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姀锡
却媚得吓人。
桃夭伺候柳莺莺已?久,知道她想问什么, 立马心领神会道:“眼下?天才刚亮。”
顿了顿,又道:“今日十一了。”
说着, 看了柳莺莺一眼, 道:“距郡主寿辰那日,已?……已?过了三日。”
桃夭知道, 柳莺莺刚醒, 有?许多话要问,还不待她提问,便?飞速将这几日的事情一一禀告道:“您……您一共失踪了两日……两夜,昨儿个一早才回的,奴婢……奴婢发现?您时?, 您已?经躺在了这里, 从?昨儿个一早到现?在已?睡了一日一夜了。”
又道:“大家都不知您……您失踪了, 奴婢一直守在外头,都只以为您在养病。”
说话间, 又将那日自桃园寻画之后所有?的事情一一事无巨细禀告了一遍。
而柳莺莺听到这番话后,先是神色一松,紧接着神色便?又再度顿住。
两日两夜……
两日两夜……
也就?是说,他们……一共共处了两日两夜。
想到这里,想到记忆中那一幕幕水,乳,交,融的画面。
柳莺莺揉在眉心的手指再度微微一哆嗦。
只一时?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解药需要那么长的时?间么?
自然,不需要!
多出来的时?间,全部都是被迫偿还的利息。
想到这里,柳莺莺只微微咬着唇,胸口一时?剧烈起伏着。
就?当?被狗咬了。
良久良久,柳莺莺心中这般想着。
不然怎么办?
冲过去?再找人重新打一架?干回来?
事情发都发生了,柳莺莺并?非伤春悲秋的人。
只一时?垂目,飞快在心中盘算着这件事发生后的影响,有?何?益处,又有?何?损失。
话说桃夭禀完后,很快便?将温在炉子里的热粥端了来,伺候柳莺莺吃下?,不过许是饿得实在太久,又实在太累了,竟一时?如何?都用不下?,最终,柳莺莺冲着桃夭哑声?道:“先沐浴罢。”
桃夭动作麻利,早已?在院子里架起了炉子,温着热水,又在院子外的井里打了水,柳莺莺一吩咐,很快便?将浴桶添满了,柳莺莺忍着浑身巨痛下?了床,正小心翼翼地?扶着桃夭往外走去?时?,不想,这一抬眼探去?时?,视线直接一路从?里屋探到了门口,而这一眼,这条路径,让柳莺莺脚一顿,腿心一疼,身子一歪,险些当?场不稳,直接摔倒了——
其实,那日,她药效发作,许多事情已?然记不清了。
恍然间只记得自己吃的酒水有?问题,后遇到了沈家二公子沈烨,然后入了林间,然而身后却有?人尾随,后来,实在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双锦靴以及一片白袍。
后面的事情,柳莺莺便?记不清了。
她清醒过来的记忆,恰好就?是眼前?这一幕,就?是从?床榻到门口这一路——
那晚,她痴缠着他,然后在这间屋子里这张床榻上直接翻身主动将他,给,上了。
那一刻,她其实是满足和喟叹的!
那一刻“震破头皮”的震撼,柳莺莺至今还记得分明。
却未料,对方?接下?来,突如其来的举动,险些吓得柳莺莺整个魂飞魄散!
柳莺莺长到这么大,还从?未受到过那样的惊吓和刺激。
纵使她那时?被药物缠身,纵使她在妓院长大,其实已?见惯了不少混乱场面,却也没有?大胆到那个地?步。
她那会直接被他的行?径吓破了胆,黑夜中,他竟托着她缓缓而行?,他竟托着她直接走出了这间屋子,几乎每走一步,她都呜咽尖叫,她都哭得不能自已?。
虽黑夜将他们包裹,可?是熟悉的卧房,熟悉的庭院,熟悉的小径,熟悉的花草,都是柳莺莺日日所见,那是外面,那是户外,是随时?随地?将会有?人迎面而来的室外。
西院人虽少,却也有?四人,至于东院,唯有?一墙之隔,院里还有?守院的妈妈。
她一路哭,一路求,却偏偏因为药物的刺激,还有?身子的反应,以及,他的坚硬,还有?室外和黑夜的刺激。
数度刺激下?,柳莺莺浑身乱颤,直接就?当?场交代了。
她以为他就?要那样一直抱着她,一路走回玉清院。
足足一刻钟的脚程,那样,她会直接死在路上的。
尽管,后来才知,附近就?有?密道,不过一段路程而已?。
可?柳莺莺在那一刻,就?已?经后悔了。
她情愿被媚,药折磨到死,也不愿受那样的折磨。
却不知,那吓破她胆子的那一幕,不过只是开始而已?。
这一眼看去?时?,柳莺莺双颊不由染上一抹潮红。
她闭上眼,许久许久,这才将心头的羞耻和愠怒压下?。
柳莺莺沐浴后,简单洗漱了一番,因实在疲累,又再度上榻休养。
**
而这个时?候,玉清院——
“二公子,您怎么又来了?”
话说,一大早的,吴庸正要去?“遛狼”,方?要将雪狼从?笼子里放出来,一抬头,便?见二公子又摇着扇子晃晃悠悠的来了。
玉清院一向清冷惯了,这二公子日日过来报道,就?连吴庸也有?些……吃不消了。
“哎,吴庸,你这什么表情?看到本公子不列队欢迎便?罢了,你怎么还一脸嫌弃?你难道不知道,整个清远城有?多少姑娘见了本公子会高兴得合不拢嘴么?”
“我看你是跟我那位大哥跟久了,染了他一身的坏毛病,这两年脾气都跟着见长了,你要不到我跟前?来伺候罢,保管你日日逍遥快活,快乐似神仙。”
沈烨摇着扇子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似笑非笑的打趣着吴庸。
说话间,看到笼子里凶猛的雪狼,沈烨一时?弯下?腰,隔着笼子与其对望。
却见吴庸一本正经道:“跟在少主跟前?,属下?就?很快活。”
说话间,见沈烨只不断用扇子去?逗弄着笼子里的猛兽,吴庸立马道:“二公子当?心,屠龙凶悍无比。”
说话间,只见沈烨缓缓起了身,指着雪狼道:“屠龙?呵,好名字。”
又道:“这就?是大哥新养的宠物?”说着,不知想起了什么,又漫不经心道:“大哥平日里带着这只宠物上哪儿遛弯呢?月湖?”
却见吴庸淡淡摇头,道:“从?未。”
说着,看了沈烨一眼,只很快眼观鼻鼻观心继续道:“您怎么又来了?”
沈烨被他这话刺得嘴角再抽,这若换作其他任何?一人,敢跟他沈二公子这样说话,一早削他了。
不过一想到吴庸跟在那位跟前?跟了这么多年,经年累月的,也不容易,换作旁人怕是早疯了,一时?支起了身子,将视线从?雪狼身上挪开,落在了吴庸脸上,复又轻轻一笑,道:“得了坛好酒,准备跟大哥畅饮一番,他这些年来四处游历,几年都见不了一回,再不来,不定哪日便?又不见了踪影。”
说着,将背在背后的手伸了过来,勾起的食指上挂着一个酒坛子。
吴庸往那酒坛子上看了一眼,一板一眼道:“您是知道的,我家少主从?不饮酒。”
话一落,只见沈烨挑了挑眉道:“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守着他的清规戒律呢?”
沈烨似笑非笑的说着,话里话外又好似透着一丝探究。
而吴庸听到“清规戒律”四字时?,板正的脸上,略微出现?了一抹细微的裂缝。
少主一向严于律己,自然担得起“清规戒律”这四个字。
不过,想起那日那副……香艳画面,时?至今日,吴庸都觉得不过是自己出现?的一场幻觉。
那日那位像是只转世的妖精似的一路缠着公子,实在看得吴庸心惊肉跳,他本以为公子会直接毫不犹豫的将人从?身上甩开,却未料,竟一路抱着那位……下?了密室。
后面的事情,吴庸便?不得而知了。
只知,自那日往后,一连两日不见少主踪影。
而这两日,这位二公子偏又日日过来窥探。
“我大哥呢?别说又不在,初八那日不露面便?也罢了,这过两日可?是老?太太寿辰,再不露面可?说不过去?了。”
说话间,沈烨朝着里头院子撇了眼,便?要往里闯,却见吴庸立马相拦,沈烨不由笑了笑,道:“这么紧张作甚?”
说着,只似笑非笑道:“莫非这金屋里头藏了哪个娇娇儿不成?那我可?真要进去?瞧瞧了——”
说着,便?当?真就?要往里头闯。
吴庸拦不住,好半晌,只得如实相告道:“公子去?了寒山寺。”
话一落,只见沈烨脚步一顿,偏过头来看向吴庸,淡淡挑眉道:“当?真?”
吴庸道:“骗您作甚?”
沈烨闻言,一时?噤声?了,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敲打着扇子不说话了,良久,良久,只上下?扫了吴庸一眼,笑道:“你日日跟他形影不离,怎地?此番不跟着去?伺候?”
便?见吴庸目不斜视:“公子去?庙里是去?修行?的,他上山时?从?不让人跟着。”
沈烨一听,好像也是。
半晌,又笑了笑,道:“他这带发修行?都多少年了,怎么,难不成还真想去?庙里剃度当?和尚不成。”
一时?拎着手中的酒坛,晃了晃道:“可?惜某人没这口福了。”
说话间,沈烨只摇着扇子告辞了。
然而,走了几步,忽见沈烨不知复又想起了什么,忽而见他背着手,淡淡停了下?来,一时?半转身看向吴庸道:“对了,吴庸,府里新来了一位柳姑娘你可?认识?”
沈烨锋利的双眼一顿不顿的落在吴庸脸上,笑眯眯的问着。
吴庸道:“二公子问这作甚。”
沈烨定定的看着吴庸,片刻后,方?挑眉道:“看来……认得。”
说着,又笑了笑,眯着眼,道:“我大哥呢,也认得么?”
吴庸顿时?抿着嘴,一脸警惕的看着沈烨,沈烨蓦地?又笑了,道:“看来……也认得。”
吴庸心头一跳,不知这位又在打什么主意?,正戒备间,只见沈烨笑眯眯道:“你跟大哥说一声?,就?说我也看上了,不过做弟弟的多少该孝敬着当?哥哥的,大哥若想分一杯羹,我不介意?让给大哥,若大哥无意?的话,那弟弟可?就?要下?手了。”
“你让他给我个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