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上司是我前男友 第114章

作者:回日泰 标签: 破镜重圆 励志人生 甜文 女扮男装 古代言情

  沈家的两辆车停在齐家门口,一车坐着人,另一车是徐氏让他们带回来的名贵药材、点心酥糖什么的。

  珠珠听见前院热闹,第一个跑出来迎接。一个小小的人一把抱住语清的腿,抬头笑眯眯地看她,等她抚她的头。

  齐凤山站在台阶上,捋着胡子笑呵呵地让他们进正堂坐。

  “师父,我师兄呢?若是没记错,今日应当轮到他休沐吧。”语清好奇地问。

  “他呀……”齐凤山暗暗摇了摇头,“也许有事吧。谁知道呢,别管他。”

  知子莫若父,他这傻儿子分明就是想到这小两口要来,提前躲出去了。

  这孩子也是,该往前冲的时候不冲,到头来还要到处躲。

  珠珠两日不见语清,对她极是依恋,便拉了语清去院子里陪她玩,只留下沈延和齐凤山说话。

  沈延便趁机将语清那日在昏厥前看到父亲的事告诉了齐凤山。

  “……这是好事,”齐凤山连连点头,“我原还担心她的病症会愈发严重,没想到竟还有转机……也多亏了你照顾得当。那种时候能有个亲近的人一直在身边鼓励她,于她而言是莫大的裨益。”

  “那接下来,晚辈还有什么可以做的?”沈延心中大喜。

  “.…..”齐凤山捋了捋胡子,“有倒是有,只是恐怕会有些后果。”

  ……

  回门之后,沈延的休沐也结束了,每日天不亮便要到衙门去,酉正才能回来。

  以往他都是在衙门里将大部分公事做完再回来,如今却是不同了,往往只将必须在衙门做完的事做完,可以带回家看的公文便一摞摞地扛回来。

  语清若是在屋里看书,他便将公文搬到屋里来看,语清若是在他的书房,他便搬到书房去看。

  语清知道他辛苦,隔半个时辰便叫他起来活动筋骨,顺便吃些甜汤之类的补一补。有时她实在撑不住,倚着炕桌睡着了,他便先将她抱回屋去睡,自己脱了外袍,钻进锦衾里帮她暖着,再移个炕桌过来看公文。

  是日,沈延休沐,因觉得天冷,便提议吃羊肉锅子。沈延吃什么都无所谓,便即刻让人备了锅子,食材和蘸料,摆到屋里来吃。

  语清见圆桌上摆着一碟碟的食物,各个都有盘子扣着,觉得既热闹又有趣。

  她一直以为沈家人吃饭是得过且过,极其不讲究的,但是住了几日,觉得饭菜的味道还不错。

  “其实你家的厨子也不差,如今的饭菜比我年幼时尝过的好吃多了。”

  沈延莞尔:“一直都不差,你之前定是记错了。”

  早年的厨子是沈家的老仆,他自幼一直吃他烧的菜,也就习惯了,只是想着她吃不惯那种味道,便干脆又请了个新厨子,给了原先那老仆五十两银子让他养老。

  他那时写了几样她爱吃的菜,让家里的管事在聘厨子的时候试试这几道菜,几番比较才找到了现在这位。

  “我怎么可能记错?”语清瞥了他一眼。

  他家的烧茄子常常带着生味,炖萝卜又粗又不入味,有时候炖排骨还忘了去腥,吃起来怪怪的。

  沈延并不和她争论,笑着让她去猜各个碟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语清觉得他幼稚,却也随着他猜。猜一个掀一个,倒也猜中过几回青菜、豆腐什么的。

  后来沈延指着一个小小的圆盘让她猜。

  “碎蘑菇?”她随便猜了一个。

  沈延目光幽深:“我觉得也是,你打开看看。”

第110章 陪我躺一会

  ◎......◎

  他说着便站到了她身后。

  语清不疑有它, 抬手就将扣在上面的那小圆盘取了下来。

  丹似朱砂,色泽深浓而稠腻,里面分明是一碗血。

  她全无防备, 两条腿轻轻地晃了晃。

  沈延见她面色发白,赶紧扶住她的腰。

  “别怕, 那只是凝成块的鸭血,还搀了水。”

  语清虽听到他说的话,可眼前还是起了黑雾, 沈延见她站不稳, 赶紧扶她坐到鼓凳上。

  “你看,那不是真的血,已经掺了水, 还结了块……”

  语清的眼睛开开合合, 显然还是在挣扎的, 他便不停地对她说话,又伸手将那碗取过来晃给她看。

  那碗里乍看上去是盛着鲜血, 但是稍微一晃, 便跳起一个个鲜红软弹的小块。

  语清心里砰砰直跳,听着他的话, 挣扎了好一会才终于将那片黑色的雾气压下去。

  双眸缓缓睁开, 她吐出一口气。今日这次也算是挺过去了。

  事情虽过去了, 她胸前却还起伏得厉害。沈延一看便知道她心里蓄着火气, 便挥手让春杏和小七她们下去,好让她想骂什么就骂什么。

  语清却根本没话, 不仅没话, 连看也不看他。

  二人围着圆桌吃饭, 沈延涮好了羊肉片夹给她, 她却用筷子把它扒拉到一边去,只吃自己涮好的。

  沈延见她如此,自己也吃不下去了。

  按他原先的预想,她若是发脾气,他便由着她发,等她气消了再慢慢哄她。她的性子还是能听得进话的,那便总有哄好的时候。可现在她连眼锋都不给他,让他连个哄她的当口都找不到。

  “语清——” 他柔声唤她。

  “......” 语清好像没听见似的。

  “我前两日问过先生你的事,” 沈延便厚着脸皮自己说,“他说你既然能讲清楚晕眩的时候看到了什么,说明症结已经找到了,接下来只要你对血慢慢适应,渐渐就能分清楚什么是眼前的,什么是已经过去的,这个病症便会逐渐消失。”

  语清默了片刻,将筷子吧地放在桌上。

  “我知道你想帮我治病,可你能不能事先打个招呼?你知不知道我看见那碗东西,我就......” 就有种无法同人讲述的痛苦。

  沈延见她肯开口,心里便是一喜,赶忙抓了她的手握住。

  语清另一只手来推他,却也被他的大手一起握进去。

  “若是事先告诉你,你在见到那东西之前便已经开始畏惧,反而起不到作用。”沈延边说边觑着她。

  语清垂眸不搭话,两只要挣脱他的小手却渐渐软下来。

  沈延这才放了心,这种时候,她一般就是已经认同了他的话,只是一时还有些别扭、赌气。

  “那......那你日后可不许再吓我了!” 她抬眼看他,神色极是严肃,“......我那是昏倒,不是睡倒,一点都不舒服。”

  沈延连连点头:“我知道你难受,所以才更加放心不下你。”

  这个方法不能用的话,还有什么办法能用?难道就任她的病症那样发展下去?

  语清觉得他是答应了,便把手抽出来,继续吃菜。

  但是他刚才那话是什么意识,什么叫更加放心不下她?怎么感觉他话里有话似的。

  “你刚刚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更加放心不下?是不是有事没告诉我?”

  她放下筷子看他。

  “我一时口误,” 沈延一笑,“快吃吧,再不捞出来羊肉都煮老了。”

  “不对。你那话可不像随便说的,你老实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她的筷子压住他的筷子。

  他刚刚那样一笑,就说明一定有事,而且他还打算继续瞒着。

  “真是一时说错了。为夫就不能说错话了?” 沈延笑眯眯地抽出筷子。

  爱说不说,语清把筷子收回来。

  可他那副锯嘴葫芦的样子,真是怎么看怎么让人生气。

  她探出细细的手指,往他手背上狠狠掐了一下。

  沈延不躲也不吃痛,还用另一只手抚了抚她掐的那处,似乎很有些留恋。

  “这一记可真是清心凝神啊......不过为夫此处已经挨过了,还有这里......这里......这里......也都挨过了,”他指了指自己的上臂、小臂、肩膀,又嬉皮笑脸地往她身旁凑合,“下回不如试试为夫旁的地方?比如这里......还有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胸膛,又往下面指了指。

  她掐他大多都是在幔帐里他缠着她不放的时候。

  语清一下子领悟到他的意思,臊得脸上烧起来。

  “......斯文败类。”

  斥骂里带着笑。她也不想笑,可他那副涎着脸的样子,实在让她忍不住。

  沈延见她笑,便愈发得寸进尺。

  “夫人快吃,待会咱们还有正事要办。”

  他眼里泛着幽幽的光。两人躲在帷幔里的时候,他就总是这个眼神。

  “......能有什么事,你自己去办。” 她绯红着脸啐他。

  他这些日子恨不得一见她就贴上来,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什么事。

  沈延知她害羞便也不再调侃,只含笑瞧着她,满眼的柔情。

  他的小兔子,他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够,趁他还在,只想再多瞧瞧她......

  语清在沈家的日子可以说是异常轻松,尤其与从前在衙门上工的时日相比,舒服了不知多少。

  徐氏还和她记忆中的一样,随性得很,也不用她每日定时地晨昏定省,只要她不时地过来陪她说说话便好。

  沈家又是单立的门户,与祖家不在一处。就这么几口人在家,别说有什么龃龉了,若是不刻意找人说话,一整日也未必见得到谁。

  语清觉得空闲,便帮着徐氏管些庶务,徐氏看她做得认真,便又让她帮着看家里铺子的账本。语清早年就帮着母亲管账,做起这些事来可谓驾轻就熟,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

  日子一晃,一个月已经悄然过去。

  这一年北直隶的天气尤为寒冷,还不到深冬便已经下了几场大雪。

  语清正坐在窗前等着沈延回来,她将窗稍稍开了一条缝,往院子里望。院中的积雪扫了一层又落一层,扫得还不如落得快,此时又成了平平整整的一片银白。

  沈延最近和刚成婚的时候很不一样了,最明显的就是他在衙门待得久了。刚成婚的时候他每日一到时辰就急不可耐地跑回来,缠着她好一阵亲热。

  近日怎么就淡下来了。

  她手中翻着闲书,不禁想到或许男人都是如此,图个一时新鲜而已。时日久了,便又不当回事了。

  那她于沈延而言,难道只有一个月的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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