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杳杳云瑟
“等那点兴趣消退,你,也是他随手可弃的棋子。”
卿柔枝手撑桌面,并没有他想象中那般崩溃哭泣,竭力维持冷静道,“有兴趣就够了。后宫里的女人,除了圣宠,难道还需要其他的吗?”
宗弃安垂眸。
“如果娘娘脏了呢?”
恶意满满地说着,他苍白的手,指了指桌上那盏茶,“实不相瞒,奴才往里边加了点东西。”
他意味深长道,“这种感觉,娘娘应该不陌生吧?”
一股热流蓦地往小腹涌去,这是……
卿柔枝立刻反应过来,拔腿便向门口冲去,“归……”
话未出口便是一阵腿软,重重跌摔在了地上。女人脸庞瞬间涨红,眼波迷离,被一股比一股猛烈的情.潮淹没。她柔软的身体蜷缩在冰凉的地面上,压抑不住地喘息着。
宗弃安徐徐推着四轮车,挡住了她的去路,“奴才知道,娘娘心中,一直有一桩遗憾……”
他用袖口擦了擦眼角,似怜悯。袖子放下时,一派笑意盎然,“为了报答娘娘的知遇之恩,奴才便替娘娘将心愿,圆了吧。”
他声音无比柔和,“把人带进来。”
作者有话说:
敌军还有三秒钟到达战场
第39章 、【39】
热……好热。
卿柔枝是被热醒的, 眼前仿佛笼着一层雾霭,灰蒙蒙的看不清楚。
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谁来救救她?
忽然, 脸颊被人抬起。
那人指腹微凉,犹如一匹上好的丝绸, 叫人忍不住想在上面轻蹭。
泪水朦胧间, 一张清雅白皙的面孔映入眼帘,卿柔枝瞳孔骤缩。
“你是……”
巨大的冲击之下, 整个天地都在旋转,想要躲开他, 身体却控制不住地朝对方靠去,求他给予更多。
……
兰绝凝眸。
片刻前, 他正在马车上, 预备烧毁那一份伪造的路引官凭。
车厢忽然一阵猛烈的摇晃,停了下来。
掀开车帘一看,照行不知为何倒在路边。他心中一惊,仔细观察了一番四周,见并无异样,这才走下马车,向着照行走去。
后脑却被一阵重击……
醒来便在这陌生的地方。
此处光线昏沉,几点朦胧的烛火中, 一尊佛像高踞在神龛中,长方供桌前的香炉里,燃着三根手指粗细的香。
青烟袅袅, 弥漫在整间佛堂。
兰绝先是走到门口推了推, 却发现, 纹丝不动。
喊了几声, 亦是无人应答。
于是他又折回来,拧眉瞧着那尊悲天悯人的佛像。
只觉说不出的古怪。
就在此时,他听见一声嘤咛。
极微弱,极娇弱,像是猫叫又不太像……似是从那角落的帷布下传出。
兰绝缓缓朝着声源处靠近,手放在那被烟雾熏得泛黄的帷布之上,将之一把扯开。
果然有活物。
却是一个人。
一个女人。
她脸靠墙侧,长长的乌发披散下来,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因为这个姿势,身上的衣裙紧贴着腰臀,勾勒出曲线。
“好热……”
一声轻吟从那两瓣红唇吐出,听得人骨肉皆酥。
……
“娘娘。”手腕上的束缚被人解开,终于能自由活动。她眼睫睁开一线,一双眼瞳湿得能滴出水来。
“走,快走……”
她用尽力气想要将他从身前推开,就在看到兰绝的一瞬她便明了,宗弃安打的什么主意。
……他要她以最屈辱的姿态死去。
再与兰绝双双丧命!
佛龛之中,伫立的佛像悲悯地注视着二人。
这里天地静谧,与世隔绝。
似乎永远都不会有人来。
不知宗弃安给她下的什么药,神智勉强维持清醒,身体却毫无力气。
如果兰绝要对她做什么,她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很快她就发现,兰绝碰她的脸颊,只是在探她的温度。
卿柔枝哑声道,“我……中了药。”
兰绝一僵。
随即松开她,缓慢起身,目光冷静地逡巡四周,找一件趁手的东西。
卿柔枝用尽全身意志来抵抗药力,忽听一声巨响,整个地面都被带动着一震。
她睁开眼,恍惚地看着那道白影。
印象中的兰二公子,总是温文尔雅,举止从容,不会有急赤白脸的时候。
但是他现在却抬着一把椅子,一下一下,用力朝门口砸去。
一声比一声重的响动,灰尘伴随着光影坠落,他在努力为她砸开一条生路。
卿柔枝只觉体内的药性似乎也减弱了一些。
兰绝脸庞微侧,高挺的鼻梁上有汗水流下。神色镇定,脖颈因为用力而隐隐浮现出青筋。
却始终不曾回头看她一眼。
“娘娘莫怕。微臣会带娘娘出去。”
他道。
她渐渐放下心来,抱住手臂,将自己蜷成了一团。
可那门不知什么材质,甚是坚固,兰绝砸了半天也纹丝未动,反倒是手心被磨得生疼。
卿柔枝也再难忍受,被折磨得小声啜泣起来。
“娘娘,”
兰绝半跪在她面前,眼眸低垂,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娘娘若实在难受,就咬微臣吧……”
他袖口滑落,露出一截秀韧的手腕。腕骨清瘦,却是修长有力。
她苦苦维系的理智灰飞烟灭。
兰绝还在缓慢拉起袖口,一具温热的身体突然靠拢而来。
他一颤。
铺天盖地的香气涌进鼻尖,兰绝脸色一白,几乎是立刻掩住鼻子,却是晚了。
他已吸入这股香气。
兰绝家中有一庶弟,最喜寻花问柳。每每狎妓回来,身上便会带着类似的香气。
这是暖情的香,可以轻易催动男人的情.欲。
只方才被浓郁的檀香掩盖,才一时没有觉察出来。
兰绝偏头躲避着她的亲近,死死握住女子的手臂,谁知她抱得很紧,难以推开。
兰绝眼眶发红,喉结剧烈地滚动着,深吸一口气,压制心口翻腾的欲念。
他的手掌高高抬起,正对着她的后颈。口中道,“娘娘,得罪了。”
“我好难受……”她突然呜咽。
明知不该,却偏偏,低头看了一眼。
就是那一眼,泥潭深陷。
那只手掌始终高高地抬起,一直没有落下。
兰绝头疼欲裂。
脑子里有一道声音说,她本来就是你的,若无当初那场意外,她就是你的妻。
一会儿又有一个声音说,兰绝,你想想那位新帝,想想他们的关系。
若是你们真的做了什么。
你,她,还有你们身后的家族。
那么多条人命,你们负担得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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