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莞尔wr
说完,又将路上发生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长公主听姚守宁问起太祖生平,倒是有些吃惊,接着道:
“妖王可能没死。守宁今日跟我说过一件事,我那师弟,在诛杀妖邪的时候,提到大庆神启29年斩杀妖邪。”
大儒的言令不可能出错。
当时她为了安抚姚守宁,装作没将此事放在心上,这会儿说了出来,想使丈夫、儿子心中有底。
“我怀疑我这位师弟另有布置……”
陆执听着父母议事,心思却已经飞远。
他想起了今日与姚守宁说话时,无意中问起她的生辰,她提到还有两日。
她已经十六了啊……
世子心中别扭的在想:自己要不要送她什么礼物呢?
……
姚守宁并不知道将军府此时正在发生的事。
傍晚的时候,姚翝从青峰观归来,说是已经与青峰观约好了,法事定在后日。
自妖邪现世之后,世间百姓心中都十分畏惧,原本就香火旺盛的道观近来更是忙得不可开交,根本腾不出人手。
若不是知道姚家有位大儒存在,哪怕就是后日也请不来人。
柳氏听到这个时间,面色有些歉疚——后天是姚守宁十六岁的生辰。
十六岁生日是女孩的大日子,如果没有发生后来的这些事,兴许在姚守宁生日的时间里,柳氏会如同计划中的一般,从温家借来几个奴仆、桌椅,请相熟的朋友坐上数席。
温、姚两家会亲上加亲,将温景随与姚守宁的亲事提上议程……
可惜没有如果。
妖邪已经现身,姚守宁的这一场生日宴只能暂时往后推。
柳氏看着女儿的脸,心中十分愧疚的想:等到明年十七的时候,一定要大办一场,弥补小女儿。
苏妙真并没有苏醒。
照理来说她身上的妖邪已经被柳并舟‘杀死’,大夫也替她把过脉,说她脉象平稳,兴许是妖气影响,所以才一直昏睡。
柳氏看着侄女儿,数日不敢多闭眼睛。
她担忧苏妙真出事,怕对不起已经去世的妹妹,又怕受到苏文房的谴责。
姚家的气氛十分紧绷,两日时间一晃便过去。
………………………………………………………………………………有点卡文,这一段尽快跳过~!
以下小剧场。
世子自从死而复生后,有点忧郁。
江湖传言:他发疯后向苏妙真表白,因此惹怒姚守宁,在灵堂前向姚二小姐下跪。
陆执:……(我没有,我不是,别乱说!我只是腿软了而已!)
第259章 生辰至
姚守宁醒得很早。
外头天还未大亮,窗边透出青光,但隐约有嘈杂的声响。
她躺在被窝里没有动,床幔垂落下来,将四周围得严实,给她营造了一个小小的安宁世界,仿佛所有的烦恼都被隔绝在外了。
外头有轻轻的脚步声响起,有道玲珑的身影靠了过来,接着一只手探入帐中,轻悄悄的将床幔拉开了。
“姐姐——”
她唤了一声,姚婉宁的脸出现在床榻上方。
姚婉宁见她已经醒了,似是并不意外,顺势坐在了床侧,摸了摸她脸颊:
“守宁十六啦。”
说完,又轻轻的道:
“愿你这一生顺顺利利,没有烦恼。”
她说话的时候,眼角晶亮,仿佛将近来眉梢间的愁绪一扫而光。
可是姚守宁却总有一种似是抓不住姐姐的感觉,她下意识的将姚婉宁抚摸她的手握住,心中没来由的有些慌张。
‘河神’悄无声息站在她的身后,将她抱在怀中,高大的阴影将姚婉宁笼罩着。
姚婉宁额心间那粒红色的朱砂痣越发醒目,她抿了抿唇,焦虑感又涌上心头了。
不过她不想说出来令姚婉宁难过,只是强压下心里的感受,极力想要露出像以往一样无忧无虞的笑容:
“我能有什么烦恼?”
但话音刚落,那嘴角却似是直往下垂,她深怕姚婉宁看出,连忙转移话题:
“外头什么声音,怎么那么吵?”
姐妹连心,姚婉宁哪里不知道妹妹心中的担忧。
她其实也有不妙的预感。
自前几日夜里,‘他’突然失控消失后,便再也没有在梦中现身,仿佛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了。
近来她夜里睡不安寝,两姐妹共住一屋,她听到姚守宁晚上翻身的声响,知道她心中担忧。
想到此处,姚婉宁眼眶一湿,低垂下头。
她知道姚守宁想要转移话题,但她又何尝不是怕妹妹看出自己也在担忧,因此顺着她的话题道:
“是青峰观的道士来了。”
姐妹俩说话的功夫间,冬葵已经听到这边的动静,知道姚守宁醒了,替她取来了要穿的衣服。
“妙真一直不醒,爹娘为她请来了驱邪的道士,”姚婉宁说到这里,将衣裳抖开:
“你不是最喜欢看热闹了么?快起来,我们瞧瞧去。”
那衣裳冬葵已经提前用汤婆子捂过,此时暖乎乎的,她亲自替姚守宁穿衣,不假他人之手。
“……”姚守宁挤出笑容,原本想说自己不想看这样的热闹,但又怕姚婉宁多想,最终便什么也没说。
今日柳氏很忙,早膳便两姐妹自己在房中随意吃了。
早膳之后,姚婉宁拿出一个锦袋,递到了姚守宁手中:
“今日你生辰,我送你的礼物。”
虽说前两日姚守宁还跟陆执说过,今年生日不收礼物,但此时接过姐姐送来的东西,脸上却不由露出笑容。
她年纪还不大,只是近来遇事多了才沉稳些,这会儿收到东西自然开心。
“姐姐送了我什么?”她先是把玩着那袋子,袋子上绣了字样:长命无忧。
那字显然是姚婉宁自己写了后绣上去的,姚守宁以指腹摸了摸,隐约觉得这字迹十分熟悉,似是在哪里看到过。
姐妹两人朝夕相处十多年,纵然姚婉宁以往病弱,读书写字的时候不多,但她的笔迹,姚守宁自然也是认得的。
只是奇怪的是,为什么会觉得这样的字十分熟悉。
“到底在哪里看过?”她摸了摸那袋子,皱眉沉思。
“怎么了?”
姚婉宁见她许久不说话,不由轻轻拍了她手一下。
姚守宁一下惊醒,回过神来:
“没什么。”她犹豫着,说出心中的感受:
“就是觉得这个字,好像什么时候看到过。”
她这样一说,顿时就将姚婉宁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的笔迹,你还不认得了?”
其实除开两人是姐妹,彼此十分熟悉、亲近这一点来说,姚婉宁的字也并不难认。
她的字写得一般,因病了多年,柳氏哪里舍得她劳心劳力,写字的时间不多,字还没姚守宁写得好看。
再加上她手腕力量不足,勉强夸奖,也只称得上端正小巧罢了。
“看看里面装的东西,喜欢么?”
她这样一说,姚守宁就只好暂时按捺下心中的疑惑,乖巧点头,解开了丝带,见到里面装了一把木梳。
那梳子仅有巴掌长,上面也刻了‘长命无忧’的字样,从字迹看来,也是出自姚婉宁之手。
“半个月前,我让清元出去找人帮我定做的。”
她看着妹妹取出梳子,拿在掌中把玩,笑眯眯的道:
“你出嫁之时,会梳头绾发,到时……”
姚婉宁这话一说出口,姚守宁莫名就觉得心中有不详的预感,将她余下的话打断,漫不经心道:
“我出嫁还不知道是几年之后了,还早着呢。”
这话一说完,姚婉宁一下怔住:
“是还早,到时定亲梳头,也是一样的。”
“定亲也没影。”姚守宁想起两日前陆执所说的话,随口就道:
“世子不允许我定亲。”
她说者无心,但这话听进姚婉宁耳中,却令她抿了抿唇,露出一个笑容。
可惜姚守宁还未开窍,正偏头研究着梳子上刻的字,若有所思,仿佛完全没将心思放到‘世子不允许她定亲’这事儿上头。
她又套了两句话,姚守宁对她并没有防备,便将前两日的事都说给她听,姚婉宁便心中有数了。
“算了,今日你生辰,家里事多,反正你也不想看热闹,不如我们出门上街,玩耍一番好了。”
姚婉宁觉得陆执与姚守宁之间的相处倒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