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一首诗
“哎……你说这么多年了,再婚也没什么,就是严涿这孩子……小时候就妈妈妈妈的挂嘴边,和爸爸感情也不太好,现在突然带回来一个女人,想让他接受确实也难。”
谢奚桃撇撇嘴,无趣地趴回了床上,她虽然小,但也知道大人们在说什么。
严涿要有后妈了,后妈还挺漂亮,端庄大方,美艳动人,和严叔很搭,但她知道,严涿很伤心。
在严奎荣不在家的时候,严涿从来不会主动提起他,等她说起严叔的时候,他又竖起耳朵听,小学的时候,严涿常常坐在公园的小路边陪她荡秋千。
他从来不玩,谢奚桃知道,因为有次在这里碰到了半年没回过家的严叔叔,严涿便学会了在这里等他。
只是谢奚桃的记忆里,严涿一次也没有等到过他爸爸。
后来谢奚桃说自己玩腻了秋千,带着严涿离开了。
严涿从没凳子高的时候,就会把想妈妈挂在嘴边,对严奎荣却是闭口不提,然而谢奚桃知道,严涿对父亲的崇拜喜欢和思念。
严奎荣太忙了,整个青源水厂都知道,那个严家的儿子遗传了他爸的聪明,他爸爸是教育行业的金牌培训师,常年在全国各地飞,不回家自己的儿子还能天天考第一。
只是,严涿一年最多见两次的爸爸,回来见他,只是想说自己又找到了爱情。
草原上严奎荣对扬鞭策马的多兰的爱是真,但人死不能复生,孤单一人后对陪伴他多年,职场上旗鼓相当的赵辛也是爱。
十三岁的严涿要接受的第一件事,严奎荣可以很爱多兰,也可以很爱其他女人。
只是他,这么多年,还没从自小他们编织给他的草原爱情故事里走出来。
之后几天,谢奚桃都没在学校里见过严涿。
她连着几天一个人坐公交车上下学,买了一大袋子的衣服都没有穿一下。
等她再见严涿的时候,谢奚桃人都傻在原地。
严涿校服上沾满了泥土,嘴角上挂着伤。
谢奚桃大惊失色,“鹿鹿……”
严涿从来不打架的,他很聪明,只会使坏让别人吃闷亏。
严涿看也没看她,掠过她带着伤往家里走。
“你打架了吗?”谢奚桃追上去问。
严涿沉默,眸子冰冷冷。
谢奚桃想拽他袖子,人很快走开,啪的铁门关上,她什么也没拽到。
谢奚桃以为这只是偶然事件,但也足够她心惊肉跳,可是没过多久,她又碰到了跟人打架的严涿。
“哈哈,你爸给你找后妈了,他不要你了。”
“让你那么凶,以后你后妈收拾你!”
“还说什么草原爱情,我就知道你瞎编的,幼儿园时起我就不信。”
“……”
严涿对于充耳的笑闹挑衅不发一言,面沉如水,双眼冰冷尖锐如凶猛的野兽,扬手就挥拳打了上去。
谢奚桃站在原地,如坠冰窟。
她不意外周围那些人的嬉闹,平时他们和严涿就有摩擦。
她站在远处,看着陷入一场混战殴打里的严涿,从骨子里散出寒冷,她清醒的看到了严涿满身的伤痕,不只在沾满泥土的校服上,而是他发抖的拳头里,让他心尖颤抖的痛楚中。
谢奚桃站在那里,第一次恼恨起了严奎荣。
对于妈妈多兰真的离开再也回不来这件事,她不知道小严涿用了多久才接受,小学三年级后,他都保持的很平静了。但是对于严奎荣爱死去的妈妈,然后爱那女人,之后爱事业,最后可能才爱自己这件事。
逆骨又血性的严涿用三年的浑噩才接受。
他接受,这世上,他得学会先爱自己,不然谢桃子会伤心。
从回忆里抽身,谢奚桃看着眸子漆黑平静,却让她心口发涩的严涿,忽然开起玩笑:“严狗,做件事?”
严涿看过来。
谢奚桃:“翟向渺说,让我写封情书给他,你帮忙递一递,你要是答应,我就陪他看电影。”
“你做吗?”
后排,翟向渺撑起下巴看她:“?”
谢奚桃:Oops。
她想试试以毒攻毒。
翟向渺悠悠看严涿,同样好奇:“要递吗?”
严涿瞧着好整以暇的两人,忽然说:“递。”
谢奚桃一愣,翟向轻挑眉。
严涿看向谢奚桃:“想写情书是吧,一封怎么够,全班各写一封吧。”
谢奚桃无语:“你当发卷子呢?”
严涿:“谢小狗,不照做?”
谢奚桃瞪他两三秒,“做……做你妹!”
严涿哼笑:“递?等我死了。”
窗帘后【双犬】
后排静了两秒, 谢奚桃眨眨眼,笑容微妙:“你不递啊,为什么, 做了小狗就得递。”
“全班情书, 你写吗?”
“你递我就写。”
“你写我就递。”
“赖皮狗。”谢奚桃朝他翻白眼。
“汪。”
翟向渺撑着脑袋看两人,目光沉沉, 严涿扭过来,“题都会了?”
翟向渺:“还行?”
严涿:“帮我同桌上人大?”
翟向渺:“……”
他点点他, 转着笔接着看题了。
严涿回身, 谢奚桃嗖一声埋下脑袋看卷子。
严涿满意的接着玩回相机。
两节课后, 消失许久的郝柏修终于出现。
张哲茂给媳妇接水路过, “你不是打算好好学习, 上课下课怎么都见不到人?”
“补习去了。”
“呼……”张哲茂惊了下,水杯里的水晃了下溢出来差点烫到他摔杯子, “年级第二就坐你前面, 你找谁补习去。”
郝柏修把拿回来的教材塞抽屉里,“端你的水去。”
“耗子, 还是不是兄弟。”张哲茂捶他, “怎么能对我有小秘密呢,你说你,每天更新txt文档看漫话加群似而而贰武久义死七 偷找地方睡觉就说睡觉吧, 怎么还不好意思承认呢, 你看你找的借口,我都不稀得拆穿你。”
郝柏修抬眸看他。
“嗯?”张哲茂乐。
翟向渺也看过来。
“怎么?”张哲茂疑惑。
严涿此时转过来, 伸手要看郝柏修最近做的题。
郝柏修给他, 严涿看了几道,“有进步啊。”
郝柏修耸耸肩。
张哲茂睁大眼:“不是吧, 真偷找地方补习去了?”
“你说严涿近的就差坐你桌上了,你浪费这资源干什么?”
严涿拍拍他,“有的我可教不了。”
“啥意思。”
郝柏修看了眼严涿,严涿朝他坏笑,郝柏修从容地看回张哲茂,“滚回去。”
张哲茂摸不着头脑,看这几个人打哑谜,深感自己被组织逐出去了,中午吃饭,难得舍掉媳妇跟兄弟团走了。
严涿被薅走,谢奚桃跟李欣歌吃饭。
“他们干什么去?”
“谁知道,阿哲说耗子有小秘密,他要去撬一撬。”李欣歌一脸积极,听完就差推张哲茂以后天天跟耗子屁股后面了,“等我知道了告诉你。”
“哦。”谢奚桃无可无不可。
这边,张哲茂瞪着严涿和翟向渺,“怎么只有你俩,耗子呢?”
“不知道。”
“这家伙,怎么跑这么快。”
张哲茂没兴趣了,转身想找自己媳妇去,视线穿过人群,忽然瞥见了一个松松垮垮穿着校服的修长身影,走路懒洋洋,脸上带着没睡醒的困倦,在如此紧抓着装的璋合,会这样穿衣服的不超过两个,一个正站在他旁边。
“你们看,那是不是耗子。”
两人寻着他的手势看过去,郝柏修迈着修长的腿,像在追什么人似的很快在人群里看不清了。
“耗子!”张哲茂喊了一声,那边停也没停,“他追谁呢……我好像看到前面有个女生身影。”
张哲茂奇怪的扭头问两人,“你俩觉得眼熟吗?”
严涿:“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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