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桃夭的太子赘婿 第22章

作者:十方海 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种田文 甜文 古代言情

  他随即想到早上的事儿,皱眉,“那你说要与我洞房,是如何洞房?”

  她怯怯看他一眼,睫毛轻颤,“我说了先生会不会骂我?”

  “不骂。”

  “也不许推我。”

  “不推。”

  “那,”她眨眨眼睛,“那先生闭上眼睛。”

  谢珩微眯着眼睛盯她片刻便应了她。

  才闭上眼睛,两只柔软的手指突然轻捻着他的耳垂。

  “你——”

  他欲睁开眼,她突然倾身上前抵着他的额头,轻声道:“我的三郎一定要长命百岁哦。”

  谢珩只觉得被她轻捻过的皮肉似着了火,如荒野燎原,一路烧到心里去,在他那颗长满荒芜的心上灼出一个大洞来。

  时间也仿佛在这一刻消逝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刻钟。

  也许是一个时辰。

  直到屋外不知何时淅沥淅沥下起小雨。

  谢珩终于睁开眼眸,对上小寡妇清澈如水的眼,声音有些发涩,“这就是你说的洞房,你早上摸我的耳朵,就是为了这个?”

  据莲生娘这段日子以来的叙述,自己的儿子心疾未发作前,身子也算康健。

  这天底下,怎么会有男子会用这样单纯美好的方式如此疼爱一个女子。

  他生平头一次,对那个叫宋莲生的男子产生好奇心。

  桃夭却以为全天下的“洞房”皆是这般,“是不是很简单?莲生哥哥一教我,我就学会了。”

  两年前莲生哥哥心疾发作,旁人都说成婚就可以冲喜。

  可是莲生哥哥却无论如何都不肯与她拜堂。

  她伏在他膝头哭得要紧,说只要成婚洞房,他的病就会好了。

  莲生哥哥替她抹干眼泪,叫她闭上眼睛,伸手指尖轻轻捻了捻她的耳朵,抵着她的额头,柔声道:“你瞧,这就是洞房。以后我的桃夭要长命百岁。”

  后来,她仍是执拗与他拜堂。

  可是她的莲生哥哥并没有长命百岁,他的时间永远停留在十八岁生辰那一日,再也无法陪她白头到老。

  临走前,他轻轻揉着她的耳朵,说:“我的桃夭以后要长命百岁。”

  思及此,桃夭出神地望着窗外后山被雨雾笼罩的桃林,“若是等再过三个月,山上的野芍药开了,那里有很多漂亮的蝴蝶。我跟先生去那里玩儿好不好?”

  谢珩也朝着窗外看去。

  山雨涳濛处,三千桃花已落尽。

  他摸了摸自己的左腿,算一算日子,不知有没有时间陪她看蝴蝶。

  无法确定的事儿,他从不随意应承人。

  但是现在有一件事儿他亟待解决。

  他道:“你出去待一会儿,没我的允许不准进来。”

  桃夭不解,“为什么?我还没替先生上完药呢,我——”

  谢珩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故作凶狠,“以后,不要随意触碰男人的身体,知道吗?”

  “为何?”

  “因为男人会很想一口一口吃掉你,你怕不怕?”

  “怕!”她也故作惊恐看他一眼,随即笑眯眯看着他,“那先生会吃掉我吗?”

  谢珩被她气得简直不知说什么好,一把扯过被子盖住,指着门口,“立刻出去,不然的话,我不仅会吃了你,还会打你!”

  桃夭吓了一跳,立刻站起来。行至门口,又忍不住回头,趴在门框上怯怯望着他,“那如果我以后都听先生的话,先生永远留下来我做赘婿,陪我白头到老好不好?”

  留不住莲生哥哥,她想将先生留下来。

第20章

  学会向先生撒娇

  屋外的雨下成了丝。

  每年端午节前后,这样的细雨隔三岔五便是一场。

  桃夭坐在东屋窗口往外看,后山那一片桃林逐渐被一层白雾笼罩。

  这样的天气不能出门,她便拿出之前在山里找到的一些香料。

  正忙着,突然一只洁白似玉的手拿走自己的香料匣子。

  转头一看,正是谢珩。

  他身上新换的鸦青色圆领袍杉上沾了雨丝,眉宇间多了一丝浓墨重彩的秾艳。

  谢珩嗅了嗅匣子里的香料,气味极特别,似有苏合,丁香,龙脑章等气息在里头,

  他还给她,问:“你竟会制香?”

  长安贵族里有不少人喜欢制香。大多都是附庸风雅,真正制香的高手寥寥无几。且制香极耗费银钱,普通人根本玩儿不起。

  桃夭拨弄着匣子里的香粉,头也未抬,“嗯”了一声。

  她这几年大多数都在深山里转悠,偶尔也会遇到一些香料。采集回来以后,自己随意调配。

  至于什么香她也不知道,只觉得好闻。

  她还将这些香料加在皂荚里,制成洁面沐浴的澡豆。

  “先生懂香?”

  她找出一个香炉,净了手,捻了一些香粉点燃。

  一缕青烟袅袅升起,一股子极其淡雅的香气弥漫整间陋室。

  凝神静气,气韵悠长。

  这样好的雨景,配上这样风雅的香,吃茶最好。

  只是这里并没有茶。

  谢珩问:“可有酒?”

  “有!”桃夭匆匆冒着细雨出了东屋,片刻后回来,怀里抱着一个尚未开封的酒坛子。

  是一坛子用桃花酿的酒。

  从前宋大夫与宋莲生就喜欢这样的雨天煮些酒小酌,所以莲生娘总是在花季来临时,酿一些时令的酒供他两父子消遣。

  久而久之,桃夭学会酿酒,只是宋莲生不在后,大夫也不怎么吃酒了,是以这酒都存了一两年。

  她从屋子里翻出一红泥炉,生火煮酒后,两刻钟后,酒便煮沸,正咕嘟冒着酒泡,满室都是暖暖的酒香。

  谢珩托腮打量着她。

  她踞坐在矮几前,拿出一专门拿来滤酒的筛子,极细致的将浑浊的酒水过滤了三遍,直至酒水清澈,这才悠悠斟酒呈给他,一脸期待,“先生,如何?”

  谢珩抿了一口,颔首,“尚可。”极普通的酒,却因沾了她手指上的香,多了几分醇香。

  她笑,“那就是很不错!”

  谢珩也不反驳她,连吃了两杯酒便搁下杯子。

  她不解,“既觉得不错,为何不吃了?”

  他道:“凡事皆有度,要懂得适可而止。”

  桃夭更加不解,“那为何先生成婚那晚吃了那么多?”

  谢珩没有作声。

  她轻叹一声,把脸埋进臂弯里。

  等了许久,无人说话。

  谢珩以为她睡着了。

  她突然抬起头来,笑,“我知道了,先生定是想家了!”

  屋子里暖意熏人,她白嫩的脸颊像是晕染了一层薄薄的胭脂,就连鼻尖也渗出细密的汗。笑起来时眼睛弯成月牙,两侧旋出酒窝,纯真而又乖巧。

  谢珩在她脸颊那抹沾染酒意的笑涡里晃了心神。

  等回过神的时候,沾了香料冷白指尖已经贴在她柔软滑腻的脸颊上。

  “先生摸我脸做什么?”她亲昵地蹭蹭他的手心。

  谢珩不动声色收回手,神色淡淡,“方才有一只蚊子想要吸你的血。”

  “蚊子?”她漆黑的眼珠子骨碌转了一圈,“这种天气还有蚊子啊。”

  谢珩“嗯”了一声,随口应,“嘴巴有脸盆那么大。”

  她愣了一下,问:“先生是在同我说笑吗?”说完,“咯咯”笑了起来。柔软的身子伏在他膝头,微微颤动着,直笑得眼泪都流出来。

  这毫不设防的傻瓜!

  谢珩正要教她以后不能这样随意埋在一个男人膝头,她突然直起身子,如同一只小猫一样趴在他颈窝嗅了嗅,轻声在他耳边道:“为何先生身上总这样香……”

  谢珩只觉得耳根子都烧起来了,板着脸道:“成何体统,坐好!”

  顺手从书架抽出最近常看的《楞严经》,绝计不再理这个贯会得寸进尺的小寡妇。

  “先生又凶我!”她轻哼,见屋外雨停,便就要出门去。

  谢珩见她急匆匆,以为她恼了,脱口而出,“去哪儿?”

  “去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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