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娇娇 第18章

作者:木桃逢新 标签: 爽文 甜文 古代言情

  谢升贤应声谢恩。

  建熙帝:“谢五娘的舞,太子喜欢,朕同样喜欢。谢五娘,愿百业新风,从你而起,国之新貌,亦自朕而始。”

  建熙帝兴至巅峰,不止赏赐金银,还命内侍呈上一枚玉令,自此,谢五娘可凭玉令出入宫廷,给宫中娘娘和圣人本人表演些新鲜的舞曲,更是亲提笔墨,书“福娘子”赐予谢宝珊。

  隆恩天降,砸的谢宝珊头晕眼花,磕磕绊绊谢恩。

  一时间,谢宝珊真正的受万众瞩目,风头无两。

  所有人都在看谢宝珊,唯谢原目光轻移,看向座上安静敛眸的少女。

  她像一朵本该含苞怒放的花,却安安静静收敛叶瓣,深藏锋芒。

  谢原提了提嘴角,眼神里多了些自己都没察觉的探究和好奇。

  谢宝珊御前受赞,成圣人亲赐“福娘子”称号,更有玉令可入宫廷,再无人敢笑她身形外貌,甚至巴结不及,这都是后话,祭祀仪式刚刚结束,她便急匆匆冲向家人,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

  五房一房人彻底松了口气,全氏对着女儿又怒又喜,哭得比谢宝珊厉害。

  谢宝珊此刻感慨万千,拉着谢原走到一旁单独说话。

  她觉得人生从未像今日这般扬眉吐气过,她再也不为自己的身形纠结了,她觉得自己这样也很好。

  等回去了,她要大吃一顿庆祝!

  一码归一码,谢原私心觉得,谢宝珊生出空前自信,不再受旁人奚落影响,这很好,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从此放开自己,恣意横长。

  太胖对身体也不好啊。

  这么一想,谢原又觉得让五娘信心膨胀到不受控制的地步,也并非好事。

  这时,一道声音从后传来:“谢郎君,谢娘子。”

  兄妹二人回头,只见朔月捧着一副画卷站在几步之外。

  谢宝珊激动上前:“朔月姐姐,岁安姐姐在哪里,我想见她。”

  北山相处多时,谢宝珊与朔月玉藻等人算是熟悉了。

  朔月未回答谢宝珊,而是将手中画卷奉上:“我家女郎为贺谢娘子之喜,特地奉上薄礼,愿谢娘子能喜欢。”

  岁安姐姐的礼物!?

  谢宝珊迫不及待展开,眸子瞬间睁大,不止他,一旁的谢原亦定了神。

  画中花海为背,少女展臂奔行,周身蝶舞。

  最微妙的是,画中人脸蛋微扬,轮廓柔美,笑容粲然,窈窕有形,分明是用画笔细细精修过,可爱的不得了。

  “这、这是我吗?”

  谢宝珊望向谢原:“大哥,像我吗?”

  谢原面无表情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哼笑一声。

  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谢宝珊有。

  她今天确实膨胀,可岁安送的画却像一盆冷水泼灭了她所有的飘飘然,也让她清晰的认识到一件事——原来,自己稍稍调整一下身形,竟然这么好看!

  现在的自己,和画中之人尚且还有差距。

  “哼!”谢宝珊忽然下定决心:“不像又怎么样,我一定会变得和画中之人一样的!”

  谢原没理她,而是盯着这幅画。

  都说字如其人,其实画亦如此。

  构图,用色,主体,皆可提现作画之人的心境。

  眼前的画,花海烂漫,天高地广,连人都只剩愉快欢笑。

  画作入眼那一刻,谢原承认自己被打动。

  “另外……”

  兄妹二人再度看向朔月。

  朔月不卑不亢:“女郎还命奴转达,谢郎君既已代令妹断交,女郎自是不会强求,她与谢娘子交浅言深,性情相投,这幅画是贺今日之喜,亦是作别之礼。”

  说完,朔月矮身一拜,转身离去。

  “哎……等等!”谢宝珊反应过来,瞪住谢原:“我何时说了要与岁安姐姐断交的?!对了,我都忘了问你,你是怎么和岁安姐姐一起被绑的,你是不是私下找她了?你到底胡说什么了!你凭什么随意替我断交!?”

  少女怒气暴涨,矛头全指兄长。

  谢原一个头两个大,好气又好笑。

  有些人,明明瞧着软绵无害的,怎么内里还藏针的?

  当时淡然大度,回头找到机会便戳你一针,不疼,但够呛。

  谢原将人按住,语气沉下来:“别闹了。”

  谢宝珊还要发作,谢原转身就走:“放心,断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家里:减肥吧,为了婚事。

  谢原:减肥吧,为了健康。

  谢宝珊:你们说的很对,但我不听。超·自·信!

  岁安:姐妹,看我给你拍的照骗【人工美颜】

  谢宝珊:啊啊啊啊啊我就该是这样子的!我就是这样子的!从今天开始减肥!

  谢原:这就是拿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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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按照大周习俗,祭祀结束后,圣人将在祭坛所在的行宫设宴,留在行宫官员家眷亦在受邀之列。

  彼时,谢家五娘代替李岁安登坛献舞大出风头一事已经像阵风般吹遍行宫,惹来一片议论。

  “李岁安还真是下血本,先是利用身份抢到福女资格,再作人情送给谢家五娘,那小妮子今日赚尽风头,别说谢郎君,谢家阖府都得谢谢她!”

  “还有之前那个定情信物……”

  卢芜薇本是静静听友人议论,闻言连忙道:“那是假的!我阿兄已问过谢郎君,根本没有什么定情信物!”

  “当然是假的!”友人一脸“你真傻”的表情:“这一连串的,想也知道是李岁安自己造势,想借势跟谢家表态,偏偏她聪明,晓得强扭的瓜不甜,便走些软路子,试想一下,一个人巴心巴肺的对你的家人好,你能冷下脸?”

  卢芜薇蹙起眉头:“那也不一定。”

  至少谢原不会因这种送上门的人情动容,否则当年也不会……

  另一友人叹气:“谁不想拥有谢大郎君那样的夫君呢?奈何李岁安有权有势有人宠,高峰高于轻而易举,谢家郎君根本防不胜防。若只看才情品性,贤良淑德,相夫教子与操持之能,比她强的娘子多了去了!”

  “有权有势有人宠,碍着你了?”一到凉凉的女声响起,初云县主摇着扇子缓缓行来,卢芜薇与友人俱都一惊,连忙见礼。

  初云县主连正眼也未曾赏她们,轻嗤一声,又摇着扇子走了,仿佛只是路过听到了两句垃圾话,顺口怼一怼。

  直至初云县主走远,卢芜薇及友人才喘过气来。

  “吓死我了,我当她要发难,都不知该如何。”

  另一人看向初云县主离去方向,了然笑了一声:“恐怕不是不想发作,是有更想发作的人。我听说,初云县主似乎与李岁安不和,那日桓王妃设宴,两人还有龃龉,不过两家都不是能明面上闹僵的关系,两人也就维系表面平和罢了。”

  卢芜薇心中一动:“她是去找李岁安了?”

  友人偷笑:“八成如此。初云县主刚与武隆侯世子定亲,萧世子虽不错,但无论相貌、才情还是能力,都稍逊一筹,初云县主争强好胜,怕是坐不住了!”

  卢芜薇看向初云县主离去的方向,第一次觉得,这初云县主的张扬跋扈也没有那么讨厌。

  ……

  魏楚环的确是要去找李岁安。

  从她知道李岁安谢家早有往来,再联系之前那些流言,断定李岁安或将婚配谢原,便露出一副让人不太能看懂的表情。

  似笑非笑,喜怒不明。

  “肯定是假的!李岁安自小习舞满山跑,活泼得很!怎么可能跳个舞就崴了脚!”

  魏楚环左右是嫂子赵氏母家的姐妹,一向喜欢往她身边凑。

  作为忠诚的拥趸,她们自当出谋划策,积极附和。

  赵枫曼:“我也觉得是假的。不如我们去探探虚实,若李岁安的伤是假的,便可证明她故意给谢家人情。至于目的……多半是为了谢大郎君!”

  赵枫兰:“再往外一传,叫所有人知道李岁安是装伤博同情,那就有意思了。”

  魏楚环秀眉紧拧,冷冷瞥向身边二人:“我说要将消息散出去了?”

  二赵对视一眼,面上诚恳告罪,心中不免烦躁——你到底要听什么?

  魏楚环剜了她们一眼,摇着扇子去找李岁安,似在告诫:“既跟着我,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过过脑子。”

  二人连声称是,只将不甘藏于眼底。

  走出一段,魏楚环忽然嘀咕:“没用的东西,那点本事能拿住哪个男人!”

  ……

  魏楚环很快锁定了岁安的位置。

  湖边向南的凉亭是行宫景色最好的位置之一,此刻却只坐了岁安一人。

  少女单手杵脸,盯着湖面出神。

  魏楚环没好气哼一声,刚迈步要过去,便被阻了去路。

  玉藻:“县主见谅,女郎有伤在身,长公主特许她在此小憩,旁人不便打扰。”

  魏楚环横眉冷眼,正欲开口,凉亭里传来岁安扬起的声音:“玉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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