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败给了小皇后 第67章

作者:桃苏子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古代言情

  温夏仍久久说不出话来,心中惴惴不安。

  “夏夏,你也要瞒着我吗?”

  “我不愿瞒着虞姐姐,只是此事?你不知道最好。”温夏还是难安,紧紧搅着绣帕。

  白蔻道:“娘娘,奴婢看那民间郎中没有神医的?态度,还说就按太医的?方子来。可见此人不过是混进皇宫的?江湖混混,料想着来拿赏赐的?,皇上身边不挺多这样的?人。”

  温夏仍是担忧,若那郎中是混混,大可开出方子来博戚延的?打赏。可他没有。

  白蔻也知她所?想:“娘娘应该无需担心,那郎中一身粗衣,可见家境底子,第一次得?见天威,畏惧是自然?的?。”

  “你们主仆把我绕迷糊了。”虞遥上前握住温夏的?手:“夏夏,难道你不是体寒?皇上独宠你这么久,你一直不曾有孕,难道你方才喝的?是避子汤?”

  温夏凝望虞遥担忧的?眼?神,点了点头。

  虞遥紧握着她的?手,目中不忍,自然?是站在她这边。

  “那现下如?何?你得?做好打算。”

  “我知,若那郎中瞧出我欺君了,我……”温夏一时?语噎,竟不知戚延对她的?情分能?有几分用处。

  她忽然?想明白了,为?什么要责怪自己呢,一切源头在戚延呀。她苦笑:“我不想给他怀皇嗣。”

  “我不想生下他的?孩儿,至少我现在不愿意?。”

  虞遥叹了口气:“不愿就再等等,但你得?哄着他,别?让他知晓。”

  温夏唇边的?笑意?更苦涩了:“是啊,你们都说我得?哄着他,我一直在哄他啊。”

  “哄得?我都觉得?,自己可以?跟他相安无事?地过余生。”

  ……

  偏殿窗下一隅,光影黯淡处,挺拔修长的?身影一动不动。

  戚延的?轻功向来好,潜入自如?,不会被人发?现。

  可这空寂的?偏殿里,屏风外的?交谈声实在太过清晰。

  清晰到所?有语言都似一把长剑,比武士的?锋利,比剑客的?无情,刺在他心口,狠狠的?。

  流不了血的?伤口,竟比流血的?伤口还要磨人。

  他僵硬地立在这团暗影中,阳光自窗柩洒下,一束束光落不到他宽肩上。

  他愤怒,他难受,甚至明明应该暴戾到冲出去质问温夏才对。

  可双腿却似灌铅,挪动不了分毫。

  殿外,她的?嗓音一贯低柔清甜,连吩咐宫人的?声音也是甜软的?,可这一刻戚延没觉得?它们带着温度。

  她说,去煮一壶乳茶,再做一些糕点,送去乾章宫探探。

  戚延喉结滑动,暗影当中,他的?眼?眸也似一望无际的?沉夜。骨节泛白,手背青筋暴起,他死死捏着手上的?玉扳指。

  所?以?他爱喝的?乳茶,原来都不是她亲手做的?么。

  她说,她不愿生下他的?孩儿。

  他不明白啊。

  他明明已经对她这么好。

第44章

  好像每次这般窥见别人时, 总是戚延不会愉快的时刻。

  他这样窥见太后与温立璋时,他在难受在发怒。

  而现?在这样窥见温夏, 他觉得心口被比武的剑士扎了一刀。

  他不明白。

  那天,冬季沁凉的夜色,她的薄纱长裙迤逦一地,凝望着他说?,可我是您的妻。

  她睫羽颤抖,香腮酡红,含情凝睇的杏眼无声应允着。

  戚延不知是如何回到乾章宫的。

  回去时, 殿门?紧闭,徐华君与他的御用太?医林柏珅都跪在殿中。

  林柏珅已查实那些药渣都是避孕的药材。

  而徐华君终是如实招认,从初次侍寝起, 皇后便已在喝此药。

  ……

  在凤翊宫里忐忑等待的温夏终于?等到白蔻去送糕点回来。

  白蔻道:“奴婢没?有?见到皇上,宫人说?皇上外出了, 奴婢将乳茶与糕点留在了清晏殿。娘娘别担心,若皇上身边那江湖郎中真?查出个所以然来, 皇上兴许早就动怒了。他没?来,自然是不知晓的。”

  温夏心中仍有?些担忧,送走了虞遥,她倚在美人榻上,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香砂打听回消息,说?皇上终于?回清晏殿了, 她远远见着, 皇上如常在召见大臣, 该是什么都未察觉。

  温夏终于?放下心来, 提心吊胆了半日,昨夜又没?怎么睡好, 便靠在美人榻上睡去。

  再醒来已是夜里,白蔻道胡顺来传过旨,戚延要她今夜在乾章宫歇息。

  睡意惺忪,温夏仍有?些迷惘,思绪慢慢地明晰,总算是轻轻弯了弯唇,看来白日里是虚惊一场。

  沐浴罢,她发间斜簪一朵粉瓣芙蕖,冰肌莹彻,粉光若腻。

  温夏方踏入乾章宫,便已闻见笛声。

  戚延之前说?要学笛,倒还真?没?荒废,这大半年学下来,笛音已越发娴熟,运气绵长,曲子?空灵中竟也吹出一点落寞孤孑之境。

  温夏款步行到他身前。

  戚延安静望着她,面色不辨喜怒,只?一双眼深不可测。

  想起白日,温夏莫名有?些忐忑,但他显然是不知道她那小秘密的,逐渐稳下心来。

  桌上有?戚延爱喝的碧螺春,温夏未打扰他吹笛,款步行去为自己斟了一杯。

  她如今是不愿为他生?儿育女,可这辈子?就是这般了,若他今后能一直这般善待她与温家,再观察两年,也让她把从前那些委屈放两年,也许那个时候,她是愿意停了这避子?汤的吧。

  曲调孤孑的笛音停了,温夏回过头,戚延挺拔身躯已立在她身前,宽肩卓立,居高临下。

  温夏微微仰起脸,正要说?一句他的笛声好听,已被他长臂横抱着走向龙床。

  纤白手指微微抓紧他玄衫,即便已经不是第?一回侍寝了,温夏也仍会在他黑眸注视下脸颊发烫。

  后背靠上柔软的龙床,戚延取下她发间花簪。

  粉色的芙蕖娇而不媚,戚延握在指尖,用花瓣抚过她眉眼,鼻尖,红唇……

  他今夜倒是话少,只?一双凤目漆黑如不见边际的暗夜,把花送到她唇边,竟要她咬住花杆。

  温夏双颊酡红,盛纳着他的狂野。不知为何,她竟有?些如第?一次侍寝时的疼,染着樱粉蔻丹的指甲颤颤地陷进戚延手臂皮肉中。

  温夏连嗓音都发着颤,低软的声音忍着疼:“阿延哥哥,我有?点不舒服……”

  戚延让她缓了片刻,也只?是这片刻。

  寝殿之外,白蔻与香砂都因?白日的事担心主子?,候在殿外廊道上,未听见殿内动静,终是放下心,被御前宫女领去耳房歇息。

  胡顺领着宫人跪候在廊道中,眉间很是担忧,十分清楚白日里帝王浑身的杀气。白日审完徐华君,戚延便去奉先殿练剑了,一直练到暮色降临。

  剑光寒冽,全是冰冷的萧杀之气,即便胡顺只?是远远候着,也感到浑身的惧意。

  帝王的寝宫是很隔音的,可纵算如此,殿中终于?还是传来响动。

  似瓷器碎裂之音,重物倒塌之声,也有?年轻美丽的皇后脆弱的哭叫声。

  胡顺挥手示意宫人退后些,这哭叫让人不忍,可想起白日帝王浑身的杀意,也终不敢逾越,深深伏下头去。

  寝宫之中,温夏跪过的长桌上,茶叶与水渍溅了一案,瓷器也碎裂在地。

  她几度失控,眼尾湮着哭过的湿红,宛如濒死。

  戚延手臂青筋暴起,横抱她回到龙床,她忙要往里面躲,才跪爬几步便被他扣住脚踝拽回……

  整整一夜,温夏几乎没?有?合过眼,直到天亮时才终于?被他放过。

  戚延宽肩卓立,站在殿中伸展双臂,任宫女穿戴龙袍。

  透着朦胧的帐幔,温夏想骂他几句,想责问为什么这般不知节制,这般粗鲁。他昨夜好像没?有?说?过几句话,她恍恍惚惚,好像觉得哪里不对,然而红唇干渴,浑身无力,她颤颤搭下眼睫便沉沉地睡去了。

  再次醒来,窗外竟已是漆黑的夜色,她竟然睡了一个白日。

  温夏疲软地坐起身,双腿打颤,腰肢无力。白蔻与香砂忙来服侍她,见着她浑身伤痕累累,又是惊讶又是心疼。

  “皇上怎这般对待娘娘!他也太?不知心疼娘娘了!”香砂忍不住埋怨道。

  白蔻也红了眼眶:“娘娘疼么?”那白皙腕间有?温夏挣扎时磕到桌角的淤红。

  温夏嗓音嘶哑,连话都不想再说?,用眼神示意她们扶她去沐浴。

  换好新?的衣裙后,戚延却回来了,要她一起用膳。

  他深眸落在她脖颈间的一团红印上,手指碰来,温夏偏头避开?,不愿他碰。

  她眼眶慢慢地红了,又生?气又委屈,可嗓音也疼得很,不愿开?口跟他说?话。

  这顿饭她并?不愿吃,可腹中饥饿,还是安静地喝下一盏燕窝,吃了些菜。

  戚延把奶汁鲍片夹到她碗碟中,又夹一些他亲自剃过刺的鱼,温夏无声凝望他一眼,只?道已经吃好了。

  她放下银箸,接过香砂端来的盐水抬袖漱口,便起身道:“臣妾回凤翊宫了。”

  戚延嗓音不见波澜:“今夜你歇在此处。”

  温夏刚要开?口,戚延已抬手示意宫人退下,胡顺来遣走所有?宫人,也包括不愿离去的白蔻与香砂。

  殿中寂静,戚延慢斯条理用手帕擦拭薄唇,亲自挤了牙膏去漱口,回眸时,他黑眸如昨夜的深不可测,一张脸不见帝王的喜怒。

  “你累了先去寝宫,朕去沐浴。”

  温夏憋屈得慌,径直走向殿门?,却发现?宫人已从外锁上了门?,她根本行不出去。

  戚延沐浴回来,披着玄色寝衣,笔直双腿走向她时,她心间升起无尽的惧意。

  他俯下宽阔身躯,密不透风的吻铺天盖地袭下,温夏折了腰,被迫任由他步步侵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