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权相有个崽 第18章

作者:石阿措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阴差阳错 甜文 古代言情

  有她这句话,红袖便宽心了,将她从地上扶起,柔声道:“快别说这些话了,你姐姐的伤情要紧。”

  香桃一抹眼泪,担忧地看向她姐姐。

  小狗已经服用药半个多时辰,为了不让香桃等外人看到猫的异常,红袖将猫带回了自己的房间,她歪坐在椅子上,目光一直锁在笼子上,就在她等得有些不耐烦之时,那小公猫开始变得暴躁起来,不停在笼子里乱撞,红袖顿时站起身走过去查看,那东西竟直直地伸了出来,然后它凶狠的按住了母猫……

  红袖微微一笑,看来崔尚给她的药的确是没错,她放了心。

  深夜,香荷醒了过来,得知是红袖救了她,她心中亦十分感激,红袖依旧端得一副亲和善意的态度,让她放宽心,好好在她这里修养,待香桃喂她喝下药,扶她躺下后,红袖将香桃唤到了自己的屋子里,时间紧迫,她等不到她姐姐好转再与她提孙铸文的事。

  “红袖姐,你叫我过来可是有事要说?”

  香桃改了口,是红袖要求的,见一直看着自己,也不说话,好像在想什么似的,她内心不禁有些紧张,她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手紧紧地拽着裙角。

  红袖眸中掠过犹豫之色,她既然是卖唱的,那么做那些事也不算勉强她,于是她问道:“香桃,你是不是很恨那个孙大人?”

  香桃一听闻孙铸文的名字,脸上瞬间露出仇恨之色,“他把我姐姐害成这样,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红袖目光微凝,“刚好我也很恨他。”她语气一转,诱哄道:“既然他是我们共同的仇人,你想不想和我一起报复他?”

  香桃愣了下,不觉问了她一句,“怎么报复?”言罢,眸中忽然亮了几分,隐隐有着激动之色。

  看着她跃跃欲试的模样,红袖满意地微笑起来,“你且听我说……”

  ***

  崔尚寿辰当日,红袖来了楚府,那时已是黄昏薄暮。

  她去到那时,楚云容刚回没多久,仆人并未将她带去楚云容住的挹清院,而是带到了客厅,

  婢女奉上茶点,便退出了门外,红袖看了眼对面的茶盏,内心一动,目光瞥向门外,有人影晃动,她站起身却迟迟没行动,就在她犹豫地功夫里,楚云容徐徐走来。

  红袖错失良机,心中有些懊恼。

  他换下了公服,穿了袭雪色大袖长衫,腰带嵌双螭龙玉带钩,着锦靴,长发全部束于玉冠中,比往日看着更雍容华贵一些,大概是要去赴寿宴的缘故。

  红袖发现他的衣服几乎都是白色的,但款式稍有差别,衣襟和袖口的纹绣样式总能轻易地看出不同,但几乎都是以简洁大方为主,红袖不禁想这会不会与他的洁癖有关?看着他,红袖没由来地想到月下酒楼那只红红绿绿的花孔雀,心中顿时一阵恶寒,还是楚云容这样的顺眼。

  待他踏进门槛,红袖脸上绽放出以比娇花还明艳的笑容,娇声道:“楚郎,你再不来我便要去找你了。”她为自己的行为找了个借口,言罢又坐回来,心中安慰自己不必急于一时,这里人眼众多,终究危险了些。

  楚云容轻撩衣摆,坐到她的对面,微笑询问:“今日小郎不在,你怎么过来了?”

  虽然他态度和悦,但红袖却觉得他言下之意是两人没什么聊的,叫她以后没事别过来,红袖含笑道:“我来还你帕子。”说着从胸前拿出一帕子,前日在马车上,红袖假装没带帕子,借他的帕子拭汗,又故意说帕子脏了要拿回去洗干净再还给他,为的就是今日有借口来找他,“放心,我已经洗过了,不脏。”看他迟迟没接过帕子,红袖又补充了句。

  楚云容哪里是觉得帕子脏不肯接过,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从哪里拿出来的帕子,分不清她是故意还是无意,他内心轻叹一声,只觉接过不是,不接也不是,“不过是一条帕子罢了,何必亲自跑来一趟。”楚云容面色从容地伸手接过帕子,到底不愿意在她面前露出被人轻薄的模样,免得她再做出一些不妥的举动来,然而,手中的帕子依旧遗留着她的体温和淡淡的芳香,让人觉得有些烫手,仿佛自己的手触碰到了她的肌肤,他有些不自在,不动声色地将它放到桌面上。

  他情绪不外露,但红袖还是从他迟疑的动作中看出了一丝无奈,红袖心中暗笑:“大人,你今日穿得这般庄重,可是要去什么地方?”

  楚云容微颔首,淡淡一笑道:“今日是崔阁老的寿辰,我过去一趟。”崔上前些日子让人送了请柬过来,他毕竟是朝中元老,请柬中言辞又恳切,他若不去有些拂他脸面。

  红袖一副不知道此事的模样,“我耽误你的时间了么?”说着看了眼外头天色,慌忙站起身,“我看天色不早了,楚郎你过去吧,我也要回去了。”言罢面色却迟疑了下。

  楚云容亦站起了身,注意到她的神色,语气含关切地问:“怎么了?”

  红袖有些难为情地道:“方才我的一个轿夫突然肚子痛,我让他看大夫去了,他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你若是顺路的话可否送我一程?”事实上红袖知道他顺路,笃定他不会拒绝她,他于这种小事上向来会向人展示出与生俱来的体贴,果不其然,楚云容微笑回应:“正好我顺路,便先送你回去吧。”

  红袖笑靥浅浅,“那就有劳楚郎了。”

  红袖算过了,从楚府到她的寓所大概需要半个时辰,从她的寓所到崔府差不多也要半个时辰,只要在半途寻找机会让他喝下混着药的茶水即可。

  红袖上了马车第一眼便是看向几案,看到上头的茶具,她微微放下心,若没有茶水,她少不得还得想别的方法。

  暮色已沉,车内点了一盏灯,但还是稍显昏暗,红袖觉得刚好,这样自己的细微举动不容易被他察觉。

  两人隔着几案而坐,马车驶了一段路,两人还没怎么搭话,楚云容偶尔看她一眼,面上始终是温文有礼的浅笑,片刻之后,他阖眼假寐。

  红袖担心他就这么睡上一路,就开始找话说,“楚郎……”

  楚云容闻声睁开眼,注视着她的眸光温润柔和,“怎么了?”

  红袖犹豫了下,佯装关心道:虽然我不怎么懂朝堂上的事,但自从上次你与我说了崔阁老的事后,我回去想了下,这孙铸文既然是崔阁老的人,没准上次就是崔阁老指使孙铸文来害你,你这次去他的寿宴,我心上总有些担心,你要小心一些。”她顿了下,又道:“当然,楚郎你也可以把我的话当作妇人无稽之言,不必放在心上。”

  楚云容并没有与她谈论朝堂上的事情,也没有对她的言语表露出丝毫的不屑,而是微微一笑,“多谢提醒,我定会注意。”

  “那就好。”红袖莞尔,“你是小郎的父亲,不论如何,我都希望你好好的。”红袖学着他前日的话道,这些话虽是为了降低他的心防,但也是她的真心,她心思忽一转,她说这些话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那么他前日说那些话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红袖无法分心去想着件事,又随意和他扯了一些闲话,等时间差不多了,她开口道:

  “楚郎,我有些口渴,有水么?”

  红袖说得十分自然,但心已经紧提了起来,在这心思细腻,城府深不可测的男人面前,她的一举一动必须做到滴水不漏。

  “有。”楚云容温声道,拿起茶壶正准备给她倒茶,红袖却伸手过去掌心贴向他的手背,再轻滑过去,夺过他手上的茶壶,巧笑倩兮,“楚郎,我自己来就成。”

  楚云容手微滞了下,却没说什么,微笑着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红袖是有意而为,因为知道暧昧轻浮的举动会令他分神,这会儿他转身掀开窗帷看向了外头,红袖觉得他是以此掩饰心中的不好意思,这正中她的心怀,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拿了一干净杯子,往里斟了半杯茶,趁楚云容不曾留意,迅速地将准备的药粉混在里头。

  她不动声色地端起自己的茶杯,饮用起来,待楚云容放下窗帷,回转目光,她放下茶杯,纤腕捧起另一杯茶递给他,笑容温婉。

  楚云容接过茶,却没有喝,含笑看向红袖,柔声道:“我突然想起来小郎前日与我说,你給他做的桃花糕味道不错,他一直惦记着那个味道。”

  红袖正紧张地看着他,担心他会将茶放下,闻言只能强装高兴之色,“是么?我实话告诉你,你可别告诉他,那桃花糕根本不是我做的,是我让厨房做的,我的手可没这么巧。”

  楚云容定定地看着她片刻,见她不说话,忽然莞尔一笑,摇了摇头,“原来如此……”言罢将茶一饮而尽。

  红袖一直担心他不会喝那杯茶,心中忐忑不已,此刻见他喝下,她瞬间松了一大口气,然而下一瞬间手腕忽然一紧,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楚云容拽入了怀中,后脑被一只手牢牢掌住,没法动弹。

  当楚云容吻住她,并将她压在榻上时,红袖惊愕,第一个浮起的念头却是这药效不会发作了吧,不然他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兽性?她张开嘴想要说话,微涩的液体却源源不断地进入口中,她心口瞬间一震,明白过来,想要闭上嘴,他湿滑的舌却钻进她的嘴里缠住她的舌,逼着她将茶水全部咽进腹中。

  红袖吓得连忙使尽全力推开他,坐起来,双手掐着脖子,俯身干呕,欲将茶水吐出来,但最只是终徒劳无功。

  楚云容伸手抹唇上的残液,唇微微扬起清浅的弧度,“红袖姑娘是觉得在下喝过的茶水恶心是么?”他又用回了之前客气的称呼,明明是温柔之极的口吻却叫人听出了一丝阴恻恻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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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红袖怔住,停下呕吐的动作,看向楚云容。

  他温柔地凝望着她,眼里是让人如沐春风的笑意,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但红袖知道,他知道那杯茶被下了药,否则他不会对她做出这样的举动,说出这样的话。他明明什么都知道了,却不动声色地陪着她演这出戏,还反过来将药喂给了她,若是毒药的话,他就这么笑着看她死去,这人的心果然比她还狠还无情。

  红袖很想破口大骂,一想到自己的性命还系在他身上,她还是压下了那股冲动,事情已经败落,再装下去于她无益,唯有如实相告,或许他还能看她是孩子母亲的份上帮自己一把,红袖心思百转后落到实处,“你早已经知晓这茶里下了药,也知道我与崔阁老有来往,却一直当作不知晓。”红袖努力维持着平静,淡声道。

  楚云容见她主动坦白此事,笑容渐渐淡去,语气带着有些遗憾道:“红袖姑娘,我给过你不止一次如实相告的机会了。”就在方才饮下那杯茶之前,他也给了她机会。

  红袖终于明白了他前日为何带她去石头坊。可他既然知道她欺骗了他,他为何不直接质问她?说到底他也是不信任她,“若是这茶里是要人性命的毒药呢?你想要我性命?”红袖知道茶里只是春/药,所以才给他喝,可他在不知道是什么药的情况下却将药反哺给她,虽然她设计他在先,他以牙还牙也无可厚非,但红袖心底还是感到不悦。

  楚云容轻叹一声,“你的性命在你自己手上,与人无尤。”虽然他不确定茶里下的什么药,但他不认为崔阁老会用这方式杀人,太过冒险,当然,若真有万一,茶中是致死的药,那也是她咎由自取。

  红袖见他一副漠然置之的模样,心口微寒,突然也没了和他计较此事的心思,况且现在也不是计较此事说的时刻,她现在体内又是春/药又是毒药,活得过活不过今夜都是个问题,“茶里不是毒药。”

  楚云容唇角浮起淡淡笑意,“既然不是毒药,你也不必设想我想要你的性命。”

  看着他悠然自若的姿态,红袖恨得牙痒痒,又激起心中无数憋屈,“崔阁老用在我身上的才是毒药,我若拿不到解药,怕是活不过今晚。”

  楚云容平静无澜的心泛起些许波动,他目光紧攫她的面庞,?蒊似乎在探究她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片刻之后,他语气柔下,“怎么回事?”

  红袖见他语露出关切,不禁嗔了他一眼,“你没必要装作一副关心的模样,我死了就很合你心意了,你再也不用担心我骚扰你们父子了。”见他沉默无语,红袖为了性命着想,也顾不得心中那一口气,如实奉告道:

  “你也知道,那崔阁老是个狠毒的人,他让我想办法让你服下迷药,好让你在他的寿宴上做出毁坏声誉的事情,我不同意,他就逼迫我吃了毒药,若事情办不成,便叫我生不如死,我的下场大概就和翠娘那般吧。”想到翠娘的样子,红袖心不由一怵,“我与崔阁老说了,只要你体内药力发作,他便立即给我解药,不然我会向你捅露此事,他答应了。我原本的计划是,等拿到解药后,我会马上让人告知你此事,等鹤飞把你带走后,你要什么样的姑娘我都给你找来。”再不济,她自己也行,但这句话她略了过去,继续往下说:“可是没想到你竟然知晓茶里有药,我的计划唯有泡汤了。”

  楚云容面色平和,专注地听着她的话,直到她说出那句他要什么样的姑娘都给他找来,修眉不自觉地皱了下。

  红袖见他皱眉,以为他不信任自己的话,“我犯不着拿这种事骗你,你想一想,帮崔阁老害你我有什么好处?”她温情脉脉地凝望着他,语气一转,变得柔和,“我方才说的那句,你是小郎的父亲,我希望你安好是真心话。”

  楚云容回过神来,对她突然变得柔软的话无动于衷,在脑海中将所有事情迅速地过一遍,他目光微凝,唇却噙着浅笑,“你被迫服下毒药时,为何不与我商议让我配合你,却要费尽心思地往我茶里下药?”

  听到他这句话红袖内心一动,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说实话,这时候再用花言巧语去糊弄他只怕吃苦头的是自己,“因为我不信任你。重逢后我们就互相算计,你让我吃了那么多苦头,我哪里还敢相信你?万一我告诉你此事之后,你巴不得我死,好让世人不知晓你有一段不堪的过往,你的儿子有一位曾经当过风尘女子的母亲呢?所以我只相信我自己,你不也是这般么?”

  楚云容轻摇了摇头,神色透着几分无奈,他没有替自己辩解,而是继续谈论正事:“将你所有计划告诉我,我要看如何行事。”

  红袖惊讶地看向他,有些不敢相信他这么轻易就决定帮助她了,他竟然没有计较她给他下药之事,难道真的是她一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楚云容见她怔怔地看着自己,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心中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难道他先前的行为真的有这么糟糕?他自认为自己对她够纵容仁慈了,每次都是她招惹他算计他在先,他何曾对她下过狠手?

  “怎么,不想活了?”楚云容好脾气地微笑道,思考完整件事之后,他认为她的话可信,她是小郎的母亲,纵是再不喜欢她,在能救她的情况之下,他也不可能任由她自生自灭,她口中说的那些他巴不得她死的话完全是无稽之谈。

  他这话问得,能活谁想死啊,但性命系在他身上,红袖只能暂时在他面前做小伏低了,“我原本还想拿孙铸文代替你,他害得我如此,我不想让他好过。”言罢,眸中掠过抹阴狠之色。

  楚云容看到她眸中的戾气,温润的眼眸微沉,“你是打算将迷药用在他身上?”

  红袖点点头,而后一怔,再过不久,她体内的药就会发作,到时她去哪里找男人?眼前倒是有个现成的,也不知道他是否愿意?

  红袖目光不禁落在他身上,因为吻了她,他的唇瓣沾了她的些许唇脂,显得有些红润,这会儿唇角微微弯着,带着好看的笑容,再纵观他整张脸,秀雅中透着昳丽,视线下移,宽肩窄腰,双腿修长,他应该好些年没有做过重活,身子变得单薄羸弱了吧?毕竟上次一推就倒,红袖匆匆掠过一遍身子就收回目光,依旧看他的脸,还是这张脸最吸引人,因为体内药力不曾发作,所以他这副身子还不算有诱惑力。

  楚云容一直在等红袖的回应,却见她的目光陡然一变,落在他的脸上身上,眼神中透着暧昧,轻浮以及隐隐的算计,仿佛用目光将他的衣服剥开,里里外外看了个遍,楚云容心中一阵不自在,正猜测她眼神的含义,便听她小心翼翼地询问:

  “大人,你可否替我解毒?”

  楚云容先是一怔,才突然想起来她身中何药,一时间语滞,她才算计完自己,又要他帮配合她,她是否太理所当然了?

  一向好脾气的楚云容这会儿差点没气笑,不过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不论多么不喜,脸上依旧维持着平和的姿态,只是要他开口答应也没可能。

  红袖见他没搭话,脸上却没露出不满的情绪,也不知道他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心里不禁有些七上八下,其实就算没有这药,红袖对他也是有一点想法的,但不是太多,他要不愿意,她找别的男人就是了,不过当下之急得先拿到她解毒的药,不然不等她迷药发作,可能就一命呜呼了。

  “大人若不愿意便算了,我自行解决。”红袖敛去眉眼间的媚色,淡淡道。

  楚云容听着她客气的称呼,心情顿时颇有些微妙,有事便“楚郎”,无事便“大人”,这女人……实在不知道让人说她什么好,楚云容无奈一笑,欲询问一下若她自行解决是如何解决,但略一思考,又觉得没必要在这事上费心思,她不麻烦他自然最好。

  到了崔府,红袖便与楚云容分开了,崔府大门口停了很多轿子,来赴宴的人身份个个不简单,衣着华贵,一派趾高气昂,然而一到大门前,递上拜帖时却毕恭毕敬,身后跟着抬着贵重礼物的随从。

  红袖隐身在暗处,看着楚云容迈着优雅从容的步伐走了进去,他只带了鹤飞,身后也没有跟着抬礼物的小厮,也不知道他打算送崔尚什么礼物,以他的性情大概是送一些名贵的字画或者笔墨纸砚之类的吧。

  她的性命就交到他手上了,只期望他演得像一点,千万别露出马脚。等他的身影消失在影壁中后,她立刻往另一方向快步走去,到了一黑暗的小门前敲开门,很快有人开了门,是崔尚的贴身婢女,上次逼迫她吞下药的那位。

  她一言不发地领着红袖到了上次的地方,崔尚坐在太师椅上已经等候她许久。

  红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微抬眸偷看他一眼,今日是他寿宴,他身上依旧穿着一袭道袍,难不成是想得道成仙,长生不老不成?他虽然精神矍铄,但怎么也快耄耋之年了,一脚都快踏进棺材的人了还折腾这么多做什么?老不死的,她禁不住腹谤。

  “事情可办妥了?”崔尚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沉声道。

  红袖脸上立刻浮起谄媚的笑容,“阁老且放心,楚相公已经喝下溶了药的茶水,且不曾起疑。”

  崔尚满意地点点头,严肃的脸终于有了抹笑意,“你事情办得很好。”

  红袖虚与委蛇道:“既然办得好,阁老是不是可以将解药给妾身了?”

  崔尚示意看了眼身旁的婢女,婢女走到她身旁,拿出一小瓷瓶,展示在她面前。

  药就在眼前,红袖心中一喜,伸手就要去抓取,但还没拿到,那婢女就迅速地收回手,红袖压下心头的怒火,且忍她一时。

  崔尚冷冷地一笑,“红袖姑娘,都说好了,等楚相公体内的药效发作后,解药才能给你,你莫要着急。”

  换做是他,她看他急不急。对于他的戏弄,红袖心中总是有万般怨愤,也只能陪一声笑,掠了掠云鬓,柔声道:“是妾身着急了,阁老德高望重,自然不会言而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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