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石头与水
姜洋还因输太惨要跟郑衡借一些,郑衡说,“阿洋你这牌技不成啊!你一把都没赢过吧。”
荣烺憋笑,“阿衡哥,阿洋哥阿锦姐今天光给咱俩送钱了。”
“你俩真是大善人哪。”郑衡翘起一边唇角。
荣烺一脸奸笑,“可不是么可不是么。”
郑锦黑着脸,姜洋好性子,安慰郑锦,“不输房不输地,没事儿,闹着玩儿的。”
郑锦开始笃信风水,“不行,肯定是风水问题。咱们换换座位。”
荣烺没意见,就是嘴坏,她慢吞吞起身,一径叨叨,“不是我说,阿锦姐你原本牌就打的很烂,你换哪儿都没用的。”
“那我也换!说不定我风水就起来了哪!”
“行。那你坐我这儿。”
荣烺往下移一位,姜洋道,“阿锦,你坐公主下首,阿衡哥,你去坐公主上首,我坐公主对家。”
荣烺看一眼姜洋,“阿洋哥你真不愧学兵法的,这我还能吃上牌?”阿衡哥牌很精的好不好!
姜洋笑,“阿锦坐你上家,她就跟个送牌机似的,也忒没难度了。你跟阿衡哥这叫牌逢对手。”
郑锦隔空打他一下,“谁是送牌机?”
姜洋好脾气一笑,把她爱吃的果子推她手边儿。郑锦眉眼一弯,郑衡对荣烺一拱手,“牌桌上我可不让啊。”
荣烺斜他,“我用你让?”
结果,真是一张牌都吃不上!把荣烺郁闷的,边摸牌边碎碎念,“咱就不吃!咱自力更生,自食其力!”
倒是这一换位子,郑锦坐了姜洋上家,姜洋吃牌吃的不亦乐乎,还赢了好几把。
不过,高手就是高手。
郑衡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火力全开,连荣烺都把赢来的银子输给郑衡不少。郑衡笑的跟朵花似的,每次赢钱都是一幅欠扁的得意样,“承让承认,某又胡了!”
那笑的见牙不见眼的样儿,荣烺都忍不住感慨,“阿衡哥,这赢来的银子就是格外香啊。”
郑衡哈哈笑,“靠智慧赚的钱,自然香。”
荣烺倒不是输不起,她就是看不惯阿衡哥那样,“看阿衡哥,大牙都笑出来了!”
郑衡笑,“殿下,这还能不让人笑么?”
“我是说你一点儿不像外祖父,外祖父在世时,多么端方的老人家啊!”荣烺说。
郑衡端起茶,矜持的吃一口,“谢殿下赞。”
“我这可不是赞你。”荣烺说,“我是说你该多向外祖父学学。”
郑锦瞥眼她哥那装模作样的死样子,心里很同情荣烺,“殿下,你有所不知,我哥的牌技就是祖父手把手教的。”
荣烺怔怔的看向郑衡,郑衡以茶为礼,“过奖过奖。”
荣烺立刻别开眼。
事后,荣烺跟姜颖感叹,“我真宁可当时是个瞎子,也不想看阿衡哥那嘴脸啊!”
逗的姜颖一阵大笑。
第215章 灯灭之十八
殿下
正文第二一五章
荣烺决心苦练牌技,下次势必要将阿衡哥杀个落花流水跪地求饶!
当然,这是荣烺心下发愿。
她回宫后问郑太后,“祖母,你玩牌有什么不传之秘没?”
郑太后笑,“怎么还有不传之秘?”
“这肯定有。”荣烺拉着祖母的手臂撒娇,“祖母,你传给我吧。”
郑太后问,“这是玩儿牌了?”
“嗯。”
“还输了?”
“嗯。”荣烺忍不住跟祖母诉说心中的小郁闷,“你没见阿衡哥那得意的样子,下巴翘的这么高,恨不能把脑袋仰到天上去!”
荣烺边说边夸张的学起郑衡得瑟的死样子,连一向严肃的郑皇后都被逗的笑出声。嘉平大长公主更不必提,边笑边问孙子孙女,“你们没替阿烺赢回来?”
姜颖嘴也快,“祖母,还赢回来?我哥也输惨了!”
郑太后道,“阿衡玩儿心还这么大。”
郑皇后,“自小这样。”问荣烺,“输了多少?”
荣烺,“我、阿洋哥、阿锦姐,我们仨,把银子都输阿衡哥了。我还欠二百两哪。阿洋哥欠更多,他跟阿锦姐一起,输了五百八十两。”因为阿洋哥与阿锦姐是要做夫妻的,所以,阿锦姐的债,阿洋哥就一起担了。
郑太后,“唉哟,那下回见得记着还债,赌债可是不能欠的。”
“我下回得把银子赢回来!”荣烺颇有雄心,问嫡母,“母后,你有没有得外祖父真传?”
郑皇后抚额,“我自小就不喜玩牌。”
“玩牌挺有意思的啊。”荣烺喜爱各种游戏。
荣烺一定要皇祖母把不传秘技教她,郑太后道,“我难道还跟外头师傅似的,自己留一手?诀窍就那些。”
“那我怎么赢不了阿衡哥?”
郑太后真不想说她的牌技也是兄长教的。
嘉平大长公主想到往事,和郑太后笑,“我记得阿郑哥小时候也这样,一有空就张罗着大家玩牌,结果咱们都输他。”
郑太后道,“我父亲就因他好赌狠责他好几次。”
果然祖母的牌比老国公是差些的啊。
荣烺决定寻一高手。
既然祖母这里不成,荣烺对外打听。
她没找旁人,她找齐师傅问的。
齐尚书苦苦寻思片刻,“高手?嗯,我倒知道一个。”
“谁?”荣烺瞪圆眼睛,洗耳恭听。
齐尚书一指自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荣烺震惊不已,“齐师傅你还是牌道高手?”
“不敢称高手。不过,赢殿下应该没问题。”
荣烺当时就要一试,齐尚书笑,“这急什么,臣又跑不了。这都晌午了,中午殿下得午歇,下午也有一个时辰的课。臣等殿下下午课上完再来,玩儿一个时辰如何?”
“就这么定了!”
荣烺也要试试齐师傅的牌技深浅。
结果,这一试,齐师傅当真不算自夸。
于是,隔三差五的,荣烺就要找齐师傅一起玩儿牌。齐师傅还特别无私的传授她许多技巧,譬如怎么听色子,摇色子。怎么算牌,以及常见的一些打牌套路。
还有外头市井的一些常见的作弊手法,往色子里灌水银,藏牌之类。
对齐师傅这套本领,荣烺大为赞叹,“就是在牌桌上,齐师傅你也得是状元水准了。”
齐尚书大笑,“叫人听到殿下这话,天下读书人都得来找殿下拼命。”
“这可怎么啦。天下百行,赌博当然不好。可也不是唯有读书最清贵。”荣烺好奇,“齐师傅你那么年轻就中了状元,平时读书肯定很用功,你哪儿来的时间学打牌啊?”
齐尚书道,“家母略通牌技。”
荣烺吃惊极了。
齐尚书笑,“我外祖父年轻时做船货生意,南来北往的人见得多,也不知他从哪儿学来的。后来沾了个赌字,家产败的七七八八。”
“那你母亲还教你打牌?”
“我母亲常说,这些游戏技巧,知道些没坏处。只是不要去赌就行了,也不必杯弓蛇影。无能的人才会被牌瘾控制。”
在荣烺练习牌技的日子里,郑锦的及笄礼到了。
郑锦与姜洋亲事已定,嘉平大长公主自然乐得做主宾。
郑国公一代人都在守孝,不好进宫。但郑锦的及笄礼也办的热闹体面,郑衡一辈的兄弟姊妹都来了。还有郑锦平日里玩儿的好的朋友,也都有礼物相赠。
至于朝中贵妇,这是太后娘娘的侄孙女,皇后娘娘的侄女,她的及笄礼,大家只担心够不上凑趣的资格。故而,凡能来的,都来了。
郑夫人在家听次女说了一个时辰都没说完长女及笄礼上的热闹,脸上的笑就没断过。郑锦自己也很高兴,把笄钗取下来给母亲看,这是皇祖母特意令内务司给她制的,天上地上,独此一份。
郑绣凑过去一起看,五彩宝石嵌的福禄花钗,宝石粒粒纯净,在屋子里都熠熠生辉。
郑锦偏爱华美首饰,决定终生珍藏。
六月是荣烺生辰。
荣烺的生辰向来热闹,不过,今年最热闹的是七月皇长子的十五岁生辰。十五是礼书上的束发之年,成童之年。以往书上说的征兵,男子满十五即可征兵。
十五岁原就是大生辰。
何况,荣晟帝有旨,皇子年长,帝都各官宦名门之女,凡及笄之上,花信之下,容姿端秀,莺音正仪,复耽擅六艺之华者,皆侪甄进之列,品选昭媛,进奉良娣……
意思是,要给皇长子选妃了!
此圣谕一下,举凡帝都在列名门之女,不知多少蠢蠢欲动,意在皇长子后宫谋一席之地。
第216章 灯灭之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