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娇娇 第149章

作者:木桃逢新 标签: 爽文 甜文 古代言情

  这个时候,他依旧希望在自己有足够能力庇护家人时,再迎来自己的孩子。

  可他更没想到的是,和她成婚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被岳母告知,他们现在还不可以有孩子。

  当时,谢原的心情微妙上天了。

  简直不可思议,但他能够接受。

  当然,婚后在北山这部分,谢原并没有讲给岁安听。

  岁安听完,点点头:“我明白啦。”

  她接受的未免太快了,谢原小心翼翼的问:“明白,也接受吗?”

  话音刚落,岁安忽然扑上来,伸臂抱住他。

  清香扑鼻间,谢原顺势环住她的腰,轻笑道:“怎么了?忽然这么热情。”

  岁安歪头靠在谢原耳畔,声轻且柔:“明白呀,你只是想做一个,不会让你的孩子失望的父亲。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

  这一句话,每个字都精准的落在了谢原心中最柔软的位置。

  谢原喉头轻滚,手臂收力,将她抱进怀里。

  “那另外一个原因呢?”

  岁安松开手,从谢原怀里退开,盯着他继续追问:“你的原因,你已经说了,我也明白了,那另外一个原因是什么?”

  谢原凝视着面前这张小脸,忍不住俯首亲了亲她,柔声道:“这个理由,等我们回到长安,我再告诉你。”

第102章

  “为什么要等回到长安?”

  谢原想了想, 给了一个梦幻的答案:“就当留个念想吧。”

  岁安不解:“念想?”

  谢原笑了笑,有理有据:“听过没,要远行或是要做大事之前, 切忌把话交代完毕,把事处理干净, 好像自此一去不回似的。就得留那么一些, 话回来以后再说,事回来以后再做,是个念想, 叫你谨记, 你是还得回去的。”

  岁安抱膝而坐,脑袋偏着枕在膝头,佯装打趣道:“你一个男人, 怎么还有这么多讲究。”

  谢原眼帘轻垂, 一双桃花眼里含着饱满而温柔的感情,静静的看向岁安。

  “因我不止是一个男人,也是祖父的长孙, 父亲母亲的长子,岁岁的丈夫。”

  烛火轻轻炸响, 燃亮室内一片柔软的橙光。

  谢原与岁安静静的对视着,无声的情徜徉在目光中, 一遍遍交缠拉扯, 抻开又融合, 变得更加坚韧绵长。

  岁安弯了弯唇, 和声说:“好,剩下的原因,等回到长安, 我再慢慢听你说。”

  她伸手虚点他:“我们说好了,那时候,你得原原本本告诉我,不许糊弄骗我。”

  谢原捉住她的手,低头亲了一口:“不敢。”

  岁安眼神升温,正想凑上去亲一亲他的唇,玉藻忽然着急来报:“夫人,有情况。”

  ……

  玉藻拿来的是一份传信。

  很快,所有人都聚到了大堂。

  信纸折叠绑在羽箭上被射进来,宅院里的护卫发现,立刻就送来了。

  玉藻向岁安回禀:“属下当下已派人出去追踪,但对方藏身隐蔽,加上夜色已暗,并未找到行动的轨迹。信纸检查过,没有问题。”

  饶是玉藻已经万分小心,但当岁安想去拿那封信时,两只手同时抢在了她前面。

  谢原和商辞抬眼对视。

  不得不说,谢原选在这个节骨眼跟商辞动手,就很微妙。

  他那一拳下去是带了力道的,放在平常,商辞起码十天半个月见不了人。

  可现在商辞需要易容示人,伤痕全都能被盖住不说,肿起的地方都省了玉蝉费劲调制肤蜡来填充。

  谢原挑眉,并不收手,商辞敛眸,收手。

  谢原拿过信纸展开。

  “八月来会,下弦夜中,客潮??,路路皆通。”

  聂晴:“这会不会就是八月典的请柬?”

  聂荣:“姐姐,自信些,把‘会不会’去掉,这绝对是!”

  万柔:“既是请柬,应当写明时辰和位置,下弦,是不是指下弦月那日?八月二十二?”

  霍岭:“有可能,夜中,是不是指子时?”

  聂晴:“那后两句,指的就是地点?这是个什么地方?”

  商辞虚了虚眼:“像是个谜语。”

  魏诗云嗤笑:“一个藏污纳垢的黑市,还搞这么多名堂。”

  谢原:“客潮????,路路皆通,潮也可念作朝,路之朝向。八月典的所在,得朝着水走。????,四面都是水,路路皆通,八方可来客。”

  商辞:“水岛。”

  魏诗云眼神一亮:“对啊,设在岛上,可不就是四面环水,路路可通!”

  商辞:“寿州上接洛阳,下达宣州,东西贯通,的确是个水运畅通之地。朝廷和地方修建或规划水路,一来是为了避开暗礁险地,保证畅通无阻,二来是为抵御水匪河盗,所以,就整片水域来说,更大一部分仍属于未知之地,也是藏污纳垢的最佳选择。”

  聂晴:“那我们现在要去找这么一座水岛吗?”

  随着聂晴发问,大堂内短暂的静默。

  谢原眼神一动,意外的发现,大家竟不约而同的看向岁安。

  从拿到这封信开始,所有人都在分析讨论,唯独岁安什么都没说。

  玉藻简单的提示了一声,“夫人。”

  岁安笑了笑,温声道:“收到这封信,就意味着我们已邀请,我觉得,或许对方本就只需要我们猜到这一步,知道是要去岛上,等我们顺水而寻时,自会有新的接引,若全都让客人自己猜,那猜错或者猜不到的该怎么办?八月典岂不是成了儿戏?”

  众人闻言,觉得颇有道理,原本生出的许多猜疑不安都被抚平。

  岁安看了玉蝉一眼,示向聂家姐弟。

  玉蝉会意,找了个借口支开了他们两人。

  聂家姐弟有所察觉,但他们现在与岁安合作,依赖程度更高,所以只能听从指挥,懂事的告辞,打算回房后再私下研究今日的事。

  等姐弟二人离开,魏诗云问:“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线索?”

  她这么一问,所有人再次看向岁安。

  谢原觉得这个场景格外新鲜,却又不觉得违和,他和大家一起看向自己的小姑娘,眼里含着更深的审视和探究。

  岁安琢磨一阵,看了谢原一眼:“元一,你此行的目的,可以说吧?”

  谢原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岁安点点头,看向众人:“你们还记得,我们此行的初衷吗?”

  魏诗云:“寻找丢失的税银。”

  岁安:“我们要找税银,元一要找的,是失踪的周玄逸。当日我们凭着猜测追踪,又不约而同的打听到了八月典这么一个黑市盛会,不知不觉间门,好像就变成了,一定要进入八月典。”

  魏诗云很吃惊:“周大人也失踪了吗?”

  没记错的话,聂家姐弟也在找失踪的妹妹。

  岁安点点头:“元一一路找过来,线索也指向了八月典。”

  魏诗云想到一个糟糕的情况:“难道姐姐的意思是,人和赃银可能早就被处理掉了,不会出现在八月典?”

  岁安摇摇头,语气笃定,“周大人的下落我暂时不知,但那笔赃银,一定还藏在某个位置,等待销赃。”

  谢原虚了虚眼:“为什么这么肯定?”

  岁安看了他一眼,忽然笑笑:“等回长安以后,我在同你解释。”

  谢原挑了挑眉,又被她回敬一道。

  魏诗云不抬杠,她巴不得这批赃银还在静静地等待被找到。

  “姐姐能不能说明白些?”

  岁安抿唇笑笑:“那是八月典呀,号称黑市商人云集的盛会,假如你是个古董黑商,你敢拉着一船价值连城的货物登岛去卖吗?”

  “八月典之所以叫八月典,是因它除了确定是在八月下旬开市,具体的时辰和地点,一直都是更换的,那这个地方,未必就是幕后东家的老巢,那这和找个不错的酒楼请同行一起吃顿饭,有什么区别?”

  “黑商又不傻,赃物怎么能招摇过市,由能做主的出面去谈,敲定合作,再向外传递消息,由具体负责赃物的人转移运送,这才是最稳妥的,而不是所有人都带着自己的身价筹码一起登岛,万一来个黑吃黑,大家不都是瓮中之鳖么?”

  魏诗云懂了,表情凝重起来:“所以姐姐的意思是,我们要找到人和钱,就得登岛去找线索,但东西未必在岛上;一旦我们露出马脚,且不说我们会不会难逃一劫,对方肯定会立刻传消息处理掉我们要找的东西?”

  岁安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她在听到位置可能是个水岛,就觉得情况不像是之前以为的那样。

  魏诗云拧眉:“我怎么觉得此行的难度增加了?”

  谢原:“我倒不这么觉得。”

  一双双眼睛又看向谢原。

  谢原:“即便筹码不登岛,也绝不会离的太远,我更偏向于这些人谈成买卖,出岛登岸便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黑市买卖都是拿命挣钱,没有那么多功夫同你拉扯拖延,谈妥就出手,银货两讫再不相干,你回头都未必认你。”

  商辞看向岁安:“照你这么说,我们不仅得去八月典找线索,同时还得分一波人在外面找脏窝?这样精力未免太分散了,而且这只是你的猜测,万一要找的东西被带上了岛,可上岛的人手力量又不够呢?”

  岁安轻轻敛眸,没有争辩。

  谢原忽然道:“我附议岁岁所言。”

  霍岭神色一正:“我附议谢夫人。”

  万柔犹豫道:“其实,我也觉得谢夫人说的比较有可能。”

  魏诗云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选择沉默。

  商辞气闷,他又不是来抬杠的,怎么忽然就开始表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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