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妻 第13章

作者:相吾 标签: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古代言情

  沈母在厨房煮面时,沈知涯进来了,沈母看到他就想打他:“你到底怎么欺负阿月了?”

  沈知涯道:“我没想欺负阿月。”

  “你没想欺负她,她哭得这么伤心。”沈母愁眉苦脸,“原本想好好照顾她的,现在倒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恩将仇报了。”

  沈知涯没吭声,大约是在这个时候说话,他也觉得自己畜生不如。

  沈母把面捞出来,看到沈知涯还在,睨了他一眼:“再给你个机会,你就算是在阿月床头跪个一天一夜,也要和她好好道歉。”

  沈知涯点头:“娘,你把面碗给我,我端过去。”

  他掏药包的时候手心里都是汗,还好沈母忙着刷锅,没有注意到他的举动。

  他端着面碗进屋:“先别骂我,也别那东西扔我,娘做了面叫我送来看你吃下,我若是失手砸了,你便是辜负了娘的心意。”

  江寄月咬牙:“沈知涯,你还可以无耻点。”

  沈知涯没有答话,把面碗给江寄月放下。江寄月是去意已绝,端起面碗便吃,也顾不得烫不烫,只想快点吃完,让沈知涯早点滚开,让她干干净净地上路。

  江寄月放下了筷子的同时,沈知涯把房门关上了。

  江寄月疑惑地抬头,沈知涯道:“相爷今夜要见你,所以我在面里下了点药。”

  江寄月困惑了。

  她太单纯了,不知道这世上还有那种脏药。

  沈知涯并没有解释,只是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慢慢的,江寄月觉得自己变得奇怪了,面对沈知涯的愤怒被一种陌生的渴望取代,她不由自主地并腿蜷缩起来,难以启齿的浑身滚烫了起来。

  沈知涯见到她的异样,这才起身找出了用来捆书的绳子把江寄月捆了起来。江寄月此时已经不能反抗了,她变得渴望亲近沈知涯,眼眸里都是震惊的迷惘。

  沈知涯对她说:“有了这药,你至少不会觉得今晚难过。”

  江寄月终于明白过来,她道:“无耻。”

  沈知涯道:“阿月,我送你去就高枝,你应该谢谢我。”

  日暮降临,侍刀赶过来一辆低调的马车在后门处等着,沈知涯给江寄月穿上披风,戴上兜帽,遮住她的面容把她背了出去。

  侍刀皱眉:“江姑娘可是身体不适?”

  那低垂的车帘便被素白的手指撩开了,沈知涯知道荀引鹤在上面,忙道:“我是害怕阿月坚贞不屈,怕减了相爷的兴致,便给她喂了点药。”

  荀引鹤的手一顿,但什么话也没说,侍刀帮忙,把江寄月抱进了车厢内。

  披风的一角随着江寄月落在柔软羊绒毯上而翻开,露出捆住她脚腕的粗粝绳索。

  荀引鹤目光沉了些,他俯身解开了江寄月的披风,便能看到麻绳是如何将她五花大绑的,比端午节的粽子还不如。

  他摸了摸绳索,半晌才道:“这便是江姑娘为自己选的好夫婿。”

  沈知涯下的那药只是让江寄月多了些渴望,而非夺她神智,因而荀引鹤这话她听得一清二楚,更觉心痛与难为情,咬着唇,忍着不让自己落泪。

  已经足够可怜了,不想让自己看上去更加可怜。

  荀引鹤手指抵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微微抬起。

  那哭了一天的眼睛红肿得厉害,其实没那么好看,但沈知涯用指腹摩挲着她肌肤,道:“真是只可怜的小兔子,失了庇护,被欺负得这么惨,往后便留在我身边,嗯?”

  江寄月道:“你与沈知涯有什么区别?”

  荀引鹤道:“至少我不会欺负你。”

  江寄月道:“这还叫没有欺负我?”

  荀引鹤寻了把剪子替她剪开了绳索:“这怎么能叫欺负呢?”他的手指揉着江寄月手腕上的红痕,道,“身上大约都是这种红痕,待会儿我用红花油都替你揉揉。”

第17章

  沉木香本应是馨甜的,但因为在荀引鹤的身上,便莫名有了侵略感。

  江寄月的脸埋在了荀引鹤的胸膛前,她的脸颊因为羞耻而滚烫无比,她难为情至极,恨不得把自己找个地方藏起来。

  可是她无路可逃。

  片刻前,荀引鹤捏着她的脸颊吻她,道:“喂了药也好,你主动些,正好可以引导我,我只看了几本避火图,并不熟练,怕伤到你。”

  但很快江寄月的莽撞便暴露了起来,荀引鹤握住她的腰,看着上方咬唇的她,不敢再把主动权交到她手里。

  他抱住她,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

  ……

  荀引鹤顿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江寄月。

  江寄月被他诧异的目光刺痛,捂住了脸,终于哭出了声来。

  那是比身上的疼痛更加难受的心痛,多可笑啊,成亲两年了,都没有与夫君圆房,最后居然是在一个陌生男子的身/下落了红,这事要是传出去,能让江寄月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可即使没有传出去,也足够江寄月难受了,那些独守空闺的寂寞与自我怀疑的卑微,此时都成了泪雨,即使她拼命捂住脸还是不停地落了下来。

  她哭得好悲伤,好投入,荀引鹤真怕她哭岔过气去。

  她不肯拿开手,荀引鹤便亲吻她的手背,他抱住她:“没有关系,是他不懂得珍惜,都是他的错,我们阿月最好了。”

  那药效已经发挥得不能再发挥了,江寄月也不知是药意上头,还是都这样了,也没什么矫情的必要了,她忽然泄愤似地咬住了荀引鹤的肩头,两人贴得更近了。

  荀引鹤任她咬着,便是肩膀那头咬出了血丝,也只是摸了摸她的头。

  ……

  江寄月再醒来时,她被裹在披风里,被荀引鹤抱着进了座陌生的宅邸,那宅邸阒静无比,几乎都是暗的,唯一照明的是侍刀手里提着的玻璃灯。

  那昏过去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了上来,江寄月有些不敢相信那是自己,可是记忆虽然只是些许片段,却也无比真实,尤其那些陌生的快感是江寄月无论如何都否认不了,忘不了的。

  江寄月闭上了眼,再不愿意承认,她都必须认清一个事实,她与荀引鹤有了首尾。

  到了卧房,侍刀点好灯也退了出去。

  房里只剩了江寄月和荀引鹤两人,江寄月坐了起来,她浑身上下只有一件披风可以裹着遮身,那大大限制了她的自由。

  荀引鹤在找红花油,这座宅子他并不常来,可是该有的东西都是备齐了的,何况今日他还特意命人打扫过。

  而江寄月想到他说的那句话,看到他走过来时,便紧张害怕地又想缩起来。

  荀引鹤似乎无所觉,掀开她的披风,虽然只露出一截玉白的小腿,但那腿上尽是青痕与牙印,荀引鹤眼神暗了暗,他得承认,压抑久了的欲念一旦能找到宣泄的窗口,就会失控疯魔。

  他的手指按了按一道青痕,问江寄月:“还疼吗?”

  江寄月没有回答,今晚发生的一切都与她的认知背道而驰,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除却夫君之外的男人,这种问题。

  幸好手里的红花油是没有用过的,荀引鹤道:“那便都揉揉吧。”

  “我不要你揉。”江寄月快速地说道,荀引鹤方才说话时的目光与记忆里的一样,她又不是傻的,不会看不出来他想的是什么。

  荀引鹤此时倒是一本正经:“红花油利于化淤血肿痕。”

  “那也不要你。”江寄月整张脸都缩在兜帽里,“你个衣冠禽兽,会安什么好心?”

  荀引鹤被骂了也不生气,把红花油递给她:“那你来,我看着你揉。”

  江寄月憋着气:“你出去,你留在屋里做什么?”

  荀引鹤道:“你总有揉不到的地方,比如后背,”他顿了顿,低哑的声音里带着愉悦的笑意,“都是我的错,我总要帮帮忙的,不然于心难安。”

  让江寄月难堪的记忆又多了些,她呆呆的,却不知道此时此刻该说些什么,只是面色一点点白下去了。

  江寄月完全没有给沈知涯守身的意思,只是荀引鹤是不幸的开端者之一,她没有可能喜欢他,既然不喜欢他,那她就不愿意和荀引鹤做这种事。

  何况她与他算什么关系呢?江寄月的自尊心不能容忍自己成为玩物。

  但是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在突破她的底线,她完全是无措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所珍视的自尊被男人无情夺走,并且似乎很引以为乐,那瞬间,她甚至有种错觉,如果她认真地谴责荀引鹤,这份认真也会被他嘲笑。

  一个被自己的夫君嫌弃的女人,遇到一个还会对自己的身体有些兴趣的男人,应该感恩戴德才对。何况她也露出了那么下贱的一面,被他像野兽般弄着的时候也很配合,她似???乎没有任何的立场再去说荀引鹤。

  荀引鹤完全可以用她的表现来羞辱她,就像他说到后背时,所露出的意味深长的目光。

  可若是不回击点什么,江寄月又好不甘心。

  心绪这样的复杂,江寄月这才会呆呆地愣住,她又戴着兜帽,遮住了面容,看上去似乎没有任何的反应。因此荀引鹤也产生了误会,以为她是害羞地默认了。

  他把红花油倒在掌心里,贴着江寄月白玉般的小腿揉开,她的肌肤白皙细腻,即便只是这样揉着,也很舒服。

  江寄月被他掌心的滚烫刺激得一个哆嗦,回过神来,她道:“滚开。”

  荀引鹤抬眼看她。

  江寄月完全没有看那足以把她生吞活剥的目光:“滚开。”她重复着,“你的触碰让我觉得恶心无比。”

  她想明白了,她不要和这些男人谈论这种事,没有意义的,就像沈知涯,明明是他对不起自己,可是没有丝毫的歉意与反省,还找了一堆的借口,到了最后,好像她不同意,就是对不住沈母。

  那时候江寄月就知道,她最在意的背叛在沈知涯眼里,不过是怨妇的言语,比牛反刍的饲料更恶心。

  既然她的在意注定要被嘲笑,倒不如学习这些男人吧。

  “恶心?”荀引鹤缓慢地重复着,“你刚才可是觉得很舒服。”

  江寄月道:“沈知涯给我喂了药,药效刚起的时候,我连他都可以。”

  荀引鹤忽然掐住了她的脖子,是怕她继续说出什么诛心的话来。

  人就是这样贪婪,在得到她之前,荀引鹤根本不在意什么贞洁,得到她后,荀引鹤对男女之间的亲密有了前所未有的认识,他便没有办法忍受江寄月与别的男人也有这样的接触。

  即使他知道没有,可是那点大度都被江寄月可爱的表情与青涩的反应剁成了渣,只要想到沈知涯拥抱过江寄月,他的胸膛里都有妒火在烧。

  红花油打翻在床,浓稠的红色淌了满床,江寄月的兜帽被扯了下来,露出她凌乱的长发和白皙俏丽的脸来,荀引鹤握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他是真的喜欢角落,江寄月与他有限几次的亲热,他都钟爱把她往角落里带。

  在角落里,两侧都是绝路,而前方还有他堵着,江寄月只能任他抱着,看上去似乎很依赖他,于是两人便前所未有的亲密起来。

  这次同样也是,唯一不同的,荀引鹤被妒火烧着,江寄月也被怒火烧着,两人都有些失去理智。江寄月为了从他怀里逃出来,什么都用上了,牙齿咬,指甲挠,用脚踢,就恨自己没有生一副铜牙铁齿,指甲也为了干活方便经常修剪的,往荀引鹤身上抓过去时半点威慑力都没有,反而被荀引鹤握住了腿,反推了上去。

  江寄月也是从小在山野里跑惯的,下水上树都行,她原本以为荀引鹤一个文弱公子,对付起来是绰绰有余的,却不想书生一点都不好欺负。

  荀引鹤道:“江先生没有告诉过你,六艺还包括射、御?”

  他要是没点本事,又如何敢只带个书童便游学?

  江寄月当真是自讨苦吃第一人。

  荀引鹤把苦喂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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