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骑猪上清华
她之前被顾明渊误导,怀疑他们断袖,那徐世子既不是断袖,又能常与顾明渊来往,她之前就想找徐世子做夫君的。
这么好的夫君她还给忘了,她记性真不好。
沈清烟欣喜的不得了,她这回可不能跟雪茗说自己想找徐世子做夫君,没得转头就被她告诉了顾明渊。
她得偷偷行动!
她贴着窗户,眼瞅外头徐远昭和顾明渊做过揖,出了院子,顾明渊在一瞬像力气被耗尽,扫墨上前将他扶进屋去。
沈清烟当即惊讶,原来他在故意装的没受伤,他为何不想让徐世子知道自己有伤?
她一下想到,他去江南,对外说的是湖广调案,如果被徐世子看到他受伤,那就说不清了。
可他跟徐世子不都是太子殿下的人吗?有什么好瞒的,想不通。
沈清烟想不通就懒得想,她当下心又转到徐世子身上。
她记得徐世子给过她三条帕子,她还了一条,惦念着见一次面还一次,好跟徐世子拉近关系,可后面那两条帕子都不知道被她扔哪儿去了。
她左想想右想想,还真被她想到了个主意,下回她若是见着徐世子,她就用自己的帕子假装成是他的帕子还给他,回头她让雪茗在她的帕子上绣上她的名字,如果徐世子收了,没有再还给她。
那就是对她有意!
她再借还第三条帕子向徐世子袒露身份,徐世子一定能把她从顾明渊手里救走,她就可以跟徐世子双宿双飞了!
作者有话说:
对不住,有点卡文,估计都睡了,提前说早安!
第一百零一章
沈清烟惯常想到就要做到, 没两日让雪茗往她帕子上绣名字,这种绣了名儿的帕子一旦丢了,被哪个男子捡到, 容易有损姑娘家的名节。
沈清烟又是个糊涂的, 时常丢三落四,即便现下呆在次间不常往外跑, 但保不准有意外。
雪茗与她商量不绣名字, 给她绣个草儿花儿的,好看又不怕丢了。
现如今她与沈清烟生了间隙,沈清烟也不会像以前那般与她亲切了, 她说绣花草,沈清烟不乐意, 想着不要她绣了, 自己绣。
她像模像样的捏着绣针往帕子上绣线活, 绣出来歪歪扭扭, 根本拿不出手, 雪茗坐在她身旁看她泄气, 想了想还是翻找出新帕子来替她绣名,柔声与她笑, “您这手哪能做针线活,以前柳姨娘在时就说, 断不能让您受苦,小的不是故意不绣您的名字,您是姑娘,名节很重要, 若是帕子落在谁手里, 您就得嫁给谁了。”
她想嫁给徐世子, 帕子指定要给他的。
沈清烟绕着自己的头发,闷声不吭。
雪茗面上有点愁,到底说出来,“您怕小的跟小公爷告状,现今您什么事儿都憋在心底,是小的不对,可小的只是不想您走错路,这世上只有小公爷能照顾您。”
沈清烟下颌抵着膝头,好一会儿道,“我不是乖乖的跟着他?”
顾明渊不会给她想要的,她不想跟顾明渊再纠缠,她也不想再听雪茗说什么,雪茗是顾明渊的奴才,自然帮顾明渊说话,她陷在泥沼里,想爬上来有什么错?
雪茗便知她是油盐不进了,帮她给两条帕子绣好了名字,就把那条被她绣坏的帕子收起来,说要回头给烧了。
沈清烟早不在意那条坏帕子,把绣好的帕子妥帖叠好放在枕头下,才心情好起来,进隔房去书架上拿来书坐床上看,徐世子家是侯府,她若真能嫁给他,总要学点道理礼教,顾明渊给她挑的这些书是时候多读读了。
雪茗看她确实是在看书,甚觉稀奇,这书架她就没翻过,这还是在这里住这么长时间以来,她第一次找书看。
雪茗掩上门,推开穿衣镜径自去顾明渊的隔房,不久便出来了。
隔房内,书桌上瘫放着那条绣坏的帕子,一角上绣的“沈清烟”丑的醒目,顾明渊眼沉若水,伸指在那三个字上轻轻抚了抚,随后将那帕子一点一点揪进手心,攥握成拳。
片时,他将帕子放到蜡烛顶端欲烧掉,烛火要燃着时,他骤然一掌将帕子盖到桌上,帕角刚烧起的火苗在他手指肌肤上灼疼再湮灭。
顾明渊起身踱到书架后方的立柜,拉开柜门,里边儿躺着圆眼睛憋着红红小嘴的女娃娃,女娃娃的身边有个小盒子,打开来便是一块碎掉的玉珏,玉珏内侧的熙字醒目,顾明渊看了会儿,心神宁静,放进帕子再关上柜门,一切便都被封在其中,无人知晓。
顾明渊慢步踱出了隔房,转进次间,正见她盯着手中的书面有沉思。
顾明渊走到了床前她才感觉到来人,慌忙把书收起,仰头怯笑道,“表兄怎么不摇铃铛,我听的见,你身上伤复发了,不能起身的。”
顾明渊袖中的手伸出来朝她张开,她的香囊在他手中。
沈清烟一喜,香囊还真被他找回来了!
她忙拿到手里,打开香囊点了点,银票没少,喜滋滋的又系到腰上,才又望了望顾明渊,顾明渊对她露出一点笑,笑容浅淡。
沈清烟的心口乍然一跳,他很少笑的,跟她独处时也甚少会笑,他要是年纪再大些,大约和族塾里的周塾师一般,总板着脸唬人,还好他没周塾师那样爱打人手。
他替她找回了香囊,她该给些报酬。
沈清烟挺起身趴到他身上,知道他有伤,没有全靠着他,她亲了亲他,很是感激道,“谢谢表兄帮我找回香囊。”
顾明渊摸着她的脑袋,她便柔顺的蜷坐倒,抬着颈等他吻自己。
然后沈清烟没等来他的吻,他坐到她身边,一直看着她,嘴边的笑很温柔,是她最喜欢的表情,若是之前,她一定会红着脸钻他怀里,黏黏的叫他表兄,要他疼自己。
目下她只有片刻发懵便清醒,也枕向他肩膀,心间酸涩,都快溢出心房,她又被他扶住了肩膀,他们贴的很近,她能在那双长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是一张苦瓜脸,丧气的很,她不想看了,要低头,那张薄薄的唇开始说话了。
“我会给你想要的,你能等我吗?”
沈清烟愕然,他知道她想要什么?她想要做他的妾,想要他爱护自己,想要得到他一点点的喜欢。
但那是以前了,他在江南用一根簪子和给她一点好就诱骗到她的一点喜欢,她的喜欢不值钱。
她知道。
现在这是画饼吗?画饼充饥她有听过,他应是怕她不安分,所以说出这样的话安抚她,在一瞬间,她动摇过,可她不想再被关在那个小宅院里,她不小了,姨娘让她快些找到夫君,因为她年纪大了,她快藏不住自己的身份,他若是真心的,便不会把她送回家,也不会把她一个人丢在小宅院,更不会让雪茗监视她,她曾被太子殿下当着许多人的面欺辱,他把她从腿上推了下去,说了狠心话,他那时说的是假话,却能再一次的带她去马场见太子。
她等不了了。
沈清烟眼里汪出泪,缩着身依靠到他胸膛上,哽咽着,“……能。”
这是她平生唯一一次撒下最真的谎,连她自己都差点被骗到,她要欢欢喜喜的等他纳自己做妾。
最后等到头一场空。
她这样想着,就会庆幸自己难得的看明白。
顾明渊抱紧她,只当她说的是真话,戾气暂灭。
——
自那日两人说开,顾明渊就不太拘着她了,她若嫌次间闷想出去玩儿,换了男装出静水居晃荡也没人管,她自己跑了那回又跑回来后,也不爱出英国公府了。
再有一个,院里的下人有几个都被调走了,拂冬姐姐就在其中,听说还是顾明渊亲口跟老夫人提的,拂冬姐姐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周嬷嬷的女儿,她那么好,也被顾明渊给打发出院子了。
听庆俞说,都是那玉娇之过,在外传顾明渊断袖,又有小厮爬床,院里有的人当真了,顾明渊的名头也不好听,才要整治几个人。
就是可惜了拂冬姐姐。
入夏后越来越热,沈清烟出过几回门后就不爱往外跑了,整天期待着徐世子能来静水居,她好递帕子给他。
可徐世子自来过一回后,就没再来过,倒?????是听庆俞说起过,徐世子的父亲近来苦夏,给热倒了,徐世子向詹事府告假一个月侍疾,这一个月都不得空外出了。
沈清烟失望之余又不得不感慨徐世子是个大孝子,这样忠孝仁义的男人,她若跟了他,必定能安度余生。
沈清烟自在了些,她父亲又算着日子让沈浔来接她回家,是时她躲在次间,朝窗外看,只见沈浔彬彬有礼的朝顾明渊拱手,再带着那个从厢房出来,样貌跟她几乎一模一样的少年离开。
沈清烟直松气,从次间出来,靠在门上瞅着顾明渊,软软的说,“也不知道能唬住五哥哥跟我父亲多久。”
顾明渊越过她靠到凉席上,“只要你不回去,便能一直糊弄。”
沈清烟不太懂,脱了鞋子跨坐到他腰上,身子一俯,长发尽数从细腰滑落进他的衣袖,她凑到他嘴边小口小口的啄,伸舌勾他,慢慢的要把他磨出劲,还极不满足的拉着他的手解腰带,“热死了……捂的好闷呢。”
顾明渊的手在她的牵引下分解掉那件碍事儿的藕红牡丹纹褙子,任她把手放在她的心口处,她皱了皱鼻尖,脸贴到他嘴唇上,伸起来纤颈,要他亲,之后就被他一臂扣住,亲到迷糊,她最喜欢这样了,紧紧依着他,最后成了软泥才舒服。
室内不算热了,但她脸上也香汗点点,合着粉肌分外媚人,他们唇分开时,那湿红的嘴浅张着吐气,眼眸里透着润,待发现他微皱眉头,薄唇被她咬破了,估摸着是动了伤口,刀伤好的太慢,原本能好的,但是吐血后又打回原形,这么多天下来才好很多。
他手都拿开了。
沈清烟便用褙子捂着自己,从他怀里退走,腿没劲的下了凉席,乌发覆在雪背上,美艳,她再回头用那双水雾氤氲的眸子望他,脸上是带着天真的哀怨,似在怨恨他为何不能让她更快活。
天真而美艳。
不开窍的勾人命。
顾明渊直视着她,浓郁的暗隐在眸底,他伸手要抱她回来。
沈清烟一溜烟逃进了次间,再往里间瞟,顾明渊还躺在凉席上,正闭着目,但他喉结在缓缓的滚动,睡着了还有能动,她的眼睛移到其他地方,蓦地涨红着脸,再望一眼,小小的哼一声,就要他玩不到,她玩的尽心就好了!
次间里凉快,但她想出去荡秋千,近来扫墨帮她在秋千架四周搭了个棚,坐里面不是很热。
她让雪茗给她换了男装,才跑到棚子里坐秋千玩。
时值晌午,她荡了会儿秋千,终究流汗了,才要回屋,竟见那院门开了,庆俞领着荀诫和荀琮入内。
沈清烟一见荀琮眼都瞪圆了,他不是在菰城做教谕吗?怎么回来了?
荀琮看见她先是怔住,转而被他大哥警告性的睨过,才面有复杂的转过眼进了主卧。
沈清烟跑到廊下,想进屋又不敢进屋,只能等着。
等了半刻钟,荀琮先从主卧出来,上上下下的看她,她被看的汗毛倒竖,他倒先后退一步,极其嫌恶的骂她,“小公爷的身子被你折腾的到现在都没好,你真恶心!”
作者有话说:
卡文了,然后说说进度问题,就是……不写徐世子,就没法走文案剧情啊,我真的真的没有想拖剧情,你们要不要再看一下文案,你们不想看文案了吗?不想雄竞,不想万人嫌变万人迷吗?我现在在把人物汇总啊,然后是闺女的性格问题,就……我如果写聪明了,是不是算崩人设?(呜呜呜,我的解释应该不苍白吧)
第一百零二章
沈清烟前边儿才跟顾明渊厮混, 确实是她让顾明渊伤口疼了,心里有愧,面上就心虚又讪讪, 手揣着袖子拿眼怯怯的斜他, “你怎么骂人啊,你都做教谕了……”
荀琮那竖起的眉又皱成结, “这也叫骂, 你自己干出的下作事儿不就是恶心!小公爷到现在都起不来身,我进去他嘴还是破的,不是你咬的谁咬的!”
沈清烟通红着脸, 眼儿瞄他,水润漾波, 只结巴着, “你、你别乱说, 表兄跟我干干净净。”
荀琮顿时定住, 骤然跟被刺扎到般, 发了恨道, “你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上钩,我不会跟你有什么, 你死了这条心!”
他恶狠狠的瞪着她,手都握成了拳头, 仿佛她再敢说一句,他就能上手揍她。
沈清烟本来就怕他,他做出这副要干架的架势,哪儿还有胆跟他杵一块儿, 又跑到棚子里坐上了秋千, 离远了才回味他刚刚的话, 悄悄的撇嘴,什么人嘛,她又没想跟他有一腿,他干嘛搞得好像她要勾引他,真是的。
这天儿这么热,她不想荡秋千还得荡,脸上都淌汗了,她真的好热,顾明渊和荀诫要说多久的话啊,门口还站着荀琮这个门神,一直盯着她,跟斗鸡似的,她暗戳戳瞪他一下,反正离他这么远,他也瞧不见的,可她瞪完,他还愣愣的看着她,最后别过脸,沈清烟心想他一定气疯了还不敢欺负她。
有顾明渊给她撑腰真好使。
快到午时,荀诫才出了主卧,荀琮跟着荀诫一起离开。
沈清烟下了秋千,跑进主卧,顾明渊正在桌边倒茶,看她来给她递了茶水,她一口咕完,脸侧的汗也沿着下巴滑落到颈子里,她拿手扇扇风,问他,“表兄,荀琮怎么回来了?”
“他在地方政绩突出,圣人自然提拔他,”顾明渊浅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