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配南
“不用问,为安省得的,撒谎为了让人心安。
母亲也经常撒谎,没吃晚膳和我说吃过了,分明很累却说不累……这些不都是想让我心安么?
母亲是这世上对我最好,最亲的人,总不会害我的。”
儿子这般乖巧体贴,通透世事,倒引得阮珑玲鼻尖酸涩起来,想来今后关于他生父的事情她也无须解释,等他长大了自然也就知道了。
小为安与母亲说不了多久的话,拿着手中的蹴鞠摆弄起来,玩性一起,就这么跑跳着到远处的庭院中,与仆妇们生的几个伴童一起玩耍去了。
阮珑玲走出房门,独自站在屋檐下,远眺着眼前的这一切岁月美好的样子,暂且将心中的忐忑放了放,此刻只觉得异常满足…
无妨。
去哪里,去多远都无妨。
只要他们母子二人在一起,再苦再难都能熬过去,她换地方做生意,小为安去见识见识这广阔的世界而已。
就在她畅想着幸福美好的未来……
此时身后传来气势万钧的脚步声,她还来不及回头查看,就被人拽住小臂,被股异常遒劲的力道往后拉拽,整个身子都调转了过来…
无人禀报,无人通传。
满院子的仆妇不知哪里去了,阿杏也不见了。
她的面前,是李渚霖那张愤怒到几近扭曲的脸。
他暴跳如雷,眉毛几乎都拧到了一处,双眸射出火来,咬牙切齿道,
“阮珑玲,我真真小瞧了你!
你竟连此等罔顾人伦,败坏纲常的事儿都做得出来?
真是好心机,好算计,长了一身的好本事啊!”
犹如一道霹雳响雷划过晴空。
乌云遮日,狂风暴雨接踵而至。
阮珑玲脑中瓮然一下,面色刹时变得惨白,一时间呆愣当场,僵站着不知该作何反应。
见他此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事情暴露,败局已至,这一天总归是来了。
可分明只要再延迟几个时辰,她就可以成功逃脱了!
几个时辰而已!
这让阮珑玲如何甘心?她心跳如鼓,呼吸已经异常急促,可竟还是心存侥幸颤声道,
“大…大人在说些什么?我竟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是吧?
那你睁开眼好好瞧瞧这些供词,可都尽数明白了?!”
如此地步了,她竟还不到黄河心不死?
这无疑于给李渚霖的怒气添火,他将那些文书纸册甩在她脸上,指向远处正跑跳着越来越远的孩童,裹着擎天的威势,厉声问道,
“阮珑玲,你可知依晏朝律例,骗人生子应该当何罪?!”
终于写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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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阮珑玲, 你可知依晏朝律例,骗人生子应该当何罪?!”
一大叠纸页飞扬,萦绕在阮珑玲身周, 洋洋洒洒顺着微风飘荡着缓缓摇曳落下, 直至垂坠在地。
阮珑玲一垂眼, 就望见了上头白纸黑字,写得密密麻麻的证言。
她眸光震动, 面色愈发苍白了几分, 两腿发颤几乎就要站不住, 却还是若声强辩道,
“怎…怎是骗……当初…分明是…情投意合…两厢情愿……”
“什么情投意合?分明就是你蓄谋已久!”
李渚霖气到浑身发颤,胸口剧烈上下浮动着,脖子上的经络陡然立起,几乎是嘶吼出声,
“时至今日我才知,你每次行完房事后喝的汤药根本就不是什么避子汤,而是助孕饮;
才知你之所以总是欲**求*不*满, 夜夜贪**欢,并非爱我慕我想与我有肌肤之亲, 而是只想事半功倍速速求子;
才知你佯装浪荡水性杨花不愿与我一同回京,并非是一时气性,而是成功受孕后害怕我知晓实情, 想要将我劝退!”
“那些情爱,那些时光, 那个孩子……
这所有的一切, 都是你苦心积虑, 步步为营, 精心筹谋而来!”
如拨云见日。
若水落石出。
似雪融现刃。
过往遮得严严实实的一切,全都被男人锋锐的言语一层层扒落,几近显露出最本真的模样。
“所以阮珑玲,原来在你眼中,我从始至终都只是个物件?是个工具?
原来你从头到尾都只要孩子?不要我?”
此言极其尖锐,宛若一把锋刃狠狠扎入心脏当中。
剧烈的痛感顺着脉络流至四肢百骸,疼得撕心裂肺,浑身冰凉,刀割魂灵,五感丧失…
实情已被揭露。
辩无可辩。
懵神昏沉之际,阮珑玲甚至蓦然松了口气…
既然如此,她干脆放弃挣扎,不再做困兽之斗。
闯出如此弥天大祸,左右就是个死罢了。
阮珑玲不再战战兢兢,虚与委蛇,亦收起了那副卑躬屈膝,谄媚讨好的模样……
她甚至再顾不上什么身份落差,如垂死困兽般无力挥起毫无威慑力的爪牙来,咬牙铮铮道。
“我也曾想过要你的啊!
可我如何能要?如何敢要?”
“你当年只让我做妾呐。
妾是什么?是奴是婢,可以随意打骂,任意欺辱,若是主君主母不开心了,赠送典当,发卖贱籍都使得,我岂能甘愿?”
“刘成济让我做妾,你也让我做妾。
凭什么?
莫非我阮珑玲这一世,就只配做妾?不配做妻了么?”
阮珑玲情绪极其激动,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眸???光漉漉深望着眼前的男人,眼神含着极其克制的情意,
“王楚鳞,我承认起初接近你确是用心不纯,可我…可我后来心里确实有你…让你曾直抵过心底…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将孩子的事情告知你么?可五年前那种情况你让我如何与你说出口?”
确实有你。
直抵心底。
短短八字,生出无限温情,绵密生成张看不见的网来,将怒气冲冲的李渚霖笼罩在其中,或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眉宇间的愠愤已消弭不少。
李渚霖将她的手腕握得愈发紧,倾身逼近,眸框微红,
“莫说五年前,就说现在。
自你入京之后,你我相见的第三面起,我就说要娶你,娶你做妻,首辅正妻!那你为何还不甘不愿避我如蛇蝎?为何不早早将孩子的事情告诉我?”
阮珑玲闻言,滢滢的眸框中,闪过丝尖刻与讽刺,她定眼深瞧了男人一样,又转过头,梗着脖子望向蔚蓝的天空,语调中略带些嗤意,
“这便是这世上最可笑之处了。
凭何你觉得只要你愿娶,我就合该必然答应嫁?”
“就凭你是豪爵勋贵重臣首辅,我是随风拂柳微贱商女,只要你勾勾手指,我就得合该觉得得了天大的便宜,得蒙头屁颠屁颠往上凑?
王楚鳞,我就算再嫁,也必要嫁个性子软和好拿捏的夫君,而你…整个晏朝都知你性情暴虐,手段狠辣……再加上又有事关孩子瞒而未报的前尘往事,我躲你都不及,岂会再嫁给你?”
“也罢。你贵为首辅,位高权重,岂会在乎我一届商妇是如何想的?如今同你说这些,也迟了……”
就像是濒临绝境后发出的最后一声绝唱,现如今开始认清现实,引颈待戮。
阮珑玲缓缓将眼眸闭上,泪珠顺着面颊滑落坠落在地,
“首辅大人,为安他确是你的嫡亲骨肉。
铁证当前,您要抽肠腰斩也好,凌迟车裂也罢,民妇皆无话可说,只是此事从头到尾都是民妇一人所为,您瞧了证词,应当也知我家人都是被瞒在鼓里的。
他们都是为安的好舅舅,好姨母,好姨夫……还请大人看在为安的份上,不要迁怒于他的母族亲眷。”
阮珑玲打颤发软的双腿终是站不住,身姿一斜,就要滑落跪地磕头求饶。
“那孩子连生父是谁都不知,何来什么母族?
无父哪儿来的母?无父哪儿来得子?!”
李渚霖却跨步上前,伸出臂膀将她的袅袅细腰揽在怀中,及时搀住了她滑落的身躯。
“你说你不是骗人生子,方才还说当年是因与我情投意合才有了他。”
他俯身凑近,语调低哑,透着霸道蛮横毋庸置疑,
“那既是情投意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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