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春腰 第38章

作者:宴里春深 标签: 情有独钟 阴差阳错 古代言情

  可身子才一动,已然叫男人拦住。

  他低声道,干什么。”

  她难为情道, “……让我下去。”

  付玉宵淡淡道,“方才不是还勾我吗, 你的胆色哪里去了?”

  见她眉蹙得愈深, 耳朵红得滴血,竟已窘迫至极,他才大发慈悲, 稍微松了对她的压迫。

  “还记得你说的话?可别忘了。”

  秦如眉现在倒要感谢他没有挑显眼的地方落座,而是寻了个清静地方,四周虽也有人, 但好在不多。

  她移开头, 似是羞耻异常,小声嗫嚅道, “……记得。”

  殊不知,她此刻欲说还休,神态娇怯,落在旁人眼里便是极勾人遐思绮念的风情,付玉宵盯着她,一时竟无法控制地勾起一些回忆——

  这几日夜间在帷帐中她低而柔的哭吟,难受时勾缠上他的手臂,还有系着银铃愈发显得精致白皙的足踝,勾在他腰上时一声一声引人沦陷的铃铛晃动声……

  她也没做什么。

  可此刻他竟又乱了。

  耳边,她羞恼着急的声音传来,“付玉宵,这么多人看着,你放我下去……”

  他们虽在角落位置,可周围到底有人,她已经不知道感受到多少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方才他不是同意让她下去了么,现在怎么又不松手了。她的腰好痛。

  付玉宵眼都不抬,淡淡道,“无妨,他们不敢说什么。”

  他语气随意,又让她坐在他怀里,大手隔着衣裳揉按她的小腹,不轻不重的。

  “昨晚你说这里疼?”

  男人的手宽阔炽热,按着她的小腹,竟一瞬间让她的身子流窜过酥麻,许是这段时日亲密过多,她的身体早已熟稔他的爱抚,无需他如何做,只要他的手触碰到她,略略揉按几下,她竟便有那种感觉,软了半边身子,根本无力反抗,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这种感觉让她羞耻。

  “放手,付玉宵……”她难为情地咬唇。

  “不疼了?”他若有所思道,“为何这里疼,是我昨晚伤着你了?可我记得你很舒服。”

  “你……闭嘴!”

  不防他竟如此直白露骨,她脑中轰的一声,彻底乱了,羞恼又恨怒地去捂他的嘴。

  他被她捂住嘴,也不动,俊朗如星的眉眼蕴着薄笑,偏生一身矜贵之气,深深注视着她,眼眸墨色浓得像是要流淌出来,她被他这样看着,一瞬竟看得愣了。

  “满意你的情夫吗,秦如眉?”

  他低声道。

  情夫。

  他竟这样说他自己?

  她心头一撞,刹那间竟有些懵然,别开头,许是心底不愿见他如此得意,低声和他唱反调,“不满意。”

  “哦?那是我做得还不够好?”

  她听懂他话中深意,脑中又是轰鸣一声,脸颊红了,贝齿挤出几个字,“不要脸……”

  付玉宵却低笑道,“我哪里不要脸了?”

  他故意的。

  故意不知她难为情在何处,偏要看她此番羞恼情态。

  可她怎听不出来他话中一语双关。这几日他来见她的次数比之前频繁不少,她落在他手里,已被他掌控着不知死去活来几次,每每夜里都无力起来,都只能让他抱着去沐浴。

  可这人混账,说着是替她沐浴,可到最后,她又得在浴桶里哭一回。等终于被他从凉透了的水中抱起,她已在他怀里哭累得睡过去。

  已至于每每见着他,她都害怕。

  可如今他还觉得不够?

  秦如眉愈发怕了,蹙眉道,“混账……你找别的女人去,别来找我。”

  他眯眸,低声道,“可我就想和你做这种事情。”

  说着,大手揉按她小腹的力道不由得烫了,低低的声音带着喑哑,透着几分欲求不满,“一会儿回去……可以吗?”

  她一惊,小脸白了几分,慌乱道,“你早上不是……”

  他不答,明知故问,“我早上怎么了?”

  秦如眉烧着脸颊,知道他吃软不吃硬,犹豫片刻,小手轻轻拉上他的衣袖,娇声哀求,“不、不行,我疼。”

  他不语。

  但她熟知他的性子,知道他已经被说动了些,遂又赶紧补了句,“等我好了,我就……”

  话音弱了,她不好意思再说下去,咬着唇,感觉自己如被置在火上炙烤,脸烫得厉害。

  若不是有面纱遮挡,想必她的脸已经通红。

  察觉她的踯躅,男人低低的语气微扬,“就怎样?”

  她小声,避开他熟悉,“明知故问。”

  殊不知她此刻娇嗔模样悉数落入他眼中,美人桃腮杏眼,腰肢袅娜,似春水动人,这样欲说还休讨好他,付玉宵看着,一瞬间只觉所思所念竟已成真,气息沉重,握着她的力道不由深了。

  不远处,原本玩乐笑闹的宾客皆已入席落座,付容愿和魏苏也被牵引着坐在了主桌。

  秦如眉朝那儿望去一眼,心头微黯,敛去眼中神色,拉了拉男人的衣袖,“我想下去。”

  她方才一直被他抱在怀里,他不让她下去,她脚都碰不着地面。

  付玉宵淡淡道,“做什么。”

  她低声道,“我去换件衣裳。”

  他闻言看向她,见她脸颊难为情地飞上薄红,登时明白过来,心中又是一荡。他心中了然,却恶劣地刻意道,“好好的换什么衣裳,这件就很好看。”

  “你……”她切齿道,“放我下去。”

  他心中却有隐隐约约的惊喜。她的身体已经接受了他,对他极为熟悉,会在他的触碰下动情,她是喜欢他的,终有一日,她会沉溺进他日复一日的纠缠中,再离不开他。

  心中虽如此想,男人到底没说什么,松了钳制,“早些回来。”

  她急急下去,脱离他的怀抱,却在站到地面时腿脚一软,差些跪下去,好在旁边禾谷速度快,及时搀扶住了她。

  身后,付玉宵正看着她,视线中含笑的了然……秦如眉咬着唇,脸颊滚烫,也不敢回头,扶着禾谷的手匆匆离开。

  客房里,禾谷替秦如眉系上衣带。

  来时,秦如眉并未带多余的衣物,这件青岚水雁织云裙还是方才禾谷去找禾年帮忙,进去秦如眉从前的屋子,取回来的。

  秦如眉其实不爱穿青色,但看见这件衣裙却莫名觉得喜欢,付容愿那时给她置办了不少崭新衣裙回来,织染花样皆是最好,她却唯独留了这件最素的,其余都让付容愿退回去了。

  从前付容愿还笑着让她常穿这件,因他衣裳大多是青色,便也希望她和他穿一样的颜色。

  如今旧衣尚在,人与事却恍如隔世。

  秦如眉抿唇,旁边,禾谷看了眼旁边的衣裳,咳了声道,“姑娘,这衣裳带回去洗么。”

  她闻言望去,触及上面痕迹,脸颊滚烫,“拿出去丢了吧。”

  还带回去洗什么。

  叫人知道她被付玉宵揉了揉小腹,便动了情么。夏秋衣裳轻薄,若是再叫付玉宵作弄下去,恐怕那痕迹愈发明显。好在……付玉宵终是放过了她。

  禾谷瞪眼,“姑娘,这衣裳可……”侯爷出手买的衣裳皆是出自兆州最知名的织造署,件件价值不菲,难道就这样扔了?

  秦如眉似也有些心疼,可念头一转,果断咬唇道,“丢了,反正花的是他的银子。”

  他这样磋磨她,她巴不得他多出些血。

  出了客房,禾谷见她思绪不定,催促她,“姑娘,咱们现在回席上去吗?侯爷应当等您等得急了。”

  她正想点头,却又步伐一顿。

  视线扫过四周,心中竟萌生一个念头,不由问:“付玉宵有派人跟着我吗?”

  禾谷摇头,“侯爷知道您是去换衣,没让任何人跟着。”

  秦如眉犹豫道,“禾谷,我想出去走走。”

  禾谷一惊,“姑娘,若是侯爷发现……”

  “江听音陪着他呢,他顾不上我,再说,除却那事情……其余时间,他应当不想见到我。”秦如眉低声道。毕竟他面对她时总是含怒,像是要将她撕碎。

  他这样恨她,要报复她,应当巴不得她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禾谷张口,似想说什么,到底憋了回去,“好吧姑娘。”

  秦如眉看向四周,“我知道哪里有暗门。”

  因为能出去走走透口气,看到门外熙熙攘攘的繁华世间,她忍不住连说话声音都染上喜悦与兴奋。

  禾谷有多久没见到她这般开心,鼻子一酸,忙不迭点头,“姑娘,我们这就出去。”

  秦如眉最熟悉付家宅院,不仅是刚开始她做丫鬟时跑前跑后,熟络了付家宅院的构造,就是后来付容愿与她在一起,也带着她认遍了付家宅院所有的暗门,还将钥匙交给她。

  彼时他说,阿眉,这些暗门你都知道了,以后就不用担心我厮混,若哪日我迟迟没回来,你就去暗门堵我。

  秦如眉回神。此刻天朗气清,她站在这间僻静的客房外,隔着不远不近一段距离,依稀听见了宾客喧嚣的笑闹,还有推杯换盏之声。

  嗯,差些忘了,容愿定亲了。

  禾谷取来钥匙,带着秦如眉,从后院一间暗门离开了。

  身后的门渐渐关上,望着面前人来人往的街道,秦如眉轻舒了口气,抿唇一笑,“禾谷,你说如果我跑了,付玉宵会不会气死。”好不容易抓到的仇人,本要留在身边好好折磨解气,仇人却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消失不见。恐怕他知道了,又要多怒几分。

  禾谷被她突如其来的话吓到,“姑娘,你不会真的……”

  “我开玩笑的。”秦如眉笑着摇头,“我也没地方可去。”

  她能去哪儿呢?

  她没有家可回,从前她以为付容愿会成为她可以依靠的港湾,可现在这个港湾散了,仔细想想,现在的她除了留在付玉宵身边,竟已无处可去。

  禾谷欲言又止,“姑娘,您别这样,侯爷他对您还是……”

  还是很好的。

  不然侯爷不会在手上事务如此繁重时,却还惦记着把她带回姑娘身边,就因为她伺候姑娘最久,知道姑娘的喜好,懂得逗她开心……也不会一边怒恨着姑娘,一边却又想尽办法照顾她的身体。这段时间,姑娘明里暗里不知吃了多少滋补的药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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