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无别离 第27章

作者:北途川 标签: 婚恋 甜文 古代言情

  相思没好气,把元元也给他:“那元元抱一抱元元吧!”

  李文翾挑眉:“不是元宝的元了??”

  相思懒得理他。

  “承认你就?是睹物思人,孤也不会笑话你。”

  “那阿兄也是睹物思人?”

  李文翾承认得坦然:“是啊,如何?孤见不到姌姌,还不能摸一摸冉冉吗?没事抱一抱,揉一揉,亲一亲,以解相思之?苦。”

  他把相思两个字咬的重,像是刻意要?强调些?什么?似的。

  明明说的是猫,相思却忍不住皮绷紧了?些?。

  什么?抱一抱亲一亲揉一揉的。

  哪有人这样说话的。

  冉冉对姌姌很好奇似的,伸着爪子够她头上发簪的流苏,南红珠坠被它拍得一晃一晃的,相思怕它扯下来,脑袋往后仰,结果被元元抓了?个正?着,她回头看元元,而李文翾凑过来想?制止冉冉抓她耳坠,结果俩人靠近了?,两只猫忽然对视上了?。

  不知道谁先伸的爪子,突然就?打起来了?。

  太医被传进凤仪宫的时候,实在没想?到自己是要?给猫看伤,他左看看右看看,只得无奈请罪:“陛下,老臣实在是没给猫治过伤,恐怕……需要?回去?翻翻医书,与?同僚商议一番。”瞧着陛下娘娘严肃的样子,他也不好说自己治不了?。

  过了?会儿,太医院才配了?药酒过来,几个人围着两只猫小心地擦洗一番。

  还没折腾完,阿兄便去?了?议事院,再回来的时候,又是深夜。

  相思已经睡了?,两只猫不知怎么?突然亲热起来,互相依偎着睡在榻上的木盆里。

  像是专门给它俩准备的,里头还垫了?被褥。

  李文翾上床的时候总要?抱住她。

  相思迷迷糊糊睁开眼,忍不住告状:“你的冉冉太凶了?,打了?元元好几回。”

  “你的元元乐意着呢,这会儿抱着人家睡得香甜。”李文翾把她往怀里拖。

  相思一时也分?不清他说的是哪个元元,呆滞了?片刻,继而又被困意拖拽着陷入梦里。

  梦到自己在奂阳,暑热渐褪,秋意渐起,坐在树下的摇椅上晒太阳,隔壁的石榴树伸进院子里,火红的石榴各个个头饱满,元元过去?扑,打下来好大一颗,相思就?去?捡,却见元元一跃进了?人家院子。

  这小毛团,又乱跑。

  相思捡了?颗落石榴砸过去?,怒道:“李元启!”

  手被另一只手包住,阿兄从?旁边贴过来,附耳在她耳边说:“叫谁?”

  梦境和现?实逐渐重叠,相思睁开眼,和阿兄四目相对。

  李文翾挑着眉,“梦到了?什么?,叫得这么?声情并茂。”

  相思咽了?口?唾沫,怎么?会做这种梦。

  “我说我梦见猫了?阿兄信吗?”

  李文翾一副你看我信不信的表情。

  “再叫一声孤听听。”李文翾挑她的下巴,“亲热些?。”

  相思拍他的手,含混一句:“李元启。”

  “叫元启哥哥。”被她打掉的手又勾上她的下巴。

  相思叫不出出口?,叫了?句:“阿兄……”

  李文翾不满道:“叫元元叫得那么?亲热,让你叫句元启哥哥都不叫,你去?跟猫过去?吧!”

  相思翻了?个身:“阿兄真是无理取闹。”

  李文翾从?背后抱住她,贴在她耳边:“叫一句。”

  相思张了?张嘴,实在叫不出。

  李文翾便捂住了?她的眼睛:“你既不好意思,孤捂着你眼睛,叫吧!”

  她不好意思的时候总捂他的眼,这会儿他倒是学的挺快。

  相思被他磨得没办法,气若游丝地挤出一句:“元启哥哥。”

  李文翾笑了?声,刻意压着嗓音回她:“好妹妹。”

  耳朵瞬间麻了?,相思倏忽想?起他的话——

  捂着眼睛,别处会更?敏感些?。

第二十六章

  转眼就到了夏, 算一算,这一年一晃都过半了, 宫里头也没什么不?好的, 相思本以为自己?会过得很拘谨,但其实也没有。

  只是阿兄总是不?满,以为她太拘束。

  她觉得自己?性子已经很放得开?了, 可阿兄毕竟是皇帝,得意忘形,总是没有好处的。

  他们再想做一对儿寻常夫妻,可到底也不?是寻常夫妻。

  先为君臣,后为夫妻。

  太后和两个?侄女每日里只能待在朝澜殿, 两姐妹多次蓄意接近, 李文翾却并不?给机会,徐德万派人盯着, 稍稍靠近些就被宫女和太监拦住了。

  “陛下未曾召见,闲杂人等避开?的好, 莫要冲撞圣驾。”

  两个?人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契机,只能作罢。

  相思起?初还?担忧,慢慢也替太后觉得没趣。

  阿兄刚登基那会儿他都不?大给旁人面子,若非大周以孝治国,他没在一开?始就把她罪名?摁实, 恐怕她也没机会再得权了。

  只是阿兄说两个?月处置她, 她实在想不?到现在还?有什么理由再翻旧账。

  相思每日里就是给元元和冉冉劝架,阿兄给元元养的老婆,却实在是对儿冤家, 每日里亲亲热热的一块儿睡,睡醒了就互相看不?顺眼。

  这日里元元挨了冉冉的打, 宫女们一个?没看住,跑去了朝澜殿,皇后宫里的宫女想进去寻,朝澜殿的人不?许,说没见着什么猫啊狗的,拿陛下“各宫无事不?得叨扰太后”的话来堵她们。

  相思知道,孙若安大约盼着见她已经很久了,几次递了话,都被相思拒了。

  她不?怕她,但也的确不?想给阿兄惹麻烦,他不?想她见,她不?见就是了。

  孙若安怕是等这一个?机会等了太久了。

  相思登了朝澜殿的门,这是她回京城后第一回 看到太后。

  孙若安着一身深紫,头上发髻挽得很高?,簪一对儿八宝钗,妆容素淡,脸色却还?好,想来日子过得还?不?错。

  “皇后来了,坐罢。”太后端着一副刻意慈祥的脸,让人感觉到不?适。

  她抬手,挥退了所有人,殿内只剩下两个?人。

  从前?孙若安还?是皇后的时候,就总是一派慈和,哄得先帝十分信任她,觉得她实在是很有一国之母的风范,可堪表率。

  每每皇后和太子有什么不?合的,那必然是太子太过骄纵和乖戾。

  先帝早些年还?是很疼自己?和发妻这个?孩子的,小时候也曾亲自教?导过几年,后来厌弃他,大概也有很大一部分是皇后的原因。

  她像个?笑面虎一样,相思常常因为她的笑容而?感到惧怕。

  上次见她的时候,她还?端坐在宫宴的高?座上,满怀疼惜地看着台下的相思:“姌姌一片孝心,陛下还?是成全了她罢。”

  那时她似乎,已经怀了废太子另起?根基的想法。

  她本来不?知道,前?段时间还?是徐德万说漏了嘴,孙若安后来发现四皇子也大听话,谋划了一出四皇子和太子争权夺利逼宫篡位的戏码,她甚至把二皇子都算计进去了,打算一石三鸟。

  七皇子性情软弱,她准备到时候扶他上位,自己?垂帘听政。

  她觉得只差那么一点,她就成功了。

  只是她对太子还?是不?够了解,李文翾对争权夺利毫无兴致,他不?恨任何人,只是谁挡他的路,他就清掉谁,别人很难挑动他的仇恨情绪。

  以至于孙若安那点挑拨在他眼里太过于儿戏了。

  为什么不?杀了她呢?

  相思忍不?住想。

  阿兄并不?是仁慈的人,为什么给自己?留这么大的祸患。

  甚至于可以说是阿兄替她隐藏了罪证。

  难不?成阿兄有什么把柄被她捏着了?

  “皇帝不?让你见哀家,你就不?好奇吗?”孙若安捻着佛珠,嗪着笑。

  相思早就过了胆战心惊的年纪,如今她是皇后,她只是个?徒有虚名?的太后。

  “他没不?让我见你,是我不?想。”相思看了她一眼,“如果你觉得你从我这里能获得些什么,那我觉得你想多了,我帮不?到你什么,不?用费心挑拨我和陛下。”

  “哀家并天子终究是天子,再多的偏爱也只是一种恩赐,到最后,女人还?是要为自己?打算的。”

  相思垂眸,笑了笑:“人都要为自己?打算,但那不?是作恶的缘由。”

  “你年纪小,还?太天真。”孙若安长长地叹了口?气,以一种过来人的语气劝她,“天子的话,你信三分都算多。”

  “先帝是先帝,陛下是陛下。你是你,我是我。人不?同,情分不?同,如何作比?”

  孙若安脸色终于有了些微妙的变化,仿佛在嘲讽她的油盐不?进,幽幽叹道:“皇后过几年就知道了。你真当他一心为你呢?早些年渤城王被抓,供出四皇子勾结外贼,本该洗清你父母多年冤屈的,他最后不?还?是选择瞒下此事,那时你叔父尚在显龙关外挂帅,靠着一点你父母的余荫就能在军中树立威望,若得知你父母确切和外贼无半点干系,恐怕你叔父位置只会坐得更稳,他不?会容许这样的事发生。你看,天子就是这样,未必无情,也未必有情。”

  孙若安觉得祝相思很能沉得住气。

  相思内心惊骇,手指不?自觉地攥紧掌心,面上还?维持着平静,她说:“我父母没有什么冤屈。”

  通敌是重?罪,若真的通敌,哪怕人死也要治罪,以儆效尤,更不?可能接相思去皇城。

  那更像是一种故意的污蔑,拿着一点莫须有的传闻,来打压祝家军的威势,好把军权尽收手中。

  至于相思被接入宫中,既是弥补和安抚,也是变相的□□吧!定北侯的独女,若是祝家党羽但凡有任何异动,第一个?死的就会是相思。

  这些东西她从前?并不?懂,太后要她去文华殿读书,阿兄带着她跟太傅听学,无非就是不?想她做个?眼盲心聋之人。

  他们既不?担心她知道太多心生怨怼,她又何必作茧自缚庸人自扰。

  “冥顽不?灵。他靠着你把祝家上下收拾得服服帖帖,从前?靠着祝家和先帝对着干,如今靠你让祝家卖命,又拿祝家来哄着你,你堂姐代?替你叔父镇守显龙关这么久,却迟迟未得到一个?正式的封赏,皇帝想封她为女侯,又怕你祝家太过威风,哀家之所以能重?获自由,还?要感谢你们了。我兄长手握军权多年,想从他手里收回,没有哀家,他做春秋大梦。他机关算尽,你却只当他是个?好人,可不?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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