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眯眼笑笑
湘湘对着镜子笑:“我和他长的不像,我笑起来好看。”
茵茵再赞成不过了,用力点头:“对!”
井象:茵茵知道自己在说谎吗?
项良:“我妹妹笑起来最好看。”
井象:你前几天还说自个的妹妹说男人。
唉,这个世界看透真相的,只有我一个。
小太子反复看信,慎重地斟酌每一个字眼,这封信不是私信,盖了南沙小皇帝和南沙太后的印章,再慎重也不为过。
小太子:“他们愿意用粮食换。”
井象立刻跟上:“我也愿意用北海的粮食换小车。”
谁都不是傻子,李豪都在这次南沙追兵追逐中看出了小兔车在战场上的作用,更何况嗅觉比他更敏锐的小太子和井象。
小太子对婵婵道:“虽然粮食诱人,这些小兔车似乎不能卖。”
只卖个一辆,南沙和北海就有实力研究明白再大规模生产,到时候武国更被动了。
项良想着妹妹若是成了东岩女皇,他会不择手段地得到小兔车,还会想法设法地找出制作小兔车的人,若是带不回东岩那就杀掉。
小太子思考了一会,也想到了这一点,补充道:“不卖似乎也不行。”
项良小声问茵茵:“墨巨和布牙子老爷子都藏严实了吗?”
茵茵点头,她和金奴一块藏的,他们的小徒弟也一块藏起来了。
项良:“藏哪里了?”
茵茵:“湘湘让我不要告诉你。”
项良:“你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茵茵安慰:“井象也不知道。”
项良不服气:“井象能跟我比?”
茵茵承认项良对北疆的付出,“不能比。”
项良语重心长:“我和你们的心一样,想让北疆好,你们得对我多一点信任,不然我会伤心的。”
茵茵:“我们信任你。”
项良:“那他们藏在哪里?”
茵茵:“不能说。”
两人不欢而散,项良找妹妹诉苦,被湘湘送到了百兽宗重修思想品德课。
小太子坐在百兽宗的门口台阶上,迎近又送走,问同样坐在台阶上休息的茵茵:“这是他第几回重修了。”
茵茵伸出五根手指头,摇摇头,痛心疾首的模样,“每次都是59分。”
小太子叹气:“看来这一次也不及格了。”
茵茵摇头:“不会了,这一次考卷分数分配变了,死记硬背的题只占49分了。”
小太子:“百兽宗的学生越来越来多,题也越来越难了。”
一个庆幸自己早早地考完,那个时候还全是背诵题,金奴满分第一,他也考了九十五的高分,失去的五分是写字慢没有答完题。
而同样没有考到满分的茵茵不是写字慢,是考试当天遇见紧急处理北疆急事,茵茵最后三道题没有做就急匆匆地交卷了,只得了个及格分。
茵茵分小太子一半小奶砖,小太子只掰一小块,剩下的还给茵茵,“你脸圆了。”
茵茵笑着点头,“我昨天去找爷爷,爷爷差点没认出来我。”
去南沙这一趟,茵茵不需要处理北疆的事务,和婵婵的作息基本同步,吃吃睡睡凑凑热闹。婵婵哥哥给婵婵做吃食时还会带上她,婉娉姨给大家做饭时也会带上她。南沙天热,饭不吃就会变坏。她没有藏吃食的地方,就把饭全吃了。每天吃双份的饭,她不知不觉的圆了。她爷爷和哥哥看见她圆嘟嘟的样子可高兴了。
小太子问茵茵:“你爷爷说小兔车能卖吗?”
茵茵:“爷爷说,堵不如疏,要卖。”
小太子:“墨巨和布牙子爷爷怎么说?”
茵茵:“他们说小兔车本就是给蝉蝉做的小玩具,让婵婵做决定,他们没想法。”
小太子和茵茵休息好了,摘下两捧花去小县衙,把花摆放到花瓶里,眼巴巴地看着婵婵。
婵婵喝一口黑糊糊,拿出武皇的回信,“卖。”
有了决策,剩下的就不用婵婵操心了,茵茵敢狮子大张口,项良和白岁就有办法完成交易。
第74章
南沙的探子被茵茵抽丝剥茧地找出来了。
南沙探子看到茵茵敲门进来, 两眼了然,两手捧刀,两膝跪地。另一只靴子落地让他的心落在了实地。
他是跟着逃荒人进入北疆的, 他被白骨车队救出来时是真的奄奄一息, 他本想在北疆安心落户, 却被南沙过来的暗守以家人威胁, 自古忠孝两难全,他出卖了北疆的消息, 也隐瞒了婵婵的消息。他已做好以死谢罪的准备。
茵茵:“同时会南沙方言和北疆方言的人不多, 你是北疆的人才,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北疆和南沙的外交官了。”
探子猛抬头:咦?
茵茵离开很久了, 探子还跪坐在地上迟迟缓不过来神, 他不用左右为难了?他也不用死了?他还成了有前途的外交官?
其他人心情和表情是一致的平静, 井象愤愤不平, 追在茵茵身侧质问:“他是探子!还出卖了北疆的消息!你就这么轻轻揭过?”
茵茵:“没有呀, 他也要赎罪呀,这两年只干活没有钱。”
井象:“才两年!他国间谍必须死!”
项良把他在南沙说的话再还给他, “北疆不轻言死亡。”
井象:“这能一样吗?”
茵茵:“他没有说婵婵的消息,那还有救。”
长公主:“婵婵第一次送到北疆的人是流放犯人。”
井象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里是北疆,刚从黑渊里爬出来北疆和平静富饶的北海不一样,这样的不一样在方方面面,包括人。
格依:“你又用你北海皇子的身份审视一个人了。”
井象在以往的睡觉点睡觉, 以前头挨上枕头就能睡过去, 今天身体和以前一样累, 可脑子一直活跃睡不着。他硬生生躺了半个时辰, 还是起床点灯,把脑子里纷杂的想法一一写下来, 再慢慢梳理后给母皇写了一份很长的一封信。写完后,脑子终于清空了,和以前一样,头挨上枕头就睡死过去。
北海女皇收到儿子的信,脸上没有了往日看见儿子书信内容的轻松欣慰,脸色严肃,沉默了良久,揉揉干涩的眼睛,暂时放下信,继续处理桌上的奏折。北海草原各自为政,中心城对草原的掌控稀薄,她需要处理的中心城和草原的利益矛盾日渐增多。每个人都不易。
井象第二天醒来,像是放下了什么沉重的包袱似的,不再急着灭火似地苦学,跟着小太子的节奏,慢条斯理地学,一项一项地来,学知识就踏踏实实稳当当地学知识,过日子也要快快乐乐地吃喝玩乐。
格依:“你的野心呢?”
井象:“飞走了。”
茵茵编一个花朵小手链戴到婵婵的脚踝上,再编两个一模一样的戴到自己和湘湘手腕上,问了一句格依要不要,得到格依想要两个手腕上都戴花环时,茵茵继续编织。
井象:“我要想要。”
北海中心城的男人也可以戴花,茵茵见过,给井象编了一个大的戴到头上。
茵茵问井象:“你什么时候想开的?”
井象以前只是嘴巴说把北海皇位让给婵婵,她只当听了一个笑话。格依懒,格依部落向往和平,发现北疆的生活更美好后没有心理斗争地加入了北疆的开荒大队伍。井象的北海中心城和全丞的全摩多部落不会进入北疆,也许他们发现北疆的好后,会野心勃勃地让北疆成为他们的地盘。用项良的话来说,井象和全丞是中心城和全摩多派来迷惑他们,两人的话,他们只听一听就行,不要当真,相处时产生的感情也要收敛,不要意气用事。北疆的军事力量的发展一直放在第一。
茵茵想到了婵婵在日记里写的大阅兵和爷爷提到的国威震慑,像是漫不经心,慢悠悠道:“墨巨爷爷和布牙子爷爷又发明了一个守护北疆的大家伙,可以放心地卖小兔车给南沙,不用怕他们觊觎北疆。”
小太子还在写字,头也不抬道:“咱们北疆还没有好到让他们觊觎,南沙的繁华超咱们北疆好多年。”
茵茵:“格依部落就搬到咱们北疆了。”
这个时候不能懒,格依及时拔高高度:“我们看重了北疆的人文和未来发展。”
小太子:“其实就是年轻人被忽悠迷糊了,晕晕乎乎地买了房,不得不为了还债留在北疆。”
井象听到守护北疆的大家伙,心里慌了一下,伪装的更像漫不经心地随便问了一句,“什么大家伙?”
茵茵:“借了天上的雷,谁进攻北疆就劈谁,一劈一大片。”
井象想到布牙子爷爷造出来的暗器,知道茵茵没有说谎,心里担心北海中心城会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因为武器杀伤力不够而被侵略。
井象还在小心翼翼地试探,正在房间里练静止的基本功的全丞来了一个井象没有防备的直球,他直问茵茵:“能把天雷卖给草原吗?”
茵茵更直球:“不能,万一你们用天雷攻击我们北疆这么办?”
全丞:“我们全摩多部落可以跟北疆欠和平协议。”
茵茵:“协议要是有用就没有那么多战争了。”
全丞:“我们全摩多部落种承诺。”
茵茵:“你们重诺,其他部落难说。他们从你们部落探听到天雷的技术秘密,造一个同样的天雷攻击我们,我们去哪里伸冤?”
都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井象的试探没有必要了。
长公主进来时,房间里的气氛有点古怪,“你们吵架了?”
当茵茵在时,其他人不需要回到此类需要叙述整个过程的问题,茵茵吧啦吧啦,一个信息点都不少地告诉了长公主。
长公主问出一个一针见血直锤灵魂的问题:“你们现在讨论这么沉重的问题有用吗?”
除了能给北疆做一些决定的超能力茵茵,其他人都刺痛了。
小太子低头继续写作业,全丞沉心静气继续练功,井象抛开烦恼继续看书。
长公主回头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婵婵,茵茵还在一旁补充长公主没有记住的细节,长公主最后总结定性:“他们能看出北疆的日渐强大,其他人也能,提前忧心防备也不是杞人忧天。”
白岁:“在生意场上,一个商户异军突起,其他商户必然打压,即使跟自己无关也见不得人好。倒不是品行坏,就是为了杜绝潜在的危险,毕竟短浅和自己无关,以后就不好说了。”
项良:“改变对当前利益者都是有害的。”
长公主:“这句有些绝对的话仔细想一想,确实是。”
他们只是告诉婵婵,这些太大的太重的问题是无解的,到了兵戎相见的时刻再痛苦也不迟。
婵婵慢慢地吃一口奶砖,想着北海草原和北海中心城的局势。北海草原和中心城矛盾一直存在,只是在女皇的极力调解下按捺不发,当以柔为政的女皇退位后,草原就不吃这一套了,而继承了北海皇位的井象颇强势,在原剧情里,草原和中心城直接分裂。现如今,原剧情改变了,男主李豪都落脚北疆,每天带着一群孩子开荒开的不亦乐乎,压根没有一点原剧情里争霸天下的野心。她也不知道五国以后发展成什么样子,总之用力发展北疆是根本。
进入北疆,不出一周就成了整个北疆孩子王的李豪,正被王守月压在地上摩擦。他连一个婵婵脑袋的小孩子都拼不过,还能升起什么野心。
他被南沙太后虏到皇宫时,心里全是不甘,想要权势的心狰狞而出。当白岁也被绑入皇宫后,这颗心就开始东倒西歪了。进入北疆后,他遇见了始终拼不过的孩子,没有人恭维他,没有人谄媚他,也没有人卑躬屈膝地讨好他,他宛若回到了穿书前,他还是个普普通通的大男孩,可以呼朋唤友地去打篮球,可以在撞到人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歉,而不是战战兢兢地跪下任打任罚,就因为对方是权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