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夫君瞎了眼 第47章

作者: 鹊桥西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古代言情

  “……还说你?喜欢胭脂呢,他连胭脂都舍不得,只会?捡不值钱的蜜饯来讨好你?,你?可别被他这么低劣的付出骗了?……”

  闻人听榆心道这嫂嫂竟然?不知道是五哥在给贺笳生下套,对二人的恩爱产生了?片刻的怀疑,但又听江颂月是真?心为?她着想,心里还挺舒服。

  她乐意做不懂事的妹妹,于?是假装成不知人心险恶的深宅姑娘,失落道:“我还当他送我蜜饯,是不拘小节的真?性情,原来竟是想着用些寻常物件来算计我……”

  江颂月见她眉心蕴着愁绪,忙安慰:“你?国公府堂堂八姑娘,求娶的青年才俊多不胜数……这人本就配不上你?,犯不着为?他难过。”

  闻人听榆哀叹几声后,配合她的安慰恢复平静,趁着她对自己生出保护之意的机会?套近乎,“五嫂,你?新裁的那身衣裳,是为?明日的宫宴吗?回去后能不能让我先?瞧瞧?”

  “行是行……”江颂月有?些窘迫。

  那匹布料被染坏了?,闻人惊阙是夭矫不群的翩然?公子,穿什么都好看。

  她容貌不差,但气质比不过,那身衣裳穿在身上兴许会?很俗气。

  不想闻人听榆将期望放得太高,她道:“是为?明日宫宴准备的,不过那衣裳色彩怪异了?些,未必能入你?的眼……”

  “怎么会??五嫂弄来的东西必定是极好的。”

  高门姑娘想讨好人,手段很多,全看她愿不愿意做。

  此时的闻人听榆是愿意的,她先?夸赞,再怀疑,带亲近的娇气道:“五嫂,你?不会?是怕我抢你?的,故意这样说的吧?”

  江颂月别的不在行,但涉及赚钱的事,脑子很是灵光,听见这话,立马有?了?新主意。

  她名声不好,不够端方有?仪,闻人听榆不同。

  眼前?这位是正宗的名门贵女,琴棋书画皆通,礼数仪态绝佳,素来受后宅女眷们的夸赞,由她穿上那衣裳,比自己穿着养眼太多了?!

  江颂月也是实在不愿穿那烂柿子颜色的丑衣裳!

  她坦诚道:“实不相瞒,那衣裳色彩混杂,与当前?时兴的相背,我计划宫宴穿着让更多人看见,回头好放到缘宝阁……”

  闻人听榆明白了?,是为?了?带风气赚钱。

  她心思灵敏,瞬间接收到江颂月暗藏的意思,立刻惊喜道:“真?的吗?五嫂,那是京城里头一件吗?一共裁了?几件?能不能给我一件?我也想在宫宴上出风头。”

  出于?好心,江颂月再三与她确定:“你?真?的想穿?与时兴的料子、款式都相差许多的。”

  “想!哪回都是六姐出风头,该轮到我了?。”闻人听榆肯定地回答,心中笃定,哪怕那衣裳是一坨破烂,她也决定穿了?。

  讨好江颂月的这条路,她要走?到黑。

  “那就给你?穿。”一锤定音,江颂月与闻人听榆相视一笑,都觉得心中舒坦。

  里面说定,外?面也结束了?。

  贺笳生送闻人惊阙到车撵旁,看着江颂月出来扶人,目光移向?小窗口旁的闻人听榆。

  闻人听榆拿帕子半掩面,对他轻柔笑着,在兄嫂进入车厢时,做慌张状收敛起来,快速躲回车厢中。

  江颂月发觉异样,逆着她的动作向?外?扫了?一眼,意外?与贺笳生对视,皱着眉转开了?眼。

  小窗合上,马车启程。

  闻人惊阙不是真?瞎,知道自己与贺笳生在外?面谈话时,江颂月没有?盯着自己。

  这八妹难道比他更重要?

  他不大高兴闻人听榆抢占江颂月的注意,入了?车厢就问:“听声音你?俩都很愉悦,在聊什么?”

  “在聊鲛鱼锦裁成的新衣裳呢。”江颂月将他被风吹乱的衣裳抚平,轻快地说道,“送到凝光院了?,回去你?就能先?试上一试,定然?很好看。”

  好看吗?

  闻人惊阙不觉得。

  但小夫妻能在宫宴上,当着皇帝太后以及群臣的面,穿同样丑的衣裳,不乏是另一种恩爱。

  为?此,也为?哄江颂月高兴,他可以忍。

  “月萝特?意为?我准备的,定是好看的。”他柔声说道。

第41章 亲亲

  回府后?, 江颂月检查新衣,闻人惊阙被带去净手,短短半盏茶时间, 回来一看,屋里空荡荡,说好的给他试衣的人不见?了。

  侍婢道:“少夫人去八姑娘那儿了。”

  闻人听榆是堂妹,本来就隔着一层了,又是大姑娘。

  闻人惊阙从未往她院子里去过,如今也不打算去, 闻人听榆于他有所求,是不敢轻慢江颂月的。

  摆动几下送来的浓艳新衣, 他决定等江颂月回来后?再试。

  另一边的江颂月倒不是不在意?他,只是一心想把鲛鱼锦的事情办得漂亮些。

  闻人惊阙好说话, 一切由她?, 不必过多顾虑。

  她?主要?把心思放在闻人听榆身上?, 不能?让她?反悔了,于是安排人照顾好闻人惊阙,就带着新衣去了八妹那儿?。

  不巧, 在湖边遇见?了挺着大肚子散心的袁书屏。

  “什么好东西?给我也瞧瞧。”

  这位也是高门闺秀,若非挺着大肚子, 加上?江颂月怕冒犯她?,真想让她?与闻人听榆都穿上?那丑衣裳为鲛鱼锦造势。

  那批布是要?高价出售的, 江颂月不能?自?我贬低,委婉道:“我让人用海外采买来的新料子做了件新衣裳,八妹喜欢, 我正要?送去给她?试试呢。”

  袁书屏不知那衣裳色彩浓烂俗气,闻言起了兴致, 道:“海外来的?那我可得看上?一看。”

  同行的便多了一人。

  江颂月对这大肚子孕妇很是谨慎,亦步亦趋地跟在身侧,生怕她?一脚踩空摔着了。

  袁书屏就十分自?然了,闲聊几句,打趣道:“自?你与五弟成婚以来,我还是头一回见?你俩不在一块儿?,竟觉得不习惯。”

  江颂月耐不住她?的调笑,摸了摸脸,赧声?道:“他那是不便独处,若是他眼睛好了,也得像三哥那般肩负重任、在外辛劳的。”

  成亲以来,江颂月只在第一日?全?府齐聚时,瞧见?闻人慕松夫妻俩同时出现。

  想来这位三哥是极其忙碌的,才会不能?常陪妻子。

  这句话出口,袁书屏脚步顿了下。

  她?很快恢复,偏头看江颂月一眼,淡淡道:“不提他了。对了,上?回我与你说五弟离家了两年,你可问清楚他去了何处?”

  闻人惊阙不愿将那几年的事告知外人,江颂月答应要?为他保密,便道:“问了,就是少时不够稳重,外出游历山河去了。”

  “只是这样?”袁书屏语气存疑,复道,“我当五弟与四叔一样,是受不住祖父的严苛,离家出走?了呢。”

  关于辅国公对待孙辈的严苛,江颂月听闻人惊阙说过许多次。

  的确很严苛。

  世家公子该会的,他们一样都不能?落了下乘,寻常人不会的,他们也得学上?些许。

  那位四叔是老来子,因?为年岁相近,是与闻人惊阙两兄弟一起教导的。

  同样的养育方式抚养长大的三人,性情各不相同。

  四叔闻人祎在十八岁时离家,消失五年后?归来,国公府四老爷的地位没了,成了个顽劣无礼、随心所欲的旁支堂叔。

  闻人慕松则正相反,是个冷冰冰但?行事一板一眼的男人。

  与着两人比起来,闻人惊阙算是取其中,性情温和,对谁都如沐春风。

  江颂月觉得在教养方式一模一样的条件下,三人长成迥异的性子,更多的可能?是因?为天性,而非辅国公的严苛养育。

  长辈的教育从来都是为孩子好的,就像祖父曾经天天叱骂她?不研读圣贤书,只知跟着祖母捣弄算盘珠子一样。

  她?道:“祖父是严苛了些,但?不至于无法接受,玉镜不会为了这个离家的。”

  袁书屏的脚步又是一停。

  她?转过头来,目光测探地扫视江颂月一眼,忽地问:“我让人寻了些祛疤药膏,对陈年旧伤很有用,弟妹可需要??”

  江颂月懵了。

  她?身上?那点小疤痕无需用药,袁书屏也不会知道她?身上?有疤。

  闻人惊阙身上?的,她?就更不应该知晓了。

  为什么要?问她?是否需要?祛疤药膏?

  “对陈年旧伤很有用”,她?是这样说的。

  江颂月觉得她?话中有玄机,尚未弄清楚,两人已经抵达闻人听榆的飞萱阁,只好暂时停下,将这事记在心底。

  姑嫂妯娌三人年岁差不了多少,因?各自?揣着的利用彼此的小心思,处起来还算愉快。

  只是那新衣裙的配色着实出人意?料,闻人听榆早有心理准备,看见?时还是惊了一下。

  这时候容貌、身段和仪态上?的优势就凸显出来了,颜色斑杂的烂柿子色衣裳,上?了身,硬是被她?穿出一股高不可攀的奢华感。

  “材质轻软光滑,能?与蜀绣媲美,染成明丽的色彩做成纱裙,才更符合如今京城盛行的风气。”

  袁书屏一眼瞧出好坏,说完短缺,再夸赞江颂月,“弟妹竟能?想出与京中风气相反的糜烂配色,与这等干练简洁的样式,如此别出心裁,难怪少时就能?撑起家业。”

  江颂月觉得她?的夸赞才是别出心裁。

  这身衣裳,但?凡换个普通人穿,绝对是一坨废布。

  为难她?想出这么委婉的夸赞了。

  但?不管怎么说,闻人听榆穿着能?引人注目就成,江颂月只想趁着这股风将那批存货清空,把鲛鱼锦的名头打出去,下一批完好的布料才能?卖的更好。

  “第一眼看我还觉得有些怪异,穿起来感觉却不错,我喜欢的,五嫂,给了我吧?”

  闻人听榆第一次穿这样的衣裳,身上?温婉感消减,反多了几分干练与凌厉,她?觉得新奇,跟着夸赞起来。

  夸赞完了,袁书屏嗔怪道:“弟妹,海外来的好东西,你怎么只给八妹?这样偏心可不好。”

  “这是赶制出来的,拢共才两件,你这肚子……怕是穿不上?。”江颂月解释,“三嫂若是喜欢,明日?我让人送几匹鲛鱼锦来就是。”

  袁书屏抚着肚子,问:“共两件?另一件是给谁准备的?”

  得知是为闻人惊阙备的,她?心思转了转,明白过来江颂月是在为缘宝阁的生意?做准备。

  思量了下,她?道:“这鲛鱼锦深得我心。弟妹,可否将两种料子各送我一匹?我想让人连夜赶制,好在明日?宫宴穿上?,与五弟六妹争抢争抢风头。”

  不止江颂月,闻人听榆都惊住了。

  两人讶然相对,发?自?内心地怀疑她?是真情实感地喜欢,还是有意?助江颂月将这批鲛鱼锦卖出好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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