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陛下天天碰瓷 第86章

作者:乃兮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轻松 古代言情

  容宁稍微爬起来一点, 闻闻身上。她自个是全然闻不到自己身上的酒味,只有香味。香喷喷的, 如同娘亲嫂嫂,也如同平日的秦少劼。

  她再度倒在秦少劼身上:“喝了一点,不多,没醉。”

  容宁对比着五年前,有点后悔没多喝点。这样她能彻底不管不顾,在秦少劼这边发酒疯。结果现在没能喝醉,理智尚在。

  怎么就能理智尚在呢!

  容宁当然可以叫秦少劼再送酒过来,只是明天太过正式,要是起不来或者大庭广众之下丢脸,那这场大婚能够成功与她女将军身份一起名垂千史。

  不喝酒的话。容宁手动了动,放在了秦少劼腰间系带上。

  这一刻,不说容宁,连秦少劼都一时意识到,之前容宁那句“不准跑”是个什么意思。五年前被捆绑的记忆回笼,年轻的帝王沉默了。

  两人视线对上,秦少劼不得不先行按住容宁的手:“你今晚不睡了么?”

  容宁一本正经:“我可以三天不睡,埋伏杀敌。”

  秦少劼心想这算什么埋伏杀敌。埋伏第二天杀全场观礼的大臣吗?他这段时日有很好的练剑习武,容宁也不会随意荒废她的本事。

  他松开手,对着容宁勾了勾唇角示意:“请。”

  大不了便是早上再沐浴一次罢了。

  容宁当即抿了抿唇,随即跃跃欲试起来:“可以,失礼吗?”

  秦少劼当然是乐意的。当年他年少,尚且不懂那是何等的趣味,如今才意识到错过点什么。他带着深意,放低了声音:“可。”

  太监宫女们也没料到,明明当晚上该忙碌或者好好睡觉的两人,竟然是荒唐了起来。他们面红耳赤退散,两个时辰后负责烧水,抓紧时间将水送进去给两人沐浴。

  容宁松开秦少劼手腕间的系带,瘫软根本不想动。连沐浴的事都全权交给秦少劼。她面上带着红晕,好像一整晚都没能醒酒一般。

  天蒙蒙亮,秦少劼几乎没怎么睡,亲自让人备车,送容宁回容府。

  容宁慵懒穿着秦少劼的袍衫,头发简单束起,在马车上睡得天昏地暗。当被推醒,她懵懵懂懂勾在秦少劼身上,迷糊看着四周:“到了?”

  秦少劼应声:“到了。”

  容宁拖着身子下车。她昨晚上恍若和人打了两个时辰架,现在总归身上不利索。她意识慢慢回笼,朝着马车上的帝王露出一丝笑:“等会见。”

  秦少劼颔首:“等会儿见。”

  容宁大晚上跑出去的事,当然瞒不过秀柒。秀柒知道后,帮忙遮遮掩着,说人已睡下。大早上就慌张在门口候着了。

  当马车到来,秀柒终于见到了人,感天动地恨不得给容宁磕脑袋。

  她推着容宁忙往屋里去:“娘娘啊,您快些。这要收拾打扮做的事可多着呢。说是晚上成婚,早上光化妆弄头发就要一个时辰。”

  容宁含糊应下:“简单些。”

  她想起等下要走的流程,庆幸自己没有头脑一抽,想着身为女将军她一定要骑马。坐轿好歹能休息会儿,骑马她的腰可不大行。

  她昨晚动了两个时辰的腰啊!

  秦少劼这个黑心畜生。

  不会骂人的容宁真是忍不住骂了一句。

  容宁本以为昨晚她会很过分,谁想有的人竟是三番两次在那儿引她,装着一副被迫又身体诚实难熬的模样。再一想面前人是当今帝王,这谁能忍得住啊?

  她面上滚烫,面无表情跟着秀柒坐在了梳妆台前。

  容宁一出现,屋子里顿时所有人都动了起来。本来被安排好要给容宁梳妆打扮的人齐刷刷冒了出来,给容宁编发的编发,上妆的上妆。

  她闭上眼休息片刻,再睁眼时,已需要穿衣服。

  皇后婚服一件比一件繁琐,而这等繁琐比不上容宁这个脑袋。凤冠不是直接扣在头上就成的。头发要先盘好,再佩戴凤冠,其后用簪子一点点将其固定住。

  而此时她还不能佩戴凤冠。要等礼部和宫中来人接她,她才能戴上凤冠。

  这导致,容宁的头发必须要折腾到非常方便到时候一下子把凤冠戴上。她的脑袋今天就要与凤冠共存,要么一起沉重倒下,要么一起支棱在她的脖颈之上。

  曹夫人一晚上也不知道睡了点什么,换好衣服过来看容宁。经历过那么多事情,她会为了儿子的复杂近况而红眼,也会为了女儿出嫁而红眼。

  她舍不得容宁,几次拍了拍容宁的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子女没出息,留在自己身边,长辈会觉得没面子。子女太出息,不留在自己身边,身为长辈又会觉得难过。

  曹夫人多希望容宁只是个普通的小丫头,嫁给一位普通的官员。与人恩恩爱爱一生平安即可。只是容宁自小就歪了性子。

  容宁抬手覆在娘手上。

  她提起精神,黑眸中没有与家人分别的感伤:“娘,你看。我出去打仗,三年回不了家。身为皇后,我每年肯定要安排一些时日回京。回京就能见你们。”

  曹夫人:“歪理!”万一一直在宫里,出不来呢!

  容宁笑开,眨眨眼:“再说,我翻墙多厉害啊。”在家里能翻去永安园,在永安园能翻出来。谁怕谁。大不了就是和徐缪凌斗智斗勇。

  秦少劼每天那么忙,她在后宫中也不可能闲着。大家一起做事,做完了她也能考虑将人拐回容府做客。要她说,这天下安全的地方,没几个比容府更安全。

  曹夫人被逗笑:“你别顶着这么一张脸说这种话。”

  胭脂水粉上了脸,容宁本来被风吹日晒显得英气的脸,被勾勒出了浓烈的艳丽容貌。要说之前试婚服的容宁有京城美人之姿,那现在不管谁进屋,见容宁都能被她的容貌给唬住一下。

  太有攻击性,已非美人可以描述。

  当金玉宝石妆点,锦衣上身。她起身朝着曹夫人微行了个礼:“娘亲,不要想太多。我自出生便是容宁,以后也只会是容宁。”

  其余的那些身份地位,都在容宁这个名字之后。

  曹夫人轻柔应了声,拥住了容宁。

  满怀的香氛,让容宁弯了弯眼,只是下一刻她就听到娘亲的警告:“这不是你昨晚翻墙去外面留宿的理由。”

  容宁:“……”啧。

  武将从来都对时间很有概念。外面的人都没怎么三催四催,刚进门冒头问了一声“可好了”,里面就回答着全好了。

  曹夫人不能再留在屋内,出门去和林芷攸一起招待过来的女眷们。至于定国公,当然是一直都在前面控场。

  容宁暂不用戴红盖头,只需要婚服霞帔。她这一整日的衣服,也不止现下一套婚服。不过现在,在时辰到了,她很快被领了出去。

  此时的宫中,身穿冕服的秦少劼,已在面对朝臣,宣布容宁要当皇后。

  礼部尚书和李古阳身为这次负责的人,传令完之后,带着一群人一堆的东西准备去迎接容宁。整座京城迎接道两侧,几乎站满了好奇过来旁观的人。

  鲜花铺地,红妆成箱。十里漫长的街道上,高头大马一一过去,而吹奏的乐队一刻不敢停,欢天喜地奏响着华章。

  容宁按部就班,赶着去大门那儿被礼部和女官们戴头冠,又是赶着去被册封。她身为皇后,还要把喜气传递给众人,要把所有过来的人赏赐一遍,体会帝王平日赏赐他人的快乐。

  这些结束,容宁赶着去和秦少劼换衣服结伴,一起给列祖列宗祭拜,告诉皇家人,他们终于成婚了。秦少劼见到容宁穿着婚服,被惊艳到来不及多震撼,就被官员临着赶路去。

  很快两人再赶着换衣服回永安园,走一套拜堂礼。

  这整个过程,容宁只有一点点时间与秦少劼说悄悄话。他们几乎全程都被众人围着,连靠近都困难。这时终于吃了两口拜堂的东西,喝了交杯酒,算是礼成。

  到这里,婚礼还没完。

  容宁和秦少劼再次换衣服,换上日常的燕居服,把他们刚才吃且没吃完的饭菜和酒都赏赐下去。宫里的贴身太监宫女都得吃点。以后这些人就是伺候他们的人。

  到这会儿,第一天的流程才算是终于走完。

  至于见皇太妃以及见定国公和曹夫人这等事,那是第二天之后的事了。帝王大婚,娶的还是皇后。这样的大事,要操办整整五天。

  其后还要见百官大臣。大家都是这个环节的参与者。

  五天的活动,繁忙的是一刻不停。连吃饭都得偷偷摸摸趁着换衣服或者坐马车时稍微吃点垫垫饥。旁人好歹还有个流水席,他们就没什么空吃。

  晚上秦少劼和容宁坐在永安园的寝宫中,脸上神情是一模一样的沉重,心中的侥幸也是一模一样的:“还好,这辈子只要结一次婚。”

  容宁扶着自己的腰,沉重中带着悲痛:“前人说的没错,前一晚就不该见面。”

  都是血泪教训,因为后面真的会又忙又累,不想动弹!

  秦少劼略作思考,回想了下昨晚,脸皮比城墙更为厚实:“……还是该见的。”他对昨晚很是满意。往后可以再有。

第104章

  皇家大婚整整五日, 京城里到处热热闹闹,比过年都快乐。

  “你们瞧见那天皇后出嫁没?我的老天爷,排场可不比接亲的人低调。我怀疑整个京城所有侍卫营都出来送亲了。”

  “那是, 容家人结婚, 能一样么?她还贵为皇后。本来就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要是天底下谁家女子比她成婚排场更大,岂不是压了一国之母。”

  互助会里也是极为喜庆。

  会长是公主身份,早做好了准备。这些天凡是到互助会的会员,都能领一盒糖。老百姓对皇家的婚事充满好奇,当然免不了领糖的时候聊起这事。

  “往年不是帝王大婚都有大赦天下。今年怎么没听到风声?”

  “今年只是免了一些税。减了一些劳役。要我说啊, 就不该大赦天下。凭什么人犯了大罪,说被赦免就可以出牢了?死罪还可以变成坐牢。这太不公平!”

  “哎呀,牢里关不下那么多人的嘛。”

  “那就送去流放!”

  稍微有了些文化,懂了一点书的老百姓, 说话都和以前不同了, 观点也更为犀利。

  蒲盛宏回京城, 见到的就是如此繁华且热闹的京城。

  他差点以为自己出京城是一下子离开了十年。这回来差点都认不出是他居住了那么多年的地方。城墙巍峨, 漫天飘着红纸。

  老百姓脸上都是掩盖不住的笑意。

  他曾经对收下秦少劼感兴趣, 是由于他一番治天下的理念。不曾想当初那个跪在他门外病弱的少年, 会终走到那么远, 隐隐有罕见的明帝风范。

  蒲盛宏双手放在胸前, 缩在袖子里,不着调一般晃荡着进城。他是不乐意去永安园的, 帝王成婚也顾不了他。这才姗姗来迟。

  当然,他把另外三个弟子都带了过来:“你们小师弟结婚,一个个过来送礼都能迟到。”

  明明自己迟到, 还把罪怪在弟子身上的蒲盛宏直摇头:“希望你们小师弟不要记仇。他这人斤斤计较、睚眦必报。”

  另外三个弟子听到这话,齐齐沉默。

  这好像不是什么夸奖的词, 真的可以用来形容帝王么?如果真如此,第一个报复的绝对是师傅你吧?

  蒲盛宏半点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错,见弟子们不回应自己的话,还诧异看向三人:“怎么了?难道你们没有半点反省的心吗?难道我说错了?为师会因为你们送礼比为师挑选的好,心里不高兴而污蔑你们吗?”

  三人:“……”

  凌子越跟在蒲盛宏身边最久,实在听不下去:“我只是送两把佩剑。”恰好是夫妻剑,恰好比较有名,恰好以前被馈赠,正好可送。

  大徒弟符伦哼了一声:“我就是有钱,送点东西怎么了?”

  二徒弟看起来相当文质彬彬。他比蒲盛宏更像是一名学子。身为教书先生,他确实不如符伦有钱,也不像凌子越习武懂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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