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闫桔
崔文熙:“……”
她果然是年纪大了,受不住小年轻的激情,虽然很爽很刺激,但费腰。
身后的肌肤跟小火炉似的滚烫,摸起来光滑紧致,平日里见他不显山露水,扒光了别有洞天,体态匀称,肌肉线条结实有力,充满着青春活力。
崔文熙素来懂得克制,不论是感情还是需求,不过这副身子还是挺令人眼馋的,没花一厘,且还干干净净,这便宜占得尽兴。
就是有点费腰。
整整一天两人都没出过门,赵玥那厮生龙活虎,一点都不懂得节制,缠着她索取,反倒是她有些吃不消了。
下午晚些时候隔壁房间备好浴桶,崔文熙像死狗似的动都不想动,还是赵玥把她抱去梳洗的。
他仔细清理她身上的痕迹,态度像擦拭他心爱的玩具一样,动作温柔,眼神贪婪且变态,占有欲极强。
换上一身干净舒适的衣袍,崔文熙光着脚到寝卧,看了看外头,天色不早了。
稍后赵玥出来,从身后揽住她的腰身,撒娇道:“不想回去。”
崔文熙:“你阿娘若是知道你在这地方风流,非得打断你的腿。”
赵玥把她搂得更紧,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宣示主权道:“不许养小郎君。”
崔文熙被逗笑了,不屑道:“管得宽。”
赵玥佯装懊恼道:“我不允。”
那骄矜又霸道的小模样透着几分讨好的娇气,委实令人心境愉悦,崔文熙敷衍道:“好好好,不养小郎君。”
赵玥这才满意了,又哄她道:“日后元娘想要什么,我都给,什么都给。”
崔文熙斜睨他,并未把这话放到心上。
男人这玩意儿啊,只要你满足他了,当时叫他把头砍下来给你都行,她又不是未经世事的少女,轻易就被人哄骗了去。
有些话听听就好,谁要认真谁就输了。
看外头的天色委实不早了,崔文熙亲自给他化妆,又把他恢复成来时的模样。
在替他贴假胡子时,赵玥想亲亲她,被她嫌弃了,说丑。
赵玥大受打击,不高兴道:“元娘没良心,既馋我身子,还嫌我丑。”
崔文熙仔细把假胡须贴周正,抬起他的下巴道:“你若是个老头子,我可没兴致来这趟。”
赵玥哼了一声,“我若是个老头儿,直接强取豪夺把你弄到宫里头完事,哪还用得着出卖色相勾引你?”顿了顿,“能用色相解决的问题,我何必大费周章用强权惹恼你?”
这话把崔文熙气笑了,没好气打了他一板。
赵玥敏捷地抓住她的手腕,非要凑上去亲她,她受不了那丑样,一把推开,他自是不依,两人滚到地上打闹,像孩子似的咯咯发笑。
刚刚才整理好的衣裳又被扯散了,崔文熙的发簪被他抓落,满头青丝从指间划过,一片旖旎。
赵玥与她勾缠玩闹,爱极了肌肤相亲带来的极致愉悦,只想沉迷其中,一点都不想回去。
也在这时,外头忽然传来一道提醒声,“主子,天色晚了。”
赵玥“唔”了一声,趁着崔文熙没动时又亲了她一下,她狠狠地掐了他一把,他连忙转移她的注意力问:“我的胡须有没有歪?”
崔文熙这才捡起发簪,被赵玥接过,非常仔细地把她的乌黑长发一点点挽起,固定好。
当时他的动作非常轻柔,一点都不毛躁,丝毫没有扯痛她,这令她颇觉诧异,因为就算是庆王,成婚七年也未曾亲自替她挽过发。
那人的指腹温暖柔和,按到头皮上非常舒适。
崔文熙破天荒地生出些许异样的感触,原来一个男人温柔起来是这样的啊。
挽好发,居然还不错。
崔文熙问道:“小子是不是经常替女郎绾发?”
赵玥自然而然答道:“小的时候我养在祖父膝下,阿娘经常犯头疼,为了哄她宽心会时常替她按压头上穴位舒缓,练过几回。”
崔文熙“哦”一声,替他正衣冠。
待一切整理妥当后,赵玥才离去了,临走时霸道告知,若她敢养小郎君,他直接用手段把她弄进宫。
崔文熙半倚着门框,双手抱胸似笑非笑道:“你若敢把我弄进宫,我非得让你阿娘打断你腿。”
赵玥撇嘴,“中秋家宴留在宫里陪我。”
崔文熙不客气道:“你这是要逼你阿娘打断我的腿。”
赵玥强势道:“我要与你在一起,阿娘总不会半夜来揭我的被窝。”
崔文熙:“……”
小子愈发得寸进尺了。
待赵玥离开后,没隔多久芳凌进屋来伺候崔文熙,神□□言又止。
崔文熙选择无视,只跪坐到妆台前问:“走了?”
芳凌点头,“走了。”
崔文熙把挽起的发簪缓缓取下,头皮上仿佛还残留着赵玥指腹落下来的温度,感觉很微妙,“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了。”
芳凌上前替她梳头绾发,许是心里头藏着事,有些心不在焉。
崔文熙看出她心中所想,淡淡道:“有什么话就说。”
芳凌微微蹙眉,“娘子要服用避子汤吗?”
崔文熙笑了起来,“你是不是故意的?”
芳凌有些尴尬。
崔文熙压根就没把避子汤放到心上,其实与庆王数年婚姻,最初她也以为自己有问题,可是求医问药也不顶用,便怀疑是不是庆王的问题,但终究不敢光明正大质疑。
毕竟这是父权时代,男尊女卑,她若质疑庆王的生育能力,无疑是在挑战整个父权和这段婚姻的存亡。
更重要的是这个时代背景并没有那个科技手段能证明男人的生育能力。
人家一大老爷们活蹦乱跳的,身体也没缺陷,你非要说他没有生育,且又无法证明,那不是作死吗?
故而后来她也想通了,娘家求来的药偷偷倒掉了,不能生养就不能吧,她总不能让庆王在婚姻续存期间找其他女人证明。
现在雁兰揣了崽,就已经是最好的答案,问题出在自己身上,反正都没有生育能力,还喝什么避子汤?
这是崔文熙当时的想法。
不过芳凌还是有些担心她,现在她跟太子搅合上了,往后的姻缘多半是断了,一个女郎家,总得为自己盘算,当即便提醒道:“日后娘子还是得多为自己的前程做打算才好。”
崔文熙愣了愣,蹙眉问:“什么前程?”
芳凌正色道:“太子定然容忍不下娘子再寻他人。”
听到这话,崔文熙再次笑了起来,“天真。”又道,“那毛头小子,你当他能许给我什么前程?”
芳凌没有吭声。
崔文熙通透道:“我若是一般女郎,还能赌一把,问题是我崔氏不仅是二嫁妇,且比他年长六岁,还无法生育,在他跟前博什么前程?”
芳凌:“可是……”
崔文熙嫌弃道:“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纵使他给崔家颜面,抬举我进宫,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一辈子被囚禁在那个金笼里,跟日后进宫的小娘子争风吃醋求得一席之地?”
这话令芳凌皱眉,不痛快道:“娘子必然是过不下那种日子的。”
崔文熙:“知道就好,帝王家,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且子嗣尤为重要,我何必去蹚那趟浑水?”
芳凌忧心忡忡道:“如今娘子又该作何打算?”
崔文熙不以为意道:“方才我说了,那就是个没偷过腥的猫,图新鲜罢了,待他的新鲜劲一过,自然就无趣了。更何况我还曾是他的四皇婶,倘若把这段关系爆出来,我倒无所谓,他太子的声名便臭了,孰轻孰重,那小子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听了这番分析后,芳凌深思道:“确有一定的道理。”
崔文熙淡淡道:“如今那小子就是半个皇帝,整个京城谁敢得罪他呀,我断不敢拿崔家的前程去赌。他要偷腥贪图新鲜乐子,我便陪他玩儿,待他厌倦了自然就会收手把心思放到别处,到时候我便熬出头了。”
芳凌不满道:“委屈娘子了。”
崔文熙笑盈盈道:“不委屈,那还是个雏儿呢,不用白不用,反正我没男人使,也不用担心生养,且还无需花费一厘到他身上,你说我委屈什么?”
芳凌:“……”
崔文熙伸手揉揉腰窝,“回去了替我揉揉腰,毛头小子不知轻重,且贪婪不懂得节制,有点费腰。”
芳凌:“……”
乘坐马车回去后,崔文熙四肢酸痛,懒洋洋地趴到床榻上,让芳凌替她揉腰。
她对今日的经历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唯独赵玥替她挽发时的感觉很奇妙。
亦或许生在这样的时代,男子多数都是唯我独尊的,包括庆王,打小就被父权熏陶,自然有大男子思想,她也不会求他挽发描眉,这些闺中乐子估计没几个男人有兴致,也没那么心细。
以前从未细想过她与庆王的那段婚姻,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
到了适婚的年纪,遇到一个各方面都差不多的郎君,且父母和自己都比较满意,并且对方还能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
嫁进庆王府,夫妻相敬如宾,男主外女主内,各司其职,再加上双方都是体面人,涵养也不错,相处得也算和睦。
在他人眼里他们的婚姻应该是幸福的,她也觉得。
哪怕按部就班,一成不变,却从未怀疑过一段真正好的婚姻其实可以让她出糗,嬉笑怒骂,甚至骄纵,而不是人前人后端着。
这是崔文熙后来从赵玥身上领悟到的。
而另一边的赵玥则朝气蓬勃,初尝女人滋味,比他想象中要美妙得多。他出宫之前曾跟余嬷嬷说过是去平阳府,她信以为真。
结果第二日赵玥就懵逼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的颈脖上竟出现了一处被啃咬过的痕迹,衣领怎么都遮掩不住。
赵玥就那处痕迹琢磨了许久,最后想出一个法子,唤道:“余嬷嬷。”
余嬷嬷在外头应道:“殿下。”
赵玥一本正经地指着自己的颈脖忽悠道:“我昨晚好像被虫子叮咬了,你瞧,有些发痒。”
余嬷嬷认真地查看,皱眉道:“老奴替殿下取些药膏来。”
赵玥不满意道:“瞧着怪别扭的,有没有什么东西遮掩一下?”
余嬷嬷一时有些茫然。
赵玥那小聪明鸡贼道:“女郎用的脂粉就挺不错,能遮掩吗?”
余嬷嬷:“……”
露出奇怪的表情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