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怡米
“疼。”周染宁皱皱脸。
齐蕴才意识到她的膝盖沾了水,于是一只手穿过她腋下,另一只手穿过她腿弯,将她打横抱起,半浮于水面上,一本正经地问: “还疼吗?”
周染宁羞的快哭了,男人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实在让人难以招架,她把脸埋在他颈窝, “我不想听你说话。”
“那你想做什么?”
“闭嘴!”
齐蕴眼底有笑,抱起她走上池沿,慢悠悠往对面的内寝走,夏日将至,但周染宁还是感到冷。
齐蕴将她放在床上,倾身压过来,避开她的膝盖。
周染宁欲哭无泪,她真的太困了, “我困,安寝吧……”
“你睡你的。”
齐蕴说的时候忍不住笑出了声,不笑还好,这一笑彻底惹怒了小女人。
周染宁翻身压住他,狠狠捶了一下他胸膛。
齐蕴似乎被捶疼了, “嗯”一声,拉长音,极为性感。
周染宁脸红如虾,扯过被子捂住他的脸,另一只手挠他痒痒,可男人只是眉眼含笑地看着她,眼中带着无限宠溺。
没制服对方,自己反倒出了一身汗。
败下阵来,她倒在一边背对他,不停用手扇风,刚刚还觉得冷,这会儿又觉得热了。
齐蕴撑开蚕丝被,将她拽了进去,蒙住他们俩, “被子”在床上一拱一拱,变幻着形状,时不时传出讨饶声……
*
数日后,周染宁出宫送弟弟妹妹离京,周锦儿要陪着周絮之赶赴北陲,寻找元澜。
周絮之在挣扎许久后,终于意识到自己对元澜的感情,那个如烈火般炽烈的女子,是他的救赎,温暖了曾几度崩溃的他,再怎么不愿承认也得承认,他爱上元澜了。
北城门外,周染宁拍拍弟弟肩膀, “到了总兵府,替我跟穆家父女还有元澜问好。”
“嗯。”
周染宁语重心长道: “等见了面后,好好谈谈,彼此说开就好。”
周絮之环住她肩头, “姐,照顾好自己,等我和锦儿回来。”
周染宁回抱住他, “还有元澜,带不回她,你也别回来了。”
周絮之心里苦涩又期待,闷声“嗯”一声。
周锦儿展臂抱住他们,姐弟三人在日光里紧紧相拥,他们的影子迭在了一起。
周染宁目送马车驶远,嘴角始终带着笑意,待看不见马车,才依依不舍地转过身,却见城门口跑来一人。
秦遇夹着书卷,大步跑过来,见皇后凤辇在此,立马停下脚步,躬身行礼,气喘吁吁道: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周染宁对他有印象,问道, “秦狱丞这是去哪儿?”
秦遇答道: “不瞒皇后娘娘,周二姑娘对微臣有救命之恩,微臣无以为报,想送她一本书籍。”
周染宁微微挑眉, “什么书籍?”
“微臣所着的《山水游记》。”
周染宁美眸一亮, “秦狱丞是《山水游记》的着者?”
“微臣惭愧。”
秦遇脸上写满焦急,周染宁不再耽搁他去追人,指了指北方, “锦儿朝那个方向走了,秦狱丞骑马去吧。”
说着,她让侍卫让出一匹马。
秦狱丞连连道谢,跨上马,扬鞭而去。
周染宁笑着摇摇头,想不到,妹妹整日念叨的《山水游记》,竟是出自秦遇之手,也不知,妹妹了然否?
入夜,万家灯火通明,齐蕴难得空闲,陪着周染宁微服游湖。
两人租了一艘乌篷船,朝湖心划去,周染宁站在船头,眺望岸边景色,晚风吹起猎猎红衣,整个人飘逸出尘。
齐蕴停下船,穿过乌篷来到她身后,扣住她双肩, “等我把皇位传给咱们儿子,咱们就到处去游历,顺坡漂流,纵马高歌,登顶雪山,穿越丛林,走遍九州岛四海,宁儿觉得如何?”
周染宁抬起手,搭在他的手背上,淡笑道: “你这是催促我生儿子呢?”
齐蕴在她耳边低笑, “宁儿愿意为我生儿子吗?”
周染宁侧头看他,不经意间流露出媚态, “那得靠陛下努力。”
齐蕴揽住她的腰,贴向自己, “感受到为夫的努力了吗?时时刻刻想要你。”
要不是有黑夜为幕,周染宁就得跳进湖里遮羞了。
齐蕴瞥见不远处有一座湖心岛,长眸溢笑,走到船尾继续划船。
周染宁迷迷糊糊被他牵着登上小岛,惊喜地看着路边的白色茉莉,觉得有些虚幻。花香四溢,虫鸟鸣叫,一切都那么美好。
两人来到一座阁楼,齐蕴带她步上三楼外廊,从这里望月,月亮又大又圆。
周染宁倚在栏杆上,仰望星空,眼底映出浩瀚天际。
齐蕴自她身后拥来,薄唇贴着她侧脸, “喜欢吗?”
“喜欢。”
“有多喜欢?”
周染宁跟他一块幼稚, “很喜欢很喜欢。”
齐蕴吻向她脖颈,大手绕到她胸前,诱哄着问: “跟为夫比呢?”
周染宁呼吸渐渐不稳,却没阻止他肆无忌惮的手上动作, “宁儿最爱陛下。”
齐蕴勾起嘴角,将她转过来,扣住她的后脑勺,印上她的唇,细细密密地亲吻。
周染宁踮脚勾住他脖颈,热情回应。
齐蕴得了鼓励,将她抱坐在栏杆上,护着她的腰,继续亲吻。
周染宁后背没有支撑,身体本能地贴向男人,双腿盘上他的腰,气喘吁吁道: “进屋……”
齐蕴抱着她走了几步,将她放在地上,看样子没有要进屋的打算。
周染宁哪好意思在外面,虽然四周没有游客,万一有暗卫呢!
没得到她的响应,齐蕴继续磨, “屋外风景不错,嗯?”
周染宁揪着他衣襟,软软道: “阿蕴进屋……”
齐蕴没依,拈住她裙摆,嘴上还打着商量, “不行吗?”
周染宁连脖子都红了,恨不得跺脚, “我想回宫!”
齐蕴笑,带着狐狸的狡猾, “今晚不回宫,没人会来接咱们。”
周染宁还是摇头,语气绵软,带着祈求: “好阿蕴,好陛下……”
齐蕴一愣,仰起头,润眸含笑,自己的小妻子真是个宝藏, “不行。”
周染宁急了,眼尾染红, “你怎么这样!”
这般慌乱的周染宁,让齐蕴心情大好,抱住她向后退去,抵在栏杆上。
周染宁感到一阵眩晕,以栏杆为依靠,向后扬起了天鹅颈。
月光下,那截天鹅颈美的不象话。
第45章
第 45 章
阁楼上,齐蕴拨开妻子的云肩,咬开盘扣,红衣落地,被两人凌乱的脚步踩来踩去。
周染宁半眯着眼,张口檀口,与男人纠缠,口脂掉了,头发乱了,腰带断了,狼狈中透着妩媚。
齐蕴抱她走进里屋,彻底躲避了月亮。
一进了屋,周染宁胆子大了,反客为主,勾上他的肩,一声声喊他“阿蕴”。
齐蕴恨不得为她去死,将她抵在条案上,褪去了她的靴袜,在周染宁一脸懵的状况下,弯腰亲吻她的玉足。
周染宁缩了一下脚, “干嘛……”
齐蕴直起腰,将她圈在两臂间, “你的脚,还是我给养好的。”
提起旧事,周染宁弯下嘴角,曾经长在双足上的冻疮,如残破的记忆,消失在旧时光里。
“阿蕴。”
“嗯?”
周染宁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谢谢你。”
齐眼底有笑, “就这么谢我?”
“……”
“总要拿出些诚意?”
周染宁忍不住嗔他,两人都进行到这一步了,还要怎么有诚意?
她点点自己香肩上的牙印, “不跟你计较,总行了吧?”
齐蕴笑着抱起她,往二楼的卧房走去, “不怕你跟我计较,咱们要计较一辈子。”
可他在心里说的却是三生三世,十生十世,永生永世。
初遇那年,她才四岁,穿着精致的衣裙,挺着腰杆,放豪言,说是能将他手中兵书倒背如流,结果正着也没背下来,小丫头憋红了脸,趾高气扬地使唤他去倒水,等他端着水盏回来时,她早已不见了身影,想是抹不开脸,不好意思了。
后来的一次次相遇,她都跟老鼠见到猫一样,脚底抹油地跑开,在他眼里,她就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存在,自己的视线一次次落在她身上。
他失忆前,他们的最后一次碰面是在中秋灯会上,她提着花灯渐行渐远,他忍不住追上去,问她可会描眉,还牵强地解释道: “现下京城男子流行描眉,孤手拙,周小姐可否赐教一二?”
贵女哪个不会描眉,本以为她会认为他言行轻浮,无话找话,可她爽快答应了。
她从胭脂铺买来螺子黛,请他坐在廊道上,站在他面前,大大方方弯下腰,眉眼温柔,目光清透, “殿下别乱动,闭眼感受一下螺子黛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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