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配南
二人露水情缘,鱼水之欢罢了!
王楚麟怎得忽然这般热络?献起殷勤来?
露水情人罢了,何苦要费这些心思?
莫非……莫非在这短短几日的相处中,他竟动了心?动了想要嫁娶的念头?!
阮珑玲想清楚这点后,心中咯噔一下,脸色霎时变得苍白。
自从李渚霖让她喝下避子汤的那日起,她便一直认为二人不过各取所需罢了!
她借种怀胎!
他觅露水情人!
仅此而已!
可王楚麟这些时日的怪异举动,俨然是一副要将她考虑进未来人生的模样!
不!
她不愿意!
饶是王楚麟真的动了想要娶她的念头,她也是不愿意嫁给他的!
自从被退婚之后,她便未想过此生再会与其他男人有任何牵扯!
唯想要去父留子!
如若王楚麟当真如她所预料的这般,事情就变得棘手了起来。
离讲坛结束只有六日了!
六日后,若是他一时上头,对她穷追不舍怎么办?若是提出来让她跟去京城怎么办?
若她再也甩不掉王楚麟了怎么办?!
不行。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前几日二人你侬我侬,缱绻蜜意……
定是她表现得太过温柔体贴,太过百依百顺,才让王楚麟生出来这样无端的心思!
为了能让去父留子的计划???顺利进行,她便不能再如前几日一般了!
接下来的时日中,除了在床上热情些,其他时候,她大可以刻意疏远,表现得更冷淡些、更薄清寡义些、水性杨花些!
如此一来,王楚麟理应就会慢慢歇了心思了!
这样,对彼此都好。
棋珍阁。
云风垂头进来,小心翼翼道回禀道,
“爷,阮娘子今日……与云洲来的胡老板在议事,估计……又来不了了。”
李渚霖立在窗前,眺望着东湖上那两只交颈的野鸳鸯,背着手将指尖的绿扳指越转越快,眸光愈来愈冷。
以往这个时候,阮珑玲都会来棋珍阁,送一盅亲手熬制的羹汤,陪他用用点心,二人闲话几句……
可自从那晚醉酒之后,除了晚上阮珑玲会准时漏夜前来,二人同塌而眠以外,她白日里,再未踏入过棋珍院半步。
前日的膳食,她是家人一起用的。
昨日又道要招待客商,外出了整整一天,晚上才回了棋珍院。
今日,又和一个什么劳神子云洲来的胡老板议事?
敢情她的家人,她的买卖,哪怕是她的生意伙伴……都比他要更重要么?
反常的不止这一点。
阮珑玲白天对他日趋冷淡,晚上却恰恰相反,极尽妖娆,愈发热情似火!
几乎是每一晚,都缠着他要够三次,偶尔晨时睡醒了,还会兴起再要一次水!
以往二人事罢之后,都会相拥温存一会儿。
而这几次,阮珑玲都道商行中事务繁多,每次了事之后,便会立即起床下塌,脚步匆匆离开棋珍院。
偶尔说起话来,也是有一搭没一搭,与之前那个热烈追爱的玲珑娘子,判若两人!
虽她的这些变化只有两日,可由于前后反差太过明显,使得李渚霖不禁心中生了些疑窦。
莫非她还在因为,上次不让做生意之事生气?
委实不应该!
他分明都已经松口了!
李渚霖不愿去琢磨太多。
毕竟这世上,只有旁人揣摹他心思的份。
从来还没有任何人,够格让他去惊疑不定。
既然想知道,直接去问便是。
正好今日忙完了政事,得了些许空闲,李渚霖撩袍出了棋珍院的正门,抬腿就朝听风楼走去寻她。
才穿过廊亭,迈过庭院,远远的,就在前头树荫下瞧见了那抹熟悉的倩影。
与她并立在一起的,还有个清秀书生。
书生手中撑开了一副画轴,似正在一同品画。
二人靠得极尽,肩肘几乎就碰到了一处,衣袂相触……
书生眸光微扩,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
“玲珑娘子当真觉得我这幅画好?
甚至比棋珍阁那位王公子的画,还要好?!
他的画可是被周阁老都夸赞过的!”
女人笑眼弯弯,嘴角的梨涡轻陷,眸光中尽是赞赏,
“自然。”
“在我眼中,你的画作,比那位王公子的,委实要更上一层楼!”
时间大法一下子过去两天。
还有四天。
为文案情节在铺垫了。感谢在2022-08-23 23:38:00~2022-08-24 23:45: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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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这句夸赞, 自然不是真心实意的。
却足以让清秀书生欣喜若狂,最后在玲珑娘子的温声鼓励中,将手中的画轴缓缓卷起, 心满意足离开了。
天下楼这样的学子有许多, 不乏有借着书画之名上前攀谈, 想要肆机亲近玲珑娘子的。
以往阮珑玲因身有婚约,顾及名声, 总是敬而远之, 现如今便再没有那些顾忌了, 偶尔也会笑谈几句。
望着书生脚步轻快,远去的背影……
阮珑玲忽然觉得,只要砖泥封心,不动情爱之念…只享受男人的爱慕、倾心……
与他们相处起来,也还是很愉快的嘛!
毕竟她这张脸尚还有些姿色,仅需嘴巴甜些,笑得温柔些,言语软糯些……
那些男人多半都会对她多有照拂的。
想通这点, 阮珑玲瞬间觉得天地皆宽,心情都愉悦了不少!
应对完那名清秀学子, 她依照旧例朝听风楼走去处理庶务。
毕竟还有仅仅四日,讲坛就要结束了。
天下楼中住有成千上万的学子,有许多并不是苏杭籍贯的, 都忙着打包收拾行囊,准备不日离开扬州, 下人们都忙得头脚倒悬, 帮着给学子们租赁车架与船只……
每年的这个时候, 车马船只的租赁生意都异常火热, 好在阮家商户自家的车马行,就能消化差不多一半学子们的出行需求,再与几个相熟的老板打了招呼,预定了些车马船只,这才没有出乱子。
下头管事的娘子们,早就根据学子们的祖籍,分配好了同乘的名单,阮珑玲正坐在窗前的案桌前一一核对着……
只听得耳旁阴测测传来句。
“你从未见过我的画。
便随意说,那人的画,比我好?”
王楚麟犹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出现,阮珑玲正在翻名单纸张页面的指尖一颤,乍然被吓了一跳。
望见男人铁青的脸色,她瞬间便知,方才在庭院中发生的一切,或都被他瞧见了。
若是在前几日,但凡只要他的眉头微微蹙起,阮珑玲早就自觉自动娇声软语安抚了起来。
可现在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将二人的感情冷处理,便也不会这般就着他了。
她甚至都没有起身,指尖捻起一张书页,又翻了一页,语调带了些随意道,
“做生意迎来送往的,免不了要道些敷衍之词,莫非霖郎要因这些场面话,同我计较不成?”
。
所以还是他的错了?
二人虽还未成亲,却已有肌肤之亲。
既如此,她难道不该谨守妇德?与其他男人画出条楚河汉界来,对除了他以外的男人敬而远之么?!
她倒好?
不仅不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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