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纨绔世子爷 第111章

作者:浅浅浅可 标签: 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婚恋 古代言情

  她眼下,完完全全地成为了她自己。

  可面上的绯红又不失女儿家的羞怯,她的爱是浓烈又充满诗意的,太过诱惑,太过勾人。

  白川舟哑笑,他的小夫人恐怕不知道吧,媚而不自知的风情,才是对男人的绝杀。

  他抿了抿发干的唇,脑中早已混沌,像个提线木偶,听着她的发号施令照做。

  她此刻是他的将。

  她说什么,他便做什么,依言取下了那把桐木古琴。

  白川舟的修指骨节分明,一琴抚而溪山夜月,二指挥而花起绿葳,三弦拨而相见甚欢。

  可他丝毫未看自己的琴,眼睛一直紧紧跟随楚引歌的翩翩舞动。

  她的肩颈线条被衬得优越迷人,像只高雅的天鹅,脚尖踩碎朵朵月光做的花,沿着她皙白脚踝攀援,修长双纤旋转漂浮,与风裁尘,仙气飘飘。

  他早已被迷得神魂颠倒。

  他都忘了自己有没有在抚琴,耳边浑然听不到音曲,只有眼前在黑夜起舞的姑娘,一眼惊鸿。

  曲毕,楚引歌停了下来,眼中满是欢愉,转身望他,正欲开口问跳得好么,却被他滚炙的眸光生生地顿在喉中。

  四目相对,爆裂无声。

  情.欲在万籁寂依华静中野肆横生,他先开了口,却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过来,给你擦擦汗。”

  极其温柔,让楚引歌觉得他的意图只是擦汗。

  楚引歌缓步轻移,见他从怀中掏出一帕,微微一愣,竟是她五年前绣的茶花帕。

  眼下看,确实糟糕。

  “你还留着啊?”作为一个绣铺掌柜,她有些难为情。

  他将她勾坐到腿上,仔细擦着她鬓角的香汗:“你的东西都在的。”

  白川舟失笑:“你统共也没给我留几样,我自然得好好收着。”

  这话说得有些心酸又落寞,楚引歌的心倏尔揪疼。

  “那我明日.....不,”她想起他这五年每每拿出这条绣帕定会被人偷偷嘲笑,忙改了口,“现在吧,现在我就去给你多绣几帕,我绣得可快了,几个弹指间就能绣成......”

  说着就要从他怀中跳起找笸箩针线。

  “先给我生个孩子吧,棠。”

  他没让她继续说下去,修指轻而易举地就探到了双纤间的亵绊里,轻轻地捻,声线低哑,“行么?”

  楚引歌被搵得双颊透粉,他明明就在不老实,却还要问她。

  她抿了抿唇。

  白川舟将她转了个身,美背尽显。

  他的吻落于其上,细细密密,宛若衔着馥郁盛绽的白蔷薇般呵护轻柔。

  身侧就是桐木古琴,楚引歌没稳住,不禁往前微微一倒,趴伏在了琴弦上,“绷”,弦音在屋内回响,余音不断。

  “牧之,先去净室,水会凉......”

  她正欲起身,可他却将她箍得更紧。

  “夫人放心,驿馆净室里是温汤之水。”

  他触糅着两团玉圆,嗓音低哑:“常温,不会凉。”

  另一手掌也未离修纤,缓缓拨开两侧的遮掩,掌心已落满了潮腻。

  月色倾洒,衣帛声裂。

  晚月下的浮光,浮光下的他和她照映,春意在这个炙得滚热的仲夏夜肆意涌溢。

  弦音开始变得此起彼伏。

  楚引歌恍惚细听,觉得竟像极了他们初见在宫中的暴雨之声。

  回忆如同叠嶂,如果没记错,那一天和今日一样,也是七月十七。

  伊始还只是乌云滚滚,空气闷抑,他们在藏书阁相看一眼,尔后豆大的雨点落在了她的帷帽上,发出嗒嗒之响,迫她走进了揽月楼,随之滂沱之音愈来愈低,如雄狮怒吼,扯碎了整个夜幕,他们在屏风内互相试探。

  凌云戛玉,弦音如同那晚的天气,交替奏鸣,竞相激越。

  还好这整个驿馆都早已被白川舟包下,无人来谴责,否则这调不成调,曲不像曲的谱,被旁人听去真当是贻笑大方,羞愧万分。

  她禁不住落泪。

  半晌,弦音蓦然猛得一沉,他闷哼了声,古琴被掀翻在地。

  “咣”得一响,今晚的第二首曲被生生地掐断了,楚引歌的脑中突现一白光,宛若暴雨之夜的那道闪电,如同千军万马奔腾,充盈之感袭来。

  月轮之下,墨发尽散。

  他抱着她久久都没有动,这样的温存让他不想动弹。

  良久,白川舟才拦腰抱起她,走进净室。

  一面走一面还笑问:“夫人是喜欢夫君弹得《两相欢》还是喜欢自己弹的《两相欢》?”

  她已没了力气,掀起眼帘觑了他两眼。

  可他就是要逗她,“怎么不说?”

  懒懒笑道:“不说的话,那为夫就要教你怎么在水中弹《鸳鸯欢》了啊。”

  今夜看来是要跟弹曲过不去了。

  楚引歌有些懊恼,早知道就不该让他弹古琴,这代价太过惨重。

  她见他有不说不放了她的架势,咬唇轻语:“都喜欢。”

  “是么?”白川舟眉峰一挑,慢斯条理道,“既然选不出来,那再给夫人弹两曲,好好选选。”

  语气无赖得要命。

  楚引歌瞪他,他更是笑得乱颤,俯身贴上了她气呼呼的小嘴。

  长夜漫漫,曲终已是薄明。

  -

  翌日,日头高挂。

  楚引歌刚想翻个身,酸乏卷卷袭来,她轻嘶了声,才觉自己已然哑得说不上话。

  “醒了?”

  而造成此事的元凶还在嬉皮笑脸地问道,“早膳想吃什么?”

  “哼。”

  楚引歌背过身,不想理他,明明说好再弹两曲,可他一路从净室到楠木榻上,轻哄着她不知弹了几曲,赖皮狡诈!

  白川舟轻笑,将她揽过怀中,“可是疼?我帮你看看?”

  楚引歌忙推开了他,“你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哪敢?”白川舟没放开她,唇角牵了牵,“我最听夫人的话了。”

  胡言!

  昨晚她泣声连连的时候,他哪听她的话了。

  楚引歌正欲开口驳之,却觉额间润湿,他落下一吻:“棠棠生辰快乐,早膳想吃什么?”

  七月十八,是她的生辰。

  难怪他昨晚在她昏昏欲睡之际,在她耳边轻语别睡,再坚持一柱香。

  可她那时已陷入混沌,只觉这人得寸进尺,捂嘴不让他多言。

  原来他是想同她过生辰啊。

  他们是在弹曲的进程中过的。

  “你怎么昨晚不同我说?”楚引歌轻嗔,语气略带埋怨。

  “我说了啊,”白川舟捻了捻她的耳垂,笑得懒散,“可你一直捂着我的嘴,还让我别说话。”

  是了,她当时还以为他又在她的掌心中囫囵说什么不正经之词。

  楚引歌辨道,“谁能想到你行事时还能想到我的生辰,不都是在专心……”

  她没继续往下说,脸变得通红。

  “嗯?”白川舟笑道,“这么说来,夫人是在极其专心地——”

  他话一顿,凑在她的耳边,闲笑:“享受?”

  极其专心地享受……

  楚引歌语噎,红晕从玉颈上烧漫,一大早就被作弄得面如霞飞。

  她不打算与他再继续辩驳,反正从他们认识至今,她就没说过他,但她也知晓他的弱点了。

  纱幔随风轻摆。

  楚引歌眼波流转,纤纤素手攀上了他的肩,语气轻软:“我想到早膳吃什么了,有点繁琐,不知夫君乐不乐意。”

  “说说看。”

  白川舟挑起她的一缕墨发,勾在自己的指尖缠玩,这是他百玩不厌的小乐趣。

  楚引歌慢慢靠近他的耳廓,浅浅低语呢喃了句。

  声色柔媚。

  白川舟的呼吸陡然一促,墨发从他的手中飞落,眸光遽尔变深:“确定?”

  “嗯,我想试试。”

  “不累?”

  楚引歌摇了摇头,咬唇看他:“你快躺平罢,闭上眼。”

  白川舟犹豫了会,片刻后还是依言照做。

  淡淡的香气从他的脸上拂过,刚刚在掌间把玩的青丝墨发缓缓下移,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