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慕如初) 第173章

作者:慕如初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古代言情

  他浑身气息滚烫,神情像喝醉酒似的,动作凶狠一副要吃了她的模样,尤其是那轮廓庞大不可忽视,她是真的害怕。

  闻言,萧韫使劲闭了闭眼,缓缓停下来。

  他颓然地倒在一旁,大口喘气。

  阿圆往他下腹小心翼翼地瞥了眼,问:“很疼吗?”

  萧韫苦笑。

  他总算是体会什么是自讨苦吃了。

  阿圆心疼,怜他还在病中,想了想,小声道:“不若我帮你?”

  萧韫睁开眼:“你知道怎么帮?”

  阿圆点头,以前周嬷嬷教过,说若是来癸水不方便服侍夫君,却又不想让婢女服侍时可用其他法子。

  这个“其他法子”,教了好些呢。

  大胆的阿圆不敢用,思忖片刻,决定用最简单也最保守的。

  她闭上眼睛,悄悄伸出手。

  顿时,萧韫呼吸一滞。

  ...

  阿圆留在东宫照顾萧韫,这一照顾就照顾了两日。萧韫的病情反反复复,好些后,到了次日却又发热起来。

  据陈瑜所说萧韫强撑着身子骑马出城,也不知去做了什么,回来后,整个人面色苍白,不到未时又开始发热。

  阿圆气得很,可萧韫一副虚弱模样靠在床头,打不得骂不得。

  反而对阿圆的服侍心安理得享受,还拿着本书看得漫不经心。

  阿圆忍了忍,忍不住上前把书抽回来,然后将人摁进被褥里歇息。

  她威胁道:“明日若是再如此,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萧韫乖乖的,被她摁下去老实不动,只眸子温柔地望着人。

  阿圆被他看的脸红红,剜了他一眼:“你好生歇息,我去看药煎得如何。”

  拾掇了片刻,阿圆出寝殿,沿着回廊拐去后殿,然而经过甬道时,听见一墙之隔外有人小声说话。

  “听说七皇子被太子殿下毒哑了。”

  “人人都在传太子心狠手辣不顾兄弟情谊,也不知这事是真还是假。”

  “不论真假,七皇子前几日才定了鄂国公的孙女做皇子妃,看来婚事要黄了。”

  “你怎么知道?”

  “你想啊,七皇子哑巴就成了个废人,鄂国公岂会让靖安郡主嫁给他?”

  “这么说,还真是太子做的?”

  “我可不敢定论,太子是咱们主子,只有他坐稳储君之位咱们才有盼头,旁的与我们何干?”

  “也是。”

  墙那边的声音渐渐消失,阿圆在远处站了会,身后两个宫女跪在地上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阿圆默了片刻,沉声道:“你们今日什么都没听见,可明白?”

  “是,奴婢们明白。”

  阿圆心里有点乱,她不信萧韫会是那种人,即便真的毒哑七皇子,也肯定是因为七皇子做错了事。

  她的萧韫这么好,又岂容别人说他心狠手辣?

  反正她是不信的。

  她继续往前走,冷不丁瞧见有间屋门打开,里头走出个背着药箱的大夫。隐隐约约地,还能听见里头有妇人咳嗽。

  阿圆心下奇怪,问门口的侍卫:“里头关着何人?”

  侍卫不认得阿圆,一时没回话。

  宫女斥道:“大胆,这是未来的太子妃褚姑娘,还不赶紧回话?”

  守门护卫立即行了一礼,随即道:“褚姑娘,殿下有令,恕小的不能奉告。”

  阿圆蹙眉。

  但很快,里头传来那妇人的声音:“姑娘在外头?进来吧,是老奴在此。”

  阿圆抬脚进去,就看见周嬷嬷坐在小床上咳嗽。

  她身上衣裳单薄,头发略微蓬乱,像是才睡醒来。

  周嬷嬷艰难地支起身子朝她行礼:“姑娘。”

  “嬷嬷不必多礼,快先坐下。”阿圆上前扶她,仔细打量她面色。

  一段时日不见,周嬷嬷又苍老了许多。

  “让姑娘看笑话了,”周嬷嬷道:“老奴面容有碍观瞻,且容老奴收拾一二。”

  她背过身,整理了下头发。过了会,发髻又变得跟以前一样,一丝不苟,只神色憔悴且疲顿,看着像是病得不轻。

  “周嬷嬷犯了什么错?为何在这?”阿圆纳罕。

  “姑娘且坐,”周嬷嬷不急不缓道:“老奴有些话想跟姑娘说。”

  ...

  当日傍晚阿圆回了梨花巷,是陈瑜亲自送她回去的。

  而萧韫,歇午觉醒来后,就被皇上宣召去了乾清宫。

  皇上抱恙多日,尤以这次最为严重,躺在榻上整个人面色憔悴,眼窝深陷。

  得知萧韫进殿,他睁开浑浊的眼,缓缓撑起身子。

  萧韫行了一礼,面色平静:“不知父皇召儿臣来所为何事?”

  皇上慢吞吞地摸向榻边小几上的茶盏,却因手抖而寻不着方向。

  萧韫走上前去,端过茶盏递给他。

  下一刻,茶水猛地泼在他身上,瓷盏落地“啪”地一声碎裂。

  整个寝殿的宫人全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萧韫的玄色金丝蟒袍被淋湿,他垂眼瞧了瞧,不咸不淡地扯了个笑:“父皇何故生这么大的气?”

  皇上怒目而视:“你干的好事!”

  萧韫神态自若地迎上他的视线。

  父子俩静默而焦灼地对视了片刻后,萧韫挥手,让宫人退下。

  内侍总管看了看皇上,最后迟疑地将所有人都带下去,然后关上殿门。

  “你分明已答应过朕,放弃兖州兵权,如今,你此举是何意?”

  “儿臣的确答应过父皇放弃兖州兵权,可没答应父皇让七皇弟过来分一杯羹。”

  “你——”皇帝气得呼吸不稳,缓了缓,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兵权乃朕所有,朕欲分给谁岂容你过问?”

  他继续道:“你不顾手足之情,心狠手辣,就不怕天下人戳你脊梁骨?”

  萧韫冷笑,漫不经心道:“比心狠手辣,儿臣又如何比得过父皇?”

  皇帝顿住,面颊微微抽动:“何意?”

  “父皇可还记得李茂彦?”

  闻言,皇帝瞳孔微震,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父皇放心,他人已经死了,那些事,天底下也就你我二人知晓。”

  萧韫缓缓凑近他,声音低缓而平静:“儿臣这些日一直想不明白,父皇既然不想让儿臣做太子,为何又留儿臣在京没赶尽杀绝,难道仅仅是为了平衡朝堂吗?”

  他话落,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少顷,皇上面色沉了沉:“你都知道了什么?”

  .

  萧韫连着忙了许久,等闲下来时,发现已经三日没见阿圆了。

  这日傍晚,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萧韫不喜欢下雨,潮湿和沉闷的雨幕会令他烦躁。

  尤以这两日为甚。

  从工部官署出来后,陈瑜问他是否回东宫,萧韫想了想,吩咐去梨花巷。

  马车到梨花巷时,天刚擦黑。

  褚家夫妻俩得知萧韫驾临,连忙出门迎接。见他穿着一身太子朝服过来,褚大人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在门口立即跪下来。

  萧韫单手扶起他:“无需惶恐,我此来只是想见一见阿圆。”

  他说着,视线转向褚夫人,询问意见。

  萧韫穿着一身太子朝服过来,褚夫人哪敢有意见,恭恭敬敬地将人请进门。

  吩咐小厮道:“快去喊二小姐过来。”

  “不必,”萧韫拦住,随意接过陈瑜手上的伞,不让人跟着,自己熟门熟路地拐入月洞门进了簌雪院。

  外头小雨淅淅沥沥,阿圆半开着窗。

  她跟萧韫不一样,萧韫不喜欢下雨,她却极喜欢听雨声。雨滴清清脆脆地打在瓦片上时,错落有致的响声如大珠小珠落玉盘。

  这会儿,她就是这么边听雨声边埋头忙活。

  突然有人开门进来,还以为是婢女,于是头也不回地吩咐道:“桃素?快过来帮我研墨,墨又没了。”

  萧韫把伞交给婢女,进屋后径直把门关上,然后缓缓走过来。

  也没出声,按着她的吩咐,倒水进砚台里,缓缓研墨。

  过了会,阿圆闻到龙涎香觉得不对劲,疑惑地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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