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跪安吧 第24章

作者:望烟 标签: 情有独钟 复仇虐渣 轻松 古代言情

  无碍,只是药浴后?的疲倦而已。

  “大人,回去换件衣裳罢。”钟伯走过来?,看到了韶慕湿漉漉的袖子?,道了声,“我在这儿看着昭昭。”

  韶慕站起来?,低头看,不止官袍的双袖,就连身前?也湿了不少,还沾染着药浴的清苦气。

  道了声好,他便从昭昭房里出?来?。

  外头,冯越等在檐下,黑暗中的身躯比平日里更显高大:“大人,公?主她怎么样了?”

  问出?来?之后?,才发现自己说错了称呼。好在四下并无旁人,他赶紧闭嘴。

  韶慕迈下阶子?,整个人站进雪中:“身体无碍,只是仍旧记不起什么。我想,带她回韶家。”

  闻言,冯越怎能不吃惊?要说钟伯是没?见?过安宜公?主,可是家中的家主是见?过的,到时候带过去,事情?闹开来?该怎么办?

  他有时候在想,让安宜公?主跟着是不是太冒险?万一事情?捅漏开来?,韶慕该如?何应付?

  这不是一个普通女子?,她是当朝公?主,正统的皇家血脉。

  “大人,她要是永远想不起呢?”想到最后?,冯越问了这样一句。

  韶慕微微仰脸,看着满天的纷杂:“怎么样,也不能丢下她。”

  他没?有再多说,迈步往书房走。还有本韶家的医集,说不准能在上面找到什么。

  冯越跟上,落下一步的距离:“我不是说丢下她,我是说现在都挺好的,也不一定要让她想起来?。说句大不敬的话,昭昭可比安宜公?主让人觉得亲善。她就这样做大人你的表妹不行么?”

  蓦的,韶慕脚步顿住,回身看了眼冯越。恍惚,原来?不知不觉间,他身边的人都受到了她的影响,接受了她。

  “这件事我自有主意。”说完,他脚下一抬,上了游廊。

  对于冯越适才所说并没?怪罪,冯越是个直性子?,也是怕后?面生出?事端。

  可是,又有什么事儿,是能永远瞒住的?他不会一辈子?留在抿州做通判,要是回到京城呢?她怎么办?

  “关于河下县水道的事儿,我还需再过去一趟。”韶慕说回公?务,一把推开自己的屋门,迈步走了进去,“你说的往京城送信,且让他们?去罢。”

  冯越跟着走近,满脸不可思议:“万一他们?京城的人恶人先告状,参奏大人你怎么办?”

  本就初来?乍到,诸多方面需要处理,有句老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

  “不会,”韶慕言语中带着确定,手里解着左胸前?的扣子?,“年节将至,没?人会在这个时候去御前?告状。”

  到底做过半年的驸马,知道皇帝忌讳什么。佳节将至,去状告他这个昔日驸马,那不是给皇帝添堵?

  不过,暗地里却也可能给他造一些麻烦,仔细处理就好。

  脱下官袍,露出?里面的青色里衫,韶慕走去书桌旁,捡起桌角上的那册医集。

  听了他的话,冯越也渐消了内心的担忧,毕竟在官场这方面,韶慕总是知道的比他多。

  他回身帮着关上屋门,瞧着外面翻飞的大雪,不禁道了声:“岷州地处偏北,果然雪大,这样瞅着还挺好看。”

  “凡事适量就好,过多总是不行。”韶慕说着,放开医集,“就像栾安,历来?鱼米富庶之地,雨量过多造成了水灾。”

  屋中一静,冯越知道韶慕说的水灾,便是十多年前?的那次,百年一遇的洪涝,整座城池泡在水中。

  “我也记得,当初吴暨正在韶家学习。”

  韶慕点头:“是,当时兄长为?韶家做了许多,当现在我还记得。”

  。

  昭昭醒来?的时候,已是次日的巳时。

  休息了一晚,现在的她精神满满,完全没?有丝毫疲惫。

  倒是留在这儿的婆子?十分小心,左右问了好几?遍是否舒服,冷啊热啊的。

  “我很好。”她在人面前?跳了两跳,做证明。

  听说外面下雪了,一颗心开始雀跃。只是韶慕说过,今日不许她出?去,她只能透过窗缝往外看。

  过了一会儿,钟伯过来?探望,手里提着个食盒。才一进来?,就砰的一声把那点儿窗缝给关上了。

  “你这小丫头,就不怕冻着?”钟伯无奈数落一声,眼底藏着几?分心疼,“瞧你这瘦丫丫的样子?,快好好养养罢。”

  昭昭听出?对方话语中的慈爱,拿手指捏了捏自己的脸颊,笑着道:“钟伯你可别?骗我,瞧这里可肉肉的,我不瘦。”

  她这可爱的举动,立时逗乐了钟伯和婆子?,纷纷笑出?声来?。

  等婆子?出?去准备午食,钟伯这才长长舒了口气:“你没?事儿就好,先前?是生怕你有那什么毒的,现在可算放心了。”

  “让钟伯担心了。”昭昭心中一暖,知道这几?日大家虽不说话,但?是心都在为?她担心。

  包括韶慕和冯越。

  钟伯作为?长辈,总免不了语重?心长的宽慰:“有些事急不得,你也别?多想,咱们?慢慢想办法。”

  昭昭点头:“我明白的。”

  本来?药浴的事就是她自己决定的,现在让一群人跟着担心。

  “等你好起来?,跟我去庙里上柱香。”钟伯晓得昭昭心里开朗,一些事情?看得开,便也放下心来?。

  昭昭笑着说好,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我倒忘了需得付给吴先生的银钱。”

  “这些事,大人会帮你处理好的。”见?她状态很好,钟伯这才离开,又叮嘱一声不准开窗。

  今日不用去香脂铺,等静下来?的时候,昭昭就看那本医集。

  上头的每一味草药都标注的清楚,生长环境,主要效用,与什么相克,边上还配着绘图,让人一目了然。不少药草是做香包的原料,当然也认识了许多新的药草。

  昭昭翻到后?面几?页的时候,页面上的记录字迹与之前?有些不同,一看便是换了人注记。

  前?面的字沉稳有力,后?面的字清新但?有些稚嫩,但?同样明明白白。

  “咦。”昭昭凑进来?仔细看,看出?这笔迹与韶慕的相像。

  再看纸张的泛黄程度,猜想应当是他幼年的时候所注记。心中不免好奇,到底是什么让他放弃从医?

  之前?,钟伯可是说过,当初韶家老太爷亲自将韶慕带在身边培养。

  午食后?,过晌稍稍小憩了一会儿。

  昭昭再醒来?的时候,听说外面又开始下雪。不能出?去赏雪,她只好又捞起床头的药集来?看。

  “哒哒”,屋门在这时被敲响。

  昭昭放下书,几?步走过去,双手一拉开了门:“冯越。”

  门外站在那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雪落满头顶,大手里攥着两根糖葫芦:“下雪天,只剩下两□□人想早回家,便宜卖给我了。”

  “给我的?”昭昭冲着人眯眼笑开。

  “那人着急回家,”冯越解释一声,手里的糖葫芦与他这人着实?不搭,“我不吃这东西,给你罢。”

  说着,直接就往昭昭手里塞,随后?转身就走。

  昭昭站在门边,抓着两支糖葫芦:“今天这么早回来??”

  “下雪,衙门里没?什么事儿,”冯越回头道声,抬手扫扫肩上的雪,“大人也要准备再去河下县,我们?一起回来?的。”

  “水道的事情?没?处理完吗?”昭昭问。

  冯越摇头:“麻烦着呢,那家子?人不好办。”

  说完,人就迈步走开,回去了他自己房中。

  昭昭往正房的方向看去,落雪中,早将那一片黛瓦彻底掩盖。这样的天气去河下县,几?十里路,定然不好走罢?

  她看看手里的糖葫芦,红艳艳的,嘴里开始分泌出?酸酸的口水。

  才要关门进屋,发现钟伯朝这边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高一矮。

  昭昭定睛一看,立时开心的笑起来?,是费应慈和费致远兄妹俩。

  “昭昭,费公?子?和费姑娘来?看你了。”钟伯带人走到屋前?,身形往旁边一让,遂对着两位来?客道了声请。

  费应慈披着厚实?的斗篷,见?到昭昭立马开心笑起来?,但?仍旧害羞的站在兄长身后?:“昭昭,听说你身体不适,我让大哥带着过来?看看你。”

  “有时候,我这个小妹也是犟,”费致远跟着笑笑,看去站在门边的少女,“昭昭姑娘可好些了?”

  来?到这里,钟伯方才替昭昭接过费致远手里的礼物,送进了房中去。

  “我没?事儿,明天就可以去铺中的。”昭昭同样开心,迈步迎到门外。

  费致远忙提醒声:“别?出?来?了,下雪天冷。”

  钟伯里外招呼,将两位来?客请到屋里坐下,又忙活着去沏茶。

  开着半扇门,三人坐在屋中。

  昭昭正好分给费应慈一支糖葫芦,两个姑娘家坐在一处开始拉话。

  “昭昭,这是给你的。”费应慈坐下后?,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拉上昭昭的手塞给了她。

  昭昭手里一沉,指尖隔着布料试到了里面,是银钱。

  还不等她相问,费应慈先开了口:“是工钱。”

  “工钱?”昭昭心里算了算,“可现在还不到月底,一般不是月初一付的吗?”

  费应慈抿抿唇,声音细柔:“雇工的话,费家会提前?一个月给,我忘了,是大哥提醒我的。”

  说着,往费致远看去。

  “是这样没?错,”费致远捧着一盏茶,面上笑意温和,“这是费家的规矩,第一次上工,会提前?支付工钱。”

  “这样啊?”昭昭攥住荷包,这工钱来?的可正是时候。

  既然是费家的规矩,她也没?推辞,大大方方收下。

  这时,门外走来?一人,本以为?又是钟伯过来?送什么,不想来?的是韶慕。

  “适才有些事处理,这才过来?。”韶慕迈步进屋,客气道声,“怠慢了。”

  屋内三人俱是站起来?,几?人互相行礼。

  费致远拱手抱拳,身形微微前?倾:“韶通判事忙,我与小妹鲁莽打搅。此番过来?除了探望昭昭姑娘,还有一件要事,便是来?登门致谢。”

  登门致谢?

  韶慕直接往昭昭看去,便见?着她视线一别?,避开他的目光。

  “哦,两位请坐,”他面上不显,客气邀人入座,“这道谢一说何来??”

  费致远站直,待韶慕于主座坐下,他选在下首的座位:“那日小妹独自出?门,贪图近便,选了条偏僻巷子?,有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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