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奸臣白月光 第120章

作者:一程晚舟 标签: 励志人生 古代言情

  父女俩有这么不对付吗?

  沉吟须臾,玉姝只得将二人间的“战争”先行打断,搓着萧笛的小手,“过几日便是上元佳节,阿娘带我们阿笛去看青州的灯会好不好?”

  灯会在上京也是每年都有的,但每一年,萧笛都是趴在王府的阁楼往下看整座上京,抑或者跑去那位女皇姑姑的皇城里,爬上长乐阁。

  开心也是有的,但从未有过如今的期待与憧憬。

  萧笛眨着葡萄般的黑眸仰头望向玉姝,重重地点头,玉姝继而将眸光投向另一端的男人,眉眼都好似裹着温婉柔情。

  “阿笛,上元佳节是团圆的日子,要不要让你爹爹也一同去呢?”

  搁在桌案上的手轻蜷指尖,漫不经心地叩着桌沿,萧笛踯躅着抬眸,对上父亲那双乌沉沉的长眸,又想起母亲说得团圆二字,心底一阵酸酸胀胀的,默了数刻,才松口小声说:

  “阿娘说了算,阿笛都听娘亲的。”

  玉姝眼底蕴上柔柔的笑,眉眼弯起,日光镀了女人满身,暖融融的,好似春日当真提前来了。

  “听见了吗,这几日要好好养伤,你的妻子与女儿都在等着你一起去游湖观灯。”

  萧淮止叩桌沿的手顿滞,空洞的心瞬时满盈,好半晌,才沉声应下。

  他好容易才能得她原谅,与她重修旧好,无论她是否愿意与他回京,眼下该处理的事,总归是要处理的,譬如耶律明朗一事。

  他到底还是没将这些朝堂之事与她全数袒-露。

  其间包括,耶律明朗实则是耶律齐在金国的私生子,也是他在这世上仅存的一丝血脉,但斩草除根,杀人时尸身必得分离,才是他一贯安心的做法,尤其是,此番玉姝遇险,若他真的晚了一步,又将重历失去她的苦痛与磨难。

  思此,男人漆冷眼底划过一抹晦暗情绪。

  接连几日,萧淮止都歇在偏院养伤,也顺带暗自处理此事;而院墙的另一端,萧笛借此机会日日夜夜黏着玉姝。

  仅仅一墙之隔,两人相见却是难上加难,偶有的几次都是趁着萧笛睡着之后。

  萧淮止不喜女子靠近,温栋梁只得另令军医看护他,有过山洞内为他擦身的经验后,玉姝每每瞧他,都格外注意他身上那些伤口,生怕离他太近,那些伤口又裂开,届时留疤便算了,病情加重才是要紧。

  这般来返往复,萧淮止倚着床栏,刚撂下奏折,抬目幽幽瞥她,“过来。”

  玉姝站在帘后,细眉紧蹙,认真道:“不成。”

  瞧着她这般严肃正经的模样,萧淮止不由得轻哂,心中暗自磨刀,算着日子,上元节也便是明日了。

  她如今倒是胆肥,知他有伤,还敢来招他。

  玉姝正弯腰去拿紫檀嵌玉圆桌上的茶瓯,身后便裹上一层雪松气息,她张唇漫出一声惊呼,后腰处已被那只熟悉的大手侵袭,一掌轻松钳锢着她的双腕,将人抱起径直往回走。

  潋滟朱唇顷刻便被堵住,玉姝美目圆瞪,气息予夺间她月退-心有些发软。

  缓息空隙,红透的耳廓被他磨着,玉姝迎着那双漆涔瞳仁,只听他低沉嗓音隐夹着几分威胁:“你倒是愈发长本事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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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愿做你的囚徒。”◎

  【089】。

  玉姝浓睫翕张, 深知自己又惹火烧身。

  但此刻她再如何服软认输,眼前这个人便只会得寸进丈地去欺负她。

  好半晌,被他亲得裙裾凌乱堆叠, 玉姝挣着去捉他的手, 两人动作忽顿,水雾浓浓的眼注视对方。

  这样熟悉的眼神, 不禁心旌摇动。

  玉姝喉间轻咽了下, 继而拂袖推他, 指腹刚触及他的身前伤处,便听他闷哼痛吟。

  “怎么了?可是我方才下手太重?”

  这些时日一句句的关怀, 令他心口顿觉充盈。

  他一把攥紧她往上探伤的手,喉结滑动, 嗓音带了几分喑哑道:

  “你是不是故意折磨我?”

  玉姝怔了一会儿,腰襟被他压得松垮下来, 眼看就要收不住了, 她红透了脸颊, 半羞半斥道:“才不是,你起开……”

  说着便要不顾一切去推他, 哪还管他半点伤处,左右他这般健硕, 断然死不了。

  左肩的伤都已愈合,此时被她这般推着,萧淮止真觉她这软绵的一双手比战场上的刀枪剑戟都要厉害许多。

  登时便靠在她肩颈处,翻过身,令她在上而后沉默拥着。

  他长睫垂盖着眼底那片晦暗, 声音压着无奈:

  “玉姝, 你怎的这般磨人。”

  玉姝耳根子都快被他指腹的茧磨软了, 腰肢压着他的手,动弹不得,只得抬眼嗔怪地乜他,却陡然对上他危险的眸光,心不禁颤了颤,垂睫乖巧地任他又抱又亲。

  窗纱透着几寸日光,屋内二人衣袍散乱得不成样子,日薄西山时,隔壁院子开始闹起来,萧淮止眉眼沉沉,本就隐隐发痛,陡然听见隔壁那动静,只得强压着熄火。

  低眸又望着她水涔涔的眼睛,当真是要催人命。

  萧淮止不禁觉得,这哪里是给他们生了一个羁绊,简直是生了一堵城墙,将他们隔绝起来,倒不如不生。

  见她起身整理衣裙,萧淮止眸光稍暗,从后拢着她,接过她手中襟带,淡声道:“我来。”

  语气听不出旁的,玉姝也便松手交由他,萧淮止慢条斯理地给她一一系上。

  热气绕在玉姝后颈处,越来越重,越来越湿。

  她心间猛跳,覆手按住萧淮止的手,低声道:“系好了,我该走了。”

  萧淮止暗着目光瞥她红透的耳,身躯里的火势燎原,最终不情不愿地放了手。

  “去罢。”

  玉姝没敢回头,只拂开帘子,同他叮嘱最后一句:“你记得按时换药。”

  言毕,便推门离去。

  萧淮止捻起松垮的外袍,目光随着那道袅娜影子移动,随着房门关合而又收回。

  帐内的女子香久久萦绕不散,压不住的火气硬生生磨了他一整夜。

  夜里下了一场细雪,待到翌日晨间,薄光将雪消融,萧淮止悄然携人从外而归时,已至暮霭时分,远远便听见院中母女二人的欢畅笑音。

  行至垂花门处的步伐忽滞,他抬目越过墙角虬结枝梢,直直凝向窗台前那双影子,令他骤然想起,若他们之间并未相隔四年,这般光景许是早已成了。

  思此,萧淮止抬手按住胸前那道旧伤,这道伤因何而起,又因何不愈,他心中深知,但如今他再不必如此疼痛。

  窗前两双清凌凌的眸子齐齐朝他盼来。

  萧淮止心口倏紧,眼底压着情绪,只面色从容地对视过去,声音亦是淡然,“走罢,去过灯节。”

  萧笛盼了一整日,此刻连忙拉起娘亲的手,直冲冲往门外跑去。

  一路马车辘辘而行,车帷浮动间,街市喧闹嘈杂声也便传了进来,萧笛满心都被好奇堆积着,时不时便要趴在窗框掀帘往外瞧,玉姝怕她摔着,本欲虚扶在萧笛身后,却都被坐在身侧的男人兜了过去。

  玉姝侧眸窥向他此刻神情,许是街市拥堵,马车登时晃了下,萧笛终究是孩子,小身板哪里经得住,直接往后栽,便落入一个硬邦邦的怀抱中,回首望去,对上父亲乌沉的眼,萧笛的心咯噔地跳,正要寻思借口,耳边传过一句淡淡的“小心些”。

  萧笛乌眸微顿,有些迷茫地望向母亲,霍然对上玉姝眼底温婉笑意,又复尔缩在萧淮止怀中抬眸窥他。

  抵至江畔,马车缓缓停下,三人前后下车。

  长街华灯映入眼帘,灼灼耀目至极,江畔夜风轻轻拂过,些许挂着风铃的灯笼晃出阵阵脆音,玉姝睫羽微翕,耳畔满是街巷繁闹之声。

  玉姝提裙迈入人流时,一只手被大掌包裹,皮囊下的那颗心不禁扑通扑通地跳动。

  她侧眸看向那只手的主人,弯唇道:“你怎么不牵着点女儿?”

  萧淮止剑眉微抬,略松开她的手,单臂抱起只及他膝间的女儿,再度牵紧她的手,“这回可齐全了?”

  玉姝眼底一愕,心下担忧他身上的伤又裂开,唇张了张,萧淮止已将她带入人池中。

  穿过人流不免与旁人摩肩接踵,萧淮止始终将她护在怀中,避免磕碰,一路穿过拥挤,行至对岸事先命人订好的酒楼处。

  小厮弓腰领着他们上楼,雅阁位置是最好的观景点,推开窗,可见整座青州之景。

  隔着竹帘与彩屏,廊间隐约还有鼎沸人声。

  上菜后,雅阁便只剩下他们一家人,玉姝为萧笛理着衣襟,抬眸便瞥见萧淮止眉间不虞,睫羽稍顿,复尔转身将外间帘子又垂下些。

  声音也便逐渐小些。

  饶是这样小的一个动作,萧淮止也忍不住弯了唇角,玉姝瞥过他唇间笑意,当下又在给萧笛夹菜,一时手乱拿过他的酒樽,轻啜一口,才觉喉间辛辣一片,顿时掩唇咳嗽起来。

  萧淮止拧眉,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脊,沉声问:“可好些了?”

  玉姝雪腮泛起红晕,甫一抬眼,撞上他沉幽的目光,心好似烫了一下,又垂下眼帘,摇首说没事。

  “不能喝便少喝些。”萧淮止微叹,继而掠过她镀上一片红的素颈时,喉间微滚两息。

  暗自又将酒樽悄无声息地往一侧推,但这位置,她一碰还是能拿错,分不清他是不是存心。

  靠窗坐着的萧笛却腾得起身,倾身趴在窗口,指向楼下人潮,兀自疑声说:“阿娘,你瞧,那不是菀姑姑和温阿叔吗?他们也来逛灯会啦?”

  玉姝胡乱饮了两口烈酒,脑中昏呼呼的,此刻循着女儿指的方位瞧去,只见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一袭妃色裙装的女人身侧立着一袭深色劲装的男人,二人一个容貌美艳,一个面容粗犷,聚在一处便显得扎眼。

  她细眉微挑,侧首意味深长地睇向萧淮止,继而又将准备朝下唤人的女儿一把扯了回来,但还是太慢,萧笛的声音早已喊了出来,楼下两道目光齐刷刷地望过来。

  玉姝额间微跳,心底不禁唏嘘,这二人……这速度……不愧是菀音……

  这般撞破后,玉姝垂着眼皮去望萧淮止,却见其神色坦然得很,玉姝甚至窥见他眸底有一丝愉悦,心底正生疑,搁在腿上的手被他拉过去,搓了搓,又听他道:

  “你慌什么?是她闯的祸,让她自己收拾便是。”

  萧笛全然不知,只一心望着窗外璀璨华灯,侧头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两人,满眼请求道:“我也想去放灯,可以吗?”

  席上饭菜用得差不多,萧淮止侧眸瞥向双颊微红的玉姝,戴着玉戒的手轻叩桌案,沉吟片刻后,又附耳将萧笛的话重问一遍。

  玉姝对女儿哪有不依的,旋即点头应下。

  离开酒楼,萧淮止将肩上那件黑狐毛玄金鹤纹大氅裹在玉姝身上,她适才饮了几盏烈酒,不应吹风,免生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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