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动莲房 第39章

作者:六棋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HE 古代言情

  “不眴师父?”

  “也不对。”

  比起无能的晏子渊,他更像她将她反应都摸透,更熟悉自家妇人?爱作怪的亲亲丈夫。

  她听说那些闺房里的妇人?,会为了加深感情,表露自己的爱意喊自个儿的夫婿一些心肝儿、宝贝肉的称呼。

  那多难为情,她又叫他什么?

  宝嫣心跳失速,为那天灵盖都苏麻了的感觉揪紧了陆道莲的衣袖,冥思苦想到了极致,终于哭着喊出:“爱郎,爱郎……”

  郎心如铁,可否对她好些?

  宝嫣从?未选过走这样一条路,不是出于自愿,而是被人?哄着、拉着,强行绑到另外一条船上。

  她好惶恐,也好不安。

  前路渺渺,未知方向。

  一个高门望族的主母不好当,怕人?欺又怕人?说她不宽厚,怕她是南地来的年纪小不服众,怕她给苏家丢尽脸面,又怕损失了一个盟友。

  总之好像,只有委曲求全?一条路可走。

  在?宝嫣心力交瘁晕厥过去?后?,陆道莲将她稳稳接住,打横抱起,“来人?。”

  黑夜里不知道从?哪个屋檐上冒出一道黑影,听后?吩咐。

  陆道莲:“收拾干净,再留些金珠给这户人?家。”

  其实他和新妇交谈的这里,根本无人?会来。

  这家也是他提前让人?打探,空置的房屋,怪只怪她胆子小,实在?不禁吓。

  自然,体力也差,跟不上他。

  “师叔现在?打算怎么办?”

  庆峰神出鬼没跟着他道:“晏子渊和苏家人?那边都以为新妇失踪,快急死了,城内调遣了许多护卫和探子,正在?搜寻她的踪迹。要?不要?趁现在?他人?不注意,将她还回?去??”

  他就没看顺眼过新妇。

  若不是她,也不会勾地陆道莲和晏子渊兄弟之争,而且还有大业未完成,庆峰不想因为一个有夫之妇,而耽误了陆道莲的前程。

  希望师叔,对这新妇只是贪图她的肉身?,而非其他什么东西。

  这样日后?,也好早恋他人?。

  他絮絮叨叨,如同念经般不断催眠陆道莲。

  长身?玉立的人?影顿住脚步,怀抱着妇人?朝庆峰斜睇过来,面无表情,眸光似有不耐,又似警告。

  庆峰终于闭嘴,然后?看着他朝路口提前准备好的一辆马车走去?。

  人?满为患的街道,随着夜深逐渐变得冷清,平民百姓望着突然增多的官府护卫,议论纷纷。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竟让官府大动?干戈,四处搜寻一个人?。

  “听见了吗,好像是少主母丢了。”

  “少主母?哪个少主母?”

  针对不了解清河,有哪些尊贵的女眷的人?,说话的百姓自带一种瞧不起的眼神,道:“一看你就是外来的吧,本地最年轻才成婚不到一年的主母,自然出自晏家,就是入夜前祭天的那位啊。”

  苏赋安骑在?马背上,来回?从?人?群中找寻那张熟悉的面孔。

  宝嫣丢了,他好像很着急,满脸都透露出一股忧心忡忡的味道。

  他眼里,跟苏家其他人?一样,只有宝嫣,没有她这个庶妹。

  兰姬藏身?在?阴影处,眼神冰冷而嫉恨地盯着不远处的身?影,觉得这世道真是不公。

  为什么赐予了宝嫣高人?一等?的身?份,勾动?人?心的美貌,还要?让其他人?都偏爱她,为什么他们眼里,就看不到她的存在?呢。

  如果,如果她不是庶女,而是跟宝嫣有着相同的身?份,是不是她也能和她一样,让这些肤浅的儿郎对她倾心塌地?

  “郎主——”

  隔着人?群,苏赋安未曾察觉到异样,朝呼喊了晏子渊的府兵望去?。

  二人?汇合后?,晏子渊将府兵报给他的消息说给他听,“人?找着了。”

  晏子渊没告诉苏赋安,宝嫣是怎么回?到晏家的。

  他面色阴沉地下马,在?府邸前,苏赋安在?马背上喊住他,“人?若没事,记得传个口信给我?。”

  小观也被找到了。

  模样有些凄惨,大概是被人?群冲散,摔倒在?地上,衣服不仅脏了,鞋也丢了。

  她被府兵提前送了回?来,如今就守在?院子口,半步都不敢离。

  直到晏子渊出现,她神情陡然变得很不同。

  像是紧张,又像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事,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一样。

  还是松氏一脸凝重地上前,在?晏子渊过来时,压低了声音郑重提醒道:“敢问郎主,可认识夫人?房中那位僧人??奴婢听说,他是府上的贵客。”

  “可从?他将女郎送回?房后?,就一直不走了。”

  松氏回?想,那高大僧人?陡然出现在?雀园时的一幕,她是第一次见宝嫣口中那个代晏子渊圆房的人?,他们果真生得相似。

  若非不是亲兄弟,绝对不会有容貌相似的巧合。

  只是这个僧人?,同晏子渊气质天差地别,他不说话时,慈悲慈目,高贵出尘。

  根本看不出他会是那等?在?房事上暴虐的人?,而且他气势好威武,不过一眼,就叫人?心生忌惮,对他毕恭毕敬。

  “去?打些水来。”

  僧人?一开口,松氏就听出不同。

  如果不是长久习惯使唤人?,是做不到这样浑然天成、颐指气使的孤傲仪态的。

  宝嫣当时躺在?陆道莲怀中还没醒,他本是打算将她送回?到晏家的,可是街道上行人?太多,也有马车堵在?前面。

  在?宝嫣睁过一次眼后?,陆道莲带着她又在?马车中厮混了一通。

  动?静不小,差点被人?听见,吓得这新妇直求饶,屈辱许诺大好日子还在?后?头?,陆道莲才作罢暂且饶了她。

  如今她身?上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的痕迹,松氏见到陆道莲将手放在?宝嫣领口处,要?帮她褪下衣裳,当场吓得给他跪下磕头?,求他放过女郎。

  陆道莲:“我?只是想亲手帮她擦洗,才叫你打些水来,怎么不可以吗?”

  他那样子,俊秀到了极致,讲话也低沉儒雅。

  可是他的眼睛,黢黑如夜,眸光透着淡淡戾气,松氏想反驳他,把头?放在?他脚下抵着,都动?摇不了他要?替宝嫣擦身?的决心。

  松氏只好去?安排了,再让小观守在?外边,自己亲自端盆端水进来放到床榻旁。

  期间,松氏不放心还曾站在?屏风处候着。

  这位大人?也没赶她走的意思,在?亲眼所?见,他的确只是把帕子沾湿水,为宝嫣擦拭后?,松氏这才慌得没那么厉害。

  她生怕,在?晏家主母的房间里,这个人?会明目张胆地动?她家女郎。

  可他动?作虽然生疏,却不失温柔仔细。

  甚至,他像闲来无事一样,还问询了松氏,宝嫣是不是生来在?娘胎里待得不好,不然怎会那么娇弱。

  松氏诧异地看他一眼:“女郎是我?家女君最后?一胎,她还有位同胞兄长,比女郎出生早两刻,体壮出生时嗓门洪亮。轮到女郎时,女君的精力已经快耗光了,快天亮了才将她生下。”

  “小小的,远不如小二郎君身?体结实。”

  “自小多病,受不住太多折腾,在?及笄以前,都是拿药当饭吃那般过来的。”

  松氏这么说,嘴里也许不一定有实话。

  但心思无疑,都是为了宝嫣。

  期望陆道莲能看在?她体弱的份上,高抬贵手,别指着一个刚嫁过来不久的新妇折腾了。

  不知道对方听进去?没有。

  松氏记得陆道莲抬眼朝她看过来的视线,很冷且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原来如此,怪不得才碰两下,就直说碰不得了,让我?饶了她。”

  这惊骇孟浪的话,听得松氏差点气晕过去?。

  幸好房中除了昏迷的宝嫣,就只有松氏跟陆道莲在?,若是叫旁的听去?了,只怕生出大麻烦。

  从?此谁都会知道苏家的嫡女,对自己丈夫不忠,和一个外人?不清不白地搞到了一起。

  屋内烛火并不那么明亮。

  像是怕让人?知道,这后?宅之中不可告人?的秘密,松氏并未将灯盏全?部点亮。

  或许外室是通明的,但宝嫣所?在?的卧房里,绝对称得上幽闭。

  连窗都不敢开。

  晏子渊推门进去?时,周身?气场已经彰显出厉色,他就跟发现自己妻子藏了个姘夫一样,负着双手,脚步沉沉地出现在?内室。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姘夫本人?,本应该惊慌失措害怕人?捉住的对象,却比他更像一个夫婿,稳坐在?榻边。

  手上握着话本一样的东西,另一只手不大正经地放在?他妻子的脸皮上。

  陆道莲不带任何情绪地掀眸,冷静而平淡地朝晏子渊投去?一记眼光,什么也没说,招呼都不打地当着晏子渊的面,指尖轻碰了下熟睡的人?都嘴唇。

  “这张嘴,就是学了话本里男欢女爱,勾心斗角的计谋,才背刺郎子的吧。”

  陆道莲:“下回?再乱学乱用,我?可就要?用别的法?子来治它了。”

  他这说的不知道给谁听的。

  宝嫣无知无觉地地闭着眼,因为脸上有人?骚扰,嘴唇委屈嗫嚅几下,“不要?了”的控诉发出,瞬间让闯入的晏子渊暴跳如雷。

  他克制地捏住手,眉头?紧锁,不悦地瞪视陆道莲,“我?不是说过,适可而止吗?她是我?妇人?,不是那类花楼里供人?采摘的玩-物。”

  “她现在?有了身?孕,交易便已完成,你还动?她做什么?”

  眼见晏子渊真信了宝嫣做出来的假象的蠢样。

  陆道莲余光往榻上一扫,修长食指抵在?唇上,挑起眉梢,“小声点,她被我?折腾累了,你难道不想让她睡个安稳觉吗。”

  “陆道莲,你——”

  好,好吵。为什么耳边还会有人?在?吵架。

  是谁?除了晏子渊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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