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戏好多
今年的天很异常,大业的日子也不?好过?,不?是这里旱了就是那里涝了,西北川贵那边还闹了地动,高?句丽这边情况也不?好,今年的冬雪比往年来的更早更凶猛,极寒之下粮食欠收,牛羊冻死,恶狠了的狼群纷纷下山肆虐……几大城池的情况好些?,下头百姓却日子难以为继,边关将士连粮饷供给都?跟不?上?。
这种情况下,赶在大业这边正是年下,迟迟等不?到供给的高?句丽边军将领干脆大手一挥,决定?劫掠一番,又是因着灵机一动的灵感,干脆选在了大年下,兵分几路,动用了埋在大业里的钉子连夜袭营,而谢真他们遇到的就是其中一拨负责在外围骚扰,声东击西,掩人耳目的高?狗小队。
高?狗与大业军队建制不?同,大业五人为一伍设伍长;四伍为一什设什长;五什为一营设百户校尉;五营为一小军,从?正五品副千户游击将军掌管;两小军为一大军,从?正四品正千户怀化将军掌军,而虎啸关,正由一从?四品怀化将军镇守。
而敌人则分为小队,大队,领骑,一小队五十人马,一大队五百,一领骑五千,因着高?狗与柔然联姻的关系,对方并不?缺马匹,高?狗军队强兵悍将俱都?是骑兵,来去快速,杀伤力强。
身?在边关与这些?高?狗都?打出经验来,搏杀间,见眼?前小队竟然大多跟己?方一样乃是步兵,校尉惊觉不?对,心生疑惑,忙快速在敌方中寻找队首。
见高?狗队首正与手下一新来的小兵搏杀在一处,校尉忙大喊,“拿下敌人队首,本校尉有话要?问。”
与其对阵的谢真得令,招式变换,准备改杀人为拿人,而有心人如谢耀这等急于立功的人,听到校尉发话当即心热,急切的灭掉跟前的对手,忙朝着高?狗队首围拢而去,想要?将其活捉拿下,不?想对方也是悍将,长的膀大腰圆,膘肥体壮,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且招式刚猛,爆发力强,加上?敌方援军迅速靠拢主将,一时半会双方倒是僵持住了。
谢真见状不?好,心里莫名担忧不?安,想要?速战速决,手下动作越发狠辣,招招毙命,围拢在高?狗队首身?边的身?影不?断倒下,眼?看着敌众我寡,这高?狗队首也是个?狠人,知道自己?今日怕是逃不?出去了下了狠心,上?手解决掉跟前两名大业军士,染血的弯刀朝着远方的隘口城楼遥遥一指,态度嚣张。
“哈哈哈哈,大业的软蛋们,老子不?怕你,今日大不?过?一死尔,有你们虎啸关上?上?下下,男女老少陪着老子一起,老子不?亏,哈哈哈哈……”
因着上?辈子的经历,谢真是能听懂高?狗话的。
见对方如此猖狂,再听他喊话的内容,谢真心里一凛,暗道不?好,就在这个?时候,远方隘口上?咚咚咚咚咚的传来急促鼓点。
众人心跟着一凛,战圈外指挥作战的校尉仔细一听,脸色蓦地一变,“不?好,是十二鼓点的急惊雷,隘口遇袭!”
意识到情况不?妙,本还端坐马背上?任由手下出力围杀,自己?稳坐钓鱼台的校尉急了。
这十二密集鼓点的急惊雷是示警鼓中最厉害的一道,此鼓点出,预示着隘口破,敌人入关的信号,闻得此鼓点,不?管你人身?在何方,都?需迅速回援。
校尉再等不?及,浑身?写?满焦急与担忧,拔出腰间配发的雁翎长刀,看向眼?前的高?狗队首呐喊,“儿郎们,速速拿下这高?狗,我们急行?军且去与其他营汇合速速回防,护我关隘,保我家园!”
身?在边关,他们大多都?有家小活在隘口之内,一旦关破,大家简直不?敢想象那会是什么样的后?果,虽不?知为何上?下如此严密巡逻防御,高?狗还能有可乘之机成功袭营闯关,内里是不?是有钉子背叛,他们只知道生死抉择的时刻到了,回防刻不?容缓。
“杀啊,杀……”
“干死这些?狗逼玩意,护我隘口,护我家园!”
众人激发血性,一拥而上?,而正在与高?狗队首对阵的谢真这会早已急不?可耐了,急惊雷响,敌军破关,眼?下人便?是再快,两条腿能跑得过?敌人的四条腿吗?便?是跑的过?,此刻他们也赶不?上?了,等到他们回去,家里的人怕是早……
如此一想,谢真心下凛然,再顾不?得其他,更顾不?上?自己?的安危,明明可以将其面前高?狗队首一举拿下,却因着忧心后?方的妻子,谢真手持利刃与其对阵之下,主动露出个?破绽,一个?不?慎,看准时机,装作勉强避开对方杀招的样子,中招跌倒落地,正正巧的就滚落到了一边的雪窝子里,谢真借势干脆两眼?一闭,魂体快速出窍。
暗夜下,趁着众人一拥而上?之机,马甲真化为一道青烟,借着黑暗的掩护,以几乎肉眼?不?可辨的速度朝着隘口的方向飞涌。
什么身?体,什么生死,什么一会见到妻子是否会暴露的种种问题,此刻他都?顾不?上?了,满心满眼?的只有一个?字,快,快点,再快一点,再再再快一点……
这厢,看到刚才还勇猛无比,自己?看了也说好,有心说回头提拔培养的新兵,既然一个?不?慎露出破绽叫敌人占了上?风,校尉恨铁不?成钢,不?屑的撇嘴,暗骂了句,“呸,烂泥扶不?上?墙的窝囊废,本校尉还以为有多强呢,原来就这?匹夫之勇尔,明明打不?过?还要?逞强拿大,后?生狂妄!”
觉得自己?看走眼?的校尉啧了一声,当即大掌一拍马背,顺势借力拔升而起,挥舞着手里的雁翎长刀一个?俯冲横扫,当即高?狗队首战成一团。
叮叮叮铛铛铛……
其实高?狗队首与谢真等人对战一场后?已几尽力竭,跟校尉不?过?走了十招,再也不?抵,校尉一个?横刀旋扫,高?狗队首脖颈上?的头颅转瞬高?高?飞出,自此奇袭三十六号罪村的高?狗小队五十人全员被诛。
校尉一挥手中染血的长刀,一声令下,诸人速速割下自己?所杀之敌的右耳,一什长奉上?高?狗队首的右耳与校尉,队伍迅速集结回防。
谢耀立功心情,此番连杀三人,若不?是老二碍事,那贼首哪里轮得到校尉得功?
谢耀心中不?满,割了三个?耳朵跟着队伍集合要?走,谢安却左右为难,一边是危在旦夕的亲姨娘,一边是对自己?诸多照顾眼?下生死不?知的亲哥,他该怎么办?
谢安拉住整队的什长就问怎么办,脚步匆匆的一什长看了满地的高?狗尸体,再看了眼?自家牺牲受伤的兄弟,想了想恼火。
“眼?下这情况你个?新兵蛋子就别添乱,战场无父子,但凡能爬起来的都?跟着老子回防,你若是担忧你兄弟,好啊,你跟着这些?伤患一起留下陪他好了,但是此地危险,指不?定?什么时候敌人援军就到了,且你听令不?遵是为逃兵,回头论罪,到时候可别说我这上?峰没警告过?你。”
说着,即刻带着自己?手下十几个?残兵集结出发。
谢安看了眼?头都?不?回的大哥谢耀,再看了眼?丢下他与二哥还有几个?受伤颇重兄弟的离开队伍,谢安咬咬牙,既不?想丢下亲哥,又不?想放下姨娘,更不?想当逃兵被论罪,更更不?想身?单力孤的再遭遇敌军,只能快速刨起雪窝子里的谢真咬牙背上?,忍着力竭,深一脚浅一脚的忙忙去追前头的队伍。
而就在各方人马听到急惊雷俱都?迅速回防之际,关隘中,正沉浸在除夕气氛中的人也俱都?是头顶一声惊雷炸响。
秦芜听到震的自己?心脏都?跟着砰砰跳的异样鼓点时,手里还织着毛线,鼓点一响,本还寂静的夜瞬间就活了过?来,她跟隘口中所有人一样,忙忙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出门关切,想要?抓住可能知道情况的人问一问。
正巧今年除夕,李家父子四人没有轮到值夜,俱都?在家休沐,先前邀请秦芜到自家过?年秦芜拒了,一家七口人便?自在的窝在家里的大炕上?,喝着小酒,吃着小菜,正乐乎守岁,听到鼓声全家人脸色一变,李叔更是丢了手里的酒杯,招呼着大朗二郎三郎,父子四人当即抓起武器甲胄就往身?上?套。
李叔父子甚至都?来不?及跟家人多说几句话,只把家中菜刀、柴刀往妻儿手中一送,留下句让妻儿藏好,护好自己?的话,父子四个?抓着武器就冲出了家门奔赴战场第?一线。
此刻他们心知,只有守住了防线,灭杀了破关的敌人,身?后?的妻儿家园才能安好,他们也才能安好,毕竟在这里,小家不?能独活,一个?人的力量有限,且军令征召,不?听调遣乃是逃兵,逃兵者,连带家眷老幼杀无赦啊……
望着敞开的院门,瞧着漫天的风雪,李婶忧心丈夫儿子,更忧心难得投契的新来伙伴,当即安排两个?儿子下到家中秘密地窖,自己?封上?入口,提着把菜刀就往外奔。
到谢家的时候,秦芜正好探头出门,见到墙外的匆匆来人她还疑惑来着:“婶子,您怎么来了?”
李婶子却顾不?上?回,都?赶不?及等秦芜来开院门,莽的一把从?谢家半人高?的墙上?翻墙而过?,抓着秦芜的手就把人往院门处带。
“走,芜娘跟俺走,来不?及多说了,出大事了……”
秦芜莫名其妙,被李婶子拉的趔趄,回望着自家敞开的屋门急道:“哎哎,婶子您等等,再急也等我把屋门给关……”
“嗨呀,都?火烧眉毛了,关什么关啊,没听到城楼上?响了十二密集鼓点吗?这叫急惊雷,是敌人破关而入才有的鼓点,此时不?跑,不?藏好,你擒等着送命受死吗?”,李婶子急的浑身?冒汗,边拉着人急切往大门奔,边解释。
因着急迫,嗓门都?比平日大。
好家伙,这声音一出,刚才听了鼓声还纳闷,还在各自门边探头探脑的谢家上?下俱都?跟着急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一个?个?慌不?择路的忙忙奔出来,围着李婶子就追问,场面乱的犹如五百只鸭子乱窜,李婶子更是被堵住根本开不?了门。
敌人破关啊,十万火急,那可是要?丢命的事!
这种危机情况下,饶是宅斗再厉害的小袁氏此刻也没了主心骨,紧紧搂着身?边的一双儿女,一边担忧记挂在外生死未卜的大儿,一边焦急着自己?母子三人该如何是好,难得慌了神,抓着李婶子当成了救命稻草。
“李婶子,好歹大家都?是同僚家眷,邻里一场,您可不?能只顾着老二家的,不?顾我们这些?邻里啊,这可都?是命。”
“是啊,是啊,李婶子,当初我们家老爷还花了高?价请了李家当家来修炕,事后?我们自知被欺,我们老爷也不?许来找你们家晦气,我们做人厚道,(啊呸,那是端着架子不?倒,不?好意思来讨要?),眼?下大难当头,李婶子可不?能不?管我们啊。”
“李婶子,看在我们老的老小的小,都?是弱女子的份上?,您给指条明路吧。”
秦芜也不?由看向李婶子。
谢家人再辣鸡极品,在大是大非,大敌当前之际,她也没有眼?睁睁看着她们去死的道理,都?是女人孩子,何苦为难,真不?到这份上?。
这点是非观秦芜还是有的,忙也看着李婶子,“李婶子,是我们不?好给您添乱了,大敌当前,情况紧急,若是可以,您给个?主意,或有什么可躲避或逃离之法?”
情况危急,秦芜长话短说,直截了当。
李婶子一想,忙道:“嗨,俺给忘了,你们新来不?知道,当初建造这些?军眷院落的时候,每家每户都?造了秘密地窖的,一来可藏储粮食,二来可紧急避难,你们赶紧的去找啊,往屋子里隐秘的角落去寻,什么水缸侧,灶头边,桌子下,碗橱底,炕角墙,都?仔细找找,找到就藏好喽,一会子外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声,不?要?冒头,除非是自己?的亲人归,或者是听到接连六声拉长的鼓点,连响三遍,那是平安鼓,说明可以出。”
众人这才醒过?神来,再顾不?上?其他,忙就转身?往屋里去寻,李婶子见状,忙拉着也要?反身?去寻秘密地窖的秦芜就走。
“哎呀芜娘你忙什么,赶紧的跟俺走,俺家地窖大,你孤单一个?回头跟俺们也有个?照应。”
秦芜一想也是,也不?找了,屋子里重要?家当都?在空间,外头的东西丢了也不?心疼,忙就跟上?李婶子的步伐,拨开门栓,拉开院门抬脚就走。
不?想一步跨出,身?后?响起两道熟悉的声音,“二奶奶。”
回头一看,正哀哀看着自己?相?协搀扶的两道怯弱身?影,不?是柳姨娘与王姨娘还是谁?
想到这些?日子来这俩也没给自己?添乱,而二人一副哀求模样,秦芜深知,这样的情况下一旦有个?不?好,这俩就会被小袁氏推出来顶缸,都?是可怜人,也不?算可恨,如此秦芜叹气,询问的看了李婶子一眼?,见李婶子点头,秦芜赶紧招呼。
“二位姨娘速速跟上?,跟丢了可不?怨我,一会到了地方,我们都?是借了人家的地方躲命,到时候还请二位别添乱。”
二人心里感激异常,连道不?敢,赶紧跟上?秦芜与李婶子的步伐,四个?女人前后?一起,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李家奔。
待到四人相?继进了地窖,与手持武器谨慎防备如小狼的四郎五郎会和,李婶子将将把头顶的水缸复位,入口关闭,紧接着他们就听到外头响起异动……
第42章
秦芜无声的比了个嘘的手势, 王柳二位姨娘忙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发一点声音,只留惊恐在眼中闪烁。
高狗是了解虎啸关隘口的,知道正面攻击不讨好, 为了速战速决,他们启用了深埋在隘口辖下一军屯里的细作?, 靠着细作?带路,四个大队绕过了隘口关卡,趁着放出的小队在外吸引火力的同时,骑兵翻山越岭进入隘口,而后分批行动准备洗劫。
不想隘口内布局防御变换, 打了高狗个措手不及, 领将见情?况有变,本着来?都来?了贼不走空的道理,高狗当?机立断分兵行动?, 两大队硬拼对抗拖延时间, 两大队挺进隘口烧杀抢虐速战速决。
秦芜她们刚藏好, 屋子里闯进来的就是化整为零从街尾另一头绕过来?的高狗兵, 这些人急的很?, 一路沿着巷子挺进,三五成组,见门就闯,见东西?就抢, 唯独人却少见,一路袭来竟才遇到小猫两三只的大业人, 杀了都不泄愤。
好在这些大业狗贪生怕死?, 为了藏的快,只来?得及收拾了金银细软, 粮食等?贵重物都都来?不及藏,遍寻不见人影的高狗虽气,但?是洗劫的目的达到。
几个高狗在屋子里一番打砸搜捡,扛着粮食食盐等?收获就出门去,东西?丢上马背,准备继续去往下一家。
下一家对应的院子正是抠门苟跟爱显摆,这俩户都是有货又俱都舍不得财物的人家,等?两组高狗冲进去后竟是正好遇到了正在藏匿财物的正主,双方立刻交火,叮叮当?当?的打斗声传出老远。
集结后被分派到自家院落所在位置阻击敌人的李家父子,与另外一名什长领着手下听到动?静急速挺进,当?场就与其对战上了,场面瞬间混乱,大家在巷子里打的难舍难分,厮杀声,马儿受惊嘶鸣逃窜,兵器交戈不断,与此同时,整个隘口里,十字大街内外街巷,包括外头的军屯、村落,俱都展开了生死?搏斗。
谢真鬼影飘过城楼进入自家所在巷子的时候,整个关隘内外已经杀红了眼,战事?胶着谢真看?的心焦,却不做丝毫停留,直扑自家小院。
如雾般的身影飘荡入院,来?不及落地,一眼就看?到了自家屋子洞开的门,谢真心中一凛,魂体本就没有血气的脸越发苍白,鬼影甚至再也维系不住面容变的狰狞。
窜进屋内查看?,谢真一眼就看?到了炕上来?不及收捡的针跟毛线,以及并未乱的屋内陈设。
没有人,却也没有血迹尸体,更没有打斗的痕迹,这说明他家芜儿离开的时候虽急却也从容,谢真心下稍安,再要细查,蓦地听到上房某个地下位置传来?多道细不可闻的呼吸声。
谢真当?即飘进上房,侧耳倾听,仔细查看?分辨,发现动?静是从外屋地碗橱下传出,下意识谢真身上入雾般的阴气凝结往下,然后谢真神奇的发现,自己这在妻子口中叫金手指的能耐,居然除了鬼影分身外还能这般用?
阴气凝结成线往地下探如入无人之境,他就仿佛多长了一双眼睛,明明双眼看?不见,可脑子里,碗橱下地窖中的景象,他却知晓的清清楚楚。
自打流放来?闹了矛盾的大房二房,此刻竟是难得的团结一心同躲一处,一个个噤若寒蝉的相?互依靠支撑着,挨挨挤挤的藏在这并不大的地窖中等?待着命运的判决,里头谢家人基本都在,只除了她的小妻子以及王柳二位姨娘。
莫不是芜儿带着那两个单独藏起来?啦?是了,应该是这样的,毕竟连谢家这些没用的废物都能藏好,他的芜儿那么?聪明,没道理会出事?。
谢真心下稍安,随即一想?又不对,毕竟自己屋里上下乃至地底都没有异样,妻子会去哪呢?
谢真猛地想?到与妻子交好的李家,不再耽搁,身影一闪,入雾的青烟往李家所在直扑而去。
“杀啊,干死?这群狗娘养的高狗!!”
“杀,杀,啊啊啊啊……”
院外厮杀声震耳欲聋,源源不断,金戈交击,远远近近的人打的如火如荼,忧心妻子的谢真一出来?就看?到隔壁院子的激烈战况,两家奇葩邻居夫妻双双躺在院子雪地上,鲜血浸透身下积雪,已然生死?不知。
李叔带着儿子们,领着隘口的袍泽兄弟,正在此处形成防线,跟源源不断从李家院落那一侧巷道涌来?的敌军打的激烈。
谢真寻人心切,本不欲多停留,况且李家院落身处战圈之内,他很?担心。
正要视若无睹的飘去,忽的发现正以一敌三的李大郎那边情?况不好,好不容易格挡住了身前两名对手,不料高狗阴险,竟仗着人多背后偷袭,眼看?着一高狗高举屠刀,对着疲于对敌的李大郎露出残忍的微笑,远在十几米外也跟好几个敌人缠斗上的李叔察觉,顿时目次欲裂。
“大郎小心背后……”
然父子相?隔太远了,李叔心有余而力不足。
说时迟那时快,事?情?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战场,没有看?到如烟如雾的谢真。
眼见不好,谢真射出一缕阴气,以肉眼不可辨的速度卷裹起一撩积雪,转瞬带入谢真手中,谢真凝雪成锥,当?即一个挥手,细小的雪锥犹如利箭,照着偷袭的高狗激射而去。
李大郎格挡开身前两敌人回头去看?时已然来?不及,眼见着弯刀朝着自己的脖颈落下,李大郎只觉我命休矣的时候,突然,对方脸上阴狠的笑容戛然而止,就犹如慢动?作?回放一般,高举弯刀的高狗竟缓缓倒下?
李大郎与李叔俱都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父子二人的目光急速的在四处搜寻起来?,心中诧异,是谁?是谁救了他儿(自己)?
一圈查找下来?,遍寻不见恩人,还待再寻,敌人却已欺身而上,容不得父子二人分心,俱都收敛心神,提刀再次与源源不断涌来?好似怎么?也杀不完的敌人战成一团。
谢真出手后不再停留,不顾巷中酣战,雾影刮入李家院子,窜入敞开的屋门,见里头无有一人,家里却凌乱不堪,谢真强自镇定,雾色身影旋风降下凝结人形,转而就发现了水缸之下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