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侯府嫡女之后 第53章

作者:漫步长安 标签: 天作之合 古代言情

  这一笑差点把她的魂都给勾走了。

  妈呀。

  这男人笑起来也太好看了吧,简直能称得上是?一笑倾城,像是?冰山顶上凝结出的冰花,清绝冷艳独步天下。

  “你以?后不?要叫我王爷,叫我萧隽或者慎之。”

  她看痴了眼,恍惚间听到有人说了这么一句话,想也没想就?点头。

  ……

  刘家被那么一闹,很快就?有了反馈。

  听说刘御史?在?朝堂上被数人弹劾,有斥责他家风不?整的,有参他纵子出入赌坊的,还有谴责他行贿的,更有甚者直接请旨查他与人合谋图财害命之事。

  一个人竖立多年的虚假完美?形象一旦被撕开一个口子,所有的不?堪都会从这口子里被人扒拉出来。

  一时之间刘家成为众矢之的,刘御史?更是?走到哪都被人指责痛骂,再无往日站在?道德之上犀利痛陈别?人过错时的大义凛然。

  对于那些?上奏与指责,刘御史?当然不?会承认。他对外声称自己?不?仅对次子出入赌坊的事一无所知,且对武昌侯府的事也是?一概不?知情,至于行贿之事更是?子虚乌有,全是?别?人对他的诬蔑与诽谤。更绝的是?他当机立断大义灭亲,跑到武昌侯府的门外义正言辞地痛斥了刘氏一番后,当着众人的面与其?断绝了关系。

  百年旺族的武昌侯府,因为刘家和刘氏又一次沦为京中的笑谈。

  姜觅再一次来回到侯府时,明显感觉到府中气氛的低迷与凝重?。哪怕景还是?那些?景,物也还是?那些?物,却能清晰看到衰败的迹象。

  所谓不?想遇到的人,却最是?有可能狭路相逢之人。她刚进侯府没多久就?碰到了姜晴雪,姜晴雪似乎想躲着她走,她还就?偏不?上。

  “姜晴雪,你看到我就?绕道走,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亏心事吗?”

  姜晴雪心里憋着火,说不?出来的火。

  孟姨娘死?了她应该高兴,祖母失势之后母亲肯定要掌家,她也应该感到高兴,这个碍眼的姜觅离开侯府,她更应该感到高兴,但事实是?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侯府好像不?再是?从前的侯府了。

  还有眼前这个人,也好像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

  “姜觅,你闹成这样,可满意?”

  “不?满意啊。”姜觅摊手。“我娘的银子还没要回来,我怎么可能满意。倒是?你们?坐山观虎斗捡了现成的便宜,我还没机会向余夫人道一声恭喜呢。”

  “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

  “我是?说真的。以?后这侯府的内宅可就?是?余夫人的天下了,既没有妾室争宠,又握住了掌家之权,难道不?是?正衬了你们?的心意吗?”

  “觅儿。”姜惟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姜晴雪上前行礼,姜惟看也不?看她一眼,只对姜觅说:“我们?走吧。”

  姜觅点头,朝姜晴雪扮了一个鬼脸。姜晴雪心头的火更加憋得难受,却又发不?出来。哪知姜觅扮了鬼脸还不?够,还露出一个挑衅的笑,气得姜晴雪想骂脏话。

  几日不?见,姜惟老了许多。

  父女二人相顾无言,默默地前往安怡堂。

  未近院子,远远听到刘氏的咒骂声。姜觅毫不?意外听到自己?的名字,伴随着不?堪入耳的话语,那老不?死?的怕是?把所有的一切都怪到她的头上。

  姜惟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似乎想说什么,几番欲言又止后最终什么也没说。

  事情到了今时今日,再多的解释也没有。

  姜觅不?需要解释,她要的是?结果?。

  刘氏看到她时,凶狠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你…你这个孽障!你还敢来!”

  “我来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我行得正坐得端,我有什么不?敢来的。”

  姜觅不?用人招呼,直接坐下。

  这一次她是?有备而来,带来了那些?田产铺子这些?年的账本。她将所有的账本放在?姜惟面前,请对方过目比对。

  “这些?年田产铺子的收成红利,一共是?两百三十四万两零八千一百五。父亲你对对看,若是?没错的话还请你做个见证。”

  姜惟没有看账册,道:“既然是?你娘的嫁妆,侯府理应全部归还。”

  刘氏尖叫起来,“侯爷!徐氏嫁进我们?侯府,她的人和嫁妆都是?我们?侯府的。就?算是?要给,也不?能给全部啊!”

  姜觅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照你这么说,我就?应该一文钱也不?要,由着你把银子全贴补给给你娘家。你真应该出去好好听一听,听听世人是?怎么说你怎么说你们?刘家的。刘御史?与你断绝关系不?假,但他绝口不?提还银子的事,摆明是?想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真够不?要脸的!”

  刘氏的眼珠子凸出来,恶狠狠地瞪着姜觅,再也不?掩饰对姜觅的憎恨与厌恶。“你这个克兄克母的丧门星,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如果?不?是?这个丧门星,哪里会发生这些?事。早知会有今日之事,她当初真不?应该心慈手软,更不?应该袖手旁观。她就?应该主动出手,早早送这丧门星去和徐令娇团聚。

  姜觅对她憎恶的目光半点不?惧,道:“我哥是?被你弄丢的,我娘是?被人害死?的,如果?说被克,那克他们?的也是?你。”

  刘氏气得直喘气,她指着姜惟怒道:“你听听…她就?是?这么忤逆的!你若是?个孝顺的就?好好管教她,岂能容她放肆!”

  姜觅下意识看过去,她倒要看看到了这个地步姜惟会怎么做。

  姜惟抿着唇,额头青筋毕现,一张脸沉得厉害。

  半晌,他艰难开口。

  “母亲,你把剩下的银子拿出来吧。”

  刘氏一听,气得差点过去。

  “你这个不?孝子!”

  “母亲!”姜惟满眼痛苦,“够了,别?再闹了!”

  “我…我这么做是?为了谁!”刘氏大喊起来。“我还不?是?为了你,为了侯府吗?你怎么就?不?理解我的一片苦心,银子要是?给了这个孽障,迟早要被她填了徐家的窟窿,你……”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说你为了我父亲为了侯府,敢问这些?年你为我父亲和侯府做了什么?你明明贴补了刘家,得益的是?姓刘的,而非姓姜的。侯府是?凭白无故沾了一身?的骚,不?仅没有得到好处还落了一个坏名声,你哪里是?为了侯府,你分明是?坑了侯府。你说我要拿银子填徐空的窟窿,那又如何?银子是?我娘的,我娘姓徐,那些?银子也姓徐,填了徐家的窟窿才?是?正理!”

  “你听…侯爷你听这个孽障说什么?她说她就?是?要把银子拿去填徐家的窟窿…她可是?姓姜的,她可是?你的女儿…”

  “你错了。”姜觅冷冷地看着刘氏,一字一顿道:“我已归宗徐家,我现在?姓徐。”

  姜惟一时说不?出话来,怔怔地望着她。

  她又道:“这是?父亲对我外祖父的承诺,也是?我母亲的愿望。我来拿回我徐家的东西,任何人都没有理由拒绝。”

  刘氏傻眼,她真没想到姜觅会这么做。她一直以?为哪怕是?姜觅搬出了侯府,日后也会再回来的,因为比起府不?成府的安国公府,他们?武昌侯府才?是?明智的选择。

  很快她就?想到了应对之策,心下一喜。

  “你现在?不?是?我们?姜家的子孙了,那你娘的东西自然得传给你哥哥,所以?你不?能把银子要回去,万一你哥哥回来了怎么办?”

  她自以?为有了留下那些?银子的理由,却没看到姜惟眼中的挣扎与痛苦。

  姜觅嘲讽一笑,“你可别?忘了我哥就?是?被你弄丢的,为了图财你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哪怕我哥真的还活着,但凡是?你知道一星半点的消息也会为了独占这些?银子而将他灭口。”

  姜惟闻言,眼底的挣扎停止了,变成了彻底的失望。

  他看着刘氏,仿佛从来不?认识这个母亲一般。

  从小到大母亲最是?严厉,甚至比父亲还要严厉。他一直以?为母亲最重?规矩与礼数,虽说平日里瞧着有些?不?太近人情,但骨子里比谁都分得清是?非曲直,所以?娇娘的东西交到母亲手里他很放心。

  谁能想到啊,母亲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为了钱财连自己?嫡亲的孙子孙女都能下得了手,若真由着母亲不?还那些?银子,只怕是?真如觅儿所说,反倒会对润儿不?利。

  他像是?下定决心般招了招手,几个下人走了进来。

  刘氏顿时有不?好的预感,厉声质问:“侯爷,你想做什么?”

  “母亲,你身?体不?好,以?后就?安心养病吧,旁的事情不?用再劳神操心。”

  “你…你这是?忤逆!”

  姜惟示意婆子丫头制住她,然后对郑嬷嬷道:“老夫人年纪大了,有些?东西放在?哪里记不?清楚,你去取来。”

  刘氏尖叫出声,“姜惟!你敢!你这个不?孝子!”

  郑嬷嬷“扑通”跪在?地上。

  姜惟叹了一口气,淡淡地道:“郑嬷嬷,你一家老小都是?我姜家的奴才?,你那小孙儿是?个机灵的,我瞧着日后定然是?个得用之人。母亲年纪大了,许多事情顾不?过来,你可要想好了。”

  这是?威胁,也是?承诺。

  郑嬷嬷不?敢看刘氏,硬着头皮起身?进了内室。

  刘氏不?停地骂着,骂姜惟骂姜觅,什么难听话都出了口,比之市井撒泼的老妇还要厉害几分,哪里还有从前一府老封君的模样。

  不?到一刻钟郑嬷嬷就?抱着一个箱子出来了,箱子上了锁,很显然开箱的钥匙是?刘氏收着。刘氏死?活不?肯拿出来,姜惟沉着脸命人砸开。

  那锁是?造型精巧的鱼头锁,姜觅暗道可惜。

  箱子里有银票有一些?上等?的首饰还有一些?现银,姜觅把首饰挑出来还给郑嬷嬷,只点了银票和现银,一共是?一百五十二万两银票并四千两现银。

  姜惟说剩下的银子他会补齐,侯府现有的银票全凑齐还不?够,他又拿了两个最好的庄子还有四间铺子抵账。

  刘氏已经气疯了,她挣脱那两个明为扶着自己?,实则控制自己?的下人,一头朝姜觅不?管不?顾地撞过来。姜觅眼角的余光瞥到她的动作?,当下快速错开身?体。她一个刹力不?及,直生生撞在?桌子上。

  “母亲!”

  姜惟立马过去扶她,她顺势死?死?拉着姜惟的衣服。

  “惟儿,你可是?我十月怀胎生的啊!今日我就?把放撂在?这里,有我没她,有她没我!你如何选?”

  这种问题在?伦理文里常出现在?婆媳之间,姜觅没想到她一个当人家女儿也会遇到这样的狗血。

  简直是?可笑至极。

  这老妇不?会以?为她在?乎吧,姜惟选谁都可以?,她只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其?余的她一概不?管。

  姜惟在?为难,低头苦劝。

  “母亲,事已至此,你别?再闹了。”

  “我闹?徐令娇生的小孽障是?想气死?我,她就?是?来亡我们?姜家的,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她命里带克,她克我们?侯府啊!”

  又是?这样的鬼话。

  姜觅笑了。

  她这一笑,似讥讽似嘲弄。

  “姜氏一族历代行商,是?前朝定州城的首富。虽是?商贾之家,却为元祖皇帝夺取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大雍建国之初,元祖皇帝恩封广泽。南平王府、安国公府为第一尊贵,武昌侯府、广德侯府、宁远侯府、永乐侯府为第二尊贵。其?第二尊贵勋爵之中,以?武昌侯府为首。武昌侯府荣耀几代,岂是?你们?刘家那样的门第能攀附的,你是?怎么嫁进侯府的,你自己?不?清楚吗?”

  刘氏被问住了,老脸丕变。

  “你…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你都做得出来,还怕别?人说吗?自先祖受封承爵后,族中子弟渐渐弃商从文。曾祖父与你父亲是?同窗,私下多有往来,也常带着自己?儿子上门做客。你存了攀附侯府的心思,几番勾引祖父不?成,暗中设计与他纠缠不?清时被曾祖父撞破。曾祖父顾及两家体面,不?顾祖父的反对强行替其?聘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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