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流放相公带我囤货忙 第20章

作者:戏好多 标签: 天作之合 甜文 古代言情

  他又不是犯贱,千方百计打发这俩雷都来?不及,能带着这两个随时会暴露自己?狼子野心,咳咳,总之他能带着他们给自己?的追妻之路添堵添难度吗?绝壁不能啊!他又不傻。

  谢真只觉脑门都大,不去看填海真挚的眼神,呵斥一声:“胡闹!”

  填海不知自家主子心里?的小九九啊,见状急了。

  他怎么是胡闹呢,为了证明?自己?不胡闹,填海赶紧从?胸口掏出自己?找关?系开的路引急忙道:“爷,小的没胡闹,小的是认真的,小的连路引都开好了,小的想帮您……”

  “帮我?”,见一边与铃铛叙上话的妻子拿眼看来?,此刻的谢真脑子转的飞快,只想把这风险扼杀在摇篮中,于是他话锋一转,语重心长。

  “填海,如今公府灭,圣旨下,我谢真乃至谢家上下俱都充入军户,遇赦不赦,而你与铃铛却是良民,若是让你们二人一路护持我,良民伺候军户,那?算什么?你我这是要?藐视陛下,藐视朝廷吗?此等大罪,如今的我担待不起。便是退一万步来?说,陛下与朝廷不予追究,可谢家满府上下的人是个什么脾性,想来?你也尽知,若是这一路上有你跟铃铛跟随护持,以你们的品性定是极尽所能的照顾,可正?是因为如此,谢家上下这一竿子的人,怕是就如那?闻到血腥蜂拥而至的吸血水蛭,不把你我吸干都不会罢休,所以填海,你这是在害我,不是帮我。”

  “这,这这这……”,这怎么还成害主子了呢?填海傻了眼,内心惶恐自责不已。

  而边上的秦芜也没好到哪里?去,对?狗二爷她已经是破罐子破摔,可就这一个狗二爷就让自己?疲于应对?,再来?一个?还是一看就跟原身很亲近的贴身女婢,她也麻爪心累。

  你说带着人一起流放?呵,算了吧,她不想,也不愿。

  所以喽,必须把人留下。

  “铃铛,我知道你是个好的,忠心的,可是铃铛啊,此去极北先不说一路的艰难,便是到了极北,那?地方苦寒,滴水成冰,男子活的都艰难,更何?况是女子?当然,我知道这些苦你都不怕,可是我会心疼啊。

  我跟你们二爷是阶下囚,戴罪身,没办法,必须去,可你跟填海都是自由身的良民,你我主仆一场,我再是不会让你大好年华跟我去受这般苦楚的,你听话,找个好人家安稳的过日子,对?我来?说这就是最好的尽忠,最好的回报。”

  “呜呜呜,姑娘,姑娘!”,她何?德何?能啊,都到这份上了,她家姑娘还一心为她考虑(秦芜:并不,她自私着呢),呜呜呜……

  秦芜也是怕了铃铛的眼泪,轻轻拍着铃铛的手,安抚的朝着身边谢真与填海一指。

  “好铃铛,别哭,刚才你们二爷跟填海的话想必你也听见了,真不是我们不愿意带着你们一道,而是不带你们,我们彼此都好,乖,真别哭了。”

  劝慰往铃铛,秦芜头大的赶紧看向填海,拉着铃铛两步上前,把人把填海身边一推,秦芜对?填海道:“填海,我知道你是个好的,如今谢家就只剩你跟铃铛了,我有个不情之请,往后我跟你们二爷不在的日子里?,劳烦你多顾着些铃铛。”

  “呜呜呜,姑娘……”

  填海有些愣神,整个人还杵在自家二爷不要?他的悲伤情绪里?,这会子还一个劲的装可怜扮委屈,满心满眼想的都是让他家二爷心软开恩,改了主意带着自己?一道走,也就没能及时话答秦芜的话,还是被?谢真狠狠拿眼瞪了,填海心知跟随无望,这才蔫头巴脑的点头,应下了秦芜的拜托。

  “二奶奶放心。”

  哐哐哐,哐哐哐哐……

  就在这时,解差手中铜锣响起,时间到了,一刻钟过竟是过的如此之快,霎时间整个人犯群里?四处爆发出悲悸不舍的哭嚎。

  别离就在眼前,就是这么的伤感。

  铃铛这会子也急了,眼见着队伍要?集合,她家姑娘转身要?去推车跟二爷走,铃铛懊悔的不行,都怪自己?不争气?耽搁时间,也顾不上抹泪了,两步上前急急拉住自家主子,一边摘下腰间装着散碎银两的荷包往秦芜手里?塞,一边凑头过来?急声交代。

  “姑娘,这荷包里?是些散碎银两,本?是准备路上打点采买用的,另外车上奴婢给您跟二爷做的袄子里?,还有二爷交代填海定制的睡袋里?头,奴婢都缝看金叶子在不起眼的角落。”

  因着赶时间,铃铛说的又急又快,秦芜却捏着手里?的荷包,听着铃铛的叮嘱人怔愣住了。

  她这人,最是受不了别人对?自己?好。

  “傻丫头,你怕不是把先前给你们的银子都换成金叶子还给我们了吧?”

  被?猜中了,不善于说谎的铃铛只得呐呐强辩,“咳咳,哪有啊姑娘。”

  “嗯?”

  被?自家姑娘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看来?,铃铛不敢说谎又不想承认,忙就转移话题,“姑娘,我有手有脚的可以挣。”

  “傻子!”,可不是傻子么,为了自己?这个外八路的主子,竟是不给自己?留一点后路,还想着要?一路跟着去伺候一个流放犯,十足的傻子!

  这样的傻子让秦芜愧疚,也让她心软。

  秦芜叹着气?,忙把手中荷包往怀里?一手,翻转间,先前谢真从?富贵楼收的银票被?秦芜取了一张千两的出来?,捏成团就顺势塞到了铃铛手中。

  “姑娘这是什么?”

  察觉到异样,铃铛忙问,秦芜却不给她机会,也没有回答,反而是反手压紧了铃铛想要?松开的手,制止了她想查看的动作交代:“听话,这是我留给你跟填海的信,乖,等我们走后你再打开看。”

  “姑娘……”

  哐哐哐,哐哐哐……又是一阵急促的催促,“人犯上路,亲友避退……”

  铃铛还待再说,铜锣声越发密集的响了起来?,伴随铜锣声传来?的,还有解差们催促的吆喝,以及频频炸响的甩鞭声。

  不能再多呆了,谢真看向填海铃铛:“好了填海,还有铃铛,我跟你们奶奶都谢谢你们,天下无有不散的宴席,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就此别过吧。”

  填海鼻酸的郑重作揖,“二爷,此去山高水长,万望二爷二奶奶多珍重。”

  秦芜也郑重的拍了拍铃铛的肩膀,对?着二人道别后,转身推起填海准备的那?架满载的小推车,夫妻二人涌入了人群。

  铃铛填海两个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主子归队,看着腰间再度绑缚绳索的秦芜吃力的拉着独轮车,看着主子们随着队伍缓缓前行,看着主子远远的朝着自己?挥手告别,铃铛的眼泪再止不住,顿时潸然泪下,口中喃喃,“姑娘您多保重……”

  “保重。”

  填海望着主子一点点的远离他也很难受,心里?却记着二爷的交代,不想主子担心始终压抑着眼泪,只通红着眼眶目送主子远离,听着耳边悲戚的哭声,记着主子临别的叮嘱,填海回头本?想安慰铃铛来?着,结果看到铃铛抹着眼泪的右手成拳不知握着什么东西,填海下意识就问,铃铛这才后知后觉,张开手掌。

  嘶!

  张开的那?一刹那?,眼神极好的填海一眼就看清了铃铛手里?捏成团的东西,甚至还看到了开头千的打头面额,填海不由嘶了一声,赶紧上手阻止了铃铛摊手的动作捏住了铃铛的手。

  铃铛不解,“填海?”

  填海却左右四顾,确信身边送行的人走的走散的散,要?不就是沉浸在离别的悲伤中,无人注意到他们的动静,填海这才松可口气?。

  这模样让铃铛越发不解,毕竟自己?眼睛都哭肿了,刚才填海的动作又太快,她根本?没看清自己?手里?的东西。

  还待再问,填海却先她一步,“铃铛我问你,刚才二奶奶把你手里?东西交给你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

  铃铛回忆了一下,脱口而出,“二奶奶说是给你我的信,说让我们等她跟二爷走了以后再打开看,怎么啦填海?可是这信不对??主子有什么交代?”

  这一刻填海什么都懂了,也感激这个以前自己?从?未看上过的二奶奶。

  他也没解释,反倒是一把拉着铃铛朝着秦芜谢真离开的方向咔吧跪下,哐哐哐的兀自磕了三个头,再抬首时,望着早已消失成原点的身影,填海心里?发誓。

  放心吧二奶奶,这辈子上刀山下火海,我填海也护定了铃铛这丫头了。

  却说秦芜与谢真二人归队,即便整个流放队伍上下,包括谢家众人都有亲眷带着银钱行囊来?送别了,却没有一个如填海这般夸张的还搞了辆车,虽然是人推的可好歹是车啊,而且上头还有满满的物资,可不是惹人艳羡。

  面对?明?里?暗里?一干的艳羡,秦芜却很苦逼,心里?操蛋的骂娘。

  你想啊,即便行军包被?子被?谢真背了,她自己?身上还有装着不少干硬黑馍馍的草挎包,以及胖子送给她的一个包袱呢!

  再加上腰间绑缚绳索,身后还有人跟着走,即便预留的绳子空位够,她拉车上路也很被?动好吧。

  好不容易挨到了解了缚绳,一行挨个上船,来?到甲板上,谢真先招呼着秦芜占位。

  秦芜不似那?些富贵奶奶姑娘,谢真也不像其他男丁一样反需要?妻儿?老?小照顾,更不像渣爹那?般还端着拿乔,二人没嫌弃这许是拉牲口渡河的货船有味道,眼明?手快的抢先占定位置,其他人才抱怨的抱怨、捂嘴的捂嘴到了周近。

  这时的秦芜已经麻溜的松手,放下车很没形象的一屁股坐下,背靠车子气?喘吁吁的的吹了会江面上徐徐吹来?的风,歇了会复又转身去忙了。

  先前胖子给的包袱她还没来?得及查看,独轮车上填海到底准备了些什么她也来?不及瞧,这会子趁着坐船的空档,左近的人都忙着在查看自己?的家当,她也没闲着。

  她还记着铃铛的叮嘱,两身棉衣与睡袋里?还藏着金叶子呢,为了以防万一,她准备把这些都先收空间小家里?保险,至于外头,就放着铃铛给的荷包应急便是。

  秦芜赶着清点,果然找到了铃铛说的东西,她不动声色的本?想只收金叶子来?着,却发现铃铛那?家伙死心眼,把金叶子缝的太深太牢靠,没法子,她只得把压在下头装着两身棉袄,以及几双厚皮防水靴子的包袱悄摸收了,看到包袱边上一个装药的半大匣子秦芜也顺手收了,至于放在车顶上头的睡袋太显眼,金叶子又取不动,秦芜便没敢动。

  至于胖子给的包袱里?,秦芜欣喜的发现那?家伙挺上道的,不仅准备了一些外敷的上药,一些干粮,里?头居然还有一包五两重的小银锭子四个,嗯不错不错。

  看着秦芜不停的忙活谢真心疼坏了,碍于身上的木枷镣铐,可恨自己?根本?帮不上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妻子忙碌,自己?当个甩手掌柜。

  “芜儿?先别管那?些个了,你先歇一歇,什么都没你重要?,身子是自己?个的,往后的路且长着呢。”

  嘴里?劝着,谢真心里?却谋划着也不必等什么时机,什么到了大难处时再去找葛解头了,一会自己?就去找他去枷去,到时候等他恢复自由便可推车,小媳妇再不用受累,他还可以把自家媳妇抱车上推着走,完成上辈子至死都没完成的愿望。

  想到此谢真不由笑了,边上的秦芜却把胖子给的包袱递给谢真看。

  “哎呀我没事,谢真你先看看这个,那?胖子挺上道的,还知道给我们银子应急呢,填海跟铃铛也不错,我刚才大致翻了下,他们俩给我们准备的东西也很齐全?,吃穿用都有,还有一包热乎乎的肉包子呢,今早起的早,也我们女监那?边根本?没放饭,想来?你们那?边也一样吧?趁着包子热,回头我喂你。”

  她是本?着大家都是难兄难弟,同一根绳子上流放的蚂蚱,见他手脚不便,纯纯下意识的友情帮助。

  结果看这货反应,秦芜敢打一毛钱的赌,这丫的绝壁误会了。

  看他勾起唇角笑的荡漾,她都没眼看,心说不喂你丫的算了,可话都没过脑子的说了,这会子收回,那?搞的反倒是像自己?底气?不足似的。

  于是她只能硬着头皮上。

第28章

  在某人温柔的注视下, 秦芜先找出车上填海准备的水囊,打开节省的冲洗了下右手,抓起个?还滚热的大?肉包啊呜啊呜的, 就仿佛把?包子当某人啃一样先干了两个包子,这才又抓起一个?包子粗鲁的往某人口中塞, 一边塞一边心里还腹诽。

  回头她就去找胖子特意交代的葛解头,哪怕花点银子也得把这货身上的枷锁铁镣给去了,这样一来,自己不仅有了免费劳动力,还能避免眼下的尴尬。

  “多谢芜儿, 辛苦芜儿了。”

  包子递到嘴边, 谢真就笑了,不仅笑了,配合的张口来吃前还笑盈盈的打秦芜的趣。

  秦芜一呆, 随即翻白?眼, 手里举着谢真还未沾唇的包子, 当下往回一收就往自己口中塞:“爱吃不吃, 不七我寄己吃。”

  满口包子的包子, 话都囫囵不清,再配上她那?气哼哼翻白?眼的模样,谢真心?里爱的不行,肚子却也是?真的饿, 不敢再惹小祖宗,赶紧告饶。

  “哎哎, 为夫错了, 芜儿,芜儿, 我吃,我吃啊……”

  秦芜咽下满嘴包子,哼了谢真一声,看他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明?知故意,却也心?软。

  算了,看在眼下他们是?一根绳上的合作伙伴的份上,便原谅这狗子一次。

  秦芜再捏抓起一个?包子递到某人面前,有心?说回敬一二,拿着包子如逗小猫小狗一样逗一逗来着,可回头一想那?画面,秦芜不由?打了激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麻呀,知道的晓得自己是?报复某人嘴欠,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打情骂俏呢!

  太惹人误会的事情坚决不能干,又不是?言情剧,秦芜及时止住蠢蠢欲动的手,粗鲁的把?包子往狗子嘴里塞。

  “快点吃,十个?包子,我吃四个?,你?六个?够不够。”

  谢真被秦芜粗鲁的塞的差点噎死,不过听秦芜只吃四个?,谢真身子略略退后避过某人的魔抓,咽下包子道:“路上还不知是?什么个?情况,我吃两个?就够了,其他你?留着,待会路上饿了再吃。”

  秦芜没让谢真躲过去,把?手里半个?包子塞完又捡起一个?继续喂,“天气热,不比地牢里头凉快,热包子现在好吃,一会上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馊了,与其放着坏还不如全?吃了安心?,再说了你?忘了……”,秦芜下意识凑头到谢真耳侧,“你?不是?还让人准备了那?老些食物么,牢里头我吃了些,泰半都没动……”

  “咳咳……”

  “怎么啦?”

  秦芜小声说着,话未完,谢真猛地就咳嗽起来打断了她,秦芜纳闷,脱口而出的问,谢真就扬了扬下巴,秦芜跟着转头一看。

  额……

  眼前这个?瘦瘦小小,人却长的白?嫩,大?眼睛眨巴着一直盯着自己瞧,咳咳,那?什么,确切的说是?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包子瞧,包子动,她动,包子移,她移,小鼻子还在不断吸耸着,小嘴巴努力不断干咽着口水的小家?伙,秦芜傻眼。

  “这是?要吃包子?”

  不等小家?伙反应,谢真先嗯了一声。

  讲真的就大?房谢耀跟付氏那?样的货色,哪怕上辈子他们没对自己作过死,至多不过是?冷漠旁观他,自己对他们也是?一千个?一万个?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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