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酥手 第43章

作者:且墨 标签: 布衣生活 欢喜冤家 近水楼台 甜文 轻松 古代言情

  他?都这么说了?,不是?全把人?的好奇心勾起来了?么。余娴拧眉,一边眉学他?常常单挑起的样子,狐疑地盯着他?,“我连玉匣都看过了?,那便是?将世上最肮脏的人?心看过了?,还会?怕什么吗?”

  萧蔚抬手抚平她的皱眉,正色道,“会?怕更肮脏的人?心。”

  余娴默然。

  “小姐!姑爷!”不知觉走回了?庭院,蹲在大爷身旁的春溪站起身向他?们福身,欣然道,“快来看大爷做了?什么好东西!”

  满庭的木屑堆积,几乎将大爷淹没,春溪刨开了?些,才?露出人?。只见?大爷右手拿着一块实木,左手几个指间夹拿着凿子、刻刀等用具,地上放着几张稿纸,其上用炭笔勾画出了?一只狐狸伸着爪子,在河畔撩惹一尾锦鲤的图样,炭笔粗糙,狸与鲤的神韵却十足生动。他?手中?的木头只初具雏形。

  “大爷还有这样的手艺!”余娴指着木像惊呼,“这图样和我出嫁时,阿爹送我的一方玉匣上的图好像!”她站直身,转头看向萧蔚,“就是?我送你那一方,你还记得吗?”

  “记得,我有好好收藏。”萧蔚垂眸,凝神看着那稿纸,指着上边的图样,“与其说,不知大爷还有木雕的手艺,不如说,大爷徒手起稿的技法,教人?咋舌。我们方才?在廊下走过半圈,至多花了?两刻钟,要雕刻至此?,少说也?要两刻钟,也?就是?说,大爷你无须深思熟虑,起手就能落笔定稿,且使图样神形兼备,可媲美精雕细琢的珍匣图案……还有,大爷你徒手就能画笔直的直线和这么流畅的曲线呐?”

  他?这样说,余娴和春溪才?仔细地去观察图样,那河畔几个边角都由直线截断,锦鲤的脑袋弧度与浑圆无差。一声惊叹,春溪拍手附和,“对?对?对?,奴婢是?眼见?着大爷拿炭笔在纸上舞了?几下,立马就开始雕刻了?!并未用尺!”

  “从前陪阿娘去打首饰,我见?过不少玉石匠人?和木工,他?们好像真没有这般熟稔。”余娴沉吟问,“大爷以前学过?”

  大爷摆摆手,有些脸红,挠头不好意思道,“嗐,年轻时讨饭的手艺!从前做工总要照看几个小孩子,常常给他?们摆弄这些东西,熟能生巧罢了?!哪有那么神!”

  “从来没听大爷说起过家里人?呢。”余娴转头看萧蔚。后者也?摇头,彼时他?是?令手下人?帮他?去雇佣管家的,手下随意雇了?一个大爷来,正因身家背景都干净,他?才?将其留下。

  “因为?他?们死得早哟。”大爷并不避讳,只是?皱着眉回忆一阵,啥也?没想起来,“其实我也?有些不记得了?,有时候能想起些,知道他?们是?死了?,有时候又迷迷糊糊的,觉得还活着。嗐,我连自己?本?名都记不起,也?不晓得哪些记忆是?真,哪些是?假。反正我找不到家人?,就自己?出来做工,现在的大户人?家都不要外工,总觉得会?有异心嘛。所以我找了?许久,才?被家主雇来。其实我挺能干的,给人?当管家,也?当了?好几十年了?,脑子和记忆的这个问题,你们不用担心。”

  余娴笑出声,“我没有担心过。多亏大爷帮忙打理,我甚至从未沾惹家宅之事,还承您的好,落了?个贤名呢。”

  “那就好!那就好!”大爷高?兴,拍着胸脯跟她保证,“这木雕做出来,保准你喜欢!瞧好吧!”

  萧蔚蹲下身,拿起稿纸接着细看,“难道别有奇特之处吗?”

  “有啊!”大爷将木块在手中?掂了?掂,正待要说,又忽然皱眉,“我这会?儿说了?,还有何惊喜可言?俩主子别围着了?,快散开,我都瞧不见?光了?。”

  余娴退了?一步,又忍不住关?心他?,“大爷,您都年过半百了?,弄一会?多休息吧,也?不急。去了?新府,不还是?您当管家么,届时慢慢做也?行。”

  “只是?年过半百?我瞧着这么年轻?”大爷一笑,“我已经年近古稀喽!”

  他?花发斑白,但精神矍铄,腿脚也?很方便,不论是?走还是?跑都迅疾如风,若不是?自己?提起,谁也?不会?当他?是?个老人?。

  “走吧。”萧蔚放下画稿,牵着余娴离开。

  稍走至远处,萧蔚仍在沉思,余娴转头看了?他?两眼,忍不住问他?,“你怀疑大爷有问题,在撒谎打发我们吗?”

  萧蔚摇头,“我只是?觉得大爷的画稿太过出神入化,有些惊讶。”

  余娴却不以为?然,“大爷都年近古稀了?,六十多年的画技,练成这样,岂不正常?我们寻常见?到的,都是?只有三四十年技艺的画师,包括我们自己?,画龄太短,并不成熟,难得见?一个老匠,当然觉得厉害得超出常人?。而且,我知道一些天赋异禀的画师,尚在孩提时,就有把控画线的力道与手感了?,大爷这个岁数,不稀奇呀。”

  萧蔚颔首,“也?许是?我想多了?。”

  “别说这个了?,既然你的手下人?要去麟南,帮我给外公带一封信吧!”余娴拉着他?往书?房走,“我想告诉他?,咱们升官封诰,发财乔迁的好消息!这样外公就不会?对?你有偏见?了?。呃,也?许会?更有偏见??”

  萧蔚点点头,一顿,面色微滞,愣然问道,“外公也?对?我有偏见??有什么偏见??”

  “噢,不是?像我阿娘那般针对?你,他?是?对?每个当官的都有偏见?。因为?我阿爹当官,阿爹拐走了?阿娘,他?不高?兴。而且外公原本?一直秉着陈家祖上的家训,不参政事的,如今却要给朝廷供应兵器,我们之前不是?猜测过么,现下几乎可以确定,这件事也?是?因为?阿娘去救阿爹才?促成的嘛,所以外公肯定不喜欢官场弯绕,也?讨厌当官的。”

  转眼来到书?房,余娴坐到桌后,想找信纸,下意识拉开抽屉,一方匣盒压着一封信,信封醒目,有些眼熟,她想起些醉意朦胧时荒谬的事,抬手想去翻信,却另有一只手迅速地拿住了?上边的匣盒。余娴眼疾手快,同时与这只手压住匣子。

  “嗯?”她微微挑眉,转头看向手的主人?萧蔚,见?他?神色慌张,她才?反应过来他?不是?要抢信,而是?误以为?她要看这方匣子,蹙眉探究地盯着他?问道,“这匣子里有什么不能给我看的吗?”

  萧蔚垂眸抿唇,登时双颊滚烫,耳梢发红,半晌才?抬眼,缓缓拿开手,哑声道,“无甚,你看吧。”

  他?神情诡异,清骨娇颜若妖。余娴很久没见?他?这样慌乱羞怯过了?,顿时心慌意乱,犹豫了?好一会?,才?打开匣盒。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根青绿色的发带。是?她昨夜捆束长发的那根绸带。

  这……有何好藏的?余娴狐疑地执起,抬眸觑他?。

  却见?萧蔚出神地凝视着她将绸带拿在手中?的模样,双目赤红,并微微张口喘息。

  她似懂非懂,恍惚间侧颊也?烫红起来。

  直到下一刻,一股侵略性极强的麝香气味爬进她的鼻间。

  她一愣,低头看向沾惹并散发出这味道的绸带,又偏头看向萧蔚,状似了?然,“…你熏的新香吗?”

  萧蔚双目迷蒙,脸似滴血,本?沉浸在她低头轻嗅绸带的举动中?,闻言抬头,也?是?一愣,“…啊?”她不懂?她不懂?下一瞬,他?的眸中?掀起滔天的兴奋。

第68章 心痒。

  怎么?见他这幅神情, 余娴迅速缩起脖子,转了?转眼珠,略显无措。

  萧蔚的手侵覆上她的手背, 指尖迅速绕起发带,一圈、两圈、三圈……直将其?收入自己掌中。随后转腕摊开手,边划圆边后退,反将带子在她的臂弯上慢慢勾缠,压着欣喜的语气,颤声对她说道:“余姑娘, 你发现了?我的秘密。”

  秘密?直觉告诉她,这是她不?曾涉猎过的领域, 而?萧蔚正一步步引诱她踏足。

  她的视线随着青绿带穿过臂下截断,再跳从手臂另一边续接, 一层层一圈圈, 带子轻轻缠绕在她的手臂上。两端银铃垂坠,一端靠近她的手腕,向下虚空吊着, 摆晃出清脆的响声, 另一端则被萧蔚拿在手中。

  她抬头侧望,萧蔚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 此时正低首将唇凑到她的耳畔, 一只手从后方绕来, 捏住了?她的下颌,轻往下带, 示意她看着手臂, 而?他的另一只拽着发带,在她定目后, 稍稍用力拉扯——发带就在她的手臂上轻勒出了?痕迹。

  附和绸带拉紧的一瞬间,萧蔚在她耳畔发出了?一声沉重的闷哼。

  余娴:?!

  她恍然大悟,顿时咬唇盈泪,抬眸看向萧蔚。后者凝视着她,眼神也似绿绸勾缠住她那般,频频拽扯,将她拉近。

  这、这……她心乱如麻,想到他的荒谬,一边叱他疯狂,一边却将唇凑上去,亟待合吻。萧蔚垂眸盯着她美妙的檀口,忍不?住凑近,微启唇,很想亲。

  强逼迫自己将视线落至一旁,看向她臂弯发带。

  额间微发出汗,他咬紧牙关,默然片刻,稍抬头,将吻落到她的眉心。

  余娴蹙起眉,睁开眼,不?解地?问:“你要成仙?”

  萧蔚一愣,一声轻笑,温柔回她,“或许是成魔呢。”

  余娴懂得其?中深意,心想着与他各退一步,红着脸干脆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萧蔚挑眉,低声道?:“你认输,我就用行动告诉你,我想怎样。”

  听及此,余娴愤然将手臂上的发带取下来,侧目一看,萧蔚已慢悠悠地?探到屉中信封,将其?拆开,忽然就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有意无意地?扫着她的眉眼,颇有戏谑之意。

  是她在麟南喝醉时,给他寄去的信。

  “万华初见……”萧蔚瞥了?她一眼。

  余娴大窘,这人的招数果真一茬接着一茬,怎么还念出来啊!

  “濯濯童山兮携云裹雾,君似皎月兮溪流上走。”他逐渐高声,余娴猛地?站起扑过去抢信,被他举高躲开,“长身玉树兮迎风立,执画端然兮红酥手。”

  “你这样不?公平,仗着身长优势罢了?。”余娴不?再攀抢,定眼看着他。

  萧蔚便直接将信给她,她拿回信,长舒一口气,赶忙折好?藏入袖中。

  却听萧蔚接着道?:“黛眉墨瞳兮青丝如绸,惊鸿一瞥兮叩我心牖。”无须沉吟思索,朗朗上口。

  怎么还会背啊?余娴拧眉不?可置信,稍一顿,又了?然促狭,“夫君到底偷偷看了?多少?遍?”

  被戳中情思,轮到萧蔚羞窘,耳梢一红,他低头用手抵住唇畔一哂,清了?清嗓子,岔开话题道?,“说?起濯濯童山,万华节夜,我背倚的那座童山下,其?实有一处幽谷,河道?宽阔,水流和缓,只是山秃无木,无人愿意踏往,河谷也因?此清幽静谧。我有一艘船舫,装饰华美,舒适而?坚固,一直藏停在那座山下。你想不?想去玩?”

  “你还有船?今日?明日?都可以?!嗯……既然有船,我们还可以?呼朋唤友,宴请宾客!”余娴欣然答应,紧接着问,“那座山光秃秃的,荒芜得吓人,我确实没有去探过。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喜欢行难行之路。”萧蔚并不?回答宴客之事,只回忆了?番,幽幽说?起从前:“好?奇两山之间的幽谷是何种景致,便行至山中,入谷时还偶遇了?一只狐狸,正在河畔捕鱼,又快又准,它见到人,飞快地?消失了?,衔在口中的鱼不?慎落下,我在那里待了?一会,没多久,便又见狐狸绕回来叼走鱼。”

  “为?何?它不?是怕人吗?”余娴讶然。

  “因?为?它不?想让旁人抢夺了?它的口粮。”萧蔚这才?定定地?盯着她,“我还听过这样一则故事,狐狸闯入人户,咬死家?主圈养的数十只家?禽,最后却仅带走一只作食,有时与凶猛野禽窝斗得胜,全?数绞杀,甚至一只都不?带走,如此只为?‘杀过’。或许是为?了?报复,也或许是向他人耀武扬威,又或许是在昭示这片地?是它的。你知道?吗?狐狸,就是独占欲和报复心都很强的动物。”

  炙热的眼神隐约让余娴感觉到了?他的别有深意,琢磨道?,“你在说?自己?”

  “对。”萧蔚微牵起唇角,眸底却有一丝危险,“宴请宾客,你想宴谁?呼朋唤友,是想唤哪位朋友?我只想带你一人去,你我两人,不?好?吗?”

  本也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他这么在意。余娴左思右想,她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友,自然可以?答应,两人有何不?好??本就是清净之地?,人多了?便守不?住清净。只是这人嘛,还挺有些闷骚,她忍笑,故意说?道?,“你整天‘余姑娘、余姑娘’地?唤我,如此生疏,又没有同我圆房,不?是坐实的夫妻,凭什么独占?又有什么资格报复?”

  萧蔚伸出指拂过她的侧颊,认真说?道?,“凭我,也抓到了?鱼。不?能让人抢走,是我的天性?。”语罢,他似发现了?指尖拂她侧颊时她瑟缩的意趣,频频拂过,嘴角噙笑,“很痒吧?”

  哪能一直被撩,居于下风?余娴不?甘示弱,凝神望着他,满面无辜地?道?:“心痒。”

  萧蔚一怔,如被惊雷击中,喉结狠狠一梭,抬起她的下颔迅速摩挲了?两下便没忍住,吻了?上去。余娴闭上眼,口中津液被尽数吮去,她便又睁开眼,窥见他痴迷的模样,即刻得意地?挽了?挽唇角。

  被他感知到,就见他顷刻收敛了?吻势,滑开,垂眸低笑一声,“明日为?你解。”说?话时分明哑涩难通,不?住喘息,观察其?神色,可见跳动的青筋和颤抖的嘴唇。

  余娴皱眉,这人是戒过瘾?还是修过道??她快认输了?,心中已然动摇,其?实那种事被疯一疯,也无甚不?好?……但很快便叱自己没有出息。

  不?打算再与他周旋,余娴找出信纸,专注于正事,心中骂他千百遍,落笔却向外公写尽他的好?。萧蔚便在一旁为?她磨墨,借磨砚施力消解掉燥热。

  将游玩山谷的日子定在明日,是萧蔚心有盘算,为?了?细致吩咐手下人,去收拾打整一番船舫。

  傍晚时,良阿嬷总算回来了?,有小厮去余府通禀过,都晓得了?他们今晨拜谢圣旨的事,阿嬷拎着她爹娘送的贺礼,回来路上还买了?不?少?好?东西,一进府就唤春溪把诰命服拿出来观赏观赏。

  “这一座血玉珊瑚价值不?菲,是阿娘送我的吗?”余娴在一堆好?东西面前逐个翻看,“这个机关匣是阿爹送我的吧?上边有锦鲤雕花!要费不?少?时间才?做出来的东西,阿爹怎晓得我会封诰?”

  良阿嬷正打量华服,与春溪探讨上边一共有多少?珠子,并未听见她的问话。

  “我想,是岳父岳母提前为?你准备的生辰礼,只是正好?撞上喜事,便先拿来了?。”萧蔚接过话道?,“再过半月是你的生辰,你忘了??”

  余娴恍然,“许是近期太忙了?。咱们连年都未曾好?好?过,哪里还记得生辰呢。”她将阿爹送的匣盒拿在手中把玩,“可我不?会解机关匣啊,唯一解开的是二哥那方,因?为?二哥教?过我。阿爹以?往也很少?在我面前露手,怎么忽然送我这个?”

  “还记得良阿嬷讲的故事中,岳父赠岳母的匣盒么?也许岳父真正要送你的东西,也在匣子里面。不?用着急,岳父送你这个,必然是想到了?我会解一些,可待我们一同研究通透。”萧蔚接过她手中的匣盒,打量了?一番,沉默片刻,说?道?:“……确实挺难的,岳父高看我了?。”

  他倒是很直白,说?话向来实事求是。余娴忍俊不?禁,又念起他之前为?了?找玉匣,专程习过机关术,甚至特意学了?阿爹的技法,能够自己研通二哥那方匣子,却也不?能打开这方么。

  正是时,大爷来唤他们用晚膳。萧蔚想在用膳时再看一看机巧之处,便将匣盒带上了?。他做事注重当下,向来是不?做完一件事绝不?罢休,尤其?是机关这等如同解谜破关一般,越解越玄妙,越称奇越沉迷的事物,以?至于从前学机关时就常常废寝忘食。

  但余娴却不?喜欢吃饭的时候做别的事,见他走路都在研解,太过入神,一句话也不?同自己说?,待要入座时,她终于忍不?住了?,眉头一皱,唤来管家?,“大爷,帮我们把这匣子先拿下去吧!解不?开就解不?开,明儿劳烦您跑一趟,找个机关师傅帮忙解,省得有些人魂不?守舍的。”

  “好?嘞!”大爷笑呵呵应声,走到萧蔚面前却故作肃然,“大人,吃饭就好?好?吃饭!夫人都发话了?,拿来吧!”

  萧蔚转头觑一眼余娴的神情,把东西给了?大爷,默然拉着椅子凑近余娴,轻声道?,“夫人说?的对。”

  原来佯装生气就可以?让他服软,不?叫她劳什子“余姑娘”。余娴耳梢一红,这才?心满意足地?端起碗,也给他夹了?一筷子菜。

  萧蔚抿唇浅笑,下一刻,耳畔听得“咔哒”一声熟悉的脆响,他愣愣地?转头看向声源处,余娴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只见大爷沉眉凝眸,聚精会神地?盯着掌心,那里静躺着的匣盒应声而?开。

第69章 一切尽在不言中(一)

  “嘿呀?”大爷露出笑容, 猛拍了下后脑,“还真是这样!”他将匣子往余娴的方向递了递,“喏, 夫人,不用多花钱找机关师傅了,解开啦!”

  不过一晃神的功夫,大爷就解开了?余娴瞠目结舌,顿时觉得吃饭再重要也没这稀奇重要,当即放下筷箸, 与萧蔚一同迎上去,接过匣子查看。立侍一旁的良阿嬷和春溪面面相觑, 也露出震惊的神色,前后快步跟上余娴。

  匣中放着一把精致的金镶玉同心锁, 并一封贺信, 余娴暂且无暇细看?,交给春溪保管。萧蔚已拿起打开的匣盒翻转探寻,比着曝露眼前的机巧关口再动?脑, 终于看?懂了些许玄妙。锁扣大开, 他才能?窥破,大爷却?只须瞧一眼关口, 立即就知道如何作解。萧蔚和余娴对视一眼, 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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