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绿皮卡
这么晚了,崔珝怎么会在这?刚刚刚在隔壁的人,莫不会就是他?
想到这,迟兮瑶的心沉了下来。
她方才明明听见隔壁,是一对欢好的男女。
她自然是相信崔珝的,他定然不是那种会寻花问柳之人。
可是,这就更解释不通,崔珝怎会深夜不归,来喝花酒了。
迟兮瑶有些乱,她摇了摇脑袋。
崔珝一把扶住了她的脑袋,低声问道:“喝酒了?”
她在他的手心里点了点头,然后又有些急地解释道:“没喝多少,一点点。”
崔珝点了点头,也没说话,只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睛。
两个人都喝了点酒,呼吸之间,都带着些酒气。
屋内烛光熠熠,两人彼此对望,却都久久无声。
迟兮瑶在心里敲起了鼓。
崔珝扶着她脑袋的手一直未曾放下过。
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一直这样站着吗?站一晚上吗?
她微微动了一下脑袋,将半边脑袋在崔珝的手心蹭了蹭。
这几杯清酒并不足以让她喝醉,可此刻,她好像觉得自己醉了。
迟兮瑶眨巴着眼睛,望着崔珝,睫毛上还挂着些水汽,迷迷蒙蒙的,像初生的小鹿一般。
“你今晚,怎么会在这?”崔珝仍旧捧着她的脑袋,问道。
迟兮瑶垂眸,不敢直视崔珝。
“清茹想喝酒,就出来了。”
“好。”崔珝放下了迟兮瑶的脑袋,转而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两人仍旧没有挪位置,还是相互对望地站着。
夜风很凉,透过窗户吹了进来。
迟兮瑶穿得单薄,此刻被风一吹,忍不住地哆嗦了一下。
两个人站得极近,微凉的夜风一吹,淡淡的酒气混着屋内暧昧的熏香气息,熏得迟兮瑶有些发怔。
她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看向崔珝,便见崔珝也正低着头看着她。
月色之下,微醺的崔珝格外撩人。
迟兮瑶鬼使神差地伸出了空着的小手,搭在了崔珝的腰上。
刚刚触及到崔珝的腰带,她便清醒了过来,想立马将手收回来。
但已经晚了,崔珝眼疾手快地按住了她的手。
然后用力一带,将人带进了自己的怀里。
迟兮瑶猛地一下扑进了崔珝的怀里,鼻腔之中也全是他身上的皂荚气息。
她微微扭扭了身子,却不敢推开崔珝。
按理说,他们连聘礼都已经下过了,只是抱一下,应当不算不合规矩吧。
想到这,迟兮瑶很快就将自己说服了。
她的小手,一寸一寸地接近,而后轻轻揽上了崔珝的腰。
隔间的门又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
迟兮瑶吓得连忙松开了崔珝,想往外撤。
却被崔珝紧紧搂住了腰身,动弹不得,“不必理会他。”
迟兮瑶害羞地将脸埋进了崔珝怀中,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来人并未多留,抱起昏睡在一旁的林清茹,便撤了出去。
待人离开,声音停息,迟兮瑶才从崔珝的怀中露出了半个脑袋,眨巴着眼睛又问道:“崔将军,今夜怎会在此?”
崔珝看着她,解释道:“是公事。这里不安全,鱼龙混杂,以后郡主还是不要来了。”
他这么说,她便信了,点着头,又摇了摇头。
“不来了,不来了。”
就在这时,隔间的门又被人吱呀一声推开了,伴随着吱呀作响的门声,还有一道成年男子沙哑的嗓音。
“将军,我听林子舒说您在隔壁同小女娘搂搂抱抱!”
“您学的也太快了!”
“您完全没必要来这花楼学!”
“您英明神武无师自通,来这跟我们这些五大三粗的糙汉学,简直是暴殄天物。”
“要不咱们明晚换个地方,换个刺激点的地方?”
还不知道自己马屁拍到了马蹄上的副将,一进门,便屁啦啪啦说了一通。
迟兮瑶缓缓抬起了头,有些幽怨地看向崔珝。
作者有话说:
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三十二章
副将并未察觉到屋内温度的急剧下降, 还在沾沾自喜,自顾自的说着。
“将军,方才那两个姑娘是不是不对您的口味?”
“难怪您脸色不是太好看?”
“原来您喜欢这一款?”
崔珝黑着脸, 冷冷地眼风扫过副将的脸,有些生气的皱了皱眉。
“我没有。”他搂在迟兮瑶腰间的手紧了紧,生怕自己稍微松开一点, 迟兮瑶便会从他的身边离开。
迟兮瑶幽怨地看着他,她都想哭了。
原来他刚刚一直在骗自己, 说的全是假话,还说什么公事。
一时之间, 迟兮瑶也没了判断,也不再冷静了。
“你骗我?”
她情急之下, 什么规矩体统都忘了,眼下又喝了点酒,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迟兮瑶抬起脚,猛地一脚踩在了崔珝的脚上。
而后一把推开了他,趁着混乱, 迟兮瑶跑了出去。
副将有些发懵,仍旧没有弄清楚屋内的状况, 他挠了挠头:“将军,这女娘怎么走了?”
“属下, 说错话了吗?”
崔珝没理会他,只用眼风扫了他一下, 冷冷道:“去领二十军棍。”
“你话太多了。”
副将摸了摸脑袋,不明所以:怎么话多也是坏事?
但崔珝没给他解释的机会, 径直追了出去。
三月的弦月高悬, 如水般的月色洒在长街上, 迟兮瑶堵着气一路步行往公主府走去,步伐又快又急。
崔珝跟在她的身后,不敢上前,也不敢落后。
两人保持着一丈距离,亦步亦趋。
起先,崔珝是想追出来同她解释清楚的。可是话到嘴边,他又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因为副将说的,也确实没错。
因为前些日子他无意间惹恼了迟兮瑶,回府后思索了几日,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哪了。
几个副将和下属提议,一起来酒楼找几个姑娘聊一聊,女人最了解女人,应当能为他排忧解难。
所以,他今晚才出现在了这家花楼里。
哪成想,到了半夜,竟让他们听见了林清茹与旁人对骂的声音。
崔珝当下便直觉,迟兮瑶应当也在附近。
迟兮瑶一路上一声不吭,气呼呼地走在前面,行至公主府门前时,她的脚都快走断了。
一双蜀锦绣花鞋也磨破了鞋面,脚底生了好些水泡,磨的生疼。
她忍不住地在心底谩骂道:“崔珝这个木头脑袋,这个时候怎么就不知道追上来了?”
行至门口,她再也忍不住了,转过身,捡起了地上了小石子,一下子就丢在了崔珝身上。
“木头!”
崔珝也不知如何是好,脑袋里拼命回忆着近日所学。
一时之间,他竟发现,学到的东西都白学了,好似并无半点用处啊!
想到这,他干脆不再掩饰自身的缺点了,大大方方地走到迟兮瑶面前,低下了头,声音诚恳道:“郡主可是生气了?”
“前些日子崔某好似也惹郡主生气了。今日又是如此。”
“崔某是个武夫,自幼接触到的也都是些武夫。是以,不善与女子相处,还望郡主见谅。”
“近些日子,我反思了很多,也尝试着学习此道,可终究是未得要领。”
“我或许很迟钝,或许很难学会如何与女娘相处。但是我可以保证,此生,绝不负郡主。也绝不会让郡主受半点委屈。”
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些,迟兮瑶眨巴了一下眼睛,这算是表白吗?那他之前偷藏林清茹香囊的事情,是不是也该再此刻问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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