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狗与公主 第66章

作者:酸奶好喝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古代言情

  少女唇齿微微张开,里面泄出轻微的呻|吟来。

  娇柔宛转,落在此时的男人耳边,比催情春|药更甚。

  顿时,男人眼眸湿红,薄唇微启,唇齿间亦是泄出了混乱淫|糜的喘息。

  岁安诚实,从来都不会撒谎,身体在这方面也诚实得过分,根本无从去掩藏自己的渴求。

  她眼眸里的水意越发重了起来,睫毛处聚集起的潮湿雾气都将将要凝结成水滴落下。

  岁安的身体忽然颤了下。

  身体被挑起的渴望让少女有些迷糊,她微微张唇看他,杏眸里水光横流,卷翘的睫毛也被润湿,不自知地被他诱引着。

  此时的她似是分裂成了两个人。

  一个被他诱引着,不自知地往下沉去。

  一个望着他那双风流潋滟的桃花眼却恐惧不已,骨头都在克制不住地颤栗。

  少女茫然无依地看着他,眼瞳涣散着,心底深处对他的恐惧和害怕却怎么都消不下去,不时又惊恐丛生,搭在床沿的手猛地蜷起,死死抠着红木床沿,指甲都几乎要嵌进里面。

  指甲刮过红木的刺耳声细微响起,在此时近乎凝滞的气氛中显得格外刺耳。

  声音传到男人耳朵,谢珏耳廓微动,亲吻少女手臂的动作停了下来。

  卷起的绫罗衣袖被放下,谢珏眼睫低垂,循着声音看去时,刚好看到少女那用力到泛白的指尖。

  看到她死死扣住床沿的手。

  那绵软白皙的小手不停发着抖,娇嫩的手指都几要抠进床沿里,渗出血来。

  这副画面入眼时,谢珏眉心猛地一跳,眼底水雾消退之际他又眯了眯眼,唇角扬起一个极其细微的弧度。

  看去似是在笑,可是这笑却带着阴森的寒意。

  还是怕他啊。

  还是……怕他啊。

  还是……想逃离他啊。

  谢珏被少女克制不住想远离他的动作刺痛到,桃花眼里被欲望侵染的意识逐渐清明,转瞬便被近乎残酷的冰冷替代。

  那双适才还潋滟深情的桃花眼倏然沉寂,甚至闪烁着些微古怪的光。

  就好似看到了猎物的野兽,嗅到了血腥味的野兽。

  只是他此时为了使面前这天真的少女步入他的陷阱,仍旧是在伪装而已。

  心防需要一点点的攻破。

  谢珏压下心底对她狂暴的占有欲,为了夺取少女的同情,消除她对自己的的的恐惧和厌恶,谢珏开始平静地地和面前的少女讲述那些,他不曾对任何人说过的往事。

  掩埋在他心底,他视做耻辱,无人敢在他面前提及的往事。

  如今他说出,不过是期盼能得到她的一些怜悯罢了。

  怜悯或许不是爱,但能让她不离开他,谢珏乐意将他惨痛的一面血淋淋地展示在她面前。

  他知道的,面前的小姑娘心最软了。

  如若不是,当初为什么会把他认作好人,认作恩人,又怎么会在冬天雪地里脱掉衣服为他取暖,又怎么会为了护着他而挡在一群野狗面前。

  她是爱他的。

  只是她现在还未意识到而已。

  对,对,对……

  她还没意识到而已。

  还没意识到而已。

  她是的爱我的。

  她是爱我的。

  ……

  谢珏在心里近乎疯狂地重复着这句话,犹如一个得了癔症的疯子,但在小姑娘的注视下,他俊美脸上的神情却一如既往的温柔。

  岁安本就受了惊吓,今日经历了这么一遭,她的脑袋此刻像是一团浆糊,也是晕乎乎的。

  身体被他引诱着,对面前漂亮的男人不自知地产生着情动,但深刻骨髓的恐惧却让无法控制地想要逃离。

  讽刺的是,也正是对他的恐惧和害怕,让岁安此时此刻连逃都不敢逃。

  只那只颤抖到近乎痉挛的手泄露了她的不安和恐惧。

  屋内一片死寂,一时之间只有男人和少女芜杂急促的呼吸交缠在一处。

  岁安懵懵地睁大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人。

  谢珏任由她看着,眼尾微微扬起之际,那指甲刮着床沿地声音越发刺耳了。

  他勾了勾薄唇,匀称修长的手抬起,将少女紧张蜷缩的小手包裹住。

  男人手大,指骨匀称,手指细长,轻而易举便将小姑娘的手包裹,轻柔地抚摸,摩挲。

  他的五指顺着少女指缝插入,与少女的五指紧紧嵌在一起,十指相扣,然后……男人手稍稍用力,将少女几要被抠出血的手指一点点的地自床沿扒拉下。

  指尖通红发麻,岁安茫然看过去是,恰好对上了他那往水意初生,透着脆弱与破碎感的眼眸。

  岁安皱了皱眉,纯澈的杏眸开始隐约泄出心疼和不忍,红唇微微张开又合上。

  欲言又止,神色复杂。

  “小公主你知道吗……我从来未体会过什么是温暖。”

  “唯一的温暖,便是你给我的。”

  在小姑娘眼里透出不忍时,谢珏敏锐地将这丝情绪捕捉到,继而开始说起了自己的凄惨身世。

  这招无耻,但却是谢珏想出的……最温和的手段了。

  博取同情。

  “我自出生起便被当作邪祟,一个人孤独地在宫里活到六岁。”

  “同龄皇子欺我辱我,把我的脑袋按在泔水桶里,冬天将我埋在雪里,太监将我绑在树上抽打,打得我浑身是血,如今背上还留有那些狰狞的伤痕印记。”

  “偌大一个皇宫,宫里的每一个人,甚至是畜生都敢欺负我,对着我狂吠……我不明白……”

  “不明白为何我生下来便被如此对待,我,做错了什么?”

  “后来,当又一次被人打得浑身是伤,趴在地上不停吐血时,从一个踩着我背的人的嘴里,我听到了‘邪祟’、‘灾星’这样的字眼。”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邪祟是什么意思,也想不明白啊,为什么自初生起,我便是别人口里的‘邪祟’”

  “于是啊,小公主,我却找了我母后,但母后却惊恐不及地把我推开,命人将我赶出宫殿,不曾多看我这个儿子一眼。”

  男人乌浓的发丝如泼墨般倾垂在地面,那张昳丽潋滟的脸抬起看她时,屋外似是雨过天晴,恰好有一束雨后日光透过窗帘映照其上。

  他放低身段在她面前仰望她,唇红齿白,光华流转间却始终给人一种琉璃易碎的缺憾感,那荡着湖水的眸子朝她看过来时,眼里的脆弱是如此明显。

  岁安的心生出了细细密密的痛意,仿若被针扎了一般。

  小姑娘嘴唇微微抽动着,她撇了撇嘴后贝齿露出,咬住了花瓣般的唇。

  眉毛也皱着。

  这些事,她从未听面前这个男人说过,也不曾设想过他的会有那样一段往事。

  岁安曾以为,这世上的小孩子都有一个幸福快乐的童年,能得到父亲和母亲的所有宠爱。

  没有一个父母会不爱自己孩子的吧。

  她只是一个例外,她的母妃因她而死。

  只有她一个人是例外。

  但为何面前的这个人也不是。

  为何他的父母也不爱他。

  岁安喉咙干涩,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安慰他,便动了动被他握着的小手,手指反握他五指,柔软的指腹又轻轻抚摸着他的。

  谢珏袒露的伤口的确在一定程度上引起了小姑娘的共鸣和同情,他与她犹如两个受伤的动物在慢慢靠近,互相舔舐彼此的伤口。

  岁安被他说的话戳中心尖,忍不住握着他的手安慰他,轻轻抚摸着他的手,而男人的手一被少女握住,手指传来少女细腻光滑的肌肤触感,便宛如一小簇火苗燃了枯草,顷刻在他心里燃起熊熊烈火。

  把他的心和身子都烧了个干净。

  谢珏似是没想到在听完他这番话后,小姑娘会握着他的手安慰他,抬眸一看,那张明媚小脸皱巴巴的,眉毛皱着,眼眸垂着,那娇艳欲滴的嘴唇也撇着,牙齿都要把嘴唇咬出了血,一副为他担心为他难受的模样。

  她在心疼我。

  她爱我。

  这个念头在他心底出现时,仿若雨露流入干涸土地,枯枝抽出绿叶,他沉寂黑暗的心透进光亮。

  这一瞬间,他以为,这光亮和温暖终于属于他了。

  面前的小姑娘终于开始爱他了。

  他先是怔住了,眼皮蓦地掀起,润蒙的桃花眼微睁,里面晃荡着的春水起了一阵阵的涟漪。

  欣喜,惊狂……

  但这些瞬间后便尽皆消失。

  谢珏将那些翻涌如潮的情绪压下后,眼角轻弯,愉悦看着他与少女交缠在一起的手。

  他眼眸分明在笑,说出的话入却如梗了刀剑般,嘶哑似是带着血。

  继续讲述着那些血淋淋的往事。

  “后来,我父皇最宠爱的妃子忽然病重,久治不愈之际,从外请来了高僧,高僧做法之后,一柄桃木剑转而对向我,抵在我的额头,说……”

  他说到这顿了下,手细细摩挲着指缝里少女的手。

  柔软,温暖,细腻,洁白……

  这双手,眼前的这个人蕴含世上极致的美和暖。

  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

  轻轻捏了捏小姑娘的手后,谢珏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淡淡说下去,语语气听来很浅,却带着一股阴冷的寒意:“说,贵妃久病不愈皆是因我,我身上满身邪祟,若是不除,放在宫内定会招致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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