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懒风晚归
皇后接过折子的手都是颤抖的,她翻看看几眼交给其余官员。
“去,让三皇子过来,另外宣召所有朝臣来议事。”
帝王中蛊,边关起战乱。
急报入京,本该欢聚一堂的年三十,终究是提不起那喜气来。
杨家,江云亭已经回来。
这个时辰,杨家人正在准备年宴的东西,江云亭看着秋池送过来的信,干脆去找了自家外祖父。
书房中,江云亭只是隐晦说了一些,让外祖父吩咐下去,这段时日,杨家人不要随意外出。
她想到沈遇的计划,在看个那些藏匿在爆竹和烟花声中的肃杀之气,江云亭颇有一种风雨欲来的紧迫感。
是非成败,在此一举。
这一夜,不少官员家中顶梁柱都在皇宫中商议大事。
一道道加急的消息送出去,粮草输送,战力分配。
唯一能让他们安心的是,定国公镇守在边关,有这种定海神针在,只要瞒住陛下昏迷不醒的消息,朝中也不会太乱。
张家,书房。
张丞相坐在椅子上,看着站在窗户边的张千山,神色淡淡。
“我儿,你有什么看法?”
桌子上,摆放着一局残棋,捏着棋子的张丞相始终无法落子。
“父亲,就算陛下留下了旨意,可那三皇子终究是羽翼不丰,父亲您经营这么多年,早就根深蒂固。”
“那些人的想法,也是您一句话的事情,再加上老师的帮助,大事可成。”
张千山回头,恭敬看着张丞相。
“哦,你当真这么想?”张丞相这话像是别有深意,他看着张千山的眼神格外锐利。
可在张丞相面前,张千山面色不变。
“自然,孩儿很久之前就和父亲您说过,前朝是前朝,早已过去,如今百姓安乐,复国也是无用。”
“可仇恨仍在,我们颜家人,只是想拉他们下马,至于最后上位的是谁,我们不在乎。”
“这个想法,现在也是一样。”
“老师让我带话给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边关那边会有人牵制,保证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那定国公都没可能带兵回朝。”
“您可放手一搏。”
第276章 栽赃嫁祸
白云巷停了一辆马车,马车帘子拉的结实,看不到里面什么人。
到了地方后,车夫将车门打开,有个姑娘走了出来。
衣裳布料好,姑娘的身材也好,就是帽围遮住长相,让人多了几分联想。
姑娘的步伐很快,看了眼前方的屋子就推门进去了。
屋子里,灰尘有点重,看起来很久没打扫过。
来人有点疑惑在屋子里走了走。
桌子上还摆放着一些书籍,其中一本是打开的,纸张上落下一层灰,就连不远处的床上,那被子也是灰扑扑的。
这一看,就知道这屋子里很久没人居住了。
“怎么会?”
来人喃喃闻着,帽围遮住满是疑惑的脸颊,她还请想清楚,就听到外面传来的的动静。
脚步声很多。
送自己来的那个车夫喊了一声。
“谁啊,干什么的,你知道……”
车夫的嘴巴被捂住了,后续的话,就剩下不明所以的呜咽声。
脚步声在靠近,门是开的,她自然看到身穿官服的官差。
怎么回事?
她有点茫然。
后退几步,腰身撞上桌子,恰好将一本书撞下来,那本书下面压着的东西也裸露出来。
是一块木头打造的令牌,背面朝上,下方雕刻着一个奇怪的形状。
那是柏树果实,可她认不出来。
“将她拿下。”
官差一拥而上,可没怜香惜玉的想法,手段粗暴的很,她下意识想要挣扎。
“你们想做什么,为什么要抓我,我是……”
帽围在挣扎中掉下,露了下方那张惊慌失措的脸,正是张蕊儿。
“我管你是谁,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带队的那人见到张蕊儿也是一愣,随即怒喝。
“这里窝藏前朝罪犯,你来这是做什么的?”剑张蕊儿手里还拿着一封信,队长眼神一冷。
“这是什么,交出来!”
张蕊儿想躲,身体被人按住,信封被抽走了,队长将其打开,在看清楚里面的东西后,脸色很古怪。
“张姑娘,你可知道这里面写了什么?”
他给了个眼神让人去通知。
这里是他们之前找到的一个据点,蹲伏很久了,就看这里还有没有人来。
今天好不容易蹲到一个人,结果是张丞相家的姑娘,拿的还是一封张丞相通敌叛国的信件。
且不说真假,反正这事情是大条了。
“知……”张蕊儿接话,刚开口脸色就是一变:“不,我不知道。”
她抿着唇,面色苍白,看着很无辜。
可她的改口队长听得清清楚楚,也没追问,而是怜悯看了眼张蕊儿。
“张姑娘,跟我们走一趟吧。”
反正大牢是跑不了了。
整个过程,张蕊儿是沉默又茫然的。
直到到达牢房中,她见到熟悉的人,是沈遇。
“沈……世子。”
张蕊儿看着沈遇,脸上是错愕,还有被心上人看到这一幕的羞愤。
看着张蕊儿的表演,沈遇是佩服的。
他虽然对张蕊儿无感,可之前汴京城中,张蕊儿对他的“喜欢”他也算是有所耳闻。
偶尔一些场合中,的确能看到张蕊儿对自己“特别”的眼神。
如今在得知张蕊儿和张千山之间的关系后,再看张蕊儿这表演,他倒是很赞同阿梨的话。
很能演,一个将自己都演进去的人。
“张姑娘,说说吧,这封信是谁写的,又是谁让你送过去的?”
沈遇的态度有点散漫,他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对张蕊儿那些复杂的反应无动于衷。
冷血无情的态度,让张蕊儿面露受伤。
“这封信,是,是我捡到,我看掉了信的人进了那屋子,才追进去的。”
张蕊儿在撒谎,其实到现在,她还没能接受发生的这一切。
今日是她大哥让她帮忙送信的,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和住在那里的人商量。
还说这件事情只有她能帮忙,而后这一切就这么发生了。
她很无措。
从小的教育让她极力保持镇定。
或许是顾及张丞相的连绵,这会她待的地方很干净,屋子里没什么刑具,她甚至还能坐着。
可她能听到从牢房中传来的审问的声音,还有那些犯人的惨叫。
“别怕,那里面关押的给陛下下蛊的犯人,九种刑罚才上两种,应该还要点时间。”
沈遇好心安慰。
他手指点在桌子上的那封信上,看着张蕊儿那否认的态度,笑了笑。
无可否认的是,沈遇这张脸,生来就是得天独厚。
世家公子的清贵在他身上完美呈现,哪怕在这种阴森的地方,他笑起来时,如皓月高升,满室生辉。
“张姑娘,本官再问最后一遍,你当真不知道这份信是谁的?”
那声音寒凉如夜,眸光冷冽,刺的张蕊儿生疼。
她身体绷紧,还是摇头。
“张姑娘,你可知道在本官面前说谎的代价?”
“你说你不知道这封信是谁的,呵!”
嘲弄一笑,沈遇将那封信打开,扔在了张蕊儿的面前。
张蕊儿看过去,还没弄清楚上面的内容,就见到了熟悉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