吃顿便饭,携家属,再邀请评委曲小姐一起,合情合理。”
容羡瞧着那张温文尔雅的脸,啧了声:“你可真是……沈太太怎么就没看到你这副面孔呢。”
沈经年不以为意:“视频,也记得发我。”
刚到手的古董瓶没了,容羡神色怏怏:“都有高清的了,你还要我这滥竽充数的?”
身后不远处,化妆间传来动静。
沈经年从他身旁离开,缓缓落下一句话:“你的拍摄是滥竽充数,被拍摄的人不是。”
关青禾才出化妆间,似乎听见沈经年在和容羡说话,好奇:“你们在说拍摄的事吗?”
沈经年说:“差不多。”
虽然已经换回一开始的长裙,但关青禾没有卸妆,明明气质古典,那双眼却意外的勾人。
“今晚容总请客。”沈经年告诉她。
关青禾询问:“我也去?”
沈经年莞尔:“当然,你是沈太太,你不去谁去?”
关青禾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上次都一起喝过茶了,这次吃个饭,应该也很简单。
她想了想:“导演他们去吗?”
沈经年漫不经心道:“他们不去,评委去。”
关青禾立刻就明白了,弯唇:“容总该不会是为了……”
为了曲一曼吧。
沈经年看她星亮的双眸,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他尤其喜欢这个行为:“就是你想的这样。”
关青禾含情眸弯了下。
沈经年问:“想看现场电影?”
关青禾被他戳破,声音小了一点:“……我有点好奇。”
沈经年温笑:“没事,想怎么看怎么看,曲一曼性格飒爽,喜欢交好漂亮女孩,为了你会答应。”
他不动声色道:“容总送了个瓶子,到时你带回去养花。”
关青禾乍一听,加上沈经年这么随意的态度,以为只是价格稍微贵一点点的花瓶,也没拒绝。
他们一同出去时,剧院里的工作人员已经被王英杰赶走了大半。
零星几个人都是他的心腹,看见男人与关青禾并排走在一起,不时说话,心里震惊不已,纷纷低下头。
难怪望月楼的负责人对她态度非同一般。
也不知道容羡是怎么做到的,曲一曼竟然答应了一起吃饭,看见关青禾遥遥招手。
女生自然是愿意一起讲话成堆的。
去餐厅的路上,曲一曼眨眼:“要不是容羡说你在,我才不会答应过来,他就会这样。”
关青禾听了沈经年的介绍:“你不答应也没事的。”
“有人请客,不答应做什么。”曲一曼翘唇:“既然他想,我就白吃他一顿饭。”
关青禾还挺喜欢她这直说的性格。
她蓦地想起沈经年似乎也夸过自己这样,或许,他们在某方面的性格是一样的。
餐厅是间私房菜馆,关青禾认识,之前沈经年带她来过。
显然,曲一曼也常来。
曲一曼连看也没看,就坐在关青禾的左边。
沈经年扫过,“曲小姐确定选这里?”
曲一曼指着关青禾的右边:“沈总,您坐关老师另一边,您总不能拦着不让我坐吧。”
沈经年挑眉。
等容羡在自己身旁坐下时,曲一曼总算明白沈经年那句问题是什么意思了。
“……”
曲一曼忍不住和关青禾说:“我没听懂你老公提醒!靠,我太笨了。”
关青禾偷偷看了眼容羡:“我有时候也听不懂他话里隐藏的意思,不是你笨。”
曲一曼大有遇到知己之意:“是我们两个一起笨。”
关青禾:“……”
这句话不用直接说出来呀,她都不好意思看沈经年。
关青禾本以为这顿饭会看到一些出现在新闻上的情况,没想到容羡与曲一曼,竟然是曲一曼占据上风。
比如,容羡应该是点了曲一曼喜欢吃的醋鱼,但曲一曼一筷子也没伸,而是推荐给关青禾。
不过她转念一想,曲一曼好像天生该这样。
关青禾询问:“你不吃吗?”
容羡望过来,曲一曼目光淡淡地从他那边挪开:“以前被鱼刺卡过,不喜欢了。”
鱼刺本人·容羡:“这条鱼刺少。”
曲一曼哦了声:“那不还是有刺。”
关青禾听着很真,也很像是内涵,大约容总就是那鱼刺。
她顶着容羡的目光夹了一筷子醋鱼,当然味道是真好,鱼刺也真的少。她想着,也不管对方的幽怨了。
沈经年也给她夹:“别管他,确实好吃,多吃点。”
关青禾莞尔。
她再抬头时,见到容羡在挑鱼刺,而后推到曲一曼面前:“没有了。”
曲一曼眼神瞄过,红唇微启:“容总,它凉了。”
容羡只好自己吃了,等吃完了,又听她悠悠开口:“凉了的东西吃了会生病的,容总一病,那可不得了。”
这么几年,她幸灾乐祸劲儿依旧张扬。
容羡瞥她眼:“让我病死算了。”
曲一曼:“……”
容羡见她无言以对,唇边一翘。
吃过晚饭,关青禾与沈经年一同离开。
曲一曼加了她微信,上车后,还能看见她朝自己摆手。
关青禾按下车窗,也挥了挥手。
然后便看到她被容羡拉走了。
沈经年合上车窗,漫不经心地开口:“我今晚连献殷勤的机会都被抢了。”
关青禾:“……”
和女孩子比什么。
“她不会有事吧?”关青禾问,
沈经年问:“关老师这会儿都开始担心旁人了?”
他说完,才道:“有事的是容羡,估计明天无法见人。”
关青禾目露询问。
沈经年却卖关子:“想知道?”
关青禾点头。
沈经年问:“关老师怎么不好奇我出差遇到什么事?”
怎么听都像是吃醋的一句话,他竟然会吃醋,不太正常。
关青禾问:“你出差遇到了什么事吗?”
沈经年回:“没有,一切正常。”
关青禾:“……”
沈经年逗了她一通,心情大好,颇为闲适地告诉她:“你明天看新闻或许就知道了,也许脸上有伤。”
关青禾琢磨着该不会两个人打起来吧。
回到家后,关青禾率先卸妆,脱去那勾人的眼妆,恢复以往的清水出芙蓉。
她洗过澡,见沈经年在把玩着那张面具。
关青禾这才想起来,他把面具带回来了,自己之前让陈可带上,吃完饭就忘了。
奢华的金丝面具被捏在他冷白的长指上,流苏滑过他的手背,依稀可见几道青筋,优雅斯文。
那面具戴在关青禾脸上时,流苏能垂到她的下颌,在沈经年的手上,却还不到手腕。
沈经年抬眸:“好了?”
关青禾点头。
沈经年将面具放在梳妆台上,进了浴室。
关青禾目光从面具上收回,坐下来梳理自己的头发,虽然他今晚没说,但有些事必然是会发生的。
等沈经年出来时,关青禾正拿起面具,准备放到木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