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清溪
那人还埋进?她的怀里,埋进?她的花瓣,咬她。
她哭着喊着推他,他却?不?依不?饶,根本不?放,后来他还将一个滚烫的东西碰在她的手上故意烫她,她被烫得缩手,那人却?擒住她的手不?让松。
后来,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嘴里莫名变得很?苦很?苦,不?知哪里冒出来的苦药一点点的被渡进?她的口中,她不?想要,扭头躲,却?被人掐住了下巴,硬生生灌了进?来。
那“碗”是软的,温凝很?生气,狠狠地咬了一口。
那“碗”倒吸一口冷气。
“牙尖嘴利。”
碗还会说话了。
温凝猛地惊醒坐起身,却?觉得浑身酸软不?堪,嗓子也哑了,想说话什么也没说出来,头晕目眩的差点又倒下,堪堪撑住了手。
待视线习惯了周围,她才?发现已经是夜里,月光皎洁,照在厢房里,宛若白昼。
“醒了?”一个声音慵懒的在耳边响起。
温凝被吓了一跳,呼吸一窒,却?见萧云辞如?往常一般躺在她的身侧,视线温柔的看着她。
他看她的目光似乎与之前有些许不?同了,可温凝却?不?知道是哪里不?同。
怎么回事?她和?萧云辞之间发生了什么变化?
温凝无端想到自己的那些梦,脸颊有些微红,心虚问他,“殿下……”
她一开?口,嗓子几乎沙哑,像是喊了很?久似的。
温凝捂住嘴,有些莫名的害怕。
不?会吧,不?会是真的吧?她的嗓子怎么会忽然?哑了。
梦里的那些事,什么大庭广众之下与萧云辞接吻,什么中了药以后与他……发生那种奇怪的事情。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是真的,太?离谱了,就算自己不?靠谱,太?子殿下也绝对不?会这?么不?靠谱,他那么冷静,那么自持,那么理智。
温凝咽了口唾沫,故作轻松开?口问,“殿下,宴会是不?是明日开?始啊?”
萧云辞眉头微挑,看着她心虚害怕的模样,勾了勾唇。
“你在说什么?”他笑道。
“我是说……”温凝呼吸急促,实际上,她已经感?觉到了。
她知道自己现在就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她能感?觉自己身子发软,浑身发麻,她知道现在的情况确实是很?不?对劲!
可是现在她的记忆断断续续实在是令她摸不?着头脑,不?连贯的记忆就像是梦境一样,让她实在是不?敢相信。
更多的是不?想相信!
“宴会前日结束的。”萧云辞深深看着她,笑道,“你昏睡两日了,你中了情6毒。”
温凝心中一咯噔,更多的回忆朝着自己涌来,她瑟缩了一下,惊恐地看着萧云辞。
情6毒?
“那个……我是不?是……”她试探着问,刚想问自己身上是不?是真的发生了类似于跟萧云辞亲昵的举动。
“是。”萧云辞不?等她说话,直接道。
“……”温凝咽了口唾沫,整个人呆滞住。
“等等,您让我捋捋……”她抱住脑袋,将自己埋在膝盖里,就像是一直鸵鸟将脑袋埋在沙子里一般,“宴会……齐微明来时。”
“我吻了你。”萧云辞语气中含着笑意,“你当时快失去意识。”
“……”
温凝手臂紧紧将自己的脑袋捂住,一动不?动。
是的,她当时确实几乎失去意识。
但是失去意识并不?代表着其他人都失去意识。
她记得,当时大家都在,都看着。
齐微明,周明燕,林叔,周叔,张叔……还有叔叔们的妻儿,哈,她为了让他们都赴宴,所有的人都写了请帖,哦,不?止他们,还有钱夫人,还有其他妇人们,京城的贵女们,还有各位尚书大人,还有朝廷上的各位官员……
甚至还有戏班子。
温凝不?想面对现实,半晌,她终于缓缓将脑袋抬起来,看向萧云辞,还想问点别的。
月光下,她却?瞥见萧云辞的唇边,有一个小小的口子,像是被人咬破的。
温凝想到了梦中的那个盛药的“碗”,浑身一僵,脑子嗡嗡乱响。
第六十章
温凝的视线凝滞在萧云辞的唇边, 她的眼眸早已适应了厢房里的黑暗,只见他的唇角伤痕明?显……一看便知道是伤了不久,结了痂。
温凝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萧云辞看到她的动作,缓缓舔了舔自己的唇, 仿佛在回应她的猜测, 淡淡说?, “你?咬得挺狠。”
温凝一愣,反应过来之后?, 整张脸顿时涨得通红。
还真是她咬的!
那梦竟是真的!
“我……我不知道……”温凝支支吾吾的说?, 也不知道自己是想表明?什么, 脸一路红到了脖根。
“当时你?喝不进解毒的药剂,我只好直接帮忙,冒犯了。”萧云辞虽说?出“冒犯”二字, 面色却平静而正?经, 让人觉得他只是事出有因出手相助, 没有半点?心虚之色。
温凝觉得, 他的语气, 仿佛在与她说?什么正?儿八经的朝堂之事,这样的反应, 反而让她心中的压力?骤然小了些。
她赶紧摇头,“不, 不冒犯,是我无意识中咬了你?,是我失礼了……”
温凝越说?声音越小, 因为她开始回忆起, 自己在意识不清的时候,缠着他主动索吻, 那些画面随着她的清醒而逐渐清晰起来,让她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我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温凝垂着脑袋,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小兔子,萧云辞仿佛幻视到她耷拉下来的“兔耳”。
她红着脸,可爱至极,清醒的她令人更想狠狠欺负,想看她因为自己而面红耳赤,因为自己而羞恼无力?。
萧云辞喉结微动。
他眸色陡然变深,在她低头的时候,终于暴露出一丝对于她渴求与妄念。
明?明?被他欺负了,还要对他道歉。
她可知晓,在她意识不清近乎昏迷时,他对她做了什么?
她对自己就这么信任吗?
以前在齐微明?面前,她也是这般信任他的?
萧云辞想到她温软的触感,无意识的缠绕与低吟,唇瓣寻求他的慰藉的迷离模样,下腹又是一紧,明?明?已被她纾解过,如今却又开始叫嚣着渴求着她的触摸。
她仿佛不记得了,或者,是不确定?那些是否真的发生。
萧云辞缓缓一笑,语气是被压抑后?的平静,“无妨,是那毒的错,不是你?的错,宴会很?成?功,你?不必担忧。”
他的声音起到了极好的慰藉作用,温凝想听的便是这样的话……她想在萧云辞的面前维持一个?良好的,稳定?的,可靠的伴侣形象,而不是那些令人困扰的麻烦。
温凝感激不已,抬眸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他情?绪平稳而温和,仿佛是她永远不会离去的同伴。
“多谢。”温凝终于心安,轻声说?,“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感谢你?的帮助。”
“若不是殿下帮我遮掩,我恐怕已经在大?庭广众之下丢尽了颜面……”温凝接着说?,“我想了想,所有不适,都是从我喝了茶水之后?开始的,在那之前,只有周明?燕和她的闺中密友来过……”
温凝无法肯定?这事是周明?燕做的,她也没有别的证据,说?着说?着,声音变小,有些迟疑。
若不是她做的怎么办?
“我知道。”萧云辞却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语,“周明?燕心思?不正?,此事不是第一次,我不会饶她。”
温凝诧异看着他,“殿下怎么知道?”
“我知道很?多事。”萧云辞声音放缓,仿佛蛊惑般在她耳边沉沉响起,“还有她与旁人的事情?,我也知道,只要你?问……我都可以告诉你?。”
旁人?
温凝心中一动,他说?的旁人是谁?
齐微明?吗?他难道知道齐微明?什么别的?
萧云辞却不说?了,温凝有些好奇,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睡吧。”萧云辞看着她单薄的身子,“你?确实该强身健体了。”
温凝脸一红,缓缓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
二人如往常一般躺下,温凝背对着萧云辞,缓缓闭上眼睛。
可她一闭眼,萧云辞的呼吸声便在她的耳后?响起,随即,有一个?温暖的臂膀,轻轻地将她搂在了怀里。
这仿佛已经成?了二人睡前惯常的动作,默契而不需多言,明?面上都说?是为了更容易入睡,实际上是为何,只有各自心中清楚。
温凝呼吸一滞,一动也不动,任他搂着。
她的身子依旧敏感,被这么一触碰,她第一反应便是想要蹭上去抱着他。
温凝拼命忍住心中的冲动,努力?闭上眼。
可她一闭上眼,眼前便浮现出,他俯身低头吻自己的画面。
柔软的唇瓣碾压辗转的触感仿佛还在她的脑海中萦绕,让她身子再次有了感觉。
他的气息环绕着她,玉檀的淡香与她几乎融为一体,温凝咽了口唾沫,觉得这夜前所未有的漫长。
第二日,温凝正?在厢房里擦拭爹爹的无忧剑,却见晴月一脸“我知道了不得了的事”的表情?快步回屋,气喘吁吁地来到温凝的面前说?,“殿下,殿下……”
“出什么事了?”温凝将无忧剑缓缓放下,问道。
“确实出事了。”晴月喘着气说?,“钱夫人您记得吗?就是您让奴婢将茶水打翻在她身上那位夫人,据说?在回府的路上遇刺了。”
“什么?”温凝心中一惊,“怎么回事。”
“不知道,遇刺那人被抓后?,一口咬定?是太子殿下指使。”晴月开口道,见温凝猛地起身,立刻道,“不过殿下似乎早有提防,宴会当日钱夫人临走时,便专门派了人保护钱夫人,如今一对峙,便知道是有人要嫁祸太子殿下,离间太子殿下与钱尚书。”
晴月把此事已经摸透了,说?起来口若悬河,“太子殿下如今在民间传言中就如神一般,大?家纷纷猜测,究竟是谁想要嫁祸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