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庶女 第53章

作者:春未绿 标签: 宅斗 甜文 爽文 古代言情

  “不会吧……”李氏觉得老太太是最不喜欢多妾之家,觉得是乱家根源。

  大老爷冷笑:“她老人家对身份不如咱们家的要求繁多,对身份比咱们家高的,就觉得理所当然。”

第55章

  李氏回来后,云骊本以为自己可以轻松些,卸下担子可以多歇歇,没想到李氏却让她开始全权管着家务了。

  云骊有些吃不消道:“大伯母,您现下回来了,侄女就都交给您才好。”

  “那不成,这管家可不单单就是旁的,今年还得祭祀,你就跟在我身边学如何祭祀,至于六丫头和七丫头那里,听说都身子骨不舒坦,那就只有你了。”李氏心道庆王小王爷是嫡长子,日后肯定要准备宗族祭祀,这种祭祀很繁琐,不能出错,她自己在娘家学了,到婆家又跟熬了多年才会的。

  作为宗妇,祭祀是最重要的,也幸好她只生了云凤一个,要不然,多少宗妇生的孩子又多,又要操心宗族大事,不少短命的。

  偏云骊凡事一点就透,只要她用心,日后就是嫁到王府都不必怕。

  就在云骊如火如荼的时候,陆之柔随母亲来探望章老太太,顺道来凝翠阁来和表妹云淑说话,见云淑正做针线,不由得道:“你说你也真是的,既然来了小日子,怎么不躺下多歇息。”

  “睡来睡去睡的头发昏,还不如坐起来。”云淑笑道。

  陆之柔把下人屏退,又玩味的道:“我可是听说你们几个管家,好不威风呢,外头都说你们家姑娘管家样样在行。”

  “那表姐你可夸错人了,我不过是陪太子读书。”说着又把云骊如何责罚下人,云潇偷懒的事情说了。

  她还道:“现下云骊又跟着大伯母身边处理家务,也不知晓她知不知道自己都把府里的下人得罪光了。”

  在其位,谋其政,不在其味,就不谋其政。

  既然只是代管,何必为了逞能扬威,把所有人都得罪光。

  陆之柔也不赞同如此:“你是个好性儿的,只可惜你说的这些,她怕是听不进耳的。如今她没能进宫,心里憋着一股气呢!可惜,我也不知晓进宫有什么好的,若是我,只愿意承欢父母膝下,并不愿意远离。”

  “那是表姐你有一双疼爱你的爹娘,姑父姑母那般疼你。”云淑平生也是最羡慕陆之柔。

  看陆之柔小时候还好,打扮的极好,现下若不出门,打扮很素净,不像章家姑娘们打扮穿戴都是无比精致,然而脸上写的都是惶恐不安争强好胜。

  她从表姐的眼里只看到云卷云舒,闲听落花,宁静心思单纯之感。

  这样的一双眸子,可知晓是怎样富足疼宠女儿的人家才能养出来的。

  陆之柔笑道:“谁说我爹娘疼我,也很疼你呢。”

  云淑“啊”了一声,陆之柔打趣道:“你的终身大事,我可是知晓了,你若不讨好我,我可就不说了。”

  二人打闹了一番,才听陆之柔提起:“娘知晓你要嫁一个简单的人家,最好是读书人家,这和我们家的想法是一样的。但我们的情况又有所不同,这但凡读书世家,大抵都不大愿意和勋贵人家结亲。”

  这个云淑知晓,她听姑母说过,文官们结亲都是同年同侪或者座师介绍,因为如今实行的是内阁制,你的官位是你的先生座师或者你的上峰给的,最好的途经是结一门仕途上有助力的。

  而勋贵多为虚职,且走的官途不同,勋贵多是武官。

  即便是她爹章思源官途极顺,他开始都是娶的是座师的女儿,且永宁伯府帮能上忙的有限,否则也就没有二姐低嫁,四姐和文选司郎中结亲了。

  再者,现下永宁伯府成了承恩公府,更是皇亲国戚。

  “不过,二舅父管着漕运,也是文臣,只是你四姐进宫了,虽然没有封诰,但也是迟早的事情,越是这样,旁的就越不想沾染。这次我娘为你看中的是韩城段氏子弟,那家里祖父曾做过太常寺卿,父亲和我父亲是同年,在工部任员外郎,最重要的是

  她娘持家很严,家里一个庶子女都没有,是家中独子,比你正好大五岁。”陆之柔真是觉得这门亲事不错。

  云淑一听段家家风如此好,就满意了三分。

  陆之柔又接着道:“而且这段夫人不喜妾室,家里略微平头整脸的丫头都不能到内院伺候。偏段大人被她管的死死的,那位段公子可是没有房里人的。”

  如此,云淑已然是有六七分同意了。

  她握着陆之柔的手道:“不知道怎么感激姑母了。”

  “感激什么,我娘说她到底是外嫁女,家中一时照拂不到,偏你呢,对老太太尽心,也算是代替她尽孝了,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好谢的。”

  表姊妹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承恩公府今年过来,连着一十五天的戏酒,众人累瘫了,就是云骊这种常年跳舞精力很旺盛的人,都顶不住,踏踏实实的歇了好些天才缓过来。

  倒是姚家母女对此十分眼热,章家来往的这些人都是达官贵人,名门望族,身处其中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

  姚夫人就道:“你看吧,有些不是用钱能买来的。”

  “女儿知晓了。”这让她很是热衷在府中游走起来。

  云骊首当其冲,今日她正和文懋在说话,文懋买了浪雪笺特地送给云骊。

  文龙和他都才入顺天府学,要达到一等,才能去参加乡试。

  至少三年后再参加乡试,偏顺天府学混日子的也不少,文懋也宽松了不少。

  甚至文懋提议道:“妹妹你去年没有学骑马,你管家累了许多,不如过些时日,我就带你出去骑马,松快松快如何?”

  “那大伯父那里……”

  “就是大伯父跟我说的,说咱家就只你不会骑马,我如今在府学来回又近,正好教你,如何?”教骑马不能让外男教导,只有亲哥哥教导最好。

  云骊正欲说话时,却见下人过来传话:“五姑娘,姚表姑娘来了。”

  她这里和别处不同,所有客过来,都是先通报容秉。

  云骊则道:“告诉表姑娘说我这里有人,她若有事,我过后在去找她。”

  不妨下人出去跟姚纤纤说了这话,姚纤纤愣住了:“你们家姑娘是谁来看她了?”

  传话的人是打帘子的兰棋,她就是因为伶俐,才被选到外头打帘子,听姚纤纤问起,她有意道:“是我们世子过来了,男女七岁不同席,我们姑娘也是为了您好。”

  其实姚纤纤的心思做下人的哪个不知晓了,只是刚开始她来,大家看在她出手阔绰,平易近人,做的还没有那么过分才没说什么。

  这姚家老家就在真定府,几天就到了,偏偏赖在亲戚家不走。

  自家姑娘好性儿,对亲戚们从来都是以礼相待,反而让她有事没事就来,上回还撺掇姑娘要一起去镜春斋拿书看,真是笑死人了,她们姑娘是博学多闻的才女,外头的人谁不知晓,这个姚姑娘多了一两年书还充起老师来了。

  姚纤纤没曾想到是文懋在此,她意识到机会就在眼前,不抓住不成,因此她笑道:“兰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们姑娘说,我就在次间等着,如何?”

  她也太难了,平日和云潇交好,在云潇那儿看不到文龙几回,自年后,也不知道谁在云潇面前嚼舌根,那云潇对自己也还是和老家一样不大客气了。

  要说偶遇文龙,她远远见过一次,但大家子弟身后都是跟着人,很难说上话。

  文懋她在今年元宵灯会更是见过一次,容貌清俊,说话更温存体贴,尤其是对云骊说话,处处都是妥帖极了。

  再有承恩公府世子的光环,姚纤纤只觉得自己梦里都和此美男相聚过几次。

  她是想的登堂入室,和文懋偶遇一

  场,这也是她为何每次出门都要精挑细选,打扮入时的原因了。

  却见在外间做针线的荷香听到了,忙出来笑道:“怎么劳烦姚姑娘等我们姑娘,姑娘若真有事跟我说就成,明月馆的大小事情都是我负责的?”

  再闹下去,就不好看了。

  姚纤纤想闹,明月馆有的是粗使仆妇看着,她是一点法子都没有,只好讪讪离开,到明月馆外才跺脚气愤不已。

  屋里的云骊和文懋听说姚纤纤走远了,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这让文懋想起了曾经偶遇秦娇的事情,他可是怕了这些热情如火的姑娘,他的婚事自然是长辈挑选,他不能置喙,唯一就是妹妹提醒的,婚前洁身自好。

  “哥哥吃茶,咱们继续。你是说大伯父也想让我学骑马吗?”云骊问。

  文懋点头:“因为皇后的缘故,上京闺秀都热衷于骑马,你还是要学才行啊。”

  “嗯。”进宫的危机解除了,云骊自然愿意。

  文懋忽然道:“我听说七妹妹和你拌嘴了?”

  云骊笑道:“这都过去多久的事情了,她不是和我拌嘴,是不愿意我当即处罚下人。要等大伯母回来再说,可大伯母那时天天在燕国公府,要过四十九天才回来,我呢,就怕一时松了出事,就意见不统一,后来我们一人一天巡夜了。”

  “原来如此,可我在老太太那里见云潇提出多无理的要求,说多么过分的话,总不见她反驳,反而还赞同呢。可见她是针对你……”他很为妹妹打抱不平。

  这云骊就更不放在心上了:“她是待不带嫡字儿的都没好感,带嫡字儿的说什么都是对的。她的姨娘死的不明不白,下人都被太太打死了,你看她不是还舔着脸在太太那儿讨好,我可做不出来。所以,知晓她的为人,我也就不放心上了。”

  她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了,尤其是过年祭祀还有看李氏如何处理宗族内外事务,再有随着承恩公府地位提升,人情往来要如何做,还有家里庄子收成怎么看,饶是云骊聪慧也要花心思。

  今年的三月三上巳节,云骊的生日宴就办的十分隆重了,去年是曲水流觞,今年则办成了花宴,上京相熟的闺秀都请了过来。

  除此之外,还有小戏班子、杂耍、说书人,总之十分热闹。

  她的生日宴刚过,就传来不好的消息,孔太太的儿媳杜静影难产而亡,生下的也是个皮猴儿似的小姑娘,宫中薛贵妃倒是顺利诞下孩子,只可惜不如薛家期盼,也是生了一位公主。

  于是,李氏打算去慈恩寺还愿,顺便替姐姐一家祈福。

  还愿还的是期盼薛贵妃生女的愿望,她就怕薛贵妃生下皇子,到时候太子地位受到损害。

  正好,文懋要带云骊去庄子上,李氏便打算把她兄妹带上,她自个儿也在庄上住几天,要不然不去个大人在庄上叮嘱几句,总不放心。

  可以去庄子上玩儿,不仅是云骊就是丫头们也跟着高兴,谁不想松快些,庄子上规矩不多,大家更能玩儿的好了。

  云骊暗自让素文荷香把箱笼收拾好,又留了雪柳百合看家,不能让外人随意进来明月馆。

  国公府出行,自然是早已清好道,拉好帷嶂。

  文懋一身锦衣,骑在皇上御赐的玉花骢上,加上他出众的相貌,好一个王孙公子的模样。

  倒是临窗对饮的两位青年见状都微微不屑之意。

  已经蓄着短须的青年道:“裴兄,你看前线战事吃紧,战马短缺,这椒房之戚却可以骑着这样的宝马,实在是暴殄天物。”

  那姓裴的青年却道:“林兄,今上重用读书人,你我二人若能中,日后也一定为国效力才是。”

  被称为林兄的却哈哈大笑:“裴兄你上次科举已经中了进士,却因名

  次不如族侄,放弃敕书。想必这次会试如探囊取物,为兄可比不得你呀,为兄只要得中就好。”

  裴姓青年却把碗中的酒一饮而尽,自负一笑。

  林姓青年又玩笑道:“我听说上京有榜下捉婿的风俗,裴兄乃神仙中人,时人称你是豪俊,美姿容。就怕到时候你也被国舅家看中,冯京变马凉啊,怎样,可要为兄替你介绍一门亲事啊?”

  这说的是宋仁宗皇祐元年的殿试前,当朝国丈温成皇后伯父张尧佐就看上一位叫冯京的考生,而且还打听到他尚未婚娶,就亲自带了重礼去找他想把女儿许配给他。但冯京看不起张尧佐的为人,就婉拒了。

  张尧佐很生气,就派人去跟本科主考官传话,说绝不能让冯京当状元,主考官也答应下来。不曾想到新科进士进殿谢恩的时候,冯京一亮相,张尧佐和主考官都傻了——状元不是马凉,是冯京。原来,冯京知道张尧佐是个有仇必报的小人,就灵机一动,把名字改成了马凉,躲过了一劫。

  裴姓青年更是哈哈大笑:“林兄,实不相瞒家母已为我在议亲,此等椒房外戚非我之福啊!”

  林姓青年也是莞尔,举杯斟酒:“来,裴兄再吃一杯。”

  马车里,云骊再也不能和小时候那样掀开车帘看,现下长大了,很少有自由自在的时光了。

  小时候拼命的想长大,想不受任何人控制,长大了,却觉得小时候反而自在,至少,可以看看外边。

  不知晓外头是怎样热闹的场景。

  李氏就道:“慈恩寺那里有一片桃花林,等会儿你带丫头们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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