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方海
正围在火炉旁烤火的谢珩一见她进来,便将她拉坐在身旁,问:“说什么高兴的事儿?”
桃夭如同从前一样伏在他膝头,笑盈盈望着他,“说先生以后都同我很好很好,再也不会走了。”
谢珩心底一软,低下头想要亲吻她,谁知才碰着她柔软的唇,外头有人轻咳一声。
谢珩立刻坐直身体,瞥了一眼披着皮袄站在门口的宋大夫,借着吃水掩饰自己的尴尬。
这时红着一张老脸的宋大夫低头进屋,从炉子里夹了几块火红的碳,低着头出去了,临走前还不忘把门关上。
一旁的桃夭拿眼角瞥了一眼炉火前一本正经端坐着的男人,也不知他是羞的,还是被火光烤的,脸颊微红。
想不到先生竟然是这样可爱的一个人。
她捂着嘴偷偷笑起来。
谢珩拿眼睛横她一眼,“不许笑。”
她把脸埋进臂弯里,笑得身子微微颤抖。
一只大手突然伸过来在她腰上挠痒痒。
最是怕痒的桃夭一把捉住他的手,求饶,“先生我知道错了!”
谢珩望着面前面颊绯红,眼波流转的少女,轻声道:“不用叫先生这样生疏。”
她好奇, “那先生叫什么名字?”
他沉默片刻,“谢行。宁宁还是如同从前唤我三郎就行了。”
桃夭“嗯”了一声,轻轻唤了一声“三郎。”
他闻言眸色暗了几许,喉结微微滚动,再次低下头想要亲她,外头传来莲生娘的声音。“你们屋里的火已经生好了,阿娘就先回屋睡觉了。”
桃夭弯眉嗔笑。
谢珩知晓她在笑自己,道:“时辰不早,咱们回屋睡觉吧。”
屋子里的炭火才生,还不是特别暖和。
桃夭解了身上的红狐裘,脱了外袍就往被窝里躲。
可被窝里也比外头好不到哪里去,到处都是凉津津。
谢珩这时也将大氅解下来搁到一旁去,径直走到床边去。
躺在被窝里的桃夭看着眼前身姿挺拔的男人一件件将衣裳剥下来,只穿着单薄的雪白里衣,好奇,“穿那么少睡觉不冷吗?”
“不冷。”他走到床边躺到被窝里去。
被窝里全是少女身上天然的馨香气息。
他伸出手臂把她卷进怀里,紧紧抱着她。
男子的体温本就很高,怎么都暖不热被窝的桃夭不由自主抱紧他结实的腰身,把脸埋在他温热的胸膛,静静听着他的心跳。
往后每年冬天,她都会陪他一起过。
即便长安冷些也无妨,她觉得两人这样睡在一起很暖和。
她愿意为了他试着喜欢这个地方。
他待她这样好,她不能总这么狠心。
半晌,他轻声问:“在想什么?”
她亲昵地蹭蹭他坚硬的下颌,“我现在很高兴。”
“我也是。”他心底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满足,同她这样躺在这里,这段日子心底缺失的地方被填得满满的。
她同他说起家里最近发生的事情,说到哥哥还在到处找云晴时,忍不住问:“三郎家里有通房吗?”
谢珩斜她一眼,“我这辈子就只有你一个。”
“真的吗?”她眨眨眼睛,“不会突然有个美貌的女子怀了三郎的宝宝吧?”
他道:“有,还不只一个,宁宁会不会不高兴?”
桃夭笑,“那我帮三郎一块养宝宝。”
谢珩气得轻咬她一口。
“咬我做什么!”她揉揉脸颊,“掌教一个月多少俸禄?”
这个谢珩也不知晓。
可她这样问起他的俸禄,就好像一个妻子关心自己的夫君赚的钱够不够养家,他亲亲她的脸颊,眉眼含笑,“兴许刚刚够养家,不过我会更加努力。”
桃夭道:“不多也没关系的,我现在有很多很多钱,可以养活咱们全家。”光是她哥哥给她存的嫁妆,她一辈子都用不完。
他“嗯”了一声,把手臂横在她腰间,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
她弯眉嗔笑,“总这么看我做什么?”
他摸摸她身上柔软的棉衣,“穿这么多衣裳睡觉不难受吗?我帮宁宁脱好不好?”
不等她答应,他手已经伸到她腰侧,帮她解了棉袄的系带。
他笨手笨脚,哪里会帮人脱衣裳。
桃夭被他挠得痒痒,咯咯笑个不停,捉着他的手,“三郎饶了吧,我自己来脱。”
他这才作罢。
她坐起身子,将身上的棉衣解下来,身上留了柔软的藕荷色里衣,又重新躺回他怀里。
果然这样舒服些。
他将她背后乌泱泱的浓密青丝拨到一旁,叫她觉得舒服些,却瞧见她雪白纤细的脖颈处细细红线,用手指去勾,“这是什么?”
桃夭立刻捂住,神色闪躲,“没什么!”
他瞧她这样慌张吗,眼神一暗,半晌没有作声。
桃夭见他像是不高兴,道:“真没有什么。”
他“嗯”了一声,将她抱进怀里,轻轻拍拍她的背,“睡吧。”
桃夭应了声“好”。
可她才闭上眼睛没一会儿,他突然一个翻身将她裹挟在身下,低下头吻住她的唇。
不同方才的浅尝辄止,男人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吮吻着她的唇舌,恨不得将怀中馨香柔软的少女吞入腹中。
直到她喘不过来气,他才松开她,嗓音沙哑,“既然没什么,给三郎哥哥瞧瞧好不好?”
她不肯,“真没有什么!”
他有些失望地开她,背过身去,好一会儿没有作声。
桃夭用指尖戳戳他的背,“睡了?”
他闷闷“嗯”了一声。
桃夭真以为他睡了,从背后抱住他的腰。
“是不是冷?”他问。
桃夭“嗯”了一声。
他突然又转过身来,把她抱进怀里。
桃夭捏捏他白皙的脸,“三郎哥哥怎么了?”
他低垂着眼睫,像是十分委屈,“无事,睡吧。”
桃夭好奇,“三郎哥哥是在同我闹别扭吗?”
天哪,怎么从前没有发现他那么可爱,都这么大了竟然还会同人闹别扭?
好想哄一哄。
她赶紧主动亲亲他。
原本还在闹别扭的男人抬起眼睫盯着尽在咫尺的少女,目光落在她脖颈处的红线一瞬,低下头含着她的唇舌吸吮着,趁着她意乱情迷时,洁白的指骨悄悄将她脖颈上的红线给勾了出来,余光瞟了一眼,顿时愣住。
是一对珍珠耳珰,上头还有一对小小的银蝶。
正是他丢在假山的那一对。
反应过来的桃夭见他竟然趁着这种时候使坏,嘟哝,“先生怎么这样?”
他目光灼灼望着怀里脸颊较方才还要红的少女,轻声问:“为何要去捡回来?”
她眼神飘来飘去的解释,“我就是觉得那么贵重的东西丢了怪可惜的。”
她说谎!
她分明就对他动了心。
他在她心底原来还是不同的。
现在不承认没关系,他们的日子还很长。
他心底涌起无限欢喜,再次吻她的唇,宽大温热的手掌贴着她纤细的腰身滑到她衣襟里去。
平日里瞧着那样温文尔雅的郎君实则粗鲁地很,粗粝的手指狎弄着她还不够,搁着薄薄一层寝衣用冷硬的牙齿轻轻研磨。
生涩懵懂的少女不晓得他在做什么,只觉得心里痒得很,有些害怕地搂着他的脖颈,娇怯怯道:“先生别咬我,我怕疼。”
他亲亲她的唇,哑着嗓子哄道:“以后在床上叫夫君。”
她极乖巧地叫了一声“夫君”,越看他越觉得好看,趴在他怀里学着他方才那般吮吻着唇。
经不得撩拨的男人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些受不住,不肯叫她再亲,喘息有些急,“睡吧。”
她乖巧“嗯”了一声,紧紧圈着他结实的腰身。
只是总有东西抵着自己,睡得很是不舒服,忍不住伸手去摸。
才摸到那处,被闷哼一声的男人一把捉住手,不肯叫她动,微微喘息,“好宁宁别乱摸。”
从前在江南她总是撩拨她,他不确定自己的心意,不敢欺负她。
可如今再这样下去,他便要忍不住了。
不晓得自己此刻有多危险的少女自他怀里扬起微微潮红的脸颊,见他漆黑的眼眸湿漉漉,好似要淌出水来,问:“先生那里究竟怎么了?疼不疼?”
从前她摸摸他,他总要骂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