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柳青岫
青年的眼?眸澄澈圆阔,仿佛镶嵌在白玉璧上的两颗黑曜石,纵使是在烛光摇曳的夜里,也黑得发亮,摄人心魂。
柳惊绝虽不是凡人,可临近婚期时,村长?夫郎也教他晓过事,知道在新婚之夜,有?些步骤和礼节十分重要。
若是没做好?,很有?可能会影响妻夫以后是否能恩恩爱爱、白头到老。
想到这儿,他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姜轻霄。
双眼?则一瞬不瞬地凝望着她的背影,眸光中的爱意?与依恋,浓郁得几乎要化?成实质,流淌下来。
少顷,姜轻霄将剪刀与红线端来,为柳惊绝轻柔地剪下了一缕青丝,与她的混合到了一起。
最后俩人又用红绳将其紧紧地缠到了一起。
姜轻霄看着仍不断用红绳一圈一圈缠着头发的青年,唇边带笑?,眸光温柔,“这叫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少顷,她又将一分为二的匏瓜递给?了他一半,引导着他与自己交臂饮下。
缓声念道:“这叫共饮交杯酒,执手到白头。”
待到将匏瓜中的交杯酒饮尽,姜轻霄放下手臂时,意?外发现?面前?的青年竟不知何?时红了双眼?,泪水滢滢。
她将柳惊绝手中的匏瓜拿走,又顺势将他揽在了怀中。
温声问道:“怎的哭了,是被酒辣到了吗?”
说着,便想起身去拿对面桌上的茶水给?他喝。
却被青年紧紧抱住了腰身。
柳惊绝无法用语言形容此刻内心的感受,现?在的一切幸福美好?得仿佛是他做的一个美梦。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宁愿自己永远不要醒来。
柳惊绝抱紧了面前?的女子,心脏一收一缩之间,爱意?便浸满了全身。
他抬起头,一双柳眼?被泪水濡湿得彻底。
乌黑挺翘的睫毛微耷着,却怎么都遮不住眸光中那能溺死人的爱意?与深情。
“轻轻,我?爱你。”
“好?爱好?爱你。”
比任何?人都要爱你。
他哽咽着抓住面前?女子的前?襟,将埋藏心中许久的告白,一一吐露。
把整颗只会为姜轻霄悸动的心,剖出来,送予她。
闻言,姜轻霄扬唇一笑?,垂头爱怜地亲了亲他哭红的眼?尾。
温声回道:“阿绝,我?也爱你。”
世上没有?什么幸事,能比得上爱的人同样也爱你。
闻听此言,青年的泪水流得愈发得汹涌肆意?,面上却是带着笑?的。
他拉过姜轻霄的手,用尾指勾住了她的。
犹如小孩子之间在玩盖章游戏一般,同时又伸出拇指,神情认真又执拗。
“妻主,我?们要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闻言,姜轻霄浅笑?着扬唇,温柔地重复着他的话,“好?,我?们要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接着,伸出自己的拇指,同他的紧紧地印在了一起。
可这还没完。
青年笑?了一下,接着又努嘴逞娇道:“那,妻主还要永远爱我?,不能喜欢上旁人!”
闻言,姜轻霄晃了晃俩人相勾的双手,宠溺地道了声好?。
“保证永远爱阿绝,不喜欢上旁人。”
青年面上的笑?意?愈发得大了,他直起身,转头定定地望向面前?容貌秀丽的女子。
长?指轻柔地抚上了她的侧脸。
片刻后,忽然哑了声,“妻主,吻我?。”
话音既落,柳惊绝的唇上便覆上了一片软热。
女人轻柔地吻着他,不放过每一个角落。
他紧抱着面前?的爱人,带着她慢慢地躺倒在了身后大红的鸳鸯喜被上。
柳惊绝抱紧了姜轻霄,热烈回应的同时,失神呢喃着。
似是祈祷又像是乞求。
“妻主,我?好?爱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别离开......”
离开的话......他会死的。
柳惊绝确信。
二人难舍难分地亲了一会儿后,姜轻霄制止了柳惊绝想要继续解她里衣的手。
“妻主......”
青年眨眨眼?,眸光不解又委屈地望着她。
姜轻霄安抚似地摸了摸他的脸,耐心解释。
“昨夜在落月崖,有?些过了,今晚我?们休息......”
柳惊绝闻言,立即凑上前?密密地亲吻她的下巴,恳求似地抓住了她的手。
声音含着细细的哭腔,小声乞求道:“没关系的妻主,已经好?了,不信你摸摸......”
姜轻霄低咳了一声,企图稳住有?些动摇的军心。
少顷,为了柳惊绝的健康以及二人日?后长?久的幸福着想,她狠了狠心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今日?不可以。”
说着,她便向后挪了挪身子。
谁知刚动没有?几下,姜轻霄的后背便被一个带着坚硬棱角的物什给?抵住了,她随即蹙眉将身后的东西?从被褥下给?拿了出来。
原来是一个尺寸有?她两掌这么大的红木小盒。
这时,青年也追了上来。
姜轻霄疑惑地看向他,“这是什么?”
闻言,柳惊绝唔了一声,淡淡蹙眉,“好?像是村长?夫郎送予我?的东西?,说是等到喝完交杯酒再同妻主你一起打开。”
“然后他就塞进?了被褥里,方才我?忘记同你说了。”
姜轻霄听他讲完后,不明所以地打开了那个红木小盒。
只一眼?,便又啪地合上了,耳根瞬时红了个彻底。
“里面是什么,妻主让我?瞧瞧。”
见她这般反应,柳惊绝好?奇地拿过了木盒,待到姜轻霄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望着盒子中那一对对以不用姿势,栩栩如生地行妻夫敦伦之事的女男小人瓷像,柳惊绝微怔片刻后,面上也后之后觉地腾起了热意?。
可一想到,他与轻轻也曾像他们这般亲密过后,便不觉得有?什么了。
他抿了抿唇,凭着好?学的精神,将那二十对小人仔细地瞧了个遍,并?从中挑选了五对出来。
眨着曜黑水润的眸子,拿给?姜轻霄看。
“妻主你瞧,这几个姿势我?们还没试过呢。”
闻言,姜轻霄喉头一哽,心中无比悔恨自己为何?多此一举将那个木盒给?打开。
她吞了下口津,对上青年无比炙热又期待的眼?神,低低地叹了口气。
再次温声拒绝,“阿绝,今日?真的不行,太过频繁你身子遭不住的。”
柳惊绝刚想提声反驳说自己可以,毕竟他们蛇妖一族每到发.情期时,连续交.合时间甚至可以长?达十几日?之久。
这些小打小闹对他来说,根本不在话下。
可随即又意?识到不能让轻轻知晓他的身份,唇瓣翕动片刻后,又紧闭了起来。
少顷,他怀着最后一丝期待,垂着眼?尾可怜兮兮地望着面前?的女人。
“妻主,今日?当真不行?”
说这话时,柳惊绝特意?咬重了‘今日?’二字。
闻言,姜轻霄点了点头。
交涉无果后,青年瘪了瘪嘴,神情失落地躺在了她身侧,“好?吧。”
见状,姜轻霄哑然,觉得既心疼又好?笑?。
妻夫敦伦时,明明她的快乐最大,有?时自己还会失控弄疼他,却不知为何?柳惊绝会仍对此事乐此不疲。
姜轻霄轻柔地亲了青年的额头一口,将他抱在了怀中盖上了被子。
“乖,别生气了好?不好?,明日?带你去吃小馄饨。”
好?半晌,青年方闷闷不乐地嗯了一声,以作回应。
姜轻霄轻柔地抚了抚柳惊绝垂顺的秀发,抱着怀中人渐渐睡去。
洞房之夜,龙凤喜烛需得燃上一整夜不能灭。
不远处橙黄跃动的烛光有?些刺眼?,姜轻霄被照得睡意?有?些浅。
意?识朦胧间,她听到了房间角落边里安置的刻漏翻转了一周。
不知不觉已过了中夜。
水流滴答声重又响起,代表着新的一日?已经来临。
姜轻霄重又闭上了眼?睛,听着水声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可不久后,她便被扰醒了。
女人心乱不止地睁开眼?睛,但?见身上大红的鸳鸯喜被莫名鼓起了一团,而身侧躺着的青年早已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