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美人 第67章

作者:骑猪上清华 标签: 情有独钟 古代言情

  隔日她从书房出来,雪茗看到她嘴角的血,还当她被顾明渊打了,吓得想叫扫墨出去请大夫,被沈清烟阻止了,雪茗看她一脸疲惫,先侍奉她沐浴,过后没见她脸上身上有伤,才放心下来。

  等她躺床上,雪茗忽然想到,这血不是她的那就是顾明渊的,这般一想,就有些暧昧不清了,雪茗红着脸给她掖好被角,出去了。

  沈清烟闭着眼睛,回想着昨晚跟顾明渊说过的那句,表兄是她的。

  怎么可能是她的,顾明渊是表姑娘的,她和顾明渊是见不得人的关系,不过是一时起兴,他可以随时随地的不要她。

  她糊涂了,怎么会连这种奢望也说出来,好在她爱的是徐世子,只要她跟徐世子心意相通了,她就和顾明渊分道扬镳,从此一别两宽。

  她昨晚只是气他不守承诺。

  这么一想,她心安理得的翻了个身,不过片刻就睡着了。

  但是她在顾明渊跟前发的一通脾气并没有让顾明渊真的停下来不教学生,那些学生照样来院子里,沈清烟受不了,连懒觉都不睡了,每日里趁学生们来之前,摸进书房,赖在他怀里,他也赶过两回,但她死皮赖脸的抱着他,铁了心在他怀里生根。

  学生们自然不可能再有机会进书房,只叫他们都回了族塾,凡有课业上不懂得问题全记在纸上,由庆俞收回来给他阅览,无论沈清烟怎么缠着他,他都当她这个人不存在。

  入夏后天气炎热,厨房里供着各色果子,沈清烟以前在永康伯府里没吃上两回的蒲桃整盘整盘的往房里送。

  顾明渊还坐在书桌前阅览学生们递来的课业问题,时不时提笔答复。

  沈清烟就坐在他腿上,见不得他不看自己,挺起身去吻他,唇黏着唇,余光里他停了笔,她亲的很慢,闭着眸时,和他睫毛交错,他们近的密不可分,她亲一会儿就没了力气,人塌着腰软在他身前,过一会儿她有劲了,她在盘子上拿起一颗蒲桃咬在嘴里,喂到他嘴边,这是她在风月记上看过的,当时还面红耳赤,现下她自己做来,羞耻之余便只剩一股气,他不张嘴,她就去咬开那两片冷情的唇,将蒲桃塞过去,再一点点的跟他抢果子,最后都被她抢了回去,只余香甜,她伸舌舔着那点香,觉得不够。

  她又依样吃了几个蒲桃,玩累了,枕着他的肩膀,将细细的手指覆到他手掌上,和他五指交握,她喜欢被他握着,这样睡觉都踏实。

  这么闹了顾明渊几日,有一天下午,她脱了靴子踩他,踩了好几脚发觉他动了,她涨红着脸,缩在他胸前,又抬起头吻他,吻的快脱力时,他忽的扶起她的腰身,手背抵在桌上,让她靠在桌前,他低头闭目衔住她的唇回吻,吻狠了,她要倒桌上,又被他抱回腿,她感觉腰间的胳膊在收紧,她小声念叨着表兄,皱着鼻尖开心的眼睛湿漉漉,待到他松开她,她便懒懒的在他颈上蹭来蹭去。

  顾明渊终究用手摸她的脸和头发,听她说着甜言蜜语,“我相信表兄……顾郎。”

  顾明渊低头凝视着她问,“你叫我顾郎,知道是何意?”

  沈清烟眼神闪烁,面庞流红,“知道的,虽然我跟表兄是断袖,但我只喊表兄顾郎,要顾郎一直疼爱我。”

  顾明渊微闭眼再睁开,搂着她的手背青筋暴起。

  ——

  院试发榜后,沈浔果然过了,虽没得中魁首,却也是个极能耐的排名,永康伯府为着这件喜事大摆宴席,还给顾明渊也发了请柬,顾明渊倒也没推辞,和沈清烟一起回了永康伯府。

  因为顾明渊到来,府里拘谨了不少,席间二老爷因喝了几杯酒,竭力跟他说着沈浔如何聪慧过人,如何用功努力,倒让他大出了风头,沈宿这个伯爷闷头喝酒,一句话也没说,若沈清烟也能科考,他的儿子何必牺牲色相,必也能科考入仕。

  酒过三巡,沈浔喝醉了,由人扶走,离座时拉了拉沈清烟的衣袖,沈清烟便起身说去看看沈浔,也没注意到顾明渊的目光,匆匆跟在扶着沈浔的小厮后头,一起去了沈浔的院子。

  进屋后,小厮把沈浔放到床上,便出屋去让厨房烧了醒酒汤送进来,沈清烟和沈浔一人喝了一碗。

  待小厮们退走,沈浔从床上坐起来,扶着额头道,“祖母趁我考试那几日,让父亲去宁德伯府提亲了。”

  沈清烟不知他是何心情,只能道一声恭喜。

  沈浔道,“我跟你说过不会订亲却被迫食言了,我想退亲,祖母威胁我要自杀,这家里别说是你,我也呆不下去。”

  沈清烟嗫嚅着,“这是五哥哥的终身大事,不用跟我说。”

  沈浔可能酒劲上来了,猝然盯着她道,“你也不想跟着小公爷对吗?”

  沈清烟张一点嘴巴,不知要说什么。

  沈浔起身朝她快步走来,“我带你走,我们离开燕京城,隐姓埋名,我不会让他们找到我们,你现在跟我走吧。”

  作者有话说:

  来啦!早点睡!晚安哦!

第六十四章

  沈清烟错愕道, “五哥哥,你、你喝醉了。”

  “我没喝醉,我早想过了, 就等着今儿你从英国公府回来, 他们在宴席上无暇顾及我们,我叫了马车停在外面, 只要我们出去, 就能离开这里,”沈浔走近她,俊朗的面上有对以后生活的向往, “我存了一些银钱,等找到落脚地, 可以做些小本生意, 够我们安生度日。”

  可他没有想过, 他们可能都出不去城门, 永康伯府不是大富大贵之家, 府里的爷们儿月奉并不多, 他存不了多少钱,即便沈清烟真跟他一起走了, 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能做什么生意,不过是坐吃山空, 最后的下场只会是颠沛流离。

  沈清烟摇摇头,“五哥哥,你不要做傻事,你已经是秀才了, 再有两个月你就要考秋闱, 离开燕京, 你就什么都没了。”

  “我不在乎这些身外物,只要你跟我走,”沈浔期盼的注视着她。

  他的目光明亮,语气诚恳,是真心实意的想带她离开。

  沈清烟顷刻想到了很多东西,她最先想到了她藏起来的一小匣子财物,里面有顾明渊给她的钱、房契和铺子,那个小匣子快不够装了,她原来打算再换个大一点的,好能攒下更多,她随后又想到雪茗,她跟雪茗从小一起长大,她曾说过,她到哪儿都要带着雪茗,如果她现在不顾一切的跟沈浔走,她的小匣子还有雪茗都丢给了顾明渊,他找不到她,就会收走她的小匣子,把雪茗也赶出英国公府。

  雪茗一个姑娘在外面是活不下去的。

  她后又想到如果她真的不管小匣子,不管雪茗的死活,跟着沈浔跑了,如果有一天沈浔跟她在外面活不下去,他把她一个人丢下,再跑回来,有祖母庇护,他还是秀才,最多会苛责他两句,她不一样,她跟沈浔跑的那一刻,就得罪了顾明渊,她再是父亲的儿子,父亲也会为了平息顾明渊的怒火,把她送给顾明渊任其打杀。

  她怕疼、怕死,也不想过苦日子,她不会跟沈浔走。

  沈清烟垂着脑袋缄默。

  沈泽的满眼期待逐渐消弭,他迟疑着说,“你不愿跟我走?”

  沈清烟不敢看他,绞着手指想让他放弃私逃的想法,话没出口,那屋外有人敲门,传来小厮说话声,“五少爷可醒着?英国公府的小公爷派人送礼过来了。”

  沈清烟立刻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匆促要去开门,却被身后人攥住手腕,沈清烟焦急道,?????“五哥哥,表兄的人来给你送礼,你别让他等啊。”

  “所以你是自愿跟随了小公爷。”沈浔是问话,却是肯定的语调。

  沈清烟和他僵持住,她挣了挣,没有挣开,最终忍住酸涩,道,“随五哥哥怎么想。”

  沈浔滞住,手只顿了下,沈清烟飞快抢回手腕,到门前听他后面说的那句,“原来是我把你想的太好,不过是贪权念势之徒。”

  她迅速用手背抹过脸,不回头也不回话,打开了门。

  门外是庆俞,手里捧着礼盒,见她出来,笑道,“沈六公子说完话了?沈五公子可有歇下?小公爷叫小的把那套紫玉笔洗送来给沈五公子,希望他今年秋闱也能得佳绩。”

  沈清烟唔了声,退出房门,让他进屋,随即就听庆俞在里面又说,“听闻沈五公子已订亲,若是沈五公子过了秋闱,再是小登科,那真是人生幸事,叫人艳羡不已,小的在这里提前恭贺沈五公子大喜了!”

  沈清烟没有听见沈浔出声,她想着宁德伯府的嫡女配沈浔已是佳配了,这么好的姻亲,祖母真为他顾虑周全,他只是一时意气,等他想通了,他就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不切实际,他们还会回到过去互相看不顺眼却视对方是亲兄弟的关系。

  庆俞送完礼出来后,沈清烟随着他一起离开了沈浔的院子,前头的宴席已经散了,英国公府的马车候在门外,沈宿拘着笑脸送送顾明渊上马车,回头见沈清烟直愣愣的站在府门前,匆忙把她拉过来交代,“我瞧小公爷还惦记着浔哥儿,你可得警醒些。”

  沈清烟有点厌烦,“等过了秋闱,五哥哥就是举人,有功名在身,谁会惦记他?”

  沈宿恨不得把她脑袋掰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那是小公爷,他想惦记谁,还有他办不到的事儿?你若还这般不情不愿,等小公爷真看上了浔哥儿,我看你怎么办!”

  “父亲眼里,我算什么东西?”沈清烟忽然问道。

  沈宿一下答不上来。

  沈清烟问完话并没有指望他回答,她连哭都没有,朝他拱手后,上了顾明渊的马车。

  沈宿紧了紧手指,到底一挥袖又是人前端持的永康伯。

  ——

  沈清烟坐上马车后,见顾明渊背靠着车壁假寐,她犹疑了好一会儿,问他,“表兄,你是不是看上我五哥哥了?”

  顾明渊仍闭着眼没声。

  沈清烟忧愁着,“我五哥哥性格刚强,不会从你的。”

  顾明渊张开眼,望她,“你五哥哥比你更瞩目。”

  沈清烟当场懵了,他竟然这么直接的说出来,言下之意他确实对沈浔存了那点意思,并且沈浔比她更勾他眼睛。

  沈清烟都想一巴掌打他脸上,果然是断袖,见到年轻的少年就挪不开眼,她突然不合时宜的想到一个问题,他断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那他读书时候,那么多少年郎一起上学堂,他岂不是春心荡漾、难以自拔?

  这个想法一出现,她就控制不住乱想,顾明祯在学堂里有契弟,还为他争风吃醋,那顾明渊这品貌,要是真找契弟,还怕找不到吗?但他惯来衣冠楚楚,肯定不会在人前显露,在她之前京里都没人知道他断袖,就是徐世子这个同窗,都没说顾明渊是断袖。

  他藏的这么深。

  谁能看清楚。

  他读书的时候,一定有喜欢的男子。

  沈清烟当即心中郁结,又生出不服气的念头,挪到他身边,靠到他肩上,抬起脑袋去亲他,一点点的舔,然后整个儿得寸进尺的坐到他膝头,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酒气,产生出迷糊感,她亲够了,揣测他此时心情尚好,便试着道,“表兄,你别碰我五哥哥,你要一直疼我的。”

  顾明渊扯一边唇角,未置可否。

  沈清烟攥着小拳头敲他,“我五哥哥是做官儿的人,他有志向有抱负,才不跟你呢。”

  顾明渊手圈住她的腰,又闭眼靠回去,像没听见这话。

  沈清烟端详着他,他应喝了不少酒,可能困了要睡觉,沈清烟便倚着他,嘀嘀咕咕,“你断袖这么久,除了我肯定也跟别人断过。”

  顾明渊眉头皱起又松动,突低头把她喋喋不休的嘴堵上,她只唔了一声,就叫他抱上了正中小榻,晃晃悠悠一路,靴子落地,衣襟微松,人也混沌了。

  等回静水居,沈清烟是软着腰被他给抱了下来,直进了厢房,她才缓和,让雪茗扶去洗漱,出来后,厨房送了酸梅汤并着各色新鲜果子,沈清烟在永康伯府没吃什么东西,顾明渊又不准她喝酒,她饿着去又饿着回来的,这会子吃的不亦乐乎。

  雪茗从枕头下摸出一封信递给她,“少爷,这信是今早大姑娘递来的,原是要送去族塾,被扫墨截下了。”

  沈清烟连忙打开信看,登时笑不拢嘴,“大姐姐有孕了!”

  沈清烟可太高兴了,大姐姐先前落了胎,还在婆家受那么多苦,现在大姐姐又有孕了,她少不得要去看望,大姐姐一定也很想念她!

  她叫雪茗把小匣子里的银钱都拿出来用袋子装好,明个带去给大姐姐。

  她又往主卧跑去,求了顾明渊好半晌,顾明渊才准她带几个壮硕小厮走,防她遇到事儿,庆俞也跟着。

  就这么着,第二日沈清烟天不亮就起来,兴高采烈的让雪茗给自己打扮一新,坐着马车前往镇远侯府。

  沈清烟从没来过镇远侯府,在外看这府邸就是普通侯府,入内却感到了恢宏富贵,雕梁画栋,那些丫鬟婆子都傲气的很,沈清烟要带小厮进来,只说他们镇远侯府有镇远侯府的规矩,不能随意带人进出,沈清烟遂只能带一个庆俞入内,可到了后宅,庆俞也被拦在外面,沈清烟还给庆俞打眼色,他们提前说好过,要是看情形不对,让他带人进去,庆俞回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她才随着丫鬟进到沈玉容住的院落。

  已是入夏的时节,日头烈的很,丫鬟们都在廊下做活,见她来,都瞅着她看,看完还窃窃私语,沈清烟有一点胆怯,但她要来看大姐姐,就一定要亲眼看到大姐姐,她胆怯也是有缘故的,一来她大姐夫一家和三皇子走的近,她怕在这里遇到三皇子,二来是怕她大姐夫,毕竟她大姐夫会打人,她还是怕的。

  丫鬟领着沈清烟到屋前,挑了竹帘让她进去。

  沈清烟到屋里,便嗅到汤药味,循着这股味进了里房,入目是沈玉容窝在床边,丫鬟给她喂药,一张脸蜡黄干枯。

  就像她姨娘当初怀孕时候的样子。

  沈清烟喉间生涩,差点哭出来,只小声的喊了句 “大姐姐。”

  沈玉容的贴身丫鬟翠云轻拍着沈玉容的脸庞,“大姑娘,六少爷来瞧您了。”

  沈玉容才提起精神,看到沈清烟赶忙招手,“过来我瞧瞧,可瘦了?”

  沈清烟挪到床前,沈玉容让她转一圈,她就听话的转了一圈。

  沈玉容欣慰道,“倒是长些肉,个儿也长了。”

  沈清烟腼腆起来,她个子没长多少,相比较沈浔往上蹭蹭冒,她也就长了一丁点儿,顾明渊每回抱她都轻松的不得了,让她都快以为,她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矮小,她父亲就说她身子骨不行,他们永康伯府里的几位少爷,就数她最矮,虽然府里人不说,她也知道他们其实都觉得她瘦小的没有男子气概。

  沈玉容拉她坐下来,目光在她手腕上看了看,道,“玉捻珠还回去了?”

  沈清烟经她这一说,陡然记起玉捻珠被荀琮拿走了,肯定被他扔了,“……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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