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他心思重 第71章

作者:阿囤 标签: 布衣生活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古代言情

  唐霜没想到陆绻会直接应下,有些愕然,回过神来,很是激动,忙追问道:“当真!”

  陆绻点了点头:“自然。”

  唐霜高高悬起的心终于放下,眼眸里有泪花闪烁,她轻松了口气,忙又道谢。

  她们并未待多久,陆绻将他们送到门口,而后久久伫立,一直未动。

  直存凑上前去道:“大人,这事您还需三思,多少双眼睛盯着,您何至于这样冒险。”

  陆绻抿唇,这些他自然也是考虑到了,可他也想搏一搏,他早也唐温伯的案子有蹊跷,且唐温伯自己也知道如何能自救,可每每问他,他都支支吾吾地不言语了,今日孟鹤之的话,确叫他醍醐灌顶,一语惊醒了梦中人。

  难怪孟温伯会明知冤屈,却又如此认命,现在想想,除了那惹是生非的唐缇外,也没有看人了。

  他答道:“我有分寸。”

  直存闻声却是直白道:“这哪里是分寸的事,大人,若是叫人发现可怎么办,渎职徇私这两顶帽子压下来,您还如何得了。”

  陆绻抿唇,须臾怅然一声道:“若是发现,那倒也罢了,只当是换他教导的恩情了,我这官职,本也是因他才有。”

  又是这般,一碰到唐家的事,陆绻便会如此。

  直存毫无办法,只得低声叹气,心疼他家公子日日为了唐家的事费尽心机,却是无人知道。

  二皇子府

  两人方才宫中归来,高朝脚步一顿,看向紧跟其后的戚禅和,眉头紧锁,有些字不悦,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不大对:“戚大人还有何事?”

  戚禅和只当没瞧见,点开点头道:“确实还有要事与殿下商议。”

  高朝却没了耐心,急匆匆地就想往里头去,他道:“时候不早了,什么要事都明日再说。”

  却不想低估了戚禅和的难缠,戚禅和装傻充愣,抬脚又跟上。

  “不大成,殿下,眼下时机正好,莫要错过,以防他们又寻到什么法子,那便是功亏一篑,岂不可惜。”

  高朝抿唇,一眼瞥见了从院子里出来的王制。

  王制冲着他点了点头,他眸光一闪,眼里都是欣喜,更是迫不及待要走。

  “不会,皆是你多虑而已。”

  戚禅和却没给他机会,抬脚挡在他跟前:“殿下,沈大人来催了,要我问问您,当初答应他的事,何时兑现。”

  果不其然,高朝神色一沉,他话里带着怨气道:“非要今日!”

  戚禅和点了点头,谦卑躬身道:“是,以防夜长梦多。”

  高朝无法,但对戚禅和,他又动不得手,只能自己个生闷气,看向王制,眼里是可惜。

  “去书房。“高朝开口道。

  戚禅和嘴角微微一勾,而后乖觉便跟上,此刻体面,无方才半分死缠烂打的模样。

  王制忙凑到高朝身侧问:“殿下,那那边要……”

  被搅扰了好事,高朝有些兴致缺缺,看了眼他道:“罢了,罢了,你再去盯着,了不得,那便再下回。”

  王制也觉这机会可惜,但还是要事要紧,转身便往主殿走去。

  戚禅和跟在二皇子身后,蹲下脚步看了眼王制离去的方向,攥了攥掌心,看向身边侍从,那侍从微微颔首,而后人忽就隐匿在黑夜之中。

  王制脚步松快,很快便到了主殿,他并未注意到身后还跟着尾巴,吱呀一声,殿门推开,哑着音色,话里都是讨好的意味:“唐大公子。”

  殿外的尾巴很快便又往府外奔去。

  那尾巴穿过街市,路过一巷口,再一阴影处停下,只听见他躬身道:“沈大人,人在主殿,我家大人让您即刻动手,切记一击即中。”

  阴影里的人闻声应道:“你去给戚大人回话,我沈重阵办事,尽可放心,今日必拿到姓唐的头颅。”

  那尾巴闻声应是,才又闪身进了黑夜之中,此刻再查探不到踪迹。

  王制还未进浴殿,就见唐缇已穿好衣裳出来。

  唐缇蹙眉,眼里都是不悦。

  “他人呢!”好几月的治疗,他的舌头已经大好,如今也能说话了,只是仍旧不大清晰。

  王制舔了舔舌头道:“殿下被事情绊住了,要晚些时候回,大公子可先用膳。”

  唐缇看了一眼,上前便掀掉了准备好的晚膳,他暴戾道:“高朝呢!”

第85章

  王制恨不能跪在地上安抚他。

  他是知晓这位的要紧程度,半分都怠慢不多,偏这位脾气十分暴戾,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王制急中生智忙道:“唐公子莫要急,是,是唐大人的案子出了些事,殿下正去处置。”

  确实事关唐温伯,王制也不算是扯谎。

  唐缇闻声一急道:“出了什么事!高朝连这点事都办不好吗!他不是答应要护下我父安全吗!”

  说着就要往外头奔去。

  王制嘴角颤动,心道不好,忙挡在他跟前道:“唐公子!你还是你要去添乱的好,殿下既答应了你,便轻易不会食言,若是你闹出什么事来,惹得殿下分心,那唐大人……”

  唐缇神色一沉,他身躯高大,轻轻轻轻松松地便王制腾空拎起:“你威胁我!”

  王制直打摆子,心下生出暗恨,今日之后,定要劝殿下莫要心软,药还需继续用下去,这身轻体健的,实在容易出岔子。

  “唐大公子冤枉小的了!您也知道唐大人的事棘手,为各自都好,您还是先冷静下来为好。”

  唐缇蹙眉看向王制,眼里都是探究,他分不清王制说的话是真是假,高朝分明答应过他,自己依他,他便想法子解决父亲的事。

  可事经这么久了,他算是看出来了,高朝是在拖延。

  他将王制甩在了一边。

  攥了攥拳头,神思深沉,眯了眯眼睛看向外头寂静的夜。

  “叩叩。”门忽然被叩响。

  王制与唐缇都很错愕。

  高朝有令,但凡唐缇在的地方,都有禁卫前后把手,若是无令,谁都不允许进入。

  王制忙起身,站在殿门前问:“做什么!”

  门外是个小丫鬟:“王公公,殿下寻您,急迫得很,特让奴婢来传。”

  听是个婢子,王制眉间的提防散去了不少。

  朝着唐缇笑了笑,转身便去开门。

  那婢子垂头,瞧不见长相。

  唐缇看了眼外头,一眼瞥见了空荡荡的石阶,有些错愕,眸光闪了闪。

  王制无知无觉,抬脚便往外走,只是迈出门槛,眉头皱了皱,看下那婢子。

  察觉出不对劲来。

  “你是哪个院子里的!”

  那婢子只是垂头不语,越是如此,越见奇怪,王心中警铃大作,忙对外高声呼喊:“来人!”

  “来人!”

  还没喊两声,便被那婢子捂住了嘴巴,那婢子动作敏捷,瞧着便是个练家子。

  肘部一抬,将他打得眼冒金星。

  那婢子不知从何时拿出一短刀来,握紧便要进屋,只是刚迈出几步,面前忽陷入黑暗之中,被一披风罩住。

  腿又被撤住,是还未开始完全昏厥的王制,他勉强开口道:“唐公子!你!你快跑!”

  不必他提醒,他也是要跑的。

  唐缇寻到机会,忙从侧门闪出,而后往黑暗处隐匿,那婢子挥开披风,对外低声喊了一句:“动手!”

  话音一落,便见四周来了人,瞧着七八个,原是早有准备,听那婢子一声令下,几分分分朝着唐缇追去。

  唐缇不免庆幸,前几日哄着高朝给他解药,若是此刻身子瘫软,怕是真的凶多吉少。

  多亏于高朝谨慎,日日带他换不同的屋,这么些时日下来,唐缇对府上布置已了然于胸。

  他隐匿在黑夜之中,预要伺机而动。

  不出一刻钟,二皇子府便灯火通明,府门前也有护卫把手,路过的人瞧见门前禁军皆是都缩了缩脑袋忙躲开,是一眼都不敢乱瞧。

  恰此刻有马车经过,瞧了一眼,车上人眼里闪过探究,马车经途而过,并未停下,只是在拐弯处,马车惊啼一声,车帘撩起,而后车马猛一晃荡,须臾车马又缓缓而起,只是路过泥土地时,车辙渐深。

  翌日一早

  宫中传来消息,四皇子病事稍缓,算是从鬼门关拉回来了。

  孟鹤之知晓时,毅是松了口气。

  唐霜只是一心里记挂着唐温伯,再过些日子,便是家祭,去年这个时候,府上还是齐全圆满的,可如今,却是物是人非。

  “去哪?”孟鹤之一早便见唐霜一身素服披身,他上前环住她的腰间。

  唐霜拉着他的手道:“母亲忌日将到,若按以往,要去寺庙寻高僧诵经,今年不大方便,虽不能大操大办,但想着与长姐进寺诵读礼佛。”

  孟鹤之头磕在她的肩头问:“几日?”

  “左不过两日的功夫。”

  孟鹤之眸光微微闪,虽不舍得,但确实去一趟也好,他亲自将人送到甘霖事。

  两人分离时,唐霜忽往他掌心塞了个什么。

  孟鹤之摸了摸,是书信。

  唐霜开口道:“若是你瞧见他,便说一切都好,再将这封信件交给他看。”

  这个他指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孟鹤之捏了捏书信,环着她的腰间:“既知晓我这几日去看他,为何要挑这个时候。”

  唐霜回头看了眼浑然不知的唐烟,她此刻正与院中沙弥交代着事情。

  孟鹤之便大致猜到:“是忧心她与陆绻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