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都能梦到清冷表哥 第20章

作者:汪汪碎大冰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青梅竹马 古代言情

  陆明钦官职不显,但爵位显赫,大衍爵位与品官相互区分,并不重等级,但若是偏要一较高下,依旧是爵更尊贵些。

  他受了半礼,颔首间问他,“邵大人可是也要去院长的书院?”

  邵远轻笑了笑,只眸色微沉,“确实,舍弟顽皮,倒是惊扰了谢小姐。”

  邵远是异性王的唯一嫡子,可不知为何对邵聪这个随着异姓王外室进门的庶弟寄予厚望,日□□他苦读,若考核名次下降,多的是狱中的法子令他难受。

  他们二人一道前往院长书房,陆明钦不动声色刺探邵远的些许状况,都被对方笑着绕到其他地方去。

  二人进门时,正巧听见邵聪的啜泣声,“院长你救救我,我真的会被我哥打死的!”

  邵远漫不经心笑了笑,只清透的眸底映上些许冷色。

  蠢货。

  作者有话说:

  ①来自屈原

第19章 、她不是小孩子了

  他旋身向谢知鸢行去,朝她身边的孟瀛略颔首。

  “这纸条真是谢知鸢要我塞给她的!院长您评评理,再不然,我就要被我哥打死啦!”

  陆明钦进了书房,一眼便扫见了角落里某只粉团子边掉泪边瘪着嘴气势汹汹回嘴,

  “我根本没有答应过你!”

  “你自己过于蠢笨,反倒怨我太聪明,这叫什么理!”

  他脚步微顿,单寒眉眼很难得显出几分意外神色。待瞥见她身边的孟瀛,眉尖略不可闻一蹙。

  院长老早退居于主座上,老神在在地拿了盏茶吃,见陆明钦二人来了,隔空举了举手中的茶盏,笑得祥和。

  陆明钦便知这是没什么事了。

  大学府规甚严,若被发觉舞弊,往日最好的例子是在提名册上勾去那人的姓名,赶回家去。

  可今日......

  倒闹成了两个小孩凶巴巴互喊。

  再计较,也不能同小孩子计较。

  “你——”正骂的上头的谢知鸢余光里瞥见那道雾青色身影,脸上故作的嚣张一僵,顿时放下指着对方的手,颤巍巍地叫了声“表哥”。

  而后眼巴巴地瞧他对院长施礼后向自己走来。

  书房的地上铺了层乌纱毯,男人的湛色银边枣靴落于其上发出细响。

  “怎么回事?”

  纵使于严夫子那听过一遍,可他想听谢知鸢亲口说的。

  谢知鸢看着映入眼底的雾青色云纹衣摆,那心底的委屈压也压不住,鼻尖的酸涩冲刷着眼眶,好不容易要止住的泪再次溢出一点。

  她吸了吸鼻子,将事情的经过又说了一遍。

  陆明钦手指摩挲着腰间的玉珏,

  “我没有向邵同窗要小纸条......”

  陆明钦朝孟瀛稍颔首,垂眸之际目光在谢知鸢脸上停住一瞬。

  她仰着小脸看向他,活像是受委屈后向长辈告状的小孩儿,眼尾、脸颊都泛着脆弱的薄红,鼻头湿漉漉的,一看便知哭狠了。

  若说陆明钦先前听严夫子说起此事时,只信了半分,信的是邵聪蓄意挑事,不信的是阿鸢会稀得这般做。

  并非说做了如何,做不做他都不甚在意,谢知鸢永远是他的表妹,并不会因做错事而改变。

  谢知鸢从小对经纶生厌,相比于在医术方面的勤勉,在策论之道上堪称懈怠。

  便真有对策放于她跟前,恐怕她也会因嫌弃它繁复抄得手累而搁至一旁。

  可他并不曾觉着这有何问题,术业有专攻,阿鸢于经纶上的不上心反而恰恰显现出其心一也。

  在她眼中,策论于她毫无用处,是以任凭他人怎么说她弛懈,依旧死撑着不改。

  比之她处处绵软的性子而言,在与策论作对简直算得上叛逆。

  他语调是一贯的不紧不慢,

  “院长与严夫子可说了什么?”

  谢知鸢有些忿忿,不知如何说,瞅了眼身边的孟瀛。

  隽秀朗朗的青年对上她的眼,轻笑了笑,替她作答,“院长曾言,小孩子家家的事,他不想过多询问。”

  言外之意,各自由长辈领回家吧。

  谢知鸢垂下脑袋,想起方才院长说的“小屁孩真是忒烦”,死倔着开口,

  “我、我不是小孩子了……”

  声音闷闷地,她垂下眼,手指无意识地抠了下自己的指尖。

  难不成在所有人眼中,她都只是个长不大的娃娃吗?

  谢知鸢想着鼻尖又一阵阵泛酸,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要下落,可这回她不想叫表哥看见,只歪着脑袋看向窗外的树叶。

  不是小孩子了?

  看她这股执拗劲,陆明钦垂眸。

  窗外的日光将女孩的侧脸照得透亮,乌黑纯澈的瞳仁闪闪发光。

  眉眼间的稚嫩早已褪却成少女的青涩,因着生气,胸口些微起伏,夏日薄衫下的玉色也跟着微晃,显出婀娜绰约的韵致。

  只是明明胸口鼓鼓囊囊的,可眼波流转依旧懵懂稚嫩,有时迷茫可爱得让人下意识忽略了她已及笄。

  确实不是小孩子了。

  陆明钦垂于身侧的指腹略捻了捻。

  *

  另一边,

  小胖墩一缩脖颈,期期艾艾地看着邵远,“兄长......”

  邵远面色不变,他轻笑了一下,摸了摸邵聪的头,“阿聪,我可教过你在外要怎样?”

  明明语调温温和和,邵聪却硬是打了个寒颤,他抖着嗓音,近乎是哽咽的语气,“要......要......行事从容,潜心...呃,平心......”

  邵远在他头上的手稍顿,语气辨不出什么好坏,“为何还不会背?”

  邵聪一哽,瑟缩着垂下脑袋。

  “向小姑娘道歉,”邵远拍了拍他的脑袋,不容置疑地说。

  邵聪知嫡兄他的本性,现下是一副斯文俊秀的样子,可若回了家里......

  邵聪瞬间绷紧了肩,打了个寒颤,忙应到,“我现下就去!”

  他噔噔噔几步窜到谢知鸢面前,却见她挂着脸望向窗外,身边的两个高个的都看着她。

  “谢知鸢!”

  谢知鸢扭头,正想嚣张回视,突兀想到身边还有表哥。

  她僵住,面容扭曲了一瞬,虽声音弱下去,可眼冒着火光,“干......干嘛!”

  “方才是我错了,望君包涵!”

  他说得极大声,生怕某人听不见。

  邵聪这样,谢知鸢倒有些无措,她揪着手指头,瞅了眼表哥。

  他眼底好似一片深不见底的湖泊,叫人寻不着痕迹。

  按理来说,为示礼节,长辈一般会让娃们互相道歉,可陆明钦毫无这等意思,只朝不远处的邵远淡声开口,

  “既然此事已了,某便带舍妹先回了。”

  *

  回程时,外头恰巧下了雨。

  得了某人的应许,谢知鸢拉开马车里的窗幔朝外望去。

  细纱笼罩般的朦胧天际、落于地上化为花的银丝......

  她喜欢雨。

  谢知鸢伸手,微凉的雨丝穿过细腻掌心,于莹莹玉色中洒落凝滞的流水。

  陆明钦搁下手中的籍册,朝天光散进处望去。

  少女趴伏在窗口,腰间掐出盈盈一握的姿态,伸手时,那处不自觉陷进一段弧度。

  他垂眸,窗外似也有雨丝飘落在书页。

  下马车时,陆明钦伸手接过疾烨递过来的素白油纸伞,站在雨幕中抬眸朝车上的谢知鸢望来。

  水汽氤氲间,男人神色恬淡,眉眼似也染上几分春雨的料峭,周身的气势却微敛着。

  雨丝斜落洇湿了他的肩头,他恍然不觉,朝她伸手。

  骨节分明,如竹如玉。

  喜欢的雨,喜欢的表哥,都在看着她。

  谢知鸢今日的郁气陡然转散,她似是乳燕归巢般跳到车辕上。

  陆明钦一手拿着伞,只能另一只手把她带下去。

  细雨打湿了她的额发,下一瞬,那只手钳住她的腰,发力时,指尖正巧陷入她的腰窝。

  谢知鸢被表哥的大掌掐得控制不住战栗起来,轻呼声里溢出点哭腔。

  落地时,腿酥麻微软,整个人陷进他的强劲有力的臂弯里。

  令人熨帖又熟悉的气息溢过来,但下一瞬,又被淡淡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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