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流放相公带我囤货忙 第65章

作者:戏好多 标签: 天作之合 甜文 古代言情

  可以?说他们两人?的选择判断都是无比精准且及时的。

  因着前方谢真一路势如破竹的增援,从铁岭子开始,到虎啸关,沿线打来,除了少数几个隘口还在艰难顽强抵抗外,其他大多隘口被破,谢真他们只得?收拢残兵,留下人?手?安置百姓,而?那些还在坚守的隘口,他们的到来就像是及时雨,成功解救对方的同时,谢真的队伍也?在不断壮大,再继续南下时,谢真的几千人?马已经变成了几万,而?且还在不断的迅速扩大扩张。

  不是夸张,毕竟这里有每个残留隘口忍着艰难都要锦上添花增援的兵将,更是有收拢沿线溃败的残兵,更是有那些被高狗踏破家园,被迫流离失所无处可去的青壮百姓主动?入伍,人?心所归啊。

  可以?说,谢真以?极其快的速度在前方驰援挺进?,秦芜就跟在屁股后头救人?,收拢百姓,再把这些吓破胆的百姓安抚好,源源不断的往黑扶卫,往乌堡,往葫芦谷安排,给他们一口饭吃,给他们一条活路。

  本还朝着高狗战局一面倒的惨烈情况,因此及时得?到了遏制,后在接近屠何的盘哇关救援的时候,谢真居然还神奇的跟从南边返回的黑子还有卢真汇合。

  谢真当时还奇怪来着,心说怎么会在此地碰到他们?询问后才?得?知,原来也?是巧合。

  黑子他们返航后,刚过了幽州就发现了航道上极北的商船一只不见,早有上辈子记忆的卢真一回忆,立刻发现了情况不对,于是找到扬子黑子一商议,保险起见,他们又把船队开回了幽州,开进?了河口,就停泊在幽州通港码头。

  黑子他们担心家里的安危,三人?一商议,决定由?稳重?的扬子留下看守船只货物,黑子跟着卢真两人?带上各自人?马,驾着几只空船渡海,本是想在海边小镇的官渡登岸的,幸好上辈子明里暗里没少跟高狗打交道的卢真及时发现了码头异常,察觉这里已经被高狗占据,二人?一商议,便直接越过小镇,寻了个僻静无人?的野港登岸。

  等?上了岸后才?发现,情况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糟糕,不得?已,野心勃勃的卢真,跟诚实的黑子派出人?手?分开查探,既得?到了屠何被围困的危机消息,也?得?知了极北沿线边关都可能?已经失陷的噩耗。

  分开打探的黑子卢真当即准备突围回船,不想人?被齐齐困在了盘哇关,若不是谢真来的及时,他们这几百人?手?怕是得?全部折进?去,包括他们自己。

  谢真诧异的听着二人?的叙述,自然也?从卢真口中得?知了屠何危机的情况,谢真甚至都顾不上什么商船货物了,直接吩咐黑子卢真等?人?继续留守,自己则是迅速整军集结,准备奔赴驰援屠何。

  不想黑子热血,卢真‘热心’,当即表示要跟,谢真想着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想了想后便没有反对。

  所以?当秦芜还带领着她的急救队,兢兢业业的跟在救援大军后头擦屁股的时候,谢真已经领着几万人?马直扑屠何城,危急关头谢真以?身犯险,暗夜里万军从中过,摸进?屠何城内,与殊死抵抗的何将军定计里应外合,前后夹击,先灭了尹朴熙的援军,后直面高句丽大都统率领的重?骑。

  这一仗打的极其艰难,也?打的极其惨烈,最后以?高狗大都统率领几万残兵溃败,屠何的惨胜为告终。

  秦芜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个消息的呢?自然是谢真派来的李大郎小队匆匆赶来,二话不说,让自己带着救命的器械与药品,跟着他星夜赶路的奔赴屠何救人?时才?知道的。

第66章

  “军医, 我家将军怎么样了,人还是没醒吗?”

  “大夫我们将军如何了??”

  “军医,将军醒了吗?”

  屠何将军府内, 守在正房门外的谢真等人,看到从屋里出来的老军医, 一个个忙就迎了?上去七嘴八舌的问,换来的却是老军医沉重的摇头叹息。

  “诸位大人,何将军情况很是不妙,眼下人没醒,老朽也无能无力?啊……”, 不仅人没醒, 气息反而是越来越弱,怕是就要坚持不下去了?。

  当然,这些话老军医不好?说, 忙就看向人群中的谢真, “谢大人, 据说尊夫人医术超群, 您已是派出亲信去接了?, 怎么样,尊夫人到了?吗?”

  老军医的一声?问,立刻引得?在场所有人都?望向谢真,此刻心里也有焦急的谢真不禁摇头, “暂时还没到,这样, 诸位稍后, 谢某这便?去迎一迎。”

  众人乃至早就对何将军伤势手术无策的军医连连点头,“好?好?好?, 谢大人快去。”

  “辛苦谢兄弟,回头等将军醒了?,兄弟定?好?生谢你。”

  一声?声?的客套话谢真也没时间听?,朝着院中众人拱拱手,转身?就踏出了?何将军的将军府,领着自己的一队亲信人马直奔西城门,若是他家芜儿来,定?是会从西城门进的,毕竟这里是东来方向最近的城门。

  谢真骑在高头大马上矗立在城门口焦急眺望望,不会骑马的秦芜,被一位谢真特意挑选去接她的健壮姑娘带着,老远的就看到了?城门口的人,还没接近,秦芜老远就招手,“谢真……”

  风声?带着她的喊声?飘远,前方谢真听?到风中送来的声?音,当即看了?过来,见到朝着自己连连摇手的人,谢真眼里划过亮光,双脚一夹马腹,驱马就来。

  到了?近前,谢真不停反进,就在跟控马的姑娘错身?而过的时候,谢真一伸手就把秦芜从人家姑娘身?后揽了?过来,放在自己的跟前。

  星夜赶路的秦芜猛被扯到了?大腿,她整个人一僵,顿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嘶了?一声?。

  谢真听?得?动静跟着一顿,脸上都?是关切,“怎么啦芜儿,可是受伤啦?快叫我看看。”

  秦芜这是因着不会骑马,被人带着着急赶路摩擦到了?大腿内侧,这样的伤处如何叫他看,秦芜赶紧制止,“没什么,没受伤,只是不习惯骑马,一时间身?子发麻罢了?,你别担心。”

  谢真不信,蓦地想到不会骑马的人乍然骑马大腿肯定?受罪,瞬间什么都?明白了?的谢真心里充满了?歉疚,“对不起芜儿,是我鲁莽了?,我……”

  “好?了?好?了?,男朋友先?生,不要动不动就跟女朋友说对不起哦,自己人说这些太见外?,再说了?这不是有正事么,好?了?,言归正传,城里到底是谁病了?伤了??你跟我说说病患的具体情况。”

  以她对谢真的了?解,若不是实在紧急,或者是他在意的人受伤且危在旦夕,他是不会这么着急火燎的让人把自己带来的。

  谢真一边纵马反身?朝着城内疾行,一边就把何将军伤重的事情跟秦芜说了?,秦芜也顾不上自己腿上火辣辣的疼痛了?,窝在谢真怀里,稍稍避开迎面拍来的风,认真的询问谢真何将军的具体伤情,谢真便?忙把自己所知的一五一十的告知秦芜。

  等二?人领着身?后人马匆匆抵达将军府的时候,秦芜已经把何将军的伤势了?解的差不多了?,具体情况还得?等亲自看过以后才能判断。

  众人抵达,守门的方叔马叔看到是他们,立刻开门把人迎了?进去,身?后背着秦芜硕大医疗箱的李大郎,还有那位健武的姑娘跟着入内。

  焦急等候在正院,此刻急的跟热锅上蚂蚁般的众将军,看到谢真带来了?人,一个个忙就迎了?上来,“谢大人,想必这位便?是尊夫人吧?”

  “终于是到了?,还请谢夫人快快给我们将军看诊。”

  “对对对,还请谢夫人费心。”

  众人围上来各自说着,还是谢真及时抬手制止,一把取过李大郎背着的药箱自己亲自提着,道?了?声?将军伤势要紧,这才顺利的领着秦芜跟在挠军医身?后进了?屋。

  到了?屋内床榻前,看着床上的病人,秦芜心里暗道?糟糕,也不废话,赶紧就朝着谢真伸手,“医疗箱给我。”,谢真急忙上前打?开箱子捧着递到秦芜跟前。

  然后边上的老军医就神奇的发现,这位据说医术出神入化?的谢夫人,尽拿着一些自己看不懂的玩意在何将军身?上比划着,手里的牛毛针也扎的飞快,一系列的抢救,床上的何将军气息却依旧越来越弱,秦芜的表情也越来越严肃。

  “唉,难道?还是不成吗?”

  早就知道?何将军情况非常糟糕的老军医暗自摇头叹息,他心里其实很明白,以何将军眼下的情况人是没救了?的,眼下只不过是还吊着一口气没落罢了?,让谢夫人来,不过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他呢也是怕被外?头一帮子军痞迁怒,才迟迟不敢说真相,眼下有人顶上,他自是松可口气。

  所以在秦芜接手后,老军医在意的不是何将军的死活,反而是这位谢夫人手里那些奇怪玩意,暗道?这些玩意到底有嘛用处呢,就听?面前收针的谢夫人神色严肃的对着谢大人急促道?:“谢真,何将军情况危机,眼下需要急救,只是这属于我家的独门秘技,不好?让外?人在场,你看?”

  老军医以及刚才一道?跟进来的几位何将军亲信瞬间秒懂,一个个自发转身?就走,看到谢真还不动,边上还有位将军拉他,“走走走,谢大人,咱们就别添乱了?……”

  见谢真配合的要走,秦芜急了?,忙出声?喊:“谢……咳咳,内个,我需要一个人给我打?下手,还请夫,夫君留一下。”

  身?为?女朋友,秦芜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这些古人面前直呼男朋友的姓名是极其给他没脸的行为?,刚才是因为?太着急忘了?注意,眼下嘛,为?了?尊重男朋友,维护男朋友的面子,秦芜及时改口,却不知在她声?音落下转而去关切床上病患的时候,某人被她的一声?夫君给喊的兴奋的,要不是场合不对,某人都?想激动的上来抱着她好?好?转两个圈圈。

  大夫的话,所有人自然遵从,转瞬间整个屋子里就剩下秦芜与谢真二?人,秦芜便?点着床上的人对谢真发话。

  “谢真,你把何将军的外?裳去掉,露出胸膛来,眼下病患的情况很糟糕,心跳微弱,随时都?有停止的可能,若是不采取非常手段怕是救不过来了?,我得?用那里的仪器跟药物,你帮我。”

  谢真立刻收敛心神,朝着秦芜严肃点头,秦芜指哪打?哪。

  不多会谢真就按秦芜的吩咐解开了?何将军的衣裳,固定?好?了?人,秦芜也从空间里拿出急救所需的一切物品,强心剂,除颤仪等等重要仪器。

  为?了?能用电,她还从楼上小夫妻租用的楼层直播间里拿出了?一台满电的电小二?。

  在秦芜的指挥,谢真的执行帮忙下,一番艰难急救,终于,眼看眼看就要落气归西的何将军,成功幽幽转醒,可惜,人却是出气多进气少,最后的回光返照了?。

  秦芜深知病人情况,叹息一声?,交代谢真给何将军整理衣裳,盖好?被褥,自己则是迅速的收好?从空间拿出的东西,外?头就留下刚才的医药箱,而后示意谢真跟上,秦芜一脸沉重的领着谢真出来到院外?。

  一出来,外?头焦急等待的众人,立刻就把二?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怎么样,我家将军如何?”

  “谢夫人,可是我们将军治好?了??”

  “大夫,我们将军……”

  秦芜急忙抬手做了?个安抚的动作,抬手压了?压,“大家且都?静一静,听?我说。”

  大夫发话,所有人为?之一静,全都?看着秦芜,等待她宣布结果。

  秦芜看着这一双双希冀的眼睛,默了?默,最后还是深呼吸一口气,把沉重的结果告知眼前众人。

  “诸位,我很抱歉,何将军伤及肺腑,多处脏器破损出血,因着时间拖延的太长,眼下已经是强弩之末……”

  众人脑子嗡的一声?,立马炸了?锅。

  “不,不可能!你不是神医吗?”

  “真救不回来了?吗谢夫人?您想想办法呀。”

  “老子不信,我兄弟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救不回来!”

  其实这个结果也是秦芜不愿意看到的,毕竟何将军为?人还可以,对军士对百姓也都?挺好?不盘剥,对谢真跟她也不错,这样的好?将领遭是所有人都?不愿看到的。

  可是她也是真的没办法啊,她再有现代医术,再是有金手指,自己毕竟是实习大夫,她做不了?开胸手术,而且即便?是在现代,开胸的风险就极大,手术要求严苛,以眼下的条件根本支持不了?自己开胸,再一个空间诊所里也没有支持开胸的手术仪器,更更重要的是,自己来的太迟了?,何将军眼下已经是强弩之末,便?是开胸,在这样的环境下,怕是还没等她把胸腔打?开,修复受损的内脏,人怕是就已经……

  如此,还不如让英雄走的体面轻松些。

  “对不起诸位,虽然我也很想救何将军,可是很抱歉,何将军眼下的情况我也无能为?力?,对不起。”

  众人沉默,悲伤,不可置信,眼中希望的光寂灭,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最终还是这么个噩耗,不过倒是还算有理智,加上秦芜是前来驰援他们屠何,救他们出水火的谢兄弟的妻子,没理由能救而不救,大家也没有迁怒,只是一个个的哀伤的失了?言语,有些个将军甚至还颓丧的抱着脑袋哭出声?来。

  “将军!”

  “呜呜呜,该死的高狗!”

  “说好?的等以后边关平稳了?,将军您就带着我们找个安稳的地方,过自己的小日子的呢?”

  “该死的老何,你还欠老子的五顿酒没还……”

  秦芜听?的心里难受,不过身?为?医生,她知道?眼下最该做的是什么,她理了?理情绪,对着诸人道?:“诸位,眼下还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刚才施救,何将军已经醒了?,诸位抓紧时间去见一见,说说话,别给彼此留下遗憾,就当告个别吧,只是时间不多,诸位……”

  众人一听?,眼里蓦地又有了?亮光,也不等秦芜说完,那些个哭的嗷嗷的汉子,当即一抹鼻涕眼泪,一个个正了?神色纷纷往屋内涌去。

  屋内,徐徐醒来的何将军其实也听?到了?外?头的动静,转眼再看到满屋子涌进来的这些,多年?来与自己并肩作战的袍泽们,他的眼里闪着欣慰。

  “咳咳咳,诸,诸位兄弟,都?,都?来了?啊……”

  哪怕秦芜用银针封住了?何将军的几个大穴,暂时吊住了?何将军的命,可人毕竟是强弩之末,平日里声?如洪钟的人,眼下说几个字都?费劲。

  昔日与他同生共死共作战的袍泽、属下们见了?,一个个不由心疼,其中一位中年?将军,上去就握住何将军的手,哽咽着,“好?兄弟,你别说了?,养养精神,咱……”

  他想说,以后咱们多是的机会,可先?前众军医的话,刚才谢夫人的话,都?让他们深刻的明白,过了?今日,他们兄弟想要再说怕是难了?,所以到了?嘴边的话卡了?壳,这位将军怎么也说不出来。

  倒是何将军豁达,他扯了?扯唇角笑笑,吃力?的抬手,如千百次招呼好?兄弟时一样,拍了?拍兄弟的肩膀,眼里都?是释然。

  “老兄弟,咳咳咳,自,自打?,穿上这一身?铠甲,你我,都?,都?知道?,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是,是我们的最终归宿,咳咳咳,我,我何超能,能保下屠何,没,没让敌人铁蹄踏破家园,我上对得?起今上,下,下,对,对得?起百,百姓,对,对得?起身?上这,这身?衣,衣裳,咳咳咳……今日能得?,得?,这么多,多兄弟送我,这辈子,我,我,咳咳咳,没,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将军!”

  “大哥……”

  “兄弟!”

  众人再是忍不住,便?是堂堂男子汉,在面对好?兄弟的生离死别时,一个个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何将军却在笑,哪怕唇角溢血,急的眼前的将军连连给他擦拭,他却浑不在意的依然在笑。

  “呵呵,没事,大家莫要如此,不然,不然我何超,走,走的也不安心,咳咳咳,诸位兄弟,我何超能有诸位兄弟,并,并肩一场,咳咳,真没什么好?遗憾的,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就是这屠,屠何……”

  “兄弟放心,只要有我们兄弟上下在,这屠何,高狗休想踏进一步!”

  何将军抬手吃力?的摇了?摇,“咳咳咳,我担忧的不,不是这个,而是……眼下,大,大敌刚退,眼下最重要的是休养生息,可如今朝廷内忧外?患,怕,怕是暂且顾不我们,咳咳咳,顾不上极北,咳咳咳,我去后,若,若是没有朝廷指派,屠何,屠何……”

  其实何将军心里很清楚,别看眼前的兄弟一个个对着自己哭的厉害,可但凡自己要是去了?,这些人怕是谁也不会服从谁,若是那样,这些老部下老伙计,还有跟自己听?从军师谢真的建议新收拢的这些势力?,怕是顷刻间就要分崩离析,争锋相对了?,到了?那时,刚刚经历大战的屠何怕是要乱了?,顷刻就能叫退却的狗子有了?可乘之机。

  到时候屠何危已,怕是再无力?抵抗下一拨攻击,一旦屠何城破,敌人挥师南下,那等待大业的,怕是生灵涂炭啊……

  如此,哪怕是死,他也得?给大业,给屠何,给这些兄弟,给身?后的百姓留一条生路。

  可这极北主事的位置该交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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