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夫君瞎了眼 第81章

作者: 鹊桥西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古代言情

  陶宿锦不依不饶,强行让侍卫将马车拦下,跳上车板,掀帘逼问:“到底还要不要?你给个准话?。”

  他动静和声?音都很大,引来行人侧目,江颂月心中一阵恼羞,怒道?,“不要!休书都给你看过了,还问什么!”

  “不要就不要,你凶我做什么。”小侯爷被她一顿吼,莫名其妙,“你最好?是真不要他了,不然有你后悔的。”

  说完,小侯爷跳下马车,吆喝着人往西街去了。

  他来的快,走的也快,说的话?也让人听不懂。

  江颂月觉得他说的事情应该与闻人惊阙有些关系。

  闻人惊阙遇上什么事会让她后悔?

  她想知道?,又拉不下脸去问,生了会儿闷气,让人继续往回赶。

  这日隔跟她出?来的是青桃,眼看着江颂月与闻人惊阙分开后,食不下咽,夜不能?安寝,为此?多长了个心眼,悄悄让人找陶宿锦询问去了。

  这一问,可不得了。

  “姑爷真的出?事了!”马车刚停在?府门?前,青桃焦急地拍打着车厢木门?,语出?惊人,“小侯爷说,咱们姑爷被人下了春/药,正在?望仙楼呢!”

  江颂月猛地扭头。

第69章 喝茶

  青桃来不及喘气, 急道?:“小侯爷说陈家对咱们姑爷有意,想结亲,陈家三公子怕姑爷真有?什么……咳……隐疾……今日假装在茶楼偶遇, 下了药来试探……”

  陈家在京中有?些地位,三公子与陶宿锦一样没个正形,但是姐弟感情甚笃,为了长?姐做出这种事情并不算意外。

  青桃觉得闻人惊阙惹怒了自家县主,但两人再怎么吵闹,和好或分开, 都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外人是不能掺和进来的。

  她很急, 却见江颂月听完后?,冷着脸道:“不许喊他姑爷。”

  青桃满脸的不可思议, “县主你想说的只?有?这?个?”

  “不然我该怎样?”

  “去阻止啊!”青桃急得?想拖着她赶去望仙楼, “那个陈三公子可不是什么好人, 都能弄来那种下三滥的药了,说不定会怎么折辱咱们姑爷……五公子!县主你忘啦?先?前五公子被人锁在屋中,你那么生气……”

  江颂月的脸色霍然转青。

  青桃立刻闭嘴。

  她怎么忘了, 那会儿闻人惊阙眼睛是装瞎的,也就是说, 什么险些遭人轻薄,都是他编出?来的!

  如果那是假的, 难保这?回不是作假。

  江颂月对闻人惊阙的信任已降到最低,最初的震惊过去,冷静下来后?, 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闻人惊阙,觉得?这?是闻人惊阙骗她见面的圈套。

  他那个身份, 身边岂能少的了人?哪有?这?么容易中别人的陷阱?

  江颂月气他、恼他,但就是不肯去望仙楼见他,跳下马车往府中走,急得?青桃抓耳挠腮。

  “万一是真的呢?”

  江颂月在门?槛处停下,回头道?:“万一是真的,那也是他自愿的。从此以后?,我真的与他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这?句话提醒了青桃,她灵光一闪,急忙接道?:“可是县主,万一他没?忍住,与别人有?了肌肤之亲,回过头来在你面前假装无事发生,再次骗你怎么办?你就不想去抓他个现行,彻底堵死了他的路?”

  这?个可能让江颂月迟疑,语气跟着迟缓,“抓他个现行?”

  “抓他个现行!”

  青桃想起钱双瑛说的那些话,学着她道?,“若五公子与他人有?染,咱们抓到了把柄,扇他巴掌,将他的丑态公之于众,让他再也没?脸见县主你!若是没?有?这?回事,就是他欺骗县主你过去相见,更有?理由扇他巴掌了!”

  江颂月眸光一闪,当即绝决道?:“走!”

  马车飞驰,不消一炷香时间,就到了望仙楼。

  望仙楼是城中最大?的茶楼,常有?权贵子弟出?没?,这?日?被清了场,只?有?陈三公子与陶宿锦在。

  江颂月进去时,遭到陈府侍卫的阻拦,直接让人动了手。

  楼下的动静未惊动楼上人,二楼大?堂中,陈三公子正侃侃而谈:“今日?我非得?把闻人五身上隐疾的事弄清楚。他若是好好的,我勉强能接受一个被女人休弃的男人做我姐夫,若真有?隐疾,那就别怪小爷不客气了……”

  “你能怎么不客气?”陶宿锦也是纨绔,但比他清醒,“他可是大?理寺的人,你对他下黑手,当心他回头与你算账。”

  “不就是下个春/药、送个女人进他屋里吗?他能怎么与我算账?把这?些还到我身上啊?”陈三公子全然不在意,“那小爷还得?谢谢他了。”

  “我可提醒过你了……”

  陶宿锦正撇清关系,转脸见江颂月从楼梯口上来了,眼睛一亮,道?:“江颂月,你不是不要闻人惊阙了吗,怎么又来了?后?悔了?”

  来的路上,江颂月满脑子都是抓到闻人惊阙的丑态后?,如何?使他难堪。

  可方才听了陈三那一番话,心头升起与那日?闻人惊阙被锁在屋中一样的怒火,几乎将她的理智烧没?了。

  她径直掠过陶宿锦,来到了陈三公子面前。

  陈三公子不认识江颂月,但听过名字,轻佻地打量了下她,道?:“你就是怀恩县主?听说闻人惊阙不行,是不是真……”

  话没?说完,江颂月抬起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响亮声?音,陈三公子被打蒙,捂着脸愣了愣,眼神一厉,站起道?:“你敢打我?你——”

  “啪!”

  江颂月甩手又是一巴掌,蔑视道?:“卑劣小人,我就是打了你,怎么样?”

  陈三公子登时大?怒,抬起手掌就要打回去。

  陶宿锦今日?是来看热闹的,被这?情景惊住,反应过来后?立刻想去阻拦。

  就在这?时,一支利箭透窗而来,擦着陈三公子的发顶掠过,“笃”的一声?,直直射在他身后?的褐色廊柱上,银色尖端全部没?入,只?余箭尾微微颤动。

  安逸的茶楼中,隐约还能有?利刃破风的回响。

  陈三公子被这?不知何?处而来、气势汹汹的一箭吓得?双膝一软,跌坐回了椅子上。

  那边试图劝架的陶宿锦也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江颂月的人动的手,看她也一脸惊吓,连忙高声?道?:“我就是被陈三拉来凑热闹,好奇瞧瞧的,什么都没?做啊!闻人五你有?火冲着陈三发,别冲我来,我这?就走、这?就走……”

  江颂月反应过来那是藏在暗处的侍卫,认定这?是闻人惊阙骗她来的圈套,咬了咬牙,一把将陶宿锦按住,道?:“你不许走。”

  再转向陈三公子,道?:“滚!”

  随着她话音落下,一支利箭射在陈三公子脚下,差点将他脚背钉在地上。

  陈三公子打了个激灵,终于记起闻人惊阙是大?理寺少卿,做的是查案、审讯,乃至抄家的事情,绝非他这?样无所事事的纨绔能耍弄的。

  他哆嗦着站起来,躬着背,战战兢兢地下了茶楼。

  而江颂月认定自己再次被闻人惊阙骗了,心里冰锥一样的刺痛,恨不能将闻人惊阙千刀万剐。

  她抓着陶宿锦的衣裳问:“是不是你与他联手骗我过来的!”

  陶宿锦被她那利索的两巴掌吓到,又因暗处射来的箭矢受惊,再瞧江颂月,只?觉得?气上头的女人,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着实可怕。

  他立刻大?呼冤枉:“我怎么可能帮着闻人五骗你?我就是被陈三喊来看热闹,路上好心去提醒了你一句而已!”

  他很讨厌,但好像不怎么说谎。

  江颂月辨别不出?真假,松开了他,扫了周围一眼,问:“闻人五呢?”

  “喝了掺了药的茶,被人带屋里去了。”陶宿锦指着厅堂斜对面闭合着房门?的雅间,“陈三让人送了个女人进去,刚进去没?一会儿……”

  有?人进去了,没?立刻出?来。

  江颂月脑子里嗡地一响,脸上骤然失去血色。

  她想进去亲眼查看事情是否如她心中所想,可是尊严不许。

  江颂月内心翻腾,犹若海上掀起滔天风浪的暴雨雷鸣。

  这?世界上没?有?谁离了谁就不能活,闻人惊阙欺骗她、耍弄她,如今又有?了别人,她何?必眷恋不舍?

  别人不爱她,她自己爱。

  江颂月倏地站起。

  抬步将走,对面房门?打开,一个衣衫整齐的红衣女人数着银票走出?来。

  瞧见外面众人,她慌手慌脚将银子藏起,一本正经地摆手,道?:“他不行的,是个废人,没?指望了。”

  江颂月的情绪好似激流撞上陡峭的岩壁,陡然激起千层浪花,直接愣住了。

  说的是闻人惊阙吗?

  他不行吗?

  回江家的那一晚,俩人亲密时,闻人惊阙可不是那样的。

  陶宿锦也呆住了,惊声?呼喊:“闻人五真的不行?”

  红衣女人道?:“不行就是不行,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好多?男人都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的。”

  话音刚落,闻人惊阙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当着我夫人的面,就不必这?么说了。姑娘拿着银子快些离去吧。”

  红衣女子面露惊讶,连忙冲江颂月赔不是,“夫人见谅,奴婢与这?位公子什么事都没?有?,只?收了他的银子帮着做伪证。前面那些都是我瞎说的,夫人见谅……”

  红衣女子离开。

  闻人惊阙从屋中闲庭信步地踏出?,衣裳规规矩矩,发丝没?有?一丝凌乱,面色与呼吸都再正常不过,笑着朝江颂月走来。

  “月萝。”他看着江颂月轻声?喊道?,语气温柔如水。

  那双饱含柔情的桃花眼中春光泛滥,清晰地看着江颂月。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江颂月浑身一颤,感觉自己好似不着寸缕地站在闻人惊阙面前,任他戏弄地点评。

  江颂月什么想法也没?有?了,心中只?剩下疯狂奔涌着的羞耻与难堪,就连耳朵里的那句“月萝”,也充满了恶意的嘲弄。

  “啪——”

  她抬起手,狠狠扇在闻人惊阙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茶楼。

  闻人惊阙被打偏了脸,过了一个呼吸的时间,转过来,带着巴掌印的脸上笑意不改,低声?道?:“你有?气可以打我,但我还是要说,今日?这?事是个意外,并非我设计你来的。”

  江颂月扇他巴掌的那只?手因激烈的情绪,半蜷着,微微颤抖。

  她瞪着闻人惊阙,眼睛用?力睁着,倔犟地不让眼泪落下来。

  闻人惊阙全都看在眼中,想抓她的手给她揉揉,未经允许不敢去碰,便顶着脸上的巴掌印继续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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