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跪安吧 第32章

作者:望烟 标签: 情有独钟 复仇虐渣 轻松 古代言情

  她自上?而下打量昭昭,落座于桌前椅子上?:“都坐下罢,别这样拘谨。”

  两?个姑娘一起?坐下,尤妈上?来收拾了桌子,而后泡了茶水端上?来。

  “伯母你看,这是昭昭做的,很香。”费应慈献宝一样,把刚做好的香囊拿给费夫人。

  费夫人接过,凑近鼻尖轻嗅一下,道?声好闻:“难怪你大哥橱里也挂着一个,是真不错。”

  见此,费应慈更是说了现在铺子如何好,城里的夫人姑娘都爱来,脸蛋儿红润润的。

  “都听说了,”费夫人眼中滑过怜爱,拍了下侄女儿的手,转而又看去?自己对面的少?女,“昭昭,听小慈说你长一岁?”

  “嗯。”昭昭应了声,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年纪。当初武班主?说她十六七岁,她干脆就称自己十七岁。

  三人围在桌前,拉着家常。

  费夫人说话很有分寸,自始至终都是一副和?气模样。昭昭觉得,费致远的脾性应当是随了费夫人,连样貌都继承了几分。

  半个时辰后,费应慈要去?布庄取做好的衣裳,拉着昭昭离开了香郁阁。

  费夫人还有些话要交代尤妈,暂时留在这边。

  等两?个姑娘家离开,整间院子跟着安静下来,尤妈顺手闩了院门。

  “院子这样收拾出来,也还是当初二爷时的样子。”费夫人瞅着这片屋宅,感慨一声,“要不说世事难料。”

  尤妈跟着一叹,走来人身旁:“好在慈姑娘好起?来,总归二爷和?二夫人泉下也放心了。”

  费夫人点头,视线落下西厢房:“姑娘倒是个好姑娘,有着韶通判这一层表亲关系,说起?来也不错。只可惜,是个孤女。”

  她这话一说出来,尤妈心里当即明白上?来,恐怕费夫人来这一趟,是为了昭昭。

  “现在的世道?,谁能料想到明日的事呢?”尤妈回?了句,“是怪可怜的。”

  费夫人笑笑,低头看着手里的香囊,有着沁人心脾的香气:“言谈举止是真不错,看得出教?养良好。咱家行商,倒不拘着女子一定呆在后院,只是费家人丁单薄,将来总希望致远的妻子家人丁兴旺些,与他也有帮助。”

  尤妈面上?带笑,道?声:“那倒是。”

  如此看来,和?她心里想的差不多。大概是费夫人得知费致远如今与昭昭走得近,这才过来试探。这意思?也能听得出来,昭昭不适合。

  

  可话说回?来,她整日里呆在香脂铺,什么事情看的清清楚楚,昭昭只是专心在这边上?工,万没有招惹大公子的举动。不过,作为母亲的费夫人担心儿子,也是人之常情。

  费夫人两?句话下来,知道?尤妈听了进去?,迈步走进铺子的后门:“致远也已及冠,该为他定门亲事了。”

  “大公子人才一表,咱抿州府还能找出另一个媲美的郎君吗?”尤妈嘴皮子滑溜,捡了好听的来说。

  这话果然?受用,费夫人面上?一笑:“别的不说,他倒是个有分寸的性子。”

  。

  这厢,昭昭完全不知道?方才费夫人出现,是为了她。正和?费应慈坐在费家布庄的二楼。

  费应慈前几日定的衣裳,现在已经做好,婆子端着两?个托盘摆于桌上?,抖开一件让她看。

  “怎的做成了竟然?这样花哨?”费应慈站在衣裳前,手里摸着衣料。

  昭昭坐在凳子上?,手里数着托盘上?的衣裳,足有六七件。只是去?参加一场生辰宴,而且还是不怎么亲近的姨母,这准备的着实?有些多。

  “换上?看看。”她抬头去?看费应慈,“我觉得挺好看,你是整日习惯了素淡衣裳,才会觉得花哨。”

  费应慈点点头,于是走去?了屏风后面,婆子抱着衣裳跟上?。

  没一会儿,费应慈从屏风后探出头来,手指着桌面:“昭昭,把最上?面的衣裳拿进来。”

  昭昭嗯了声,拿着那件水红色衣裙,一触手便是柔顺的丝滑,上?好的衣料。

  她低头看,不止料子好,连每一处的刺绣都恰到好处的精致。她觉得自己有过这样的衣裳,并?且布料的名字就在嘴边,偏偏无法记起?来。

  心中一叹,这失了记忆真让人觉得憋闷。

  晃晃脑袋不去?想,她拿着衣裳走进屏风内。

  里面,费应慈已经换上?新衣,大小很是合适,正站在落地菱花镜前照着。

  

  “昭昭,我觉得还可以。”费应慈转过身来,脸儿微红,“就这件罢。”

  昭昭看着,觉得确实?有点儿花哨。费应慈的长相淡雅,其实?清素的衣裙更能衬托出她的气质。

  “可以带上?两?件,万一好有个替换。”她笑笑道?。

  费应慈点头,上?来拉着她往镜前一推,接着拿起?她手中的衣裳一展,披盖在她的身前:“这件是给昭昭你的。”

  “我?”昭昭侧脸看费应慈。

  “对,”费应慈看向镜中,一脸满意,“你跟我一起?去?,我自该送你礼物的,就想着干脆衣裳罢。”

  昭昭也回?头来看向镜中,华丽的衣裙着实?吸引人:“那我收下了,以后多做工报答你。”

  既然?喜欢,她也没来回?客气的推脱。

  “好,你换上?,我去?外?面等你。”见她答应,费应慈开心一笑,提着裙子从屏风后走出来。

  里面,婆子帮着昭昭解着腰带,她自然?的平展开双臂,让对方更加方便。接着却是一愣,对于自己如此自然?的举动微微诧异,平常女子被人扯动衣裳,不该是躲闪害羞嘛?

  婆子手脚麻利,做惯了帮人整理?穿戴的事情,很快就给昭昭穿上?了新衣,往镜中一瞥的时候,不禁愣住。

  “姑娘真美。”婆子由衷道?,帮着系好腰带后,便往旁边一站。

  昭昭往镜前凑了凑,身上?衣裳着实?华美,但是头发相对不太搭配,过于清素。她干脆对着镜子重新挽起?头发,不做成相配的样子,总觉得难受又不对劲儿。

  头发在她的挽弄下,尽数拢了上?去?,露出一截优美白皙的脖颈。

  她重新对着镜子,发现顺眼了不少?。想着若是发间缀满金银珠翠,应当更好看,抬手摸摸自己的耳垂,她想起?了韶慕送的珍珠耳铛,带上?也会好看罢。

  想起?他,不免想起?之前那段不愉快的隔阂……

  昭昭在镜前转身,走出屏风来。

  外?面,费应慈正无聊翻看着桌上?衣裳,听见动静便抬头看过去?,瞬时愣住。

  “昭昭?”

  她从桌前起?身,眨眨眼睛,再次看去?屏风边璀璨的身影。

  这时,外?面有说话声,费应慈回?神,两?步跑去?门边,一把拉开门上?:“大哥,你快来。”

  外?头,正好费致远经过,手里拿着掌柜给的物册,突然?被小妹拉住,也就顺势迈步进了房来:“怎么了……”

  他也看见了那边艳丽张扬的少?女,一瞬的愣神,未说完的话音在嘴边消散。

  “大哥,你看昭昭,”费应慈瞪大眼睛,“多好看!”

  费致远回?神,眼神亦是收敛些许,可心中仍觉惊讶。他是知道?这个女子生得极美,可是没想到稍稍装扮竟是无比夺目,隐隐的有种说不出的贵气。

  昭昭被兄妹俩盯着,有些不自在:“我去?换下来。”

  “别别,”费应慈跑过去?,抱上?昭昭的手,“真的好看,是罢大哥。”

  好似怕昭昭不信,费应慈询问门边的费致远。

  “嗯,”费致远温和?一笑,自然?走进房来,“正好,说下后日去?河下县的事罢。”

  可能怕昭昭觉得不自在,他岔开了话题。

  如此果然?奏效,费应慈拉着昭昭坐回?到桌前,开始商议后日的启程。

  其实?事情俱不用费应慈来操心,费致远早就安排好,只是定好出发的时间。

  。

  第三天,准备出发去?河下县。

  昭昭告别了钟伯,上?了费家的马车。费应慈等在里面,和?以往一样包裹的严严实?实?,从厚实?的斗篷下能看到,她穿了那日挑好的衣裙。

  马车前面,费致远骑着马,俊秀郎君,一表人才。

  “大哥应该不会进县里去?,大概离着几里地的岔口,咱们和?他分开。”费应慈说着,手里抱着个袖炉,“他先去?把货物送出去?,等回?程时去?下县接咱们。”

  昭昭掀开窗帘子往后看,后面还跟着几车货物:“这样倒是安排的正合适。”

  不愧是商贾大家的公子,什么事情都能办理?的妥帖舒服。

  说起?自己的堂兄,费应慈眼中有些得意:“我伯母最近在帮他留意亲事,可我觉得他好像并?不上?心。”

  关于别人家的家事,昭昭向来不愿多插嘴,所以费应慈说,她就听,间或着点下头。

  这时,有人从外?面敲了敲车壁,接着费致远的声音传进来:“小慈。”

  费应慈掀开窗帘,看出去?:“大哥,还有多远?”

  “快了,”费致远透过不大的窗口看进去?,自家小妹身后露着昭昭的半面身形,“路上?无聊,这些给你俩的。”

  他笑着,把一个油纸包给了费应慈。

  费应慈笑着接过,落了帘子回?坐到昭昭旁边,然?后低头解开了纸包。

  纸包散开,露出了里面的零嘴儿,饴糖、果脯、坚果仁……是女儿家爱吃的。

  “大哥真好,”费应慈拉着昭昭一起?吃,“我将来的嫂嫂真有福气。”

  昭昭也觉得费致远人不错,温润有礼,相貌出色,定然?有不少?女子倾慕罢。

  就这样,走了大半天,一行队伍已经接进了河下县。走的官道?,路上?倒也太平。

  到了那处要分离的岔口,一行人分开,费致远带着货物继续往西,费应慈则直接进河下县。

  腊月里,农田消寂,空旷的一望无垠。

  费应慈累了,倚在一旁抱着软枕睡了过去?。昭昭在车里坐久了,于是到了外?面来透气。

  赶车的阿伯熟悉抿州周边的每一条路,常年为费家跑车,就算闭着眼也不会走丢。又拿着马鞭指着路旁的田地,说起?去?年的旱灾,颗粒无收,空有水道?却引不来水。

  “我瞧着这些地打理?的挺好啊。”昭昭看去?大片田地,显然?是打理?过,很是平坦。

  闻言,赶车阿伯哼了声:“你不知道?,这些地就是旱灾过后,一些财主?家低价从农家手里买走的。”

  昭昭不太清楚农田这类的事,疑惑道?:“那不是来年没有地了?”

  “可不是?”阿伯摇头,忍不住骂出声,“这是不给人留活路呀,可是不卖,家里人就得饿死?。最终地没了,后面还落得个给财主?做工。”

  昭昭听着,想起?了韶慕,他来河下县就是为了水道?的事儿,也不知处理?的怎样了?

  又往前走了一段,迎面来了几匹马,马蹄声在空旷的郊野里传的老远。

  他们从官道?上?过来,到了一处岔口便勒马转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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