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一首诗
“换。”
“拍出来好看!”
“书架也可以好看。”
“私房十个有八个都拍的浴缸。”
“嗯,他们不懂书架的魅力。”
谢奚桃朝木色书架撇撇嘴:“一堆书,有什么可拍的。”
浴缸里光那泡泡和狭窄|逼仄的躁动氛围,有太多不可言说的感觉了!
严涿看她:“看认真学习的乖女孩书架前凌乱放纵,看循规蹈矩的高中生扔了书张扬叛逆,看可爱邻家的姑娘撕开衣服露出比疯狂纹身还刻骨的伤痕,不更好吗?”
谢奚桃愣住,这一瞬间,严涿漆黑盯她的目光像是一道深不可见底的漩涡,拉着她沉沉下坠。他像是低语魔咒的撒旦,危险动人。
她抿了抿唇,那点坚持摇摇晃晃。
好像与大同小异的浴室摆拍相比,书架前少女彻底撕下乖乖的伪装更加疯狂和歇斯底里。
“严……”
一串铃声突然打断谢奚桃的话。
“电、电话……”
谢奚桃慌张起身,后背视线如影相随,不知为何他的视线让谢奚桃觉得这目光灼热滚烫带着危险,像是一头忽然从原始森林现身的野狼,她狼狈的不敢与之对视,仓促地接起了电话。
“喂,你好……”
“啊,翟同学啊。”谢奚桃有些意外,刚才莫名的心乱让她连来电都没看。
严涿闻言,挑眉朝她看过来。
“怎么了?”那边不知说了什么,谢奚桃诧异问:“现在?”
她犹豫着说:“我现在有点……”
她顿住,听完那边很快说:“好,你等着。”
挂了电话,谢奚桃与严涿对视,轻叹了口气,“私房改天再拍吧,翟向渺有事找我。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语气,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事实证明,谢奚桃这个好的不准坏的准的雷达永不失灵,出了小区,翟向渺骑着银灰色的自行车停在青源水厂的门口,那个水厂倒闭快三十年了,现在只留了个破大门不伦不类的伫立着,因着有段时间兴起的璋合老城市文化建筑标志讨论中青源水厂光荣上榜,正被拆迁的水厂独留了个大门没被破掉,就这么不尴不尬的停在了这里。
谢奚桃走过去时,翟向渺指着水厂大门,“你在这里吃了我一根棒棒糖。”
“我没有。”她毫不犹豫,十年前的老账,有没有都得说没有。
“对,你没有。”翟向渺看她,“小学三年级我没来过这。”
实际上他是要来的,等他和新同桌混熟之后,只是他只喂养了新同桌半月,就转学走了。
谢奚桃:“……”差点被他诈的都要认了。
翟向渺偏头,“上车。”
谢奚桃也不问去哪,听话的上了车。
几分钟后,看翟向渺绿灯亮哪走哪的架势,基本明白他也是瞎骑。
上次坐他的车还是三个月前,那天她对这个转校生的心情比较复杂,为了这家伙不转头真闯祸给她看,只能让他送自己回家,那天好像也没过去多久,现在她看这家伙,脑海里冒出来都是爱吃零食的胖墩和睡醒总是懵懵的好大儿。
谢奚桃看着他悠闲骑车的背影,感受着他难得外放的轻松,问:“你为什么总是穿黑衣服?”
分明是他来找她,还要她主动找话题。
翟向渺:“懒。”
“那怎么不穿校服,你可以更懒一点。”
“丑。”
“不会啊。”谢奚桃想象了一下,“你穿应该比全校99%的人都好看。”
“那1%是严涿?”
谢奚桃哼哼。
“嗤。”
谢奚桃轻拍他肩膀,“我们鹿鹿很喜欢你的好吧,干嘛对他有敌意。当年你转学走的时候他比我还郁闷,化悲愤为食欲,你那一抽屉的零食大半以上都是他吃的。”
在家不停打喷嚏的严涿:……熟悉的谢桃子背后说我坏话的直觉。
翟向渺嘴角抽了抽,“我会向严涿转告你的意见。”
“我可没意见,我是想说你别又那么突兀的转校走了。”
迎面的风又捋平翟向渺翘起的嘴角。
谢奚桃感受着他的沉默,心也渐渐落了下来。
翟向渺漫无目的自行车最后在一家大型的零食超市停了下来,谢奚桃站在门口不想进去,扯着嘴角笑:“怎么,又想请我们吃零食啊。”
翟向渺拽上她手腕把人拖进了超市。
琳琅满目,摆满货架的国内外各种昂贵零食没激起谢奚桃一丝喜悦,她眼看着翟向渺推着购物车,经过一排货架,手臂一挥把一排的零食都划了进去,两人走没三分钟就垒满了一辆车,跟着翟向渺又推了一辆车来,接着去扫其它区域的货架。
谢奚桃:“……”
没见过这么买东西的,纯砸零食啊。
谢奚桃跟上,“转校生,我咋不知道你这么大方呢。”
她拽他袖子,“够了,别买了。”
翟向渺瞥了她一眼,明晃晃的“这才哪到哪”。
跟着,谢奚桃随着他从零食进口区逛到巧克力区再到二楼,两人站在收费台时,后面跟了八两购物车,帮忙推车的几个服务员都瞪大了眼看前面的黑衣少年。
这么酷的男孩,竟然这么爱吃零食,彩虹糖都买了一大袋,好可爱啊!反差感简直太萌了!打工的年轻女孩心旌神摇的想着。
谢奚桃努力忽略旁边女孩疯狂向翟向渺瞟去的激动,无奈地看着翟向渺摸出手机付账。
“翟同学,你是不是忘了咱俩骑着自行车来的。”
翟向渺看了她一眼,还没说话,旁边热情的女孩赶忙说:“美女这你不用担心,我们店有专车,可以帮你把这些吃的都送回去。”
翟向渺勾唇,一副“看见没”的模样。
谢奚桃:“……”
长见识了,没见过买零食还有专车配送服务的。
留了谢奚桃家的地址,翟向渺又骑自行车带着她到处闲逛。
“真的不能把那些零食都放到我家,李女士会吃了我的!”谢奚桃认真的向他说着事情的严重性,“我敢保证,零食到家那一刻,你的电话也会被她打爆,明天她就会拎着包去学校对你360°的审视。”
翟向渺想了想,也挺有趣。
“她应该找不到我。”
谢奚桃嘴角彻底沉下,说到这里,终于没了撒泼耍滑的心思。
“停下吧。”
旋转的车轮慢慢停下,划过落叶,两人在一棵绿色枝摆很长的大柳树下站住。
谢奚桃跳下车,踩上路边台阶,转身看他。
翟向渺长腿倚着车,沉默看她。
隔着一个台阶的距离,翟向渺想起的是四个月前,将近十年时间重新回到璋合市,当年熟悉的街道早已面目全非,记忆里的外婆早在他不能回来的初三离开,这个地方他曾经生活了那么久,离开时曾那么伤筋痛骨。
那个傻胖子坐在高空飞机上望着下面璋合哭的泪流满面,鼻涕郎当,握着自己的拳头恶狠狠地想:我一定会再回来的。外婆,你等我,桃小桃,零食吃完我就回来了。
他真的回来了,十年。满目陌生,情绪勾不起来丝毫波澜。
坐在黑色的商务车上,翟向渺森黑的眸子只有冰冷,“掉头,送我回去。”
“少爷……”负责看管的保镖满脸痛苦。
好不容易把人押送来这里,放他回去他这个工作丢不说,以后都别想在这行业里混了
翟向渺阴鸷看他:“掉头。”
保镖后背发凉,这个少爷出了名的狠毒,都敢把高家大公子打进医院,还有什么是他怕的。
保镖手隐隐发抖,一时想哪怕工作不要,也得保住命。
“掉头。”他艰难的对司机说。
司机擦了把额头的汗,咬着牙掉头,还没发动,忽然后面传来“停车”。
司机反应不及,来自身体里的敏锐已经让他飞速停下了车。
单向透视玻璃车窗落下缝隙,还带着冬末寒冷的风刺骨的从窗外吹进,翟向渺目光错过北方萧瑟街道落在女孩跳动的身影上。
“严涿,说好了今天你做小狗的!你怎么又不让我!”女孩羞恼气愤的看着前面正对他笑的少年。
那个叫严涿的挑挑唇:“今天风冷,不让你。”
“昨天风不冷,你也没让我啊。”
严涿:“嗯,昨天风不冷,所以不让你。”
女孩瞪大眼:“你就是癞皮狗。”
“我是癞皮狗,你是谢小狗,咱俩彼此彼此。”
“汪汪汪!”女孩做出咬人动作,“别让我追上你,我啃死你!”
说着,女孩挽上冬日校服袖子,哈着白气就去追。
少年倒退着看她恶虎般扑过来,笑的纵容洒漫,在女孩要靠近时转身加快了脚步。
“严涿,你个狗!”
“嗯,谢小狗追不上的棒狗。”
女孩气恼:“严涿,你可真棒啊。”
少年笑:“别妄自菲薄,桃子也很棒。”
“呵呵!”
“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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