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怡米
“你们是什么人啊?”
“茶商。”
“那很有钱了。”肖柯掐指算了算,“治疗心智,单从用药上就要花费一千两银子,你们承担的起吗?”
一千两?
周染宁皱眉,这家伙无疑在狮子大开口。
肖柯讥道:“我呢,从不乐善好施,找我看病的人多了去了,我若挨个救治,不得累死?你们有钱就治,没钱让让路,我还要回家探望老母。”
周染宁提醒道:“我们救了你。”
“姑娘说笑了,你们只是碰巧结识了我。”肖柯迈开步子,“江湖,不见。”
徐福来拦住他,“有话好商量。”
肖柯不松口:“一千两银子,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只要你能治好我女婿的病,我给你一千两……” 徐福来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念道,“黄金。”
一千两黄金???
肖柯瞪大眼,“你诓我呢?”
徐福来拿出十张大额银票,“这是定钱,剩下的,到时候再给你。”
肖柯半信半疑地接过来,识别后,转眸一笑,“你们真的是茶商?”
徐福来眯眼道:“收了钱,就别问那么多了。”
肖柯将银票塞进袖管里,“你们要是不急着赶路,就先随我回趟府上,等我安顿好家里,再随你们启程去你们要去的地方。”
徐福来和周染宁对视一眼,问道:“不知要耽搁多久?”
“三两日。”
“好。”
肖柯的府宅就在锦城,因他名气太大,上门求医之人络绎不绝,有时会招来不必要的祸事,因此,家里人时常搬迁,且隐姓埋名。
返回锦城的路上,周染宁瞧见一批锦衣卫,估摸是来调查陆酩遇袭的事。
她淡定地收回视线,发现肖柯在盯着自己看,这次发现自己的面纱掉了,“有事?”
肖柯勾唇,“你脸上的伤斑是怎么来的?”
周染宁戴上面纱,“识人不清,遭人毒手。”
“想祛除吗?”
“再要一千两?”
肖柯笑笑,“姑娘虽毁了容貌,但仍是绝色,肖某怜香惜玉,算姑娘便宜些。”
周染宁纳闷,就她现在这副模样,夜里行走吓不到路人,都算不错了,跟绝色有什么关系?
肖柯吊着眼梢,“就问你想不想?”
周染宁从细软里拿出三样药草,递给他看,“熟悉吗?”
肖柯捻了捻,“你们挺有本事啊,以前遇见过我?”
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周染宁:“我们只是遇见过被你医治的人。”
“这药草比较温和,药效慢。”肖柯凑近她几分,盯着她脸上的黑斑看,“我有更有效的方子,三日即可还原你本来的容貌。”
周染宁蹙眉看向他。
肖柯眨眼睛,“想不想啊?”
坐在车厢内的齐蕴忽然掀开车帷,一把将周染宁拽了进去,负气道:“不许跟他讲话。”
逼仄的车厢内,流淌着尴尬的气氛,周染宁缄默不语。
齐蕴不顾徐福来投来的诧异目光,倔强地盯着女人,“你再跟他讲话,我就生气了。”
“……”
周染宁扯开他箍在自己腰间的手,坐直身子,捋捋发鬓,咳了下,“殿下误会了。”
齐蕴抱臂扭头,一副哄不好的样子。
第14章
第 14 章
这还是齐蕴头一次使小性子,心事全都写在脸上——你快来哄哄我!
周染宁解释道:“肖柯说,三日内能治好我的脸。”
闻言,齐蕴和徐福来齐齐愣住。
徐福来赶忙掀开帘子,“你若真能办到,我再出一千两。”
肖柯:“……”
遇见“金库”了??
周染宁拉了拉徐福来,“徐老……”
齐蕴怕她拒绝,赶紧捂住她的嘴,看向肖柯,没好气道:“我看你是在吹牛。”
“呵。”肖柯歪歪嘴,“你个小傻子也想激将我?”
齐蕴鼓腮,“你才傻。”
“傻子都说别人傻。”
齐蕴气死了,靠在周染宁肩头,像是受了委屈的大狗,等待主人的爱抚。
周染宁起初不理,架不住他在耳畔发出哼唧声,没办法,只能伸出手,敷衍了事地揉揉他的头,“…乖。”
齐蕴气顺了一半,凑近她耳边小声问:“你不生我气了?”
他呼出的气,惹得周染宁耳根痒,缩缩脖子,“我没生气。”
齐蕴彻底顺气了,润眸含笑道:“我那天不是故意的。”
周染宁点点头,“我知道。”
齐蕴笑弯了一双眼,笑颜很有感染力,如冰雪融化,万物复苏。
周染宁愣愣看着,心想,有朝一日,他恢复了记忆和心智,还能保持这般无邪的笑吗?
曾经的他,心怀天下百姓,身边却容不下一个女子,即便与人谈笑风生,眼里却总是衔着一抹嘲,他温润如玉,却是块寒玉,无人能窥探他心中所想,亦无人能走进他的内心。
马车途径官府时,肖柯把五花大绑的山贼头子扔在大门口,驱车驶向肖府。
马车停在一条巷子口,三人随肖柯进了府门,肖家人一拥而上,围住了他们。
一名女子瞧见周染宁,眼前一亮,拉着母亲走上前,“娘,这位姑娘就是女儿的救命恩人!”
周染宁认出此女,是那日在客栈救下的肖铃。原来,她是肖柯的妹妹。
肖母握住周染宁的手,一劲儿道谢。
周染宁许久没与这么多人打过交道,一时间很不自在。
齐蕴占有欲作祟,拨开众人,挡在她前面,“你们吓到她了。”
肖母被齐蕴的容貌惊艳到,拉住肖铃,“铃儿啊,这闺女长得真俊儿,就是个子太高了,跟你哥不大配,还是你的恩人,跟你哥相配。”
齐蕴:“???”
他是男人啊 !
他半搂住周染宁的肩膀,“老夫人误会了,我们是夫妻。”
肖母:“……”
肖科拉过肖铃,问了缘由,怒目道:“如今的锦衣卫都这般张狂?”
肖铃脸色煞白,显然还处在恐惧中。
肖柯敛住火气,走到母亲身边,道:“他们是我的病人,劳烦娘亲给他们安排个住处。”
肖母嗔一眼,绕过齐蕴,拉住周染宁的手,“什么病人?这姑娘是铃儿的恩人,你不表示表示?”
没等肖柯接话,齐蕴又将周染宁扯回自己身边,“我都跟您说了,她是我娘子。”
肖母:“……”
她好像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吧?
尴尬过后,肖母亲自带着三人去往客院,客院里只有一间正房,分东西两卧,为了不引起肖家人的怀疑,徐福来非要自己住东卧,让他们“小夫妻”去住西卧。
齐蕴窃喜,却不知自己在窃喜什么。
周染宁将细软拿进西卧,瞥了一眼狭窄的拔步床,觉得不妥,她可以不在意名声,但齐蕴是太子,日后传出去有失储君威严。
可没等她说出心中所想,齐蕴已经走到屏风后面烧水去了。
周染宁扶额,想起上次“缠绵”的场景,有些不敢直视那张狭窄的床。
齐蕴探出脑袋,“你先沐浴吧。”
周染宁:“殿下先。”
齐蕴走过来,把她往屏风后面推,“我去帮徐老擦身子,你乖乖自己洗,别让我操心。”
周染宁被他无邪的话惊到,她不自己洗,难道还要他帮忙?无奈道:“我总要拿套换洗的衣裳。”
齐蕴顺手打开包裹,从里面拽出一套杏色长裙,塞进她怀里,“你快点。”
周染宁拿着长裙走到屏风后,等齐蕴离开,才慢吞吞脱下衣衫。
氤氲水汽中,女子闭目靠在浴桶上,放空思绪,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齐蕴从东卧回来,没见到周染宁,心想女子沐浴可真慢,他等啊等,就是等不到人出来,于是隔着屏风小声问:“你洗好了吗?”
里面无人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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