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芋孚
韶书摸了一会儿,没摸出大苗头,望向阿娘。
嬿央:“回去侯嬷嬷在,你再摸一回,看看和嬷嬷摸出来的可有差别。”
“好!”韶书刚刚的不确定又有底气了。
又过一会儿,驾车的马被车夫们彻底安抚了下来,这时霁徇也被嬿央抱着哄好了,也一样的,已经入夜了。
霁徇头一回在外面看着这样黑漆漆只有火把的情形,不由得左右望了望。
这会儿倒是不怕了,小脚蹬一蹬,竟是想下地玩。
嬿央也让他下地,她抱得手都酸了。
但让他下地是一回事,却不许他乱走的,牵着他直接往马车那走。
马车还能将就用,挤一挤,先回城再说。
霁徇这时却停了小短腿指一指,“阿娘,那。”
嬿央没看霁徇指的方向,估计是看了什么新鲜东西想过去玩吧,现在没那个时间让他玩,再耽搁下去回到府里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
霁徇遗憾,他确实是想过去玩,他刚刚看到只飞了的野鸡,想过去追它。
到了马车上还念念不忘,抬着小脑袋和霁安说话,“哥哥,大鸟。”
“什么大鸟。”
“那。”小手朝向一个方向,“我看。”
说得煞有介事的。
霁安:“你看到大鸟了?”
“嗯,好大。”
“回去捉,哥哥。”
这霁安可应不了,“我们得回家了,再晚夜都要深了。”
可霁徇心心念念野鸡,“好大好大,哥哥!”
“会飞。”
大也没办法,会飞更没办法,但看他一直念叨,便先哄他,“下回来捉。”
以霁徇的记性,过几天肯定就忘了。
“好。”
小霁徇终于停住不提了。
一个半时辰后,回到郡守府。
到郡守府时,正门外是大亮的灯笼,整个府里一路到主院的路,这夜也亮的出奇。
祁长晏一直在等嬿央。
傍晚时未见她,以为顶多入夜后不一会儿她就到了,结果这回,都快夜深了她竟然还没有回来。
没想过去找她吗?怎么没想过呢,但导致她现在还未归的原因他猜想的太多,不确定她到底是因为什么才现在都未回。
虽然郡城地方不大,可那也只是相对京城而言,一时半会要无厘头的找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所以他只能先耐心先等着。
除此之外,再派了许冀领着府里的人按照嬿央最可能回来的路找过去,看看是否是她在路上出了什么事。
派了许冀出去后,他就让人把灯笼点亮些,灯笼亮些,过会儿她要是回来了就不必再着急忙慌让人点灯。
也是灯笼或许太亮了,在被人告知她回来了,他走过去时除了她,第二眼便敏锐的看到嬷嬷额上的那一道口子,还有环枝不大对劲的走路姿势。
眼睛不由得微微眯了眯,知道这回她晚回肯定是因为路上出事了。
但这时并没有问,只是沉沉接了她怀里已经起伏小肚子睡着了的霁徇先往里走。
随后是待儿女们都安置了,才问她是怎么回事。
“路上出事了?”
“不小心撞了马车。”嬿央点头。
又说:“嬷嬷和环枝身上的伤就是因为这来的,也是因此今日晚了许多。”
祁长晏眼神微微变了,马上问:“因何撞的?”
“车夫不小心?”
嬿央:“不是,检查过是对方的车轮断裂了,这才导致了意外。”
“我腿还撞了下。”
说着,打算摸摸膝盖。她的膝盖不如环枝撞得严重,可她也有点酸疼,当时马车剧烈晃的那几下到底不是吃素的。
但下意识摸着的手却摸得不是自己的膝盖,而是他的手掌。男人在听她说她撞了膝盖时,已快于她一步先碰了碰她的膝。
又已朝她张开了臂弯,嬿央弯眼,顺势靠过去。才放松的靠过去,膝上更暖,是他用手掌摩挲了一下。
“撞的很厉害?”祁长晏问。
“当时很疼,现在只剩酸疼了。”
“我看看。”
看过,祁长晏看到的是她膝上青了的一块。
直接撞青了。
碰了碰她这块地方,又抬眸问她,“膝上除了青了的这处,别的地方疼不疼?”
“别的地方不怎么疼。”
得了她的这个答案,祁长晏便先只揉她淤青处,揉开了就好了。
边揉时,眼睛又看她,“膝上以外,可还有别处撞着?”
“没了,就膝上现在还疼。”
“真没有?”
“没有。”
可祁长晏第二天起榻时去看了她昨日回来的那些马车,觉得她肯定不止膝上撞了。
又听车夫叙述了昨日情形,觉得她的肩膀肯定也是在车壁上撞了的。
他侧身,先问了旁边的许冀,“昨日你找过去碰到夫人她们时,马车便是这样?”
许冀昨夜后来是沿途正好碰上嬿央,之后是随嬿央一起回来的。
许冀点头,“是,二爷。”
“昨夜回来后有没有人修过马车?”
“没有,二爷。”
祁长晏再次看向马车,所以这就是马车当时被撞了后的情形。又或者说就算随着驾驶过程中有进一步的破坏,但和现在的情形也相差不到哪去。
面无表情着重先看了嬿央乘坐的马车,后面有一处破损较为严重,有一块都凹进去了。
车轮也有磨损,当时马车肯定惊的厉害。
接着,又看了看李嬷嬷和环枝那辆,看到这辆时,不用想已能猜到当时情形。
祁长晏的脸沉了一会儿,随后,便吩咐许冀过会儿让人把之后的马车全都加固,还有车夫,也一律再训训。
至少以后再出现这样的情形时,他们的反应要更快。
吩咐过,不知想着什么,回了内院。
回到内院见孩子们已经起了,霁安在卷鞭,韶书在问环枝还疼不疼?霁徇在扶着柱子爬台阶。
正爬着,扭头想看霁安时看到了他,大眼睛马上弯了,喊一声爹爹。
韶书听到这声也看了过来,同时还跑了过来,“爹爹!”
“嗯。”
嗯过,对着已跑到他跟前的韶书,祁长晏问:“昨日可吓到了?”
“一点点。”韶书小小点一下头。
又嘟嘟囔囔,“爹爹,马车晃来晃去,好吓人的。”
“弟弟吓哭。”
“阿娘搂着我们,撞了好几下。”
祁长晏摸摸她小脑袋,“阿娘撞了很多?”
“嗯,阿娘护着我们。”
韶书现在想起昨日的情形还皱皱眉毛,心有余悸。
“以后让马车慢慢的走。”
“嗯。”但哪里是马车快或慢的问题,昨日的情况完全是无妄之灾。
这一声后,又问了问霁安,见他倒是还好,祁长晏拍了拍他的肩膀。
拍完,便打算回房了。
可中途被霁徇抱了腿,霁徇仰头稚气的说:“爹爹,没哭。”
“姐姐坏。”说他坏话。
他今天一下也没哭!
韶书不乐意了,“霁徇你昨天怎么没哭?你哭了还说我坏!”
霁徇从爹爹腿边探出小脑袋,“今天,没哭!”
“我说得是昨天的事!”
“昨天只有你哭了。”
“姐姐坏。”霁徇扁了小嘴。
韶书跑来捏他脸蛋了,霁徇转身颠颠的赶紧跑。
韶书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